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溫柔的殺掉精靈

第22章 玩偶

玩偶

“這次的出現的位置在國外嗎這個國家的特殊能力者好少。”

一般來說，精靈的任務不會交給普通人，基本上很少很少。

“咦，有霓虹內的咒術師在那邊出差，或許我們可以找他試試。”

……

乙骨憂太祓除咒靈回來時，接到了新的任務。

任務內容有點奇怪，直到他來到精靈研究協會。

一個小時後。

協會成員說了那麽多，少年臉上的表情沒有怎麽變化，帶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

成員拿出靈靈的照片。

“這個就是這次的精靈，靈靈。”

少年視線往照片上看去，微微斂眸。

随後沒怎麽變化的表情洋溢出笑意，颔首道: “好，我明白了，這個委托，我可以接。”

他大概沒有聽明白，委托內容是要殺掉那個孩子哦。

“如果我能做得到……”

乙骨憂太并不覺得自己能完成委托，他僅僅是看到這個眼熟的少女，屬于少女的身影在眼前閃過，下意識不想拒絕。

他們或許可以再見面。

不是和老師，是他。

原來，老師當初，也是接了委托，但失敗了，少女沒有徹底愛上他，從而忘記了他。

老師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很不對勁，如果可以帶少女回國，老師會不會心情好一點

此時的乙骨憂太還是個敬愛老師的好學生。

“拜托了!請一定要做到啊!我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拖了。”

乙骨憂太心想，那麽多人都沒做到，連老師都沒有，自己怎麽可能做到，他哪有這個本事讓精靈愛上自己。

少年還是笑笑， “我會盡力的。”

他當然會盡力的。

因為少女……

他未曾見過。

就已經心動。

——

這次精靈之海出現的位置在海邊，已經提前清空這邊的人。

快要到零點的時候，提着劍袋的乙骨憂太看到海面上的變化。

有流螢在海面飛舞，原本的水變了一個顏色，晶瑩透亮，一棵巨大的，格外美麗的樹，如同最絢麗的寶石出現。

地球上的時間有時間差，一般是按霓虹的時間來計算的，霓虹時間零點一到，樹中，一個少女呈彎曲姿勢出現，她睜開眼，翅膀煽動，踩在水面上，和他遙遙相望。

乙骨憂太離得不遠，仿佛還能看到少女的表情。

少女一頭淡綠色的頭發，淡綠色和粉色的眼瞳，頭上別着一個星星發卡，脖子上有一串珠子，是抹胸的小裙子，很好看。

他往前走去，直到海邊。

真正的海水随着風吹來，打濕了他的鞋子，他并不在意，朝少女伸出手。

“有些冷，請過來吧。”

靈靈有半秒鐘的怔神，只不過轉瞬即逝，乙骨憂太沒有注意到。

又見面了，憂太。

是她記憶裏，那個白衣少年。

靈靈摸了摸頭上別着的發卡，昨天在精靈之海無聊，把攻略者們送過的禮物拿出來玩，戴上的。

看來沒有戴錯。

如果讓靈靈選印象最深的人，第二是阿綱，那麽第一一定是他。

她誕生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十多年，她都不曾忘記過他。

因為……他是賦予她名字的人呢。

精靈的名字從誕生，是生命之樹賦予的，所以即便記憶重置，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但事實上，靈靈一開始誕生的時候，什麽都沒有。

空白的記憶，空白的靈魂，一切都是空白的。

只有她和少年的相望。

那是漫天的螢火之中，她在半空垂眸，而他擡着眼，眼裏有無窮無盡她還看不懂的情緒。

時間定格。

靈靈朝他走來，他亦邁開步子走過來，海水限制他的行動，他沒走出幾步，褲子也被打濕了，靈靈走了過來，下意識将手放到他手上。

乙骨憂太将靈靈拉過來，帶她走出水面。

她赤着腳，但腳上沒有任何水。

祈本裏香從乙骨憂太背後出現，靈靈見到後渾身一抖，站在原地害怕的不敢動。

“裏香。”這是委托哦，我們一起聽到了吧。

祈本裏香用兩只手捂了捂乙骨憂太的眼睛，随後才離開。

靈靈吓得要掉小珍珠。

“唔……”

“別怕，沒有關系的。”

說着，乙骨憂太将靈靈橫抱起來。

她赤着腳，自己的鞋也是濕的，穿的又少，這麽讓她走回去，似乎不是個好的選擇。

靈靈在他懷裏，攥着他的衣服，小聲說: “你，你好，我是靈靈。”

(靈靈，你就叫靈靈吧。)

“我叫乙骨憂太，你好，靈靈。”

(我是乙骨憂太……)

“你是人類嗎”

(你是人類嗎是那樣的人類嗎)

“嗯……我是。”

(嗯，我是哦。)

短暫的對話結束，懷裏的少女眼尾還是紅的，小姑娘剛剛被裏香吓到了，并不是很願意繼續說話。

乙骨憂太下意識抱的緊了些，也許是覺得三月初，吹來的夜風仍舊有點冷。

他的住處離這邊不遠，抱着靈靈走回去，靈靈從他身上下來。

“不要害怕靈靈，沒事的。”

少年的聲音中，帶着一些安撫，也有着安撫的力量，能看出少女的模樣好了一些，露出淺淺的笑， “好，好的，憂太……”

(憂太，憂太，我就叫你憂太吧。)

乙骨憂太輕笑。

從看到靈靈開始，他就忘了，一開始他還想着是不是可以帶靈靈回高專，讓老師開心一些。

現在心裏已經完全沒有老師了呢。

畢竟，現在靈靈是他的，任務對象，就是他的，怎麽可以交給別人呢。

“靈靈休息會”

靈靈: “好，好的……”

她怯怯的，投來的目光帶着探究，更多的是好奇，以及信任。

乙骨憂太摸到裝置。

【60%。】

她應該……至少是喜歡他的，只看第一眼的話。

她不記得從前，記憶會重置，會清零，自然不記得之前的點頭之交。

或許連點頭之交都不算。

靈靈在乙骨憂太的安慰下去休息，乙骨憂太則是連夜拿手機買了點東西，随後去另一個房間，但莫名的睡不着了。

睡不着，乙骨憂太就起來練習，揮刀。

他覺得自己四肢不勤，體弱，要時時刻刻努力才是。

和五條悟不同，他并沒有推去所有的咒靈任務，畢竟他出國就是做這個的，國外咒術師不多，他有這個責任。

半晌，乙骨憂太注意到門口探出的小腦袋。

見自己看向她，她還會躲。

乙骨憂太故意再次轉身，假裝不知道。

察覺她又冒出一只小腦袋看自己，乙骨憂太覺得好笑，也可愛，突然一回頭，她沒來得及縮回腦袋，只好眼睜睜看他走過來。

靈靈手足無措，乙骨憂太走到她跟前，她捂着頭蹲下來，口中念念有詞: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憂太看不見靈靈，靈靈隐身啦，隐身咒語!啪!”

蹲下去的少女小小的，縮在那裏，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乙骨憂太越過靈靈，配合的叫: “靈靈，靈靈在哪裏，靈靈怎麽不在啊，靈靈，快回來，外面很危險哦，靈靈啊……”

大約是他的聲音裏聽起來真的很着急，靈靈不想讓他擔心，嗖一下站起來沖到他的面前， “靈靈在這裏!”

少年臉上帶着笑意， “找到啦，靈靈在這裏啊。”

靈靈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 “靈靈睡不着，憂太，你在做什麽啊”

“練習……”

“練習靈靈也可以一起嗎”

“嗯靈靈也想”

乙骨憂太沒有說什麽靈靈不合适，笑了笑說可以。

靈靈跟乙骨憂太出來，他找了把木刀給靈靈，靈靈看看他怎麽做，學着他的動作握住刀，他揮一下，靈靈也跟着揮一下，還會發出“嘿咻”的聲音，惹的乙骨憂太發笑。

他握刀停住，靈靈也停住，她的動作和小朋友學大人一樣，不太行，乙骨憂太走到她身後，糾正她的動作。

少年手指纖長，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他自己先臉紅了，輕咳一聲，還是輕輕抓過她的手，讓她做出更正确的動作。

“喔!靈靈好像會了!”

身後少年的吐息很近，靈靈摸摸脖子，有點癢。

“靈靈可以運動一下。”

她沒穿什麽衣服，這裏的時差和霓虹差不太多，還是冷的。所以一回來，乙骨憂太建議她去睡覺，蓋上被子就不會冷了。

但她睡不着，現在起來開好暖氣，運動運動，應該也可以。

靈靈跟在乙骨憂太後面，他做什麽動作，她也學着做，只是她動作做的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算不得真。

半個小時後，靈靈開始打瞌睡，握着木刀，腦袋一點一點的，整個人歪歪倒倒，下一秒就要摔倒，摔倒之前，乙骨憂太過來接住她。

她打了個哈欠，安安心心的閉上眼。

乙骨憂太橫抱起靈靈，走向給她準備的小房間。

輕手輕腳的将靈靈放床上，撫過她鬓邊的碎發，給她蓋好被子，少年的動作都不快，有着自己的溫柔。

乙骨憂太做好這些，沒有立刻走，在原地看了會靈靈，閉了閉眼。

他忽略心底的異樣，轉身離開，帶上門，睡不着，于是繼續練習。

清晨，靈靈起來，飯已經做好了。

乙骨憂太夜裏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還有衣服， “靈靈會用嗎”

“會的。”

她抱過衣服，進去換，再洗漱。

他買的衣服不是很好看，只能說一般，但不管什麽衣服穿在靈靈身上都相當好看，披麻袋都好看。

嗯，确定了，憂太的審美沒有小悟好。

衣服有點大，乙骨憂太過來幫她卷了卷袖子。

靈靈穿着白色的衣服出來，和乙骨憂太身上穿的白色衣服很像。

前段時間，乙骨憂太從特級降級到四級，再次成為特級後出國至今，他算着時間，就算他不願意，應該也快到回國的時間。

忽然，不是那麽想回國了。

和靈靈吃過飯，乙骨憂太問靈靈要不要出去玩，靈靈眨眨眼睛， “我都可以，可以，可以跟憂太在一起很開心哦，憂太會離開我嗎”

“不會的，靈靈。”

(不會的，靈靈，不會離開靈靈的。)

靈靈掩去眼底閃過的嘲笑，擡眸時依舊是幹淨單純的模樣。

乙骨憂太背着劍袋，帶靈靈一起出去，他其實也不是很熟，畢竟在國外，而他從出國後就一直在忙，國外咒術師少，他肩上的擔子也很重，也許到今天他才輕松一些。

出去之前，乙骨憂太還找來帽子口罩什麽的給靈靈戴上。

兩個出去還沒二十分鐘，天空就下起了小雨。

靈靈踮起腳，兩只手放在乙骨憂太頭上，臉上是純真的模樣， “給憂太，嗯，躲雨。”

乙骨憂太失笑，将劍袋放在兩個頭頂， “我們去買把傘。”

靈靈放下手手，夠着乙骨憂太的口袋，和他往前走去，乙骨憂太見狀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麽。

商場門口，有穿着那種大大的毛絨娃娃的人在推銷。

靈靈覺得好奇，走在門口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看過去，看到忘記走路的程度。

乙骨憂太見狀說: “靈靈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買兩把傘，很快就回來。”

不太放心的提醒: “不要走哦，不要跟陌生人走，就在這裏等我，可以嗎靈靈”

靈靈猛猛點頭， “當然可以啦憂太。”

乙骨憂太自己進去買傘。

買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在旁邊看了很久的靈靈終于鼓起勇氣走到穿着小熊玩偶服的小熊面前，她不知道說了什麽，臉上帶着單純的快樂和好奇，沒有人可以懷疑她的心意。

但那只小熊，卻推了她一下，沒有表情，莫名讓人覺得很兇，靈靈被他推的踉踉跄跄，差點摔倒，讓乙骨憂太驚出一身冷汗，步伐變成跑。

靈靈穩住自己，到一旁蹲下來，失落的看着地面。

乙骨憂太跑過來， “靈靈，我回來了。”

“憂太!”

失落的模樣，變得驚喜一些。

她跳起來，眼睛亮閃閃的， “你回來啦，太好啦。”

“嗯，靈靈，在這裏等我發生了什麽嗎不要說謊，好嗎。”

靈靈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點點手指， “我，我剛剛想抱抱他，但是。但是沒有抱到。靈靈是不是做錯了，不可以和小熊擁抱呢”

乙骨憂太心底閃過酸澀。

為什麽要抱別人呢靈靈，他就在這裏，為什麽沒有抱到別人，還會覺得失落

那個人很過分，為什麽要拒絕靈靈

靈靈想要抱抱而已。

“靈靈沒有做錯，拿着傘，靈靈，再等我一下，不要亂跑。”

靈靈接過兩把新的傘，再次猛猛點頭。

這一次，靈靈的視線一直跟着他，他走到門口，回頭看，少女一手一把傘，在原地，定定的，乖巧的望着他，見他回頭，綻放出大大的笑。

他在玻璃上看到她一直看着自己。

這次乙骨憂太半天都沒有回來，靈靈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都要成抛傘手藝人了，視線裏才出現大概是乙骨憂太的東西。

他穿着大大的，厚厚的玩偶服，不過不是小熊，是一只白色的兔兔，笨重的手上抓着幾個氣球，他應該不太習慣穿這個，兩只腳像剛剛馴服的一樣，歪七扭八的往她這邊走。

靈靈只是看着，并不朝他走過去，畢竟靈靈怎麽知道裏面的人是乙骨憂太呢，對不對，憂太。

乙骨憂太走到靈靈面前，靈靈往後退了一步。

小心翼翼的，又看向兔子先生。

“這位可愛的小姐，恭喜你被我們選中為幸運兒。”

乙骨憂太用奇怪的聲線說道。

“這個給幸運兒小姐。”

他将手裏幾只氣球遞給靈靈，靈靈怕怕的搖頭， “不，不好吧，我，我不要的。”

“為什麽不要”

“我要等憂太回來，不要這個。”

玩偶服裏的乙骨憂太，差點忘了接下來的動作。

她聲音很軟，但很認真。

要等他回來。

明明只是簡單的話，他卻好像覺得這句話穿越漫長的時間，穿越人山人海，隔着萬水千山到達他的耳中。

而後，再風吹散。

這陣風一直吹到他的心海，心海泛起漣漪。

“可以在這裏等，這個是送給幸運小姐的禮物，不要緊的，不用離開。”

靈靈才将信将疑的接過他手裏的氣球，抓在手上，忍不住摸摸他的爪子，被抓包一樣縮回手。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有關系哦。”玩偶服裏的乙骨憂太笑着說: “可以給你摸摸的。”

靈靈眼睛一亮， “真的嗎”

“嗯。”

說着，他彎下腰，想舉手撥動耳朵，但是太厚了，舉起手也夠不到，只好說: “耳朵也可以摸摸，哪裏都可以的。”

“那，那靈靈可以，摸摸耳朵嗎”

“當然可以。”

他低下頭，讓靈靈擡手就能碰到，靈靈摸摸兔子先生的耳朵，臉上終于綻放快樂的笑容，笑聲傳到乙骨憂太耳邊，他就覺得自己這麽做是有意義的。

她快樂就好，不要不開心。

“這裏，也可以摸摸嗎”

“嗯，都可以喔。”

靈靈說着，摸摸兔子先生的牙齒。

用棉花填充的牙齒，軟軟的。

“可，可以了，謝謝你，靈靈很開心。”

她沒有要求更多，乖巧的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朝裏面張望，乙骨憂太想，她應該在找自己的身影。

“可以抱抱喔。”

下意識的，乙骨憂太說出這句話，不過他不後悔這麽說。

“抱抱”

“嗯，可以喔。”

靈靈戳戳兔子先生的肚子，小臉糾結，最後抵不住和兔子先生的抱抱， “抱抱，抱抱。”

兔子先生笨拙的張開手臂，靈靈撲到他懷裏，軟軟的，抱住他。

玩偶服讓乙骨憂太行動不是很方便，但他依舊努力的抱了抱靈靈。

靈靈得到抱抱，臉上的笑終于和早上出門時一樣，不再失落，咯咯笑了半天。

乙骨憂太将頭套拿下來，得到少女震驚的表情。

“憂太!憂憂憂憂憂太!”

乙骨憂太笑: “嗯，是憂太，憂憂憂憂憂太。”

靈靈張大嘴巴， “憂太是兔子先生!”

“是靈靈的兔子先生。”

玩偶服很悶，他穿了這麽一會，不是熱天，他都一額頭的汗，連頭發都有點濕。

“靈靈的兔子先生，靈靈的憂太。”

乙骨憂太斂了斂眼，還是笑， “嗯。”

“靈靈，開心點嗎”

他在攻略她嗎

還是只是想哄她開心呢

憂太是特別的。

靈靈不想去猜他的心思，也不想聽他的心聲。

但是，她很開心。

憂太是乖小孩，所以憂太，之後，也請多多指教哦。

乙骨憂太領着靈靈，去裏面将玩偶服換了。

他和負責人磨了一會，還花了不少錢，才被同意穿上玩偶服，去哄少女開心。

脫下玩偶服，靈靈依依不舍的摸摸兔子，乙骨憂太見狀，問能不能買下來。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很有錢，就可以做很多事，乙骨憂太将兔子玩偶服買了下來，還能順便讓人送貨上門。

“靈靈一會回家，還可以和它玩，沒關系的。”

乙骨憂太哄道，靈靈這才沒有繼續依依不舍和兔子玩偶玩。

兩個走出商場。

雨下的大了一點，沒有遮雨的地方，乙骨憂太撐開傘，先給靈靈，再撐開剩下一把。

靈靈對于雨水落到傘上的聲音很喜歡，她仰着頭，看傘，轉動傘柄，不少雨掃到乙骨憂太身上，乙骨憂太沒有糾正靈靈，只在她身邊安安靜靜的走着。

馬路上三三兩兩的人，沒人注意他們，他們也沒有注意別人，乙骨憂太眼底都是靈靈，靈靈好多小動作，還會停下來踩水坑，像小孩子一樣。

“靈靈，還記得以前嗎”

他其實更想問，還記得老師，記得他嗎

有人說，當你問出一個問題，自己心裏其實就有想要的答案了。

他并不希望她記得老師。

“以前以前是什麽”

少女停下來，剛好踩在小水坑裏，轉着傘，傘上的雨糊了乙骨憂太一身，穿過雨幕，乙骨憂太對視上她的眼，一綠一紅的眼睛，像寶石般，璀璨生輝。

“靈靈的以前有什麽嗎……靈靈第一個遇到的人，不就是憂太嗎”

她着實困擾，更加困惑這樣的問題。

靈靈想，這還是第一次，她真沒說謊，她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你啊，憂太。

乙骨憂太才揚起唇， “嗯，靈靈，是我的問題，我不該這麽問。”

靈靈搖搖頭，繼續邁開步子，乙骨憂太跟上她。

兩個壓馬路壓了會，乙骨憂太沒有帶靈靈去什麽娛樂玩耍的場所，買了些東西，帶着靈靈回家了。

回到家，靈靈摘下帽子和口罩，在乙骨憂太的示意下換鞋換衣服。

她在外面玩雨，乙骨憂太沒有阻止她，身上大部分都濕了。

靈靈乖乖的換下衣服，捧着乙骨憂太端來的熱水，熱氣虛虛的遮住她的表情。

忍了很久的祈本裏香再次出現。

靈靈聽得到她的心聲。

(離憂太遠一點，憂太，憂太是我的。)

十多年前的裏香，可沒有這麽不可愛呢。

靈靈笑了笑，看向她，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被解放的裏香，還是裏香嗎還是只是一個詛咒呢

其實靈靈，可以把她變回真正的裏香哦。

但是她為什麽這麽做呢

靈靈又不是個助人為樂的好孩子。

屬于精靈的，自然的，生命的力量傳至祈本裏香的體內。

她愣了愣。

乙骨憂太捧着熱水出來，看到的就是裏香乖巧的坐在靈靈身邊，靈靈擡手摸摸裏香的頭。

居然有點和諧。

“裏香，回來。”

裏香蹭蹭靈靈，消失。

“靈靈，再喝一點熱水。”

靈靈也乖乖的哦了聲。

但她忽然有些疲憊。

有種不是很想演下去的感覺了。

因為好沒有意思啊，憂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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