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溫柔的殺掉精靈

第21章 大夢

大夢

思維和動作都不受控制，靠近後很難停下，就這樣吻上靈靈的唇。

黑色的眸中倒映着靈靈驚訝的模樣。

但伊爾迷卻沒有繼續。

只是貼了貼她的唇，然後停住了。

他該不會，根本不會接吻吧

此時是情難自禁，憑着本能去觸摸她，吻上她，更多的卻不會，還是看到她的反應，做不出更過分的事情呢

他沒有立刻離去，停在她唇上，半晌，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貼貼，靈靈單純的表情裏藏着玩笑，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柔軟濕潤的觸感，讓伊爾迷的眼睛睜大了一瞬。

他擡起頭，離開靈靈。

“閉上眼睛，靈靈。”

靈靈閉上眼睛。

伊爾迷将靈靈圈進懷裏。

原本疲憊的模樣，此時精神了很多，食指擡起靈靈的下巴，再次低頭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像模像樣，不過仍舊可以看出來，伊爾迷以前沒有接過吻。

不怎麽樣。

她抵抗不了，只能随着他的動作行動。

難受的，不知道呼吸。

大哥的學習水平也是不錯的，從不會摸索到還可以。

接吻可以上瘾，對伊爾迷來說，就很上瘾，少女完全被圈在懷裏，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們，她完完全全的依靠着他，被他掠奪的唇瓣又軟又甜，像渴望糖果很久終于吃到糖果的孩子那樣，心底升起愉悅。

喜歡。

好喜歡。

耳邊有她輕咛的聲音，仿佛是受不了下意識發出的聲音，她的臉很紅，也很乖，讓她閉上眼睛，眼珠和眼皮都在亂顫，也沒有睜開眼睛。

好乖好乖的靈靈。

見靈靈臉的通紅，完全不會呼吸，喘不過氣，伊爾迷終于放開了她。

“睜開眼睛，看着我。”

靈靈乖巧的睜開眼睛，臉頰通紅，耳朵滾燙，看着伊爾迷的眸中有害羞，更多的是情動。

她愛他!

伊爾迷摸了摸靈靈的眼尾。

“靈靈，要一直愛我哦。”

給他更多，更多的愛。永遠，永遠的愛着他就好了。

伊爾迷已經想不起來報酬的事情。

他靠了靠靈靈的肩膀，将靈靈抱緊，半晌，松開靈靈，靈靈紅着臉，看到伊爾迷臉上仿佛多了點笑容。

很淺的笑。

“休息會。”

伊爾迷說着，躺下去，靈靈被他拉下來和他一起，再拉上被子。

“壓着我頭發了，靈靈。”

靈靈: “……”

這句話，怎麽這麽怪。

“抱歉，伊爾迷少爺。”

靈靈想往旁邊移去，又被伊爾迷拉過來， “靠近我，不準離開。”

“可是我壓着伊爾迷少爺的頭發了，唔對不起。”

“給你壓。”

一本正經的說出讓人害羞的話了呢，伊爾迷少爺。

“欸……”

靈靈被他往懷裏抱。

一旦嘗到滋味的男人，哪哪都是火星，一點都着，他昨天還是個會自己趴桌子上睡覺把床給她不跟她一起睡的人，今天就抱着她一點都舍不得松手，要不是靈靈的眼睛太過幹淨，被點到火星可能會燃起大火吧。

她的眼神幹淨到，連想一下都感覺自己在犯罪，伊爾迷壓下初次親吻帶來的顫栗，将靈靈塞懷裏，完全抱住，再閉上眼睛。

“休息會。”

他以為自己會睡不着，誰知道睡眠嘎嘎好，也許是懷裏少女的氣息過于安寧，讓他全身心都放松下來，僅僅是抱着她都很平靜，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靈靈從床上起來，眸中晦澀不明。

沒有表情，冷漠下來的靈靈，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覺得和平常見到的靈靈差距過大，甚至不敢相信是同一個。

靈靈給自己倒了杯水，眸色淡淡。

她看了看床上的伊爾迷，忽然勾了下唇。

仿佛冰川消失，少女臉上再次有了溫度。

又一個快壞掉的呢。

這一次玩的還不錯，因為嘗到了“愛”的滋味，盡管和她看到的，想象的差距甚遠，至少是嘗到了。

靈靈手指玩着自己的一縷頭發。

她比平常的精靈誕生晚了十年，記憶不會重置，有各種各樣的能力。

有時候，靈靈自己也在想，她究竟是什麽呢。

是和從前的精靈一樣的精靈嗎

這個答案靈靈沒有刻意去找，但最近，她好像有些頭緒了，因為她會聽到來自心底的聲音。

她不是想看懂人類。

從誕生至今，她是想為了從前的精靈報仇而已。

世界會不會毀滅跟她有什麽關系呢，這個世界這樣醜陋不堪，沒有什麽好拯救的，人類乃至其他的物種，死了不就死嗎。

靈靈的心，比南北極的冰還要冷漠，再準确的說，很多東西她确實不懂，也不夠明白。

被從前精靈的記憶所侵蝕，她偶爾想看到世界毀滅好像很正常呢。

……

伊爾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早上了。

靈靈早就醒了，在他懷裏，乖乖巧巧的沒有動，只睜着大大的眼睛看他，他一睜眼，就和靈靈對視上，靈靈立馬笑的很燦爛， “伊爾迷少爺!”

伊爾迷拍拍靈靈的頭，看了眼時間，輕輕蹙眉。

他表情并不多，大部分表情很難捕捉，蹙眉幾乎也看不出來。

“待會回家。”

靈靈用力點頭。

顯然在外面玩了兩天，她還是更加喜歡待在家裏。

好像那是他們的家一樣，他的家，也是她的家，她從那邊出來，怎麽不算呢。

靈靈和伊爾迷起床，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也沒和別人說一聲，直接和靈靈去了機場坐飛機回去。

等柯特他們知道，靈靈和伊爾迷已經在飛機上了。

回到枯枯戮山，是第六天下午。

靈靈一回來，感嘆: “還是家裏好哇。”

伊爾迷: “嗯。”

他想說，靈靈都會感嘆了。

枯枯戮山是一片很大的區域，并不只有山，這一片全部是揍敵客家的地盤，揍敵客家相當，格外，極其有錢，回來休息沒多久，伊爾迷要帶靈靈去爬山。

他希望靈靈可以徹底愛上他，但他只剩一天的時間，伊爾迷盡管很不想承認，也不得接受“委托失敗”這個結果。

可怎麽辦呢，接下來的時間，只想和靈靈待在一起，不想分開。

有辦法把她留下來就好了。

但是能有什麽辦法她會在時間到達時自動消失，無論做什麽都留不下她。

伊爾迷帶靈靈去了最高的一座山，靈靈還沒爬個一百米就累了，氣喘籲籲，兩只腿和灌了鉛一樣，跟在伊爾迷後面，拉着伊爾迷的衣服。

伊爾迷走的不快，如履平地，剛想撈過靈靈，把她扛起來和他一起，她卻停下來不走了。

“我好笨啊!我都忘了我會飛。”

于是靈靈翅膀煽動，飛到半空，也不用伊爾迷的幫忙了。

伊爾迷: “……”

有種智商被侮辱了的感覺。

靈靈在伊爾迷旁邊飛，剛好比伊爾迷高一點。

她看上去就是一只快樂的小精靈，還會在他身邊轉圈圈，她的翅膀特別漂亮，煽動的時候像是可以帶出一些光，流光像有特效，似夢似幻。

山頂，伊爾迷讓靈靈和他坐下。

靈靈坐好，和伊爾迷并排。

這裏離天空很近，落日像放大的鹹蛋黃，還是流油的那種，被染紅的天空和夕陽西下，屬于枯枯戮山的風景，似乎和外面确實不一樣。

“好漂亮呀。”靈靈感嘆。

伊爾迷微微側目看靈靈，她兩只手托着臉，搭在躬起來的膝蓋上，她的翅膀還在煽動，于是伊爾迷的眼裏不禁有夕陽的光，還有靈靈的身側的流光。

好像在做夢。

只有夢裏能看到這麽漂亮的景色，或者是在游戲裏

伊爾迷探出手，握住靈靈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二月的天氣，山頂有風，她又脆弱，冷很正常。

過了一會，伊爾迷讓靈靈到他前面來，稍微圈住靈靈，他勾了勾手腕上看不見的帶子，靈靈的手腕被牽動，擡眸詫異的看向他。

他纏緊了帶子，靈靈不得不再靠近一點，随後他擡起手，靈靈兩只手也不得不擡起來，他尋到縫隙，湊過來親她。

靈靈的手半懸空着，沒有着力點，被親着往後仰，他另外一只手托着她的背，不讓她摔倒，但着力點很少，她渾身軟的不知道怎麽辦，眼淚往下滴，難耐的模樣加劇了對方的動作。

這家夥，怎麽突然會玩了。

要是在床上，她的手絕對會被綁起來。

伊爾迷沒有親很久，只是沒有忍住，動作不受控制，本能的過去親她，半分鐘沒到就放開她了，不等靈靈說話，把她頭扳到前方看夕陽。

摸摸唇，伊爾迷用舌尖舔了一下，感覺上面還有靈靈的氣息和溫度。

和喜歡的女孩接吻，原來這樣的身心愉悅，只想永遠這樣不松開。

“唔，伊爾迷少爺……”

“嗯。”

身後青年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

天邊的落日将半邊天點綴的極其漂亮，僅僅看着都覺得身心愉快，靈靈聲音不大，帶着一些感嘆。

溫柔致命。

“好喜歡伊爾迷少爺啊……”

她輕聲說道。

剛剛好讓伊爾迷聽到的程度。

伊爾迷怔了怔，深黑的眸中浮現困擾，更多的是悸動。

那種心悸，那種感動，充斥着整個心髒。

他幾乎不可避免的，将靈靈圈的緊一些，之前只是把她放他身前而已。

“靈靈，要更多更多的喜歡。”

“更多的喜歡”

“是啊。”

他不要報酬了。

只要她愛他。

更多的，更多的愛。

“靈靈，超級喜歡的，最，最喜歡了……”

伊爾迷就想，她這麽乖，以前也是嗎。

也是吧，精靈的性格，随着記憶的重置和輪回，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夕陽逐漸落山。

黃昏時分，之後天逐漸黑下來。

直到天差不多黑了，伊爾迷才起身，叫靈靈回去。

靈靈飛到半空，依舊在伊爾迷身邊，兩個慢慢往下，走了一會，天黑了下來，靈靈身側的流光更加明顯，她偶爾會繞着他飛一圈，帶動的流光能讓他看清楚前面，她仿佛是特地這樣做，為了給他照亮前面的路。

她開始哼起歌，很小聲，和周圍寂寂寥寥的蟲鳴聲融為一體，是伊爾迷沒有聽過的調子。

“靈靈很開心嗎”

“開心的。”

“是嗎，這麽開心。”

“嗯!和伊爾迷少爺在一起，超級開心的，不管做什麽，靈靈都好開心呀。”

她飛到他前面，面對着他，和他有一個手臂的距離，她後退，他往前，保持着這個動作。

托起臉，揚起大大的笑容， “靈靈覺得好幸福呀，和伊爾迷少爺在一起。”

流光之中，青年的眸子似乎更黑了，隐在夜色之中，看不清他的眼底。

“嗯。”

半晌，他才嗯了聲。

只是擡起手，要拉靈靈的手。

靈靈被他拉到懷裏，他沒再松開，就這麽抱着靈靈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柯特也回來了，但伊爾迷這個時候，已經不想管他。

靈靈感覺到，伊爾迷心态的變化，他現在，一刻都不願意離開她身邊，晚飯，洗漱，差點連洗澡都跟進來了。

睡覺的時候，靈靈剛鑽進被子裏，他也鑽進來，靈靈臉一紅，往被子裏縮。

“伊爾迷少爺，要，要在靈靈這裏睡嗎”

“嗯，可以吧。”

靈靈開心道: “當然可以啦。”

被伊爾迷往上拉點，伊爾迷虛虛的圈住她，讓她靠近。

靈靈像不自覺靠近一樣。

她和伊爾迷對視着，頭靠過去，在伊爾迷額頭香了一口。

“晚安，伊爾迷少爺，做個好夢，要夢到靈靈喔。”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伊爾迷擡手摸摸額頭，眼底有什麽在融化，格外動容。

殘留着少女的觸感。

她倒是好，這就睡覺了。

靈靈這麽說，他夜裏真的做了夢。

夢裏，有靈靈快樂的在山間奔跑，他們牽着手，走過枯枯戮山的每一個地方，她會撿起落花，編織一個花環，戴在他的頭上，說: “伊爾迷少爺好看，頭發好看，靈靈的花環也好看。”

她會拉着他跑，笑聲洋溢在周圍。

從她的臉上看出溢出來的愛，那像是100%的愛意，是他清晰可見的。

這樣的美好，仿佛觸手可及。

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伊爾迷記得特別特別的清楚。

夢裏非常美好。

他都想沉迷了。

他的夢，當然是靈靈做的了。

不是許願愛他嗎，可以喔，在夢裏體驗一下吧，醒過來的落差，在之後很長時間都會體驗到吧。

我親愛的伊爾迷少爺，還是早點忘記我呢。

靈靈見他醒了，第一時間就是笑容。

“要起來幹活啦!”

“今天不用幹活，我們……今天在這邊玩。”

他要帶她走過這裏的每一個地方。

“欸，好呀，但是也要起來了吧。”靈靈歪頭。

伊爾迷掀開被子，示意靈靈起來。

靈靈像普通的女仆一樣，起來先把自己收拾好。

比起第一天，她現在熟練多了，雖然穿的還是不太好。

然後，她拿着他的衣服，讓他起來穿，他坐好，給他編辮子。

她編的辮子，還是和狗啃的一樣，沒有任何長進，但是伊爾迷莫名在上面，看到一點可愛的味道。

第七天。

吃過飯，伊爾迷領着靈靈出去。

枯枯戮山很大，真要去好好逛，可能一天的時間都不夠。

現在還不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景色并沒有那麽好，但天氣不錯，伊爾迷想和靈靈單獨一起，待着也好。

有一小片花叢，靈靈驚喜道: “好漂亮呀，這是花嗎”

“是只能在枯枯戮山看到的花。”

紅色，卻紅到近似黑，倒是挺符合揍敵客家的氣質。

她停下來看花，伊爾迷拿過靈靈的手，靈靈不解的望向他，他手心裏，有一枚折射着陽光的戒指。

“這個是什麽”

“戒指。”他答。

“戒指”

“手拿過來，靈靈。”

靈靈站定，将手伸出來，被他捧着手腕，他将看上去制作普通的戒指套在靈靈小指上。

雖然制作普通，但看得出來材料是非常珍貴的那種。普通簡單的做工，有不一樣的漂亮，靈靈覺得還挺好看的。

伊爾迷掌心裏，又多出一枚，這枚一看就是男款。

“靈靈，幫我戴。”

靈靈也不問為什麽，從伊爾迷手心裏拿起戒指，學着伊爾迷剛剛的動作，一只手捧起他的手。

“感覺很漂亮。”

“嗯。”

靈靈輕輕的将戒指套到他的小指上。

和他剛剛一樣，都沒有套在無名指，小指好像就夠了。

靈靈對着光看，小指動了動， “我和伊爾迷少爺一樣，這個是什麽呢”

“戒指。”

他又說: “是約定，靈靈，戴上它，就約定好了。”

靈靈是最看重約定的吧。

上次為一個子虛烏有的約定，居然反抗他，不聽話。

那麽這次，他們的約定，靈靈是否也可以一直記得，不會忘記，也會為了約定努力。

“約定是什麽約定啊”

“是……”伊爾迷貓貓一樣的黑眸盯着靈靈， “要永遠在一起的約定，靈靈，永遠只屬于我。”

靈靈耳朵熱熱， “我，我知道啦，當然是，是伊爾迷少爺的……”

“還有，永遠愛我。”

靈靈臉也紅了，羞澀的說: “當，當然，靈靈，會永遠愛伊爾迷少爺了。”

“要記得哦。”

“嗯，靈靈，不會忘記的。”

騙子。

明明再過不久，就會把他忘了。

伊爾迷擡手，用套着戒指的那只手撫了撫靈靈的側臉。

他動作難得的輕柔，又下去拉靈靈的手，套着戒指的小指纏繞，仿佛就可以實現約定。

伊爾迷帶靈靈在枯枯戮山玩了一天。

夜幕降臨，他又和靈靈去了山頂。

從山頂看下去的風景很壯觀，靈靈不知道壯觀，只是驚嘆着。

伊爾迷嘴邊，有若隐若現的笑容。

青年原本冰涼的臉，此時柔和很多，望着少女的眼底，有數不清的情緒湧動。

無法留下來。

怎麽會沒有辦法留下來呢。

她翅膀上，仍是有流光。

像小蝴蝶一樣，在她翅膀停留，折射着漂亮的光。

伊爾迷坐下來，靈靈坐到他旁邊，他讓她靠在伊爾迷的肩膀上，手裏玩着幾根草。

“靈靈要學會編好看的辮子，明天再給伊爾迷少爺編。”

“哦，靈靈學會了嗎”

她拿草練習，難怪把他的頭發編的和狗啃的一樣。

“太難了，我努力!”

難到她都嘆氣了，伊爾迷覺得好笑，拽了幾根草，轉眼間就編了個螞蚱，給她玩。

“哇，伊爾迷少爺居然會編蟲子!”

“我也要給伊爾迷少爺編蟲子!”

想象一下頭頂蟲子，還是算了。

“糜稽，奇犽他們小，編的。”

長男帶弟弟，哄弟弟學會的。

“靈靈也有。”

她開心的把他編的螞蚱放頭頂上，還晃了晃，讓伊爾迷心軟的一塌糊塗。

晚上十點整。

伊爾迷計算到時間，靈靈靠在他肩膀上都快睡着了，他的理智在逐漸崩塌。

好想就這麽把靈靈藏起來。

但是沒有用，只能去接受現實。

就算有用，看着她幹淨的，不染一塵的眼睛，也下不去手。

只想保護她。

“靈靈……”

他的聲音很輕，靈靈差點沒有聽到。

沒有控制住，将靈靈摟緊。仿佛這樣抱着她，她就不會離開了。伊爾迷一直沒有放手，将她抱到懷裏，她開始玩他的頭發，黑長直，發質也好，沒事做居然挺好玩的。

夜風吹過，遠處有亮光，像一盞燈。

靈靈是在伊爾迷懷裏消失的。

零點一到，靈靈像流螢一樣，像化成灰一樣，只是一個眨眼，前一秒還在他懷裏，後一秒她就消失了。

他只朦朦胧胧聽到她說: “伊爾迷少爺。”

“喜歡……”

…………

靈靈消失，伊爾迷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站起來，轉身離開這裏。

他身後有幾點流光，轉眼消失不見，一切都安靜的好像不存在。

伊爾迷緩緩下山，仔細看，步伐踉跄，下一步，可能就會摔倒。

但是沒有，他依然全程，安安靜靜的，走回去。

只是走到七天前，精靈之海出現的地方，恍惚片刻，駐留片刻。

随後才像沒事一樣，回到自己房間，普普通通的睡覺。

清晨醒過來，伊爾迷盯着天花板，深黑的眸中才出現痛苦和憤怒。

為什麽!

沒有夢到呢……

靈靈……

想到這個名字，坐起來的伊爾迷，摸着小指上的戒指，嘴角溢出鮮血。

他沒有任何表情的，擡手擦去血跡，将快要嘔出來的血咽下去。

後勁很大。

伊爾迷拿出念針，給自己頭上來了幾針，随後，爬起來，像沒事一樣。

揍敵客家是殺手家族，平時有委托不只是殺人，基本上，現在伊爾迷會接不少委托。

他開始接下之前被拒絕的委托，出門。

西索和他一起。

有時候西索覺得，伊爾迷變了，他下手好狠，有種自己落到他手裏，會被大卸八塊的錯覺。

而且他還能面不改色，他就是這麽淡定的出手，絲毫不留情。

西索問過一次靈靈，差點被他殺了，再也沒有問過。

理智的小西索覺得，伊爾迷應該失戀了。

啧，真是可怕的男人，失戀而已，搞的要毀滅世界一樣。

但伊爾迷卻覺得自己很正常。

也很平靜，就像從沒有認識過靈靈一樣，他覺得自己非常正常。

然而當敵人的血濺到他小指的戒指，他的憤怒像是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西索都覺得有點殘忍了。

小心翼翼的擦去血跡，伊爾迷神情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回去了。”

他說。

“這麽早回去，不如去喝一杯”

“我要回去睡覺。”

西索: “睡覺又這麽早睡覺”

“嗯。”

但他睡不着，他的睡眠質量變得很差。

他躺到床上，起來吃下安眠的藥，讓自己睡着。

好幾天沒有夢到她了。

今天，會不會夢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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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小伊送00戒指。

00:這個是只有我有呢，還是兄弟們都有要是兄弟們都有，我就不要了。

小伊沉默。

西索沉默。

(漫畫裏小伊和西索好像因為什麽有戒指來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