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玩弄
玩弄
林漾手上還抱着一堆資料，昨天趙芸意給自己發消息，神經兮兮的，讓自己今天來找她。
“有什麽事麽？非要當面說。”林漾看趙芸意左顧右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趙芸意知道林漾喜歡許遲，但是這都一年多了，也沒見任何進展，林漾有時候太端着了，這樣不好，還得自己出手啊。
“你不在我們班，你不清楚。”趙芸意自然地挽上林漾的手，說：“根據我的觀察，許遲喜歡的類型可能是那種...”
林漾聽到許遲，不是很自然的移開視線，假裝不是很在意的問：“他喜歡什麽類型的？”
“茶裏茶氣的。”
林漾：......
“我是說真的。”趙芸意看她不太相信的樣子，趕緊說：“鹿歸晚就經常對許遲茶裏茶氣的，我看許遲還蠻開心的。”
“她不是喜歡蓋振舟麽？”林漾皺着眉頭問，昨天那事都在論壇裏傳開了，她也是論壇的管理人之一，對論壇的消息很敏感。
趙芸意語塞，确實，昨天那波操作她也不是很懂，思索了一下說：“她可能想要腳踏兩只船。”
林漾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所以你應該要茶一點，不能再這麽端着了。”趙芸意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她可是很看好許遲和林漾的。
林漾輕咳一聲，被趙芸意說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要胡說了。”林漾擺擺手，擡頭看向在課室裏的鹿歸晚，她正在低着頭寫字，側臉和她的正臉一樣，看起來十分乖巧，一點都不像是茶裏茶氣的人。
但她确實有些茶，昨天還莫名其妙的給自己送蛋糕。林漾默默地想，回想起她和鹿歸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也很奇怪，說什麽怕貓，卻一直賴在許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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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怕貓嗎？”林漾問趙芸意，她們在一個班，應該會清楚些吧。
“什麽？”趙芸意沒明白林漾的意思，“怕貓？鹿歸晚怕貓啊？”
“不是吧？她貓毛過敏啊？”
林漾搖搖頭，“不是過敏，她就是害怕？”
林漾還是知道過敏的症狀，鹿歸晚一點都沒有出現。
“我也說不清，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林漾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她還惦記着鹿歸晚昨天送的那個蛋糕，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好吧。”趙芸意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還不忘瞥一眼鹿歸晚。
怕貓麽？那她試一下？
鹿歸晚正在寫蔣媛老師給自己布置的數學作業，理解了含義之後，做起來還挺得心應手的。
趙芸意看她寫的這麽認真，八卦的眼神往她桌上瞄了又瞄，好像都是一些數字，看不太清楚。
顧依也第一次見鹿歸晚早上這麽努力，瞄了一眼，有些吃驚。
這是小學的數學題？還是最基礎的分數的加減乘除。
鹿歸晚花了一個早自習的時間，将題目寫完，再心滿意足的收了起來。
比起鹿歸晚的悠然自在，蓋振舟覺得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
經過昨晚那個帖子的發酵，害他被舍友調侃就算了，班上的同學也都來湊熱鬧，甚至還開始打賭，今天鹿歸晚會不會來找蓋振舟。
看着自己桌邊圍着的一群人，他十分無奈地說：
“你們別鬧了，昨天說不定人家真的只是感謝我。”
“被你們傳成什麽樣了？”
蓋振舟說着還有些不是很自在。
雖然這傘是鹿歸晚的傘，可這傘是自己撐的，她感謝自己也是應當的。
班上好事的人都在憋笑，扭過頭繼續他們的賭局，還賤兮兮地問蓋振舟：“老蓋，參不參加啊？你也來壓一個？”
“滾滾滾，不壓。”蓋振舟正煩着呢，滿腦子都是昨天鹿歸晚給自己送蛋糕的樣子，那個蛋糕還挺好吃的。
然而直到放學了，也沒見鹿歸晚來。
“這不對勁啊。”
“老蓋，不是你形容的，說什麽明天見嗎？”
“怎麽人不來啊？”
“對啊。”
一下子，班上又起哄了。
蓋振舟不耐煩地背起書包，對他們說：“我怎麽知道啊？我是一句假話都沒說。”
說完，便直接走出班級，遠離這個吵鬧的地方。
但他的腿卻不聽使喚的往隔壁棟樓走去了。
路過一班時，還挺直着身體，目不斜視的、假裝自己是路過的。
直到出了教學樓，他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剛剛太過于目不斜視了，導致根本不知道鹿歸晚還在不在班裏。
但他現在又不可能再去一次！
自己剛剛也沒有很明目張膽吧？要不，還是再一次吧。
正在值日的趙芸意剛掃完走廊，就看到蓋振舟又來了，看起來神經兮兮的，不知道在幹嘛。
第三次看到蓋振舟時，趙芸意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了。
“你找鹿歸晚？”趙芸意忍不住問他。
蓋振舟心頭一震，猛地搖頭，“沒有，我就是路過。”
趙芸意抽了抽嘴角，“她回家了。”
“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人就不在了。”
被揭穿的蓋振舟不敢說話，手腳并用、頭也不敢回地走了。
趙芸意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果然，男人就喜歡這樣的！
許遲和林漾剛剛開完一個簡短的會議，走到班級門口時，林漾看着蓋振舟的背影，說：“十三班的怎麽到這裏來了？”
“還能為什麽，找鹿歸晚的呗。”趙芸意搭話，還偷瞄了林漾和許遲，笑嘻嘻地說：“我先走啦，班級裏一個人都沒有哦。”
林漾：...不要這麽明目張膽！
許遲看了下時間，“校運會和文藝晚會的事已經決定的差不多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林漾抿着唇看着許遲離開，心一下子又跌落了谷底。
第二天一大早，鹿歸晚剛走進教學樓，就被蓋振舟攔下了。
“是你。”鹿歸晚認出來是蓋振舟後，還很開心，“你找我嗎？”
“不是。”
“恰好路過，恰好看到了你，就和你打個招呼。”
蓋振舟眼神飄忽，沒敢直視鹿歸晚。
鹿歸晚看着蓋振舟，怎麽感覺才一天不見，他好像不太一樣了？別扭了許多。
“那還真是巧。”鹿歸晚想了下說，“我們該走了。”
這裏是教學樓入口，人來人往很多，許多人看他們兩個杵在這兒，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嗯嗯。”
鹿歸晚剛踏出腳走了兩步，側過頭和蓋振舟說：“你們班應該往那邊走。”
“哦哦。”蓋振舟立馬一個回旋，往另一邊走去。
鹿歸晚無奈搖搖頭，一定是他起太早了，腦子還沒轉過來，可見睡眠對人類的重要性。
上次自己給顧依輸了點靈力，讓她缺乏睡眠，過于亢奮才導致的暈倒。
看來自己還是給受傷的人用保險一些。
許遲和蔣武遠遠就看到了剛剛鹿歸晚和蓋振舟走在一起。
“鹿歸晚和蓋振舟這麽熟了？早上還能一起上學呢。”蔣武在一旁啧啧搖頭，昨晚那帖子他還看了。
“他們前天才認識的。”
許遲冷不丁的話語，讓蔣武愣了一下，問他：“這你都知道啊？”
“猜的。”
許遲率先進入課室。
蔣武撓撓頭，猜的？許遲和鹿歸晚這麽熟悉麽？
也是，他們坐得近。
不對，班主任為什麽拆散自己和許遲啊？他都和許遲當了一年的同桌了！
許遲路過鹿歸晚的座位時，看她正在寫題目，這兩天她格外的認真，課間也不找自己說話了，基本上都在低着頭寫東西。
一眼看去，就能發現這些題目都是小學的數學題，其中還有雞兔同籠。
鹿歸晚抓耳撓腮，這道題老師沒講，讓她自己先試着做一做。
許遲看了眼鹿歸晚的草稿，上面畫了很多只小雞和兔子，最開始的那幾只還認真的畫了，越到後面就越潦草。
看得出來，她是想一只一只的算。
“會列式子嗎？”
聽到許遲的聲音，鹿歸晚這才注意到許遲正站在自己的桌子旁。
鹿歸晚搖搖頭，“列式子怎麽列？”
許遲拿起桌上的一支筆，慢慢道來：“假設雞有未知數X只，那兔子就有80-X只。”
鹿歸晚點點頭，這裏她還能理解。
“那就可以列式子為...“
許遲在紙上寫下一串式子：2X-4(80-X)=52
“啊！”
“我懂了，雞有兩只腳，兔子有四只腳，雞腳比兔子腳多52只。”
“這麽列出來，還真是簡潔明了，我怎麽想不出來？”鹿歸晚撐着臉說，只要設置一個虛假的數字，算出來就知道了。
許遲放下筆，看着鹿歸晚對他崇拜的眼神，問她：“你為什麽在做小學的題？”
而且還不會。
“因為我數學不好嘛，老師說我要從小學學起。”鹿歸晚說的一點都不羞恥，反而帶着她慣有的真誠。
“嗯，那你好好學。”許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拿出習題冊開始做題，只是他的做的題都是鹿歸晚看不懂的。
鹿歸晚光是看題目，就覺得自己看不懂了，看來她想要趕上高中的進度，還需要一些日子。
一旁的顧依捧着書，心思卻不在書上，被剛剛許遲和鹿歸晚的對話給迷惑住了。
他們兩個人，竟然對話的這麽絲滑，絲毫不覺得一個高中生只有小學水平很離譜嗎？這再落魄的鄉下，也不能把人教的只有小學水平吧？
除了雞兔同籠，剩下的應用題，鹿歸晚還是做得比較順手。
比起鹿歸晚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蓋振舟悶悶不樂的趴在桌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同桌張元益做出點評：“被壞女人玩弄了，僅僅用了一塊蛋糕，就玩弄了他的心。”
“滾一邊去。”蓋振舟氣的趴着都趴不安穩，他算是看明白了，那一天，鹿歸晚真的就只是買多了才給他一塊小蛋糕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
張元益見他又爬下去後，接着對旁邊的同學說：“看吧，太年輕了就是這樣。”
“這也太壞了，我們老蓋可是一顆少男心啊。”
“不行，我要去論壇控訴她幾句，沒想到長得這麽乖，做出來的事卻這麽過分！”
“真是瞎了狗眼了，得讓大家見識一下她的真面目。”
短短幾天時間，論壇裏，鹿歸晚的風評轉轉驟降。
趙芸意突然多了一堆追捧者，驚得她都不敢相信，這群人是牆頭草嗎？前兩天還讓她不要以貌取人，現在就說人家長得就像綠茶了？
趙芸意的好朋友看着她，搖着頭說：“你越來越像個惡毒女配了。”
趙芸意放下手機，雙手環抱問她：“那你說，男主角是誰？許遲還是蓋振舟？”
見好朋友不搭話，趙芸意接着說：“如果鹿歸晚是女主，那男主就是蓋振舟。”
“他們兩個多搭是吧？”
“你別說了。”好朋友神色不自然的扯了扯趙芸意。
趙芸意以為她是不喜歡自己說的，便氣鼓鼓地說：“她和誰在一起都行，但是不能和許遲，因為...”
“啊，班長你怎麽來啦？”好朋友及時出聲。
趙芸意張大的嘴瞬間閉上，她還沒把自己希望許遲和林漾在一起說出口，就看到許遲和蓋振舟兩個人走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