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溫柔的殺掉精靈

第30章 宿命

宿命

“我可以認為精靈小姐沒有失憶嗎”

太宰治盯着靈靈，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然而靈靈注定讓他失望，她仍舊是不谙世事的純真模樣，沒有任何破綻，透着清澈的眼底都是困惑，她不明白太宰治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失憶”

靈靈歪頭， “是失憶我沒有失憶還是失憶靈靈，唔，靈靈也不知道。”

一般來說，人下意識的小表情都會透過一些事實，再會僞裝的人，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小動作，小表情的人，瞳孔的收縮也會暴露什麽，因為沒兩個人可以控制瞳孔的變化。

眼前的精靈，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正常的，什麽都不知道的反應。

太宰治認真的神情在下一秒破功，他的笑聲裏帶着一點漫不經心，很動聽， “精靈小姐真的不清楚嗎，我是說，精靈小姐擁有從前的記憶呢”

“從前的”靈靈疑惑的問: “可是靈靈不是誕生，就遇到太宰先生了嗎”

“這麽問吧。”太宰治知道目前的靈靈看不出什麽，也許她确實沒有任何問題，但太宰治還是有點在意的事情， “精靈小姐既然誕生時遇到我，精靈小姐也知道精靈之海和生命之樹，我們或許可以稱之為天性，在你的潛意識裏知道。還有一個可能性，精靈小姐可以給我答案嗎”

“你在生命之樹裏時，其實有自己的思維”

“可以和生命之樹對話嗎”

根據從前的資料來看，不只是靈靈一個，之前的精靈也是，她們誕生後遇到人類，但她們是知道精靈之海和生命之樹這些東西的。

“靈靈也不知道。”她搖搖頭， “靈靈腦子裏有的，就有這些的。”

精靈的名字都是生命之樹賦予的，這些不過是天性和本能而已。

太宰治抿唇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好吧，精靈小姐，你贏啦。”

太宰治又喝了口冰啤酒，莫名覺得天氣有點燥熱。

沒有找到答案，太宰治心情沒有什麽變化。

他是來攻略的，又不是來破案的，只是精靈的事情太有趣了，是他這兩年遇到的最有趣的事情，莫名就深思熟慮下去了。

靈靈悄咪咪摸到冰啤酒，也喝了一口，她皺皺眉，又喝一口，太宰治無奈道: “小心喝醉哦精靈小姐。”

“喝醉”

他不這麽說還好，這麽說，靈靈更加有興趣了，又喝了兩口。

多喝幾口，居然覺得還挺好喝的。

太宰治失笑，抛去關于精靈奇怪的問題不談，只是看着精靈，就可以讓人身心愉悅，就像看到很漂亮的風景一樣，很治愈。

太宰治從前不覺得自己能對什麽人一見鐘情。

現在也是，畢竟精靈又不是人。

靈靈。

如果被攻略下來，是要殉世的。

他看着靈靈的身影，最後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深思。

靈靈又坐在沙灘上玩沙子，玩了一會，将視線放遠，海面，有人在玩別的游戲，靈靈注意力便被吸引走了。

沖浪，翻船，起飛。

感覺很酷。

“要玩嗎”

靈靈看別人玩都看呆了，那張臉上寫着什麽連三歲小孩都看的明明白白。

“好想玩”。

但太宰治說完以後，靈靈卻搖搖頭。

太宰治意外又不意外的問: “精靈小姐在省錢嗎”

至純的精靈，到現在還留着“他們兩要撿垃圾”才能過日子的錯覺。

“不，不是啊，我，我不想玩的。”

靈靈說謊時不敢看太宰治，她表現的過于明顯，就算太宰治是個笨蛋也能看出來，他放下冰啤酒，從躺椅上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我想玩，精靈小姐要陪我一起玩嗎”

“當然了，太宰先生想玩的話，靈靈當然會陪你的。”她說着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可以玩嗎沒有錢錢了吧”

太宰治噗嗤一聲， “這有什麽啦。”

朝靈靈伸出手，靈靈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他拉起靈靈，帶靈靈去到商店。

“那些東西精靈小姐可能學不會，玩點別的吧。”

“我聽太宰先生的。”

靈靈沒有因為太宰治這麽說而生氣，在她表現出來的就是學不會海上這些運動，她要是學得會沖浪，她得改人設了。

“我們潛水好了。”

他剛好也想去海底看看呢。

這邊可以做潛水，不過靈靈沒有經驗，太宰治也不指望靈靈學會什麽了，他會照顧好靈靈的。

“這個這個，我們要去海底嗎”

聽說去海底，靈靈明顯很激動。

“差不多啦，精靈小姐可以看看魚，有種說法，魚的記憶也只有七秒呢。”

這家夥，還真會時不時來點套話啊，不過魚的記憶跟她小精靈有什麽關系呢。

“笨蛋魚魚。”

她的話逗笑了太宰治， “只有笨蛋才會說別人是笨蛋。”

“原來太宰先生也是笨蛋。”

太宰治繃不住了，偏偏靈靈還是一本正經的說。

他招招手，帶靈靈去換潛水的裝備。

“看看，可以行動嗎”

要帶氧氣瓶，靈靈表面是個柔弱不堪一擊的笨蛋，太宰治就算體力不行，那也比靈靈好多了。

“可以的!”

靈靈興奮道，像小孩一樣，這個時候就算真的不行，也要說行，不然不帶她去了怎麽辦。

“走啦。”

因為有點感興趣，太宰治心情也不錯。

跳河跳了那麽多次，下次試試跳海

太宰治領着靈靈再次來到海邊，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和靈靈踏入海。

蔚藍色的大海一望無際，微風讓海浪輕輕打過來，海水沒過腳踝，也許是心理作用，靈靈感覺到涼意，驚喜的看向太宰治想和他分享。

透過潛水鏡，太宰治看到靈靈驚喜的眼睛。

一粉一綠的眼裏，哪怕隔着潛水鏡，都能看到裏面的光芒。

他穩住靈靈歪歪倒倒身體， “穩住哦，不要摔倒。”

聲音透出來，靈靈連連點頭。

海水沒過胸口，靈靈準備慢慢下來，被太宰治忽然推了下去。

靠!這家夥!

随後，身後的太宰治也下來了。

她用眼神詢問太宰治為什麽推她，太宰治嘻嘻一笑。

靈靈明白了，這家夥有可能只是順手。

靈靈不會潛，在太宰治和專業人員的幫助下，才緩緩向下，這邊的海水很清澈，應該被污染多少，天氣又好，海裏也透着光。

擡頭看去，能看到極致的丁達爾效應，漂亮的不可思議。

海水的浮力又讓人感覺格外舒适，不僅靈靈覺得，太宰治也這麽覺得，有點費力的抓緊靈靈的手，他不是很想讓別人碰靈靈，哪怕那個人是女孩子。

于是又一個工作人員無語中。

幾分鐘後，其實只要太宰治一個就行了，他可以照顧好靈靈，那專業人員見狀，想着小情侶不想讓人打擾就算了。

這片海海底只剩靈靈和太宰治。

太宰治拉着她往下，靈靈看到不認識的魚都驚呆了。

這個時候的驚訝确實是帶着驚訝的，她誕生這麽久，也不是所有生物都見過，何況是海底的生物，這個世界大概三分二是水，在最深的海底，也許還有別的生物呢。

所以看到自己沒有看到過的生物，她心情确實很好。

這樣生機勃勃。

這樣漂亮。

海底的生物大多很好看，靈靈伸手想摸游過去的魚，被驚動的魚游遠，片刻後又游過來圍在靈靈身邊。

她和魚兒對話，它們才願意游過來和靈靈玩。

這一幕放在太宰治眼裏就挺神奇的，畢竟越來越多的，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魚圍到靈靈身邊，看上去像是在和她玩，肯定會很驚訝。

要不是知道她是精靈，都快以為她是不是海的女兒了。

太宰治在一旁，沒有松開靈靈，只是靜靜的看着靈靈。

海底的東西不止有各種魚，還有很多植物也特別漂亮。

再往下一點，擡頭看去，陽光灑進還算清澈的蔚藍色海水中，折射出的光，甚至仿佛可以看到海面波光粼粼。

大自然的魅力很不講道理。

靈靈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一無是處，好像也不是爛透了。

總有着光。

因為太陽總會升起來的。

她擡頭看去，有小小的魚兒游來游去，也有折射的光，這裏的景色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好。

确實是美好的。

不過總有人去破壞它。

所以人類啊，很壞呢。

還有大海鬼，像石頭一樣，漂亮的珊瑚，魚群。

靈靈再看向太宰治的目光裏，仿佛多了什麽，靈靈主動拉着太宰治再下去一點。

不過再往下負荷比較大，太宰治制止了靈靈的行動。

有靈靈在，海裏的生物不怕生，也讓太宰治看到了海底的景色。

可是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被身邊的少女吸引，即便她此時裝備整齊，看不太模樣，可他就是不自覺的看向她，哪怕意識到後收回目光，過一會又會看她，最後索性不掙紮了。

不再克制。

任由自己的情緒發酵，喜歡和愛，都不是什麽丢臉的事。

他拉着靈靈的手緊了緊，靈靈彎起眼睛。

她在水底，像一條人魚，尤其當她的翅膀不自覺露出來後，寶石一樣的翅膀，紋路上仿佛也折射着七彩的光，她翅膀在水中煽動，多了阻力，但更加好看了。

太宰治仿佛聽到一陣歌聲，但他能确定無人唱歌。

海底那麽大，兩個可以潛到氧氣瓶沒有氧氣，上去後還可以再下來。

一般來說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了。

太宰治做動作示意靈靈上去，靈靈點點頭，但上去的時候靈靈動作沒有那麽流暢，氧氣瓶擦到一處珊瑚，被刮了下來，靈靈和太宰治一開始都沒注意，往上突突好幾下，整個又往後翻去。

靈靈的眼裏瞬間染上驚恐，她的潛水鏡也被帶了下來，整個處于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無力狀态。

她剛開口，就嗆了口水，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吐出一口泡泡。

靈靈根本不會游泳，潛水裝備是靈靈故意弄掉的，她想看看太宰治會怎麽做，他肯定不會不管她，會把他的那份給她吧，但這裏離海面有些距離，豈不是滿足他跳海尋死的要求。

為什麽要獎勵他……

現在反悔不能，靈靈只能演下去。

太宰治勾住靈靈，帶靈靈往上，将氧氣罩放她這裏，他自己憋着氣，看靈靈傻乎乎的模樣有點想笑。

水裏的少女無疑比平時更好看，淺綠色的頭發像海藻一樣，在身後随着水流流動，太宰治将她攬到懷裏。

垂頭對準她的唇給她渡氣。

靈靈眼睛頓時睜大，在水裏睜眼那麽痛，太宰治撫下她的眼睛讓她閉上，再帶着靈靈往上。

一開始只是很尋常的渡氣而已，不知道怎麽，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吻。

靈靈能感覺到唇上的變化。

他在吻她。

在水下，這種環境中，抛開可能有危險性，接起吻格外浪漫。

而且在水下的吻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不少男人，即便沒有經驗，吻上後就好像身經百戰一樣。

靈靈一點氣都不會換，兩只手握緊他的肩膀，将太宰治當成唯一也是唯一的依靠。

她渾身發軟，也因為有點窒息，水下的接吻還挺刺激的。

兩個逐漸上浮，唇卻沒有分開。

連想要和靈靈玩耍的魚兒，都害羞的游走了。

羞羞臉。

青年的舌很柔軟，有海水進了嘴裏，和舌尖一起攪動，讓靈靈差點暈了過去。

看靈靈快不行了，太宰治才放過她，出水的一瞬間，靈靈大口呼吸，臉漲的通紅。

緩了好久，靈靈的視線重新聚焦，眼前是青年帶着笑的模樣，他一點都不反思自己剛剛的行為。

嘛，的确有點舒服。

她将頭埋在他肩上， “太，太宰先生，做，做什麽啊。”

“親親啊。”

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親，親親”

她臉快要燒起來，太宰治領着她去岸上，趁着人看過來之前将靈靈抱起來，靈靈沉浸在羞澀中，整個在他懷裏不好意思擡頭。

這樣剛好，別人不會看到她。

太宰治帶靈靈去把她自己的衣服換好，又去了趟海底。

靈靈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戴上墨鏡口罩，在太陽傘下乖乖的等太宰治回來，經歷剛剛一出，她應該不是很想再去水底了。

過了一會太宰治回來，靈靈整個暈乎乎的，看到幾杯冰啤酒都被靈靈喝掉，太宰治無奈。

海邊之旅以靈靈不小心喝多睡過去結束。

太宰治帶靈靈回來，她睡得很沉，太宰治在車上放好靈靈，找了塊幹毛巾給靈靈擦頭發。

回到家，靈靈一覺睡到淩晨才起來，她這回沒有裝睡，酒精對她來說有點作用，只是不會這麽離譜，她索性真的睡了會。

醒來時，太宰治正在桌前看書。

青年身上一直有繃帶，有時候是手上，有時候脖子上也能看到，此時他用那只纏着繃帶的手托着側臉，另只手在翻着書，他翻閱的速度很快，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認真看。

靈靈起來的動靜太宰治自然知道，他能分辨出靈靈掀開被子，朝他走過來的聲音。

她走到他身後，沒有說話，大概不想打擾他。

靈靈才發現太宰治并不是看書，他在看協會裏的資料。

是上千年來調查以及整理的資料。

即便很少，但好歹有兩千年了，也不是完全沒有。

太宰治也許是故意的，想看看靈靈的反應，也許是正常的覺得靈靈不認識字，知道她在他身後，他也沒有合上，正在翻閱的這本旁邊還有不少。

靈靈站了好一會，太宰治才問: “精靈小姐的酒醒了嗎”

“酒醒了應該是的。”

“有哪裏不舒服嗎”

“頭痛痛的。”

太宰治這才合上書，起身，走到另一處，讓靈靈過來，在他身前坐下，給靈靈揉揉太陽穴。

他的手法還真不錯。

靈靈被按的很舒服，不知道太宰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天地可鑒，太宰治沒有別的心思，有也是不想讓她那麽難受而已。

靈靈拉下太宰治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 “太宰先生，是不是一直受傷啊”

隔着繃帶，太宰治感覺到少女指尖傳來的溫度。

灼熱的溫度。

“沒有哦。”

她不信，後仰着頭， “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哦，精靈小姐。”

得到準許，靈靈心疼的拆繃帶，但她不知道怎麽拆，讓太宰治又笑出聲。

他丢了把剪刀給靈靈， “用這個。”

靈靈小心翼翼的剪開，和他說的一樣，果然沒有受傷。

“太好了。”

如果是別人，大概會翻個白眼，或者無語他沒事好端端的纏繃帶做什麽。

靈靈卻松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太宰先生沒有受傷。”

不僅如此，她的聲音裏，充滿了輕松。

太宰治微怔，地上被剪斷的繃帶有些刺目。

“對哦，我都說了沒有嘛。”

片刻後，太宰治故作無所謂的說。

靈靈沒有問他為什麽會纏繃帶，她兩只手捏着他的手，不放心的檢查幾遍，最後拍拍胸脯，拿過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下。

“嗯!”

太宰治用另只手摸了摸靈靈的頭。

“頭還疼嗎”

“不疼啦，太宰先生，超靈!”

太宰治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和靈靈在一起的七天過得很快。

太宰治感覺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直到第七天下午，還覺得有點不切實際。

靈靈可以感覺到太宰治表面下的不舍得。

入夜，兩個哪裏都沒有去，就在太宰治家裏。

靈靈依偎在他身邊，自從那次知道太宰治纏繃帶，靈靈總喜歡抓着他的手，在他有意要纏的時候，主動舉手要幫他。

綁過兩次，把他綁的和打了石膏一樣，只能說她開心就好。

她喜歡玩，那就玩吧。

靈靈的好感度最終也沒有在90%以上，從第二天就開始卡在90%，太宰治有預料到，并且早就做好過準備，不會像某些人自信能把她好感度刷滿，只是到最後一天，還是有那麽點不甘心。

他比其他人更清楚，或者說是第六感，以及推測。

90%=0.

不把精靈的好感度愛意值刷到100%，無法讓精靈甘願赴死，其中原因是不夠純粹的死亡，會被生命之樹捕捉，也就是說，只要不是100%，不論是靈靈還是其他精靈的感情，會是愛嗎

不是100%，真的能算愛嗎

不能吧。

靈靈她不愛他。

也不愛任何人。

這一點，讓太宰治更加确定靈靈有問題，但時至今日，他不願再去想靈靈的問題。

他只想，陪她度過剩下的幾個小時，這之後，他也要去做點事情了呢。

靈靈在他懷裏，玩着他的手，他放空心緒，看着靈靈玩。

時間一到，靈靈化作流光消失在他懷裏。

他指尖去點了點流光。

仿佛還能觸碰到她一樣。

其實世界會不會毀滅，他并不是那麽在意。

他想，現在的他。

殉情也沒關系。

這一次是真的。

——

清晨，中島敦到武裝偵探社來，一般這個點，應該不會有人過來，準備拿鑰匙開門，意外的發現竟然有人。

中島敦推開門，看到坐在自己平時常坐地方的太宰治。

感覺好久沒有看到過太宰先生了呢。

他正在翻閱着什麽，中島敦見過太宰治認真時的模樣，很多時候，他若是陷入什麽麻煩，都會想想，如果是太宰先生會怎麽做，在他眼裏，眼前的青年可以給他很多力量。

“早上好敦。”

“喔，早安!”

中島敦問: “今天太宰先生為什麽來這麽早啊”

對了，太宰先生他接了那個攻略的委托，現在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他不敢問，莫名覺得，要是問出來，可能會很麻煩。

“敦，太好懂了哦，想問就問嘛，失敗了哦。”

太宰治的語氣聽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反而還帶着一些愉悅，中島敦想安慰一下失敗的委托，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只好走過來，問: “這是什麽”

“資料。”

太宰治合上資料，中島敦瞄了一眼就覺得腦袋疼， “我要去一個地方，這些東西等亂步桑到了可以讓他看看。”

中島敦哦了一聲，太宰治沒有多話，離開武裝偵探社。

他用了點辦法，再次來到協會。

“下個月不行，連續攻略不可以，而且下個月有預約了。”

“預約”

協會成員無奈， “那位說不管在什麽地方，一定要再讓他試一次，我們已經答應了。”

“下下個月呢”

“太宰先生，這樣真的很讓人為難啊。”

這些攻略者怎麽都一個德性。

太宰治卻笑了笑， “我的目的可不一樣哦。”

“哦”

“嘛，我可是要找出精靈小姐秘密的呢，既然下個月下下個月都不行，那麽如果有時間可以找我啦。”

太宰治并沒有着急離開，他在協會了待了挺長時間，看無法帶出去的研究資料。

只要驗證之前關于生命之樹吸收世界能量的猜測是正确的，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世界為何至今沒有毀滅的原因就有頭緒了。

但他需要證據。

就像判案，沒有證據，只靠猜測是不能夠成立的。

當然，如果證實了，太宰治有把握可以往更深處的推斷。

甚至說，他心裏已經有好幾條猜測了。

讓江戶川亂步看，也是想聽聽江戶川亂步的想法，那時候即便沒有證據，他大概也能掌握。

再然後，就是去見靈靈了。

靈靈，靈靈。

他不想讓靈靈死。

殉情很動聽，可他不想她因此而死，為了拯救世界這種理由。

要怎麽救她呢。

或許，這個比他找靈靈問題所在更加重要。

就好像會成為他的宿命。

再等等我，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