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盡所有你在意的人
第18章 殺盡所有你在意的人
祁英像瘋了一般撕咬掠奪,沈星言毫不示弱也一口咬下,這一口直接咬在了他舌頭上。
祁英眉心一皺,猛的甩開他。
沈星言腳底一滑險些又跌回水底,幸而手快抓住了池邊才穩住身體。
祁英用拇指擦了唇角的血跡,将口中的血腥味咽了下去,他冷冷的瞅着一臉警惕的沈星言。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資格跟朕交易?你威脅不了朕,如今你與他的命都在朕手中。”他逼近沈星言,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眼中似有一團無狀的烈火“朕想知道,你還能為他做到什麽地步。”
“他是無辜的,你何必跟他過不去?”
“他無辜?他敢碰朕的人他就該死!”他眼神陰鸷的抵近沈星言,惡聲道,“朕會殺盡所有你在意的人。”
沈星言後脊發涼,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把眼前的人和印象中的少年聯系在一起,仿佛真正的祁英已經死在了刑場上,而眼前的人只是借住在這具軀殼裏的惡鬼……
既身在地獄,那一起在黑暗中糾纏,直到腐爛生蛆……
他從水中緩緩起身,緩緩退去身上的薄衫,眼中暗淡無光,語氣卻異常平靜:“你不過是想折辱我,只要能讓你解氣,你來便是。”
沈星言頓了頓,補充道:“我不會反抗,你不必用藥。”
祁英心口似堵了一團夯實的棉花一般,他看着眼前的人,曾經那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為了一個江離當真不要尊嚴了。
見祁英沒有反應,沈星言主動上前解開他腰間的袍子,精壯的身軀赫然眼前。
他看着沈星言在他身前跪下,溫熱的水漫過他的脖頸,那個人就那樣低下頭就像他曾經無數次做的那樣……
沈星言麻木的做着,卻不帶絲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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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英感覺自己快窒息了,這無比壓抑的感覺讓他快瘋了,連生理上的刺激都沒辦法讓他有絲毫的痛快。
他仰天深吸一口氣,卻始終無法排出胸中這股濁氣。
“沈星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下賤?”
即使想過對方會說很難聽的話,可聽到這話是從那個人口中說出,他還是忍不住心髒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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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英緊緊的的捂着他的口,直到他慢慢平複下來,這才倒了一杯酒遞給他。
“喝下去!”
沈星言眼眶含淚,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卻被辛辣的味道嗆的一陣猛咳,宮廷禦酒不會這般沖,這是軍中粗制的烈酒。
身後傳來一陣出水的聲音,沈星言回頭就見祁英已經出了水池,一旁伺候的太監立刻上前伺候他穿衣。
沈星言悄悄松了口氣,慶幸對方沒打算再折騰他,可對方臉上沒有絲毫性事後餍足之色,臉色反而愈發難看。
慎刑司裏慘叫聲四起,兩個太監拖着剛受完刑的宮女從刑房出來。
那宮女衣衫褴褛耷拉着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被兩個太監像丢垃圾一樣丢進了牢房。
“诶,你看那個。”
年老的太監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滿是血污的地上趴着一個頭發淩亂渾身血痕的人影,說是個人,也就跟屍體差不多。
那老太監走過去,伸出手指在那人鼻下探了探,感受到極其微弱的呼吸後才皺着眉收回手。
“哎喲,這腿都生蛆了。”年輕的太監五官皺在一起。
老太監瞥向那人的雙腿,血肉模糊處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參差不齊,發黑的爛肉處還有幾條又白又肥的蛆蟲在爬。
“啧啧啧……這個不成了吧?”年輕的太監瘆的慌,忍不住抖了抖,試圖将一身雞皮疙瘩抖落。
老太監對這樣的情況早已司空見慣,他淡定的起身叫了兩個人進來。
“……呃……”地上的人突然從喉嚨間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吓得兩人紛紛後退了一步。
江離意識模糊之際,察覺身旁有人,他費勁的想要告訴他們自己還活着,可那些人認定他活不成,直接将他裹了席子,擡走了。
那老太監看着板車将人拖走後,剛要回頭去喝口茶壓一壓那惡心勁,就見皇帝的儀仗來了,慌忙招呼慎刑司裏的人來門口接駕。
沈星言心急如焚,還不等趙全開口問,他已經沖進去找人了。
慎刑司的牢房并不大,只有寥寥八間,裏面狹窄惡臭熏天,沈星言在裏面找了一圈也沒見着人。
他沖出來,就聽慎刑司的管事和趙全在說話。
那老太監說江離已經不成了,剛讓人拖去亂葬崗。
沈星言的心一緊,立刻拔腿去追。
祁英見對方這麽緊張江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跟了上去。
江離被裹在草席中,聽着車轱辘碾過青石板的聲音,他想,自己這次真沒救了……
突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等等!江離!”
沈星言氣喘籲籲的趕來,不由分說的推開阻攔的太監,一把掀開了草席,卻在看到江離的模樣後紅了眼眶。
那具慘不忍睹的軀體讓他哽咽到說不出話。
“江離……”沈星言顫抖的将他抱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我不該讓你靠近……”
“沈……沈公子……”江離試圖說話,可他的喉嚨只能發出幹澀的聲音。
“水……”
沈星言聽到他要喝水,急忙對着拖車的太監伸手:“給我點水,拜托了。”
拖車的太監腰間會帶着水囊,因為去城外亂葬崗還有二十裏地的路,他們随身都會帶着一個小水囊。
“好,給你。”那太監利索的解下水囊遞給他。
沈星言小心的給他喂了水,又給他擦了嘴角,安慰道:“你別怕,我一定讓人救你。”
“別……別白費··勁了……”江離氣息微弱道“我知道……沒救了。”
“只要有希望總得試試……”
“不……不要試了,我心裏清楚。”江離哪會不知道自己早已經病入膏肓,他甚至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那腿發炎這麽大半月,便是在醫學發達的現代,截肢都救不活。
“都怪我……”沈星言愧疚的垂下眸子,“若是一開始我就推開你,也許就不會有今日。”
江離緩了緩,他的眼睛亮了些許,如回光返照一般。
“其實,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他說話突然順暢了許多。
“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