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空間系能力
空間系能力
沈星悠回頭，看着人群擁擠的出口，宋衍還沒有出來。她的心裏悶悶的，希望宋衍走了另外的出口。但另一個出口的情況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走吧。”
“嗯。”沈星悠進入了電梯，到了二層的平臺。透過玻璃，樓下依舊聚集着人群，将大廳圍得水洩不通。
這麽多人，宋衍應該不會從這兒走吧，也許他已經從另外通道悄悄離開了。
沈星悠心裏淡淡想着，車到了，她跟着光塵坐在後排。明媚陽光照在機場藍色透明的玻璃外牆上，折射出天空的模樣，湛藍幽遠。
她拿出手機，開始查看南濟島的新聞。
7月25日晚，南濟島發生地震，地震引發了海嘯，南濟島與陸地失聯。
7月26日晚，南濟島沉島，共救援34人，其中12人受傷，4人傷重離世。
這個事件被定義為自然災害，但沈星悠知道并不僅僅是天災。
7月25日下午，沈星悠和王玄從宋衍幻境中出來，籠罩在全島的幻境也解除了，但是，那個制造幻境的怪物并沒有抓住。
南濟島上大多是游客，7月25日下午三點，從幻境中醒來的大部分人，都坐上了那艘白色輪船，離開南濟島。
但是那艘船，最終在暗礁處墜海，海底只有輪船的殘骸，沒有幸存者，也沒有屍體。
沈星悠想到了南濟島海邊跳動着的閃着金光的恐怖怪物，不覺打了個寒戰。
“冷嗎？”光塵看過來。
“不冷。”沈星悠的思緒拉回現實，看着光塵平靜的面容，沈星悠的心裏也平靜不少。雖然光塵沒說什麽，但是沈星悠還是一廂情願地想着光塵是特地去南濟島接她的，她開心起來，對光塵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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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發生什麽事，只要有光塵在，有生态園在，沈星悠就一點也不慌。因為生态園是她永恒的家園。
這一生，沈星悠早就想好了，要像執夷和寅清一樣，永遠待在光塵身邊，不管做什麽都行。
他們會一起守護生态園。
汽車穿過陵江大橋，開向舊城區，遙遙可見南陵山。
沈星悠去搜“宋衍”的廣場，如果他有什麽動态，會在實時顯示。在南濟島34個幸存者裏，《暗礁》劇組除了宋衍，只有三個工作人員還活着。
7月25日晚上，南濟島發生地震的時候，沈星悠和宋衍從趙鈞幻境中出來，已經和劇組人員失聯。
因為宋衍的流量，這件事情同時上了社會新聞和娛樂新聞，在網上影響很大。實時裏一條接着一條快速刷新，有宋衍剛剛離開機場的照片，他和霍斯走出來，旁邊還有十幾個保安，然後宋衍上了車。
霍斯肯定已經安排好了，沈星悠知道自己不用再擔心了，宋衍知道怎麽應對的。
南陵園快到了，窗外的場景熟悉起來。
手機傳來了消息提示音，宋衍的消息彈了出來：“沈星悠，給你放三天假。”
誰要你放假？沈星悠看着消息愣了愣，放下了手機，沒有回。
汽車停在了南陵園古街的辦事處，寅清站在門口，沈星悠一下車，就被他一把拉了過去，兩只胳膊被他緊緊抓着，“阿悠，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沒事。”沈星悠掰開他的手，他真的是永遠不知道輕重的，“寅清，疼……”
光塵往這邊看了一眼，寅清默默地松開了手，把通行憑證遞過去，執夷接了。
“回生态園，寅清，你也來吧。”光塵向山上走去。
“好嘞！”寅清沖裏面的同事交待了一聲，馬上就追了過來。
“阿悠，晚上我給你煮雞湯吧，你看你都瘦了。”寅清側着身子，與沈星悠并排走着。
“我不想喝。”沈星悠确實沒胃口，也沒心情。
“那我給你煮蓮藕排骨湯，我待會兒就去後湖挖粉藕，粉粉糯糯的，你最喜歡了。”
……
陽光明媚，光塵走在前面，沈星悠不想聽寅清講話，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沈星悠十一歲來生态園的時候就認識寅清了，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寅清不小心把她胳膊弄骨折了，心懷愧疚，所以這十年來，寅清對沈星悠很好，總是給她做好吃的。
沈星悠的傷早好了，況且當時寅清也天天給他熬雞湯喝。
沈星悠心裏還在想着南濟島的事情，光塵把寅清也叫來了，這件事情的影響可能比看起來還要大。南陵市的命案，以及南濟島的那麽多人命，都指向了那個怪物。
生态園雖然是異能者的庇護所，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會約束異能者的行為，維護生态園在人類世界的平衡。
妖不能傷害人類，與人類和諧相處，這是自古以來約定俗成的法則。
如果一個異能者，在人類世界做了太多錯事，當他的力量超出了人類世界的認知範圍與執法能力，生态園不可能坐視不理。
光塵走路很快，經過“齊諧司”的牌樓，走過上行的石階路，很快就到了門衛室。
老人從窗戶裏探出頭來，光塵對他微微點頭，當作打招呼。
他沒有出來，執夷爬上梯子，将通行憑證引燃。
往前走，随着火光的熄滅，空間變幻。
生态園永遠溫暖明亮，沈星悠站在青蔥的草地上，聞着植物與泥土的味道，深深地呼吸。植物蓬勃生長，滿眼綠意，她回家了。
路過溫室，沈星悠往裏看了一眼，忽見第二層站着一個人，他背對着外面，似乎在用心觀察什麽，看着那個背影，沈星悠心裏驚了一下。
她希望自己看錯了。
在同塵殿裏，沈星悠把元喚醒了，當那個小怪物見到光塵的時候，它先是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着光塵，而後開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聲音悲慘，“大人，真的是您？”
它飄到光塵面前，不可置信又驚喜地看着他。
沈星悠把南濟島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光塵，包括宋衍和她說的南陵市命案的事，這兩件事情是有聯系的。
在宋衍的幻境中，那個怪物最後是一只貓的樣子，但是沈星悠無意之中解封的蠪似，卻不知所蹤，甚至不知道它的真面目。
“一只貓？”寅清伸出手指逗着元，思考道，“阿悠，你上次的貓呢？”
“他不是。”沈星悠立馬否定，卻發現他們三個人都看向自己。
“那些人不是宋衍殺的。”沈星悠解釋，他們應該已經知道宋衍是異能者了，沈星悠知道隐瞞不住，“那只貓是來殺宋衍的，宋衍是受害者。”
“動機呢？”執夷問。
“一個異能者為什麽要殺另一個異能者？”寅清皺着眉頭，“阿悠，怎麽宋衍說什麽你都信啊？萬一他賊喊捉賊呢？”
“宋衍不會傷害人類的。”沈星悠争辯，她不知道“貓”的動機，也不知幻境中的那只“貓”為什麽突然消失了，但是她不相信這些事情是宋衍做的。
“好了，先回到蠪似的問題上。”光塵語氣平淡，結束了争論，“兩百年前，妖獸蠪似在人間作亂，葬身谷底。元，當年是你留在南濟島看管它的屍骨，它是怎麽複活的？”
“大人，兩百年來，我一直守在裂谷的周圍。”元飄了過來，聲音弱弱的，“直到前段時間，突然來了一個強大的妖怪，它把我打傷了，複活了蠪似，還控制了我，讓我引主人去谷底解封印。”
“那個妖怪長什麽樣子？”寅清問，“有什麽特征？”
“它是一只黑色的貓，靈器也很古怪。”元伸出兩只細細的手臂，在空中比劃着，“像一個小圓片，似乎能靜止空間。”
“元，你看清楚了嗎？”元的話語太有指向性了，而且宋衍的獨特靈器，沈星悠剛剛提到了，他們都知道，現在她很難保持冷靜。
元默默地低下了頭，飄到了光塵的旁邊，“主人，我沒記錯。”
“空間系能力，不多見。”執夷站了起來，讓寅清去翻生态園的冊子。生态園有一本《齊諧》，由寅清管理，記錄了世界上已知的異能者的信息，大部分還在世的異能者，只要在人類世界出現過，有活動痕跡，基本上都有記錄。
趁他們察看信息，沈星悠走到光塵面前，問出了心中積郁已久的問題，“先生，我為什麽能解開蠪似的封印？”
她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元，又看着光塵，繼續問：“兩百年前，我和您，去過南濟島嗎？”
“因為你是木系能力，蠪似也是木系能力，它能獲取你的力量，那不是解開封印，而是力量吸取，就像你用異能催生植物一樣。”光塵語氣淡然，看着沈星悠，“兩百年前，不是你。”
“你不是元的主人。”光塵伸出手，元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手心，貼着他。很明顯，元對待光塵，比對待自己要親密得多。
原來是這樣啊。
沈星悠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确實有那個人，那個人是元的主人，那個人兩百年前和光塵去南濟島降服了蠪似。
但是那個人不是自己，沈星悠怎麽會覺得那個人是自己啊，還對光塵問出了這麽可笑的問題。
是元認錯了，從頭到尾都是元在騙她罷了。
一切只是她不該有的願望在作祟，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先生，找到了！”寅清将冊子拿過來，“這裏面記載，屬于貓科的，有空間系能力的，只有這三個，但他們二十年前已經和生态園失聯。”
“用靈網應該還能探測他們的位置，需要一些時間。”執夷思索。
“我看，還是先查那個宋衍吧，他嫌疑最大。”寅清用手指點了點那些名字，“像大海撈針一樣，這怎麽找啊？”
“執夷，你去查一查這三個。”光塵起身，“寅清，你去找蠪似，兩百年前，你們見過。”
“星悠，你跟我來。”
沈星悠還沉浸在剛剛的失落中，聽到光塵叫她，便默默地跟了出去。光塵帶着她來到了溫室。一路上光塵沒說話，她也不想說話。
溫室二層，巨大的玻璃容器擺在中間，裏面充滿了透明的液體，一顆小小的種子懸在容器的底部，靜止着。
光塵注視着那顆種子：“星悠，我需要你的能力，讓它發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