第27章
第27章
“您好, 我們是珍稀動物保護行動小組,現在正在執行任務,麻煩您積極配合,”晏湖從褲兜裏摸出證件, 不待中年男人看清又收了回去。
“可是我怎麽聽見有人喊救命?”中年男人持狐疑态度。
“是我的隊員受到了鱷魚的攻擊, ”晏湖瞎謅
中年男人看向丢在地上的動物, 就這面目全非的殘忍程度, 還以為喊救命的是鱷魚, 可是:“這.....是鱷魚嗎?”
長得不太像啊....
“還有,它....”
男人想說它為什麽會被打爛成這樣,晏湖打斷道:“是犯罪份子培育的新品種,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不在珍稀動物保護範圍內,但譚城動物這塊兒歸我們管,我們也是接到了群衆舉報趕過來的。”
随後朝陳濱示意, 準備催眠和細化一下對方的記憶和對今晚這段事件的認知。
陳濱點了點頭。
至于其他周邊的住戶,只要沒有真的發生人命案, 不肖他們說也會自我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兩個同事利索地把蛇蜥的屍體擡走。
陳濱也出示了下證件,速度比晏湖還快,幾乎是一晃而過, 然後掏出筆記本像模像樣道:“方便我們進去做個筆錄嗎?”
“方便方便, ”中年男人很老實。
十分鐘後, 晏湖一隊人打道回府。
“晏隊,這誰幹的?”同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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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問誰?”晏湖沒好氣,擦屁股的工作可換不了功德, “你們就沒看見有誰從院子裏出去了?”
後座的同事們面面相觑,一致搖頭。
他們從聽見慘叫至進門就蛇蜥喊救命的一句話的功夫, 可對方走得連個影子都沒有。不對!晏湖猛然醒悟:“他應該還在那兒,不是比我們先走了,而是想等我們走之後再走!”
“那我們趕緊回去抓他個現行!”同事踩剎車、調頭。
啪,後腦勺挨了隊長一巴掌。
陳濱平靜道:“這會兒回去肯定晚了,我們前腳離開三合院,他後腳也應該出了那地兒。”
同事只好再調頭,等于車子在原地打了個圈兒。
确實,那人是在他們之後走的,收了結界後才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過多久,連着兩樁危害社會的大案子都被神秘人給提前破了。
其一,是好幾輛城鄉公交無緣無故偏離原定的公交車路線駛進沒有監控的鄉間小路,等村民發現報案時,公交車裏空無一人,此案被監察局定為特大犯罪團夥挾持案。
但在案子發生第三天,被挾持的人質悉數安全返回,一摞的犯罪妖怪被捆了麻袋丢在了監察局門口。
其中一位罪犯是本市的知名投資商也是整個犯罪妖怪團夥的首領,根據他們的供詞,是為了幫主首領建造不受監察局管轄的地下城,于是抓了許多人當勞工。
當然,案子真實情況不能公之于衆,後續和被挾持人對接案件還得監察局來擦屁股。
其二,是一樁極端縱火案。
奢比屍作為神人卻心思歹毒,因在幼兒園和其他員工發生口角便放火燒園,幸虧在神秘人保護下老師和小朋友們都逃了出來。
而監察局才接到報案,這邊案子就已經破了,和蛇蜥一樣,奢比屍腦袋被掩埋在幼兒園門口的地裏,雙腳抽搐,就等着被抓走了。
比蛇蜥幸運的是,他尚有一口氣在。
今日,監察局。
“來來來,見者有份了啊。”
夔牛捧着一個大紙盒箱子,裏面裝的全是以幼兒園為中心居住在方圓十裏包括經常上下班路過幼兒園和時常出沒在幼兒園附近的妖怪檔案。
幼兒園裏不止有人類小朋友還有妖怪子女,總之兒童為重,必須把附近這些大大小小的妖怪都調查一遍,以防再有思想不正心裏扭曲的作亂。
“張隊,我拉肚子,先去個廁所,”施堯遁走。
“今天還有幾個剛出生的小妖怪要登記,我就是進來喝口水的,”大鵬鳥放下水杯,飛速閃出辦公室。
晏湖頭也不擡:“別看我,上個案子的收尾工作我還沒處理完。”
其他同事紛紛低頭,手頭都有自己的工作。
陳濱準備開口。
夔牛直接将箱子扔在了地方,嘭一聲阻止了陳濱準備好的借口,糙脾氣上頭,橫眉怒目。
陳濱改口:“我是想說,我正好有點時間可以幫你分擔一部分。”
夔牛:“這還差不多!”
除了他們,還有臨時叫來做文書工作的朱厭和窮奇,尤其是窮奇逼逼賴賴了一上午,說沒分點大案子給他竟整些不着調的工作,還把最近新進監察局的神秘人員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噴了不下數十遍,唾沫星子就沒斷過。
監察局成員包括他在內,也是一星期前才知道有了新成員加入。
最近的大案就是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妖破的。
“也不知道長什麽樣,是不是醜得不敢見人吶,有本事出來和我單挑一次,我看他還敢不敢把風頭都出完了,”窮奇罵得臉上的虎紋都冒出來了。
還沒罵完,一陣警鈴響起。
有案子了!
朱厭和他一并甩掉手裏的文件沖出辦公室,夔牛和晏湖也緊急出動。這回絕對不能讓新來的再搶了先!監察局四大妖得了地址立馬前往,連具體事件都不問,上了出警車才開始了解案子情況。
然後,車速從一腳一百二十邁降到了四十邁。
五分鐘的路程破紀錄用了半個小時才抵達案發現場。
貍貓女士指着自己家的養雞棚:“今天中午我房子裏的燃氣竈莫名奇妙就壞了,所以我就下館子吃了頓飯,哪想回來我的雞就少了一半!絕對是隔壁新森*晚*整*理搬來的那個人幹的,賊眉鼠眼一看就是黃鼠狼!”
四大妖生無可戀。
這案子,實屬大材小用了。
“你的雞到現在還沒回來?”晏湖狐疑道。
“什麽意思,當然還沒回來!不然我報警幹什麽!”貍貓雖然是小妖,見了兇獸免不了會發怵,可脾氣上了頭嘴就不聽使喚非要嚷着說。
窮奇低咒了聲,不是罵貍貓,而是某個新來的王八羔子,一個月就那麽幾件攢功德的任務全被他給搶了,雞毛蒜皮的事兒倒是一點不趕趟:“這厮,缺了大德了!”
夔牛咬牙切齒:“可不是!”
貍貓附議:“就是缺德!”
朱厭看了看雙方,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但可以無縫交流:“對!”
*
附屬譚城的新鄉鎮上,星河酒家飯店已停業裝修了快兩個月了。
此飯店位于通往市區的南北交叉道附近,周邊帶了一個停車場,本鎮的、過路的都喜歡來這家飯店吃飯。
可最近裝修得也太久了。
“白老板?白老板在不在?”
有人在緊閉的大門上敲了敲,沒一會兒,門開了,約莫三十左右的男人穿了一身廚師服裝,身材欣長、挺拔,雙臂袖子卷起,十指上沾了不少水。
敲門的人愣了愣,笑了聲:“白老板,您還親自下廚呢?”
“閑來沒什麽事,研究研究菜譜。”
白老板叫白民,說起來話來總是不緊不慢的溫潤:“你這半夜過來是想來吃夜宵?我這可不管夜宵啊,況且店裏還在裝修。”
“不不,我就是路過,”敲門的年輕男子是星河酒家的老顧客,三天兩頭來吃飯,今兒是看見還亮着燈所以來問問,“您家到底什麽時候開業?我最近上稱一稱不得了嘿,愣是瘦了三四斤,感情就是你家飯店不開張的緣故。”
白民笑笑:“快了。”
“得嘞,那我就等着你家家飯店營業啊,”男子臨走前不忘朝裏頭打量一眼。
沒什麽裝修的跡象啊.....
每年都裝修,年年都看不大出來。
白民關上門,重新回到後廚,負責幫廚的兩名下手已經将剛出爐的烤鴨片好,倒好醬汁,配好了春餅和蔥絲,聞着便使人食指大動,但不是新菜式,而是飯店裏的其中一道招牌菜。
“我來吧,”白民接過幫廚手裏的盤子,“我給他送上去。”
幫廚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差點眼皮一耷拉就要往地上趴去,白民一手端着盤子,一手及時提住他後領說:“你和小趙去睡會兒,睡醒了再過來。”
兩名幫廚如同得了大赦,喜極而泣。
“老板,他這回又要吃多久啊?”方臉幫廚在原地杵了會兒,禁不住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問一次,實在是因為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他們的噩夢,從早到晚昏天黑地不停歇做飯,就是再愛下廚也得吐了,偏來的這位不僅得罪不起還是他們老板的好朋友。
白民依舊是那兩個字:“快了。”
“好吧.....”
倆幫手在隔壁房間一趴,直接打起呼嚕來。
白民端了烤鴨上二樓,推開最大的包間,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可旋轉式大圓桌上只餘了一圈空盤子。
陶缇坐在餐桌旁朝他看來。
白民擦拭掉額角的汗:“你吃飯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餓了,”陶缇淡淡道。
他不記自己有沒有吃飽過,有生以來最飽的程度就是在星河酒家飯店裏體會到的半飽狀态,而現在離半飽還有一段距離
“多久了?”問的是在飯店待的時間。
白民推開圓桌上的空盤,将烤鴨放下,指尖滑動着玻璃轉到了陶缇面前說:“一個月外加二十五天,四百萬已經見底了。”
“知道了,”陶缇想起什麽,又問,“齊鎮死了嗎?”
白民聳聳肩:“至今還沒這位老總去世的消息。”
“哦,”陶缇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