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風得意
春風得意
蓋振舟聽了剛剛的話，臉都開始發燙了，他和鹿歸晚在別人眼裏，很搭麽？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開心，臉上已經抑制不住笑意了，嘴角瘋狂上揚。
許遲沒什麽表情，只說了一句：“路過。”
趙芸意讪笑兩聲，趕緊拉着好朋友逃離這裏。
她們兩個走後，蓋振舟将手搭在許遲的肩上，春風得意地說：“改天有空再一起打球啊。”
“最近比較忙，沒什麽空。”許遲垂下眼，默默地将蓋振舟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挪下來。
蓋振舟倒是無所謂，畢竟許遲加入了學生會，确實一堆事要忙，他也只好說：“那好吧，有空找我就是了。”
整個人喜氣洋洋地朝許遲揮揮手，朝自己班級走去。
許遲則沒有回班級，而是走到洗手池處，打開水龍頭，面無表情的搓着那只碰過蓋振舟的手。
直至搓出血跡來，也沒停下，心裏那股煩躁感就是下不去。
“你在幹嘛？”
鹿歸晚站在不遠處，不解地看着許遲的行為，哪有人這麽洗手的？
許遲停下動作，看向鹿歸晚。
這是第二次了。
鹿歸晚過去将水龍頭關掉，看着許遲的手，眉頭擰的可以打成結，不太開心地問：“這樣不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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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遲沒回答。
鹿歸晚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粉白色創可貼，想給許遲貼上去，但許遲将手縮回去了。
“不用，過一會兒就好了。”
鹿歸晚伸出三根手指，說：“要三天才能好。”
“用不了這麽久。”許遲看着已經凝固的血跡，有點整暇以待，看她會問自己什麽。
上一次以為自己是摔了，那這一次呢？
“你不開心嗎？”鹿歸晚看着他的手，不是什麽大傷，依靠人類自身的自愈能力就可以恢複。
“沒有。”許遲喉結滾動，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鹿歸晚猜不透他的情緒，直覺上她覺得許遲不開心。
“興許是你的皮太薄了，随便搓一下就破了。”鹿歸晚抿着唇說。她知道許遲不想說，自己也只能給他臺階下。
師父說過，人都是有秘密的。
許遲被她的說辭給逗笑了，也毫不知恥地點頭附和，“是的。”
“回班級吧。”鹿歸晚只能說，視線特意不去瞧他的手，心裏卻還是有些在意，許遲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笑着的，可是為什麽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的秘密又是什麽？
鹿歸晚一進班級，班裏立馬沉默了下來，大約過了幾秒後，大夥兒才接着正常說話。
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鹿歸晚默默想着，回到了座位上。
趙芸意看了眼鹿歸晚，湊上前八卦的問：“你和蓋振舟是什麽關系啊？”
“蓋振舟？”鹿歸晚看向趙芸意，認真地思考回答：“同學關系。”
“誰信啊。”趙芸意啧啧搖頭，一口咬定鹿歸晚騙自己，“你肯定和蓋振舟暧昧不清。”
鹿歸晚聽不懂趙芸意的話，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對方，便回過頭接着寫自己的小學數學題，老師說自己過兩天就可以學習初中的了，還誇自己學的很快。
見她這麽無所謂的樣子，趙芸意抽了抽嘴角，怎麽還無視我啊？至少得反駁一下她和蓋振舟的關系吧？
綠茶就是手段高。
不對，她這個還很白蓮的長相，應該說是絕世小白蓮才對！
鹿歸晚打了個噴嚏，有些疑惑地想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打噴嚏？按道理她這個體質有靈力維護，是不會生病的。
課間，鹿歸晚還在努力刷題，就被人叫了出去。
蓋振舟一手插着褲兜，一臉不自然地站在一班班級門口。
“你找我有事嗎？”鹿歸晚看着蓋振舟。
“我忘記帶筆了，能找你借一只麽？”
鹿歸晚歪着頭，不是很理解的拿了一支筆給他。
然而下午的課間，他又來了，這次是忘帶橡皮擦了。
來來回回三四次後，鹿歸晚忍不住和他說：“要不我給你準備一個文具袋吧？”
“你這怎麽什麽都能忘帶了？”
“咳咳。”蓋振舟不是很好意思，他來一班借東西，那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嘛。怎麽她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
難道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倒也不是，就是...”蓋振舟看着鹿歸晚那純真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
班級裏的趙芸意一邊觀察外面的情況，一邊偷偷摸摸的去看鹿歸晚的桌上，假裝是不小心靠在鹿歸晚的桌上，快速的瞄一眼。
這些天鹿歸晚一有空就一直在寫東西，她倒要看看寫的是什麽。
倚靠着桌子，快速瞄上一眼，小學應用題？
二元一次方程？
這是什麽？難道她在做小學的題目？
許遲剛好從小課室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鹿歸晚桌子旁邊的趙芸意。
趙芸意有種做壞事的不安，緊張兮兮的時不時看向窗外。
許遲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是鹿歸晚和蓋振舟在門口，兩人正在說話。
鹿歸晚還是覺得蓋振舟應該準備一個文具袋，并十分熱心腸的表示：“我知道啦，你先回去吧，明天我給你準備一個文具袋。”
蓋振舟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回去了，并開始期待明天的見面。
趙芸意眼見鹿歸晚進來了，一個健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裝作無事發生。
鹿歸晚進來，回到座位上時，看到正在寫題目的許遲，突然想到什麽，從抽屜裏掏出一把糖，抓到許遲的面前，說：“給你的。”
許遲看着那一把五顏六色的糖，擡起眼皮看向鹿歸晚，這算是在哄他麽？
猶豫了會，還是接過了糖，笑着說：“這太多了，能吃好一陣子。”
“一天就吃完了。”鹿歸晚看着這把糖，她一天不到就能吃完。
許遲沒接話，而是将糖都收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說：“我會好好吃的。”
趙芸意發現自己的眼睛會不由自主的跟着鹿歸晚走，正如現在，鹿歸晚和班長在做什麽，全部被她收在眼底。
拿糖勾引班長！
鹿歸晚感覺自己每天都變得忙碌了起來，白天要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晚上就在補習，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別的。
但她還是讓張叔給自己準備一個新的文具袋，蓋振舟看着就像是每天會忘記帶東西的人。
第二天，鹿歸晚來到學校後，第一時間就去找蓋振舟，将準備好的文具袋交給他。
蓋振舟拿着文具袋的時候，總感覺不太對勁，鹿歸晚是真的以為他缺那幾支筆？但他張了張嘴，卻一點都問不出來，只好回班級裏去。
“老蓋，你這背着我們進展神速啊？”
“都開始為對方準備考試工具袋了？”
一群男的早就忍不住八卦的心，圍了上來。
蓋振舟眼珠子轉動，看着他們你一口我一言，欠揍的搖着頭說：“你們懂什麽啊。”
他自己都不懂鹿歸晚是什麽意思！
“我們怎麽不懂了？你說說啊，我們給你出招。”
——
中午吃飯的時候，蔣武翹着個二郎腿，說：“最近蓋振舟天天來找鹿歸晚，他們兩個真在一起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許遲垂着眼眸，突然張口說了一句。
姜青文笑嘻嘻的接上：“蔣武什麽時候不八卦了？”
蔣武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議地說：“我什麽時候八卦了？”
“我這是關心同學！”
蔣武不服氣的說，姜青文是文科班的，鮮少過來和他們一起，怎麽一來就嗆自己啊？還有許遲也是。
姜青文笑笑不說話。
許遲則是慢條斯理的吃飯。
兩人都沒搭理蔣武，蔣武也只好自己吃自己的，他今天還不如去當林欽和林優優的電燈泡，也比在這受他們兩個的氣強。
“你們兩個真不關心啊？論壇都挂了好幾天了。”蔣武又忍不住再說上幾句。
姜青文聳聳肩，“我們都很忙，哪有你有空，每天還能刷論壇。”
蔣武翻了個白眼，突然注意到許遲的上衣口袋裏露出一個粉粉的東西，“許遲，你衣服口袋裏裝的什麽啊？”
許遲低下頭看了眼，是今天鹿歸晚給的糖果。
許遲将口袋裏的糖果抓出來了，放在桌上。
看着這堆五顏六色的糖果，姜青文忍不住笑了，問他：“這誰給你啊？這麽花裏胡哨的包裝。”
“你要吃就給你了。”許遲臉上沒什麽表情。
姜青文猛地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愛吃糖。”
“我吃。”蔣武直接将糖都抓在手裏，又八卦地問許遲：“這粉嫩嫩的糖是誰送給你的啊？”
“堵不上你的嘴？”許遲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去趟學生會那，先走了。”
另一邊，鹿歸晚剛吃完午飯，一回到班級，就被蓋振舟叫走了。
“你要帶我去哪？”鹿歸晚看着這條林蔭小道，該不會蹿出條貓來吧？
蓋振舟看她有些害怕的樣子，連忙安慰她，說：“你不要怕，就是帶去你個好地方。”
“你剛來一中不久，不知道，一中有個流傳很久的傳說。”
“傳說？”鹿歸晚眨眨眼，什麽傳說？
“對！”蓋振舟故作神秘，清了下嗓子說：“一中有一棵歷史悠久的銀杏樹，據說特別的靈驗，只要真誠的向它許願，就會實現你的願望。”
鹿歸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真的嗎？”
“真的！”蓋振舟其實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說什麽小情侶都喜歡去那棵銀杏樹下許願。
“那一定要去試試。”鹿歸晚瞬間充滿期待，銀杏樹啊，自己的師父也是一棵銀杏樹呢，也不知道師父雲游四方，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但鹿歸晚期待值太高了，來到這兒一看，那棵銀杏樹頂多只有二十來歲，還不如自己的零頭大。
她再怎麽也是一株好幾百年的蘭花。
“許願吧。”蓋振舟十分期待接下來的事情，按照他的好同學所說，讓女生許願，再想辦法撬出她的願望，自己再幫忙實現。
任誰聽了都覺得十分的浪漫！
“不許了。”鹿歸晚索然無味地回答，“跟它許願能成真，那還不如和我許願呢。”
“啊？”蓋振舟有些犯懵，這怎麽和預期中的不一樣啊，這銀杏樹不好看嗎？頂端的葉子正在泛黃，下部的葉子則還是綠的，看着挺美的啊。
“你們兩個，在幹嘛？”
一聲粗壯的男聲，将他們兩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教導主任推了推眼框，氣勢洶洶地看着他們兩個，大聲喊道：“都給我過來。”
蓋振舟看着教導主任，心裏直呼背背背，怎麽偏偏在這裏遇到教導主任這個魔頭啊！
就在蓋振舟準備和鹿歸晚說跑的時候，只見鹿歸晚走了過去。
“老師，您好。”鹿歸晚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