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溫柔的殺掉精靈

第4章 刺傷（02）

刺傷（02）

她大概在慶幸，自己想去保護的人沒有受傷。

這麽這麽痛的她，居然是慶幸的。

“還有因為，我喜歡悟。”

聲音不大，糯糯的，且相當虛弱，輕到連聲音都像快要消散。

但不論是家入硝子還是五條悟都聽到了。

青年的藍眼仿佛都在顫抖。

知道靈靈的好感度很高是一回事，聽靈靈告白是另一回事。

也許精靈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意味着什麽，她僅僅在表達自己的感覺。

喜歡。

這句話的沖擊力比五條悟想象的要大，至少此時五條悟握着靈靈的那只手收緊很多，垂眸看她更多了一分溫和與着急。

像有一片羽毛，在心髒處輕輕撓了下。

“嗯，靈靈，我也喜歡靈靈。”

他說。

靈靈心裏很開心。

因為靈靈，最最喜歡他們說喜歡她，又拼命想讓她去死的樣子啦。

家入硝子專心手上的動作，還是被黏糊糊的兩個給整得差點不會了。

你兩好歹注意一下還有人啊！

“太好了。”

靈靈的眼皮微微耷拉下來，“悟沒有事……靈靈，很開心。”

都疼哭了，還這麽說。

五條悟用另只手拭去靈靈滾落的淚珠，靈靈的眼前越來越暗，最後在麻藥的作用下睡着了。

“靈靈，靈靈。”

“別吵，她睡着了。”

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條悟，“沒傷到要害，你跟她什麽關系，情侶？”

“不告訴硝子～”

“啧。”

以為她很想知道嗎，她只是想看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眼睛瞎了！

“輕點啦！”

家入硝子：“？再說你自己來。”

“好啊讓我來吧。”

他自己動手，不是比別人更放心嗎。

家入硝子：“……”

無語。

五條悟還是沒自己動手，在一旁握緊了靈靈的手，處理傷口的條件不算太好，好在靈靈本身恢複能力也很快，止血止住就可以。

家入硝子弄好後，擦了擦汗，“還要一會才能醒，暫時待在這裏吧。”

“嗯，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确定靈靈不會有事，五條悟的精神才放松下來，很少這麽緊張過的五條悟難得體驗一次，接下來得去處理一下剛剛的事情，他和靈靈在大庭廣衆之下突然消失，要去處理，那個持刀傷人的人，也要處理。

“靈靈，我馬上回來喔！”

五條悟清楚靈靈聽不見，還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一旁的家入硝子看不下去了，非常想踹他一腳。

五條悟離開後，家入硝子才算好好打量靈靈，剛剛心思全在救人這裏，這才發現女孩漂亮的過頭了。

“什麽眼神啊你。”

家入硝子無奈的笑笑，出去後将門帶上。

靈靈眼珠動了動，确定沒有人，也不會有人發現，才睜開眼。

她眼底沒有任何情緒，摸了摸肚子上的傷口。

其實她不僅沒有痛覺，也有部分精靈會的治愈術。

那又怎麽樣呢，她不想用。

靈靈會的能力很多。

精靈最基礎的飛行，部分精靈會的治愈術，其他精靈全都不會的讀取記憶等等。

靈靈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也不是很确定。

她爬起來，看向窗外。

一般來說，攻略者90％以上的人都有一些特殊能力，普通人很少，要麽就是知道這個世界不普通且知道特殊能力者的存在，很少有純粹的普通人來攻略。

五條悟有很強的力量，這種力量。

讓她想到一個人。

靈靈可以看出每個人的力量來源，有些是異能力，念力……這些都是不同的。

五條悟的力量。

靈靈嘴角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

她非常感興趣。

靈靈看了一會窗外，再次躺到床上。

不需要睡眠，但可以去睡。

靈靈小睡了一會，聽到有腳步聲。

很輕，不太像五條悟的。

那人走到這邊，推開門，靈靈剛好做出揉着眼睛爬起來看向門口的動作。

像剛剛睡醒，格外可愛的小獸。

“悟……”

“啊抱歉……”

黑發的少年推開門，卻呆愣在原地。

陽光在少女身後，穿着不多的少女看過來，驚恐的将被子拉上去。

是個陌生人。

但是……

一眼，他大腦空白，沒有立刻收回目光。

藏在靈靈眼底下的，是更為冰冷的東西。

憂太。

好久不見。

精靈不僅喜愛人類親近人類，習性也和人類很像，對有些第一次總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在意。

乙骨憂太是她誕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類。

好像，這十年，他沒有長？

不是的。

不對。

他看上去不認識她。

精靈的記憶會重置，但是人類的記憶不會，所以才會有攻略者會來第二次第三次，協會的人也不會對人類的記憶動手腳，畢竟大多是特殊能力者，協會的人也不敢惹。

那是為什麽呢。

憂太居然，不認識她了啊。

好有意思！

靈靈一時間沒有想到更多，對面的少年反應過來，開口道：“失禮了，請問家入老師不在這裏嗎？”

“靈靈也不知道。”

少女悅耳的聲音響起，掠過耳朵，讓耳裏也癢起來，這種感覺非常不妙，乙骨憂太稍微上前一步，對面的少女卻像驚弓之鳥般，雙眸裏滿是驚慌。

“不，不要過來。”

乙骨憂太只好停下腳步。

靈靈臉上出現痛苦，牽扯到的傷口讓她臉色發白，她搖搖頭，“你，你不要過來呀。”

“抱歉，我沒有要過來，你沒事吧？”

她看起來受了傷。

好奇怪的孩子，她是誰，以前沒有見過呀。

“靈靈。”

乙骨憂太的身後響起五條悟的聲音，少年見她聽到五條悟聲音後如釋負重且滿眼燦爛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麽。

好像不明白也不太行……

五條悟走進來，兩三步走到床邊，靈靈默默的撲到他懷裏，“悟，悟……”

五條悟摸摸靈靈的頭，遮住了少年投來的目光。

靈靈不算太矮，但和五條悟比起來，小小的一只，五條悟把人塞懷裏，別人很難再看得到。

“憂太有什麽事嗎？”

“我找家入老師問一點事情。”

“她現在不在，你去找她好了憂太。”

乙骨憂太應了聲。

“打擾了。”

少年得體的颔首，轉身離開。

“靈靈還害怕嗎？”

“不怕了。”靈靈對五條悟笑，“悟在就不怕啦，靈靈一醒看不到悟，有點怕。”

而且有陌生人。

五條悟讀懂了靈靈的意思。

所以她有些害怕。

“好點嗎靈靈，這裏。”

五條悟把靈靈放下來，讓她躺好，掀開靈靈的衣服看向傷口。

紗布被染紅了。

靈靈眼睛一眨，又想哭了。

“疼的，悟。”

五條悟捏捏靈靈的臉，“知道疼啊，那還沖上來。”

“可是，可是那個人，好可怕，會傷害到悟的，靈靈不想悟受傷。”

“我，我答應悟，會保護悟的！”

她很認真。

認真、赤誠、熾烈……

這樣的少女，怎麽拒絕得了。

“笨蛋靈靈。”

“給靈靈道歉，我不是普通人哦，那個人傷害不到我得啦，靈靈，你先試試碰我這裏。”

靈靈歪歪頭，聽話的去觸碰他的手掌心。

“欸，碰，碰不到悟。”

“嗯！”

青年的笑非常自信。

他有自信的資本。

“平時對靈靈關掉了，別的人碰不到我的哦，所以靈靈不用擔心，下次不可以再這麽做了，明白嗎。”

“明，明白了，原來悟，是超人呀！”

這是什麽形容嘛，五條悟覺得好笑。

少女卻松了口氣般感嘆，“真是太好啦，悟，悟不會受傷真是太好啦。”

她沒有生氣他隐瞞她害得她受傷，反而和她受傷時一樣慶幸，慶幸他不會因此受傷。

真是……笨蛋靈靈。

明明，覺得那麽疼……

五條悟拿來工具，輕手輕腳的給靈靈換個藥。

靈靈疼的小臉都皺在一起，鼓着嘴，要哭不哭的。

“這麽可憐，要哭就哭啦。”

“靈靈，不想哭……悟，靈靈好像聽你說，喜歡靈靈的。”

她湊過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他。

非常近的距離，大概是稍微擡頭，就可以吻到對方的距離。

她在想什麽呢？要一個答案？還是聽他再說一遍。

她會聽出來真心還是假意嗎？

可他真的是假意嗎？

五條悟笑，“什麽？是不是靈靈在做夢？”

聞言，少女表情頓時委屈了不少，可憐的咬下唇，默默移回去，躺好，重重的嘆口氣，又嘆口氣，像個小朋友一樣，“哦，我知道了。”

“笨蛋靈靈。”

五條悟噗嗤一聲，“騙你得啦，靈靈沒有聽錯。”

“欸！”

少女暗淡下去的眼再次亮起來，突然坐起來，扯到傷口，疼的倒抽一口氣，讓五條悟跟着心裏頭一緊，連忙看剛剛換的藥，還好沒事。

“悟！是，是真的嗎？”

“當然啦～”

說出來也沒什麽，他在攻略她，必須這麽說吧。

而且……

“超級喜歡靈靈！”

靈靈捂住嘴，像偷吃的小貓一樣彎起眼睛，偷笑起來，“嘿嘿嘿……”

随後被抓包一樣，假裝正經，“咳，我也喜歡悟。”

“超級超級，最最喜歡悟啦！”

靈靈說着，伸手抱住他，她坐在床上，剛好抱住他的腰，額頭抵在他肚子上蹭蹭，五條悟輕拍靈靈的背。

她在撒嬌，是在撒嬌吧，好可愛。

靈靈保持着動作沒有變，就這樣擡起頭看他，見他也在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趕緊縮回來，抱着他的手收緊一些。

五條悟可以感覺到靈靈的動作。

沒有動，給靈靈抱了一會。

靈靈松開後問：“悟，我們在哪裏呀？”

“靈靈現在才問，真是什麽都不怕呢。”

靈靈糾正道：“怕的，可是悟在，就不會怕。”

“這裏是學校哦，靈靈知道什麽是學校嗎？”

靈靈搖搖頭，點點頭。

不會教別人的五條悟教精靈好像開了竅，大概不是教精靈術式之類的問題，只是普通的日常的東西。

“這個學校裏，居然都是超人。”

“是咒術師。”

“好，超人咒術師。”

五條悟無奈。

“靈靈在這裏無聊嗎。”

“不會呀。”

靈靈躺在這裏沒有移動，從她現在看，還是過會再移動好了。

她恢複很快，但具體五條悟不知道。

五條悟找了副撲克牌，拿來和靈靈打發時間，兩個把家入硝子這裏占了，家入硝子也懶得打擾他們，五條悟這個任務只有夜蛾正道知道一些內情，其他人不知道，家入硝子只覺得五條悟和孔雀一樣。

“學會了嗎？”

五條悟洗牌發牌，帶靈靈打了兩次，跟她講怎麽玩，就是很普通的打法。

靈靈：“……”

身為一個記憶會被清零的精靈，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認識阿拉伯數字啊喂！

“哦，忘記靈靈不認識這些字了。”

那怎麽辦，撲克牌不能玩，靈靈好慘啊。

靈靈：“悟可以教教我，我會學會的。”

她小心的說。

“嗯？不會可以不玩。”

“可是悟好像想玩，我要陪悟玩。”

“……好。”

他看上去很想玩嗎？應該沒有吧。

“這是A，就是一哦，記住了嗎？”

“嗯嗯，記住啦！”

“這是二。”

青年好看的手指，夾起一張牌，将牌放在床上，讓靈靈去記這張牌的樣子。

靈靈此時盤腿坐在床上，面前是五條悟放下來的牌。

他的手很漂亮，纖長，但不算細，是長年累月戰鬥的痕跡，紙牌在他手上，顯得異常無力，又被他帶出美感，他繼續抽出下一張，放下。

“三。”

靈靈點點腦袋，“嗯嗯，記住啦。”

紙牌被他疊放的很整齊，從一排開，就在靈靈面前。

“好啦，這是全部的～靈靈記住沒有？”

“嗯！記住了！悟，有一個花的就是一，兩個的就是二，三個的就是三，那個頭發翹起來的是K，平的是……”

五條悟：“……？”

完蛋，有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無論她有沒有記住數字是怎麽樣的，至少她算是分得清哪張牌？

“悟，你怎麽不說話了啊？”

你是生性不愛說話嗎？

五條悟被靈靈一番話弄得懷疑起自己的智商，眨眨眼看了下靈靈。

要是他打牌還打不過她。

突然不是很想玩了。

“悟，我們開始吧，我分得清了！”

“好，來打吧。”

五條悟将牌發成三份，和靈靈各拿一份。

他可以作弊的，但沒有。

靈靈也可以作弊，她作弊了。

她有個能力，可以透視。

撲克牌靈靈會打，靈靈其實很喜歡牌類游戲，她自己還制作過卡牌，在精靈之海上，用生命之樹的葉子制作卡牌，卡牌牌面上是從前的攻略者模樣。

她的卡牌收集，幾天後又會多一個了。

五條悟。

看清楚五條悟的牌是什麽牌，靈靈知道自己該怎麽打。

她要輸掉。

輸掉牌可以，贏下心就行。

可是看上去，五條悟似乎已經動心了吧。

人類是個非常奇怪的物種，他們可以在深愛的人以及大義之中選擇大義，可以為了自由抛棄生命和愛情，站在道德的最高點。

即便動心，或者愛上她。

也還是希望她去死嗎？

靈靈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她不是人類，這十年間也沒完全懂得這個物種。

打了兩把，靈靈輸的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認識是認識，讓她打她肯定不會。

她把大的都打掉，剩下小的根本打不了。

“唔，打不過，再來一把叭。”

“好呀，靈靈想玩多久都可以哦。”

五條悟為了配合靈靈，攻略靈靈，已經表現得非常體貼了。

但是靈靈還在輸。

她想，五條悟這家夥真不懂事，這種時候就要特地輸掉牌哄哄她了吧，她都比你會攻略她。

“再一把，這，這一次，我一定可以贏得！”

哪有賭徒一直輸！

然而靈靈還是輸了。

五條悟噗嗤一聲，他這一聲笑出來，惹的靈靈鼻子一酸，眼淚滾下來，嗚嗚兩聲，“你壞，不跟你玩了。”

“好好好，再一把靈靈肯定贏，別哭啦。”

靈靈将信将疑的瞅他。

這一把，五條悟倒是想故意讓靈靈贏，可是靈靈實在不争氣，贏不到一點。

靈靈故意的。

“嗚……”

柔弱，無力，單純，懵懂……的少女，哽咽的控訴他。

“悟欺負靈靈。”

“沒有啊！”

最後一把他真的想輸的，可是輸不掉啊！

“欺負靈靈，壞蛋。”

五條悟把牌放一邊，讓靈靈坐好，不知道怎麽哄小姑娘。

“別哭啦靈靈，你吃不吃那個，掉下來的雲，吃了就不哭好吧。”

靈靈的注意力明顯被吸引過去，點頭。

“要吃。”

五條悟瞬移出去買，花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回來了。

手裏是一個棉花糖，很大一塊，普通的白色棉花糖。

“哇，雲，可以吃啊。”

“你吃吃看。”

五條悟說着，自己揪下來一塊，覺得還挺甜，雖然都是糖精味，但是很甜。

喜歡！

然後又揪了一塊。

靈靈：“……”

說好的給她吃的呢五條先生。

靈靈學着五條悟的動作，也去揪了一小塊。

“哇，原來白雲是甜的呀。”

“可能。”

五條悟跟靈靈一起吃。

反正這麽大一塊，他吃一點也不要緊的吧。

最後就是五條悟起碼吃了三分之二。

盡管如此，靈靈沒有再哭，因為注意力被棉花糖吸引了。

是個會因為一直輸而哭鼻子的小笨蛋呢。

只剩一根棍棍，五條悟将棍棍精準扔到垃圾桶，靈靈吃的嘴邊都是糖，黏糊糊的，她用舌頭去舔嘴邊，“甜。”

“髒，別舔。”

靈靈動作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嘴唇微張，舌尖在外，五條悟就想起昨天早上她嘗他舌尖的事。

她默默的合上嘴，又舔了一下嘴邊，嘿嘿嘿的笑一聲，“白雲好甜吶，悟是不是也喜歡吃甜的呀。”

“靈靈知道呀。”

她又不是真的傻瓜，誰家好人煮粥放致死量的糖啊！

靈靈再次對五條悟的從前起了興趣。

還有，憂太和他是什麽關系呢。

靈靈忽然将五條悟的肩膀按住，讓他不要動，然後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他。

【讀取記憶。】

讀取和分析只要三秒鐘。

看到五條悟全部的記憶，靈靈仍舊抱着他沒有松過手。

咒術界，她有所耳聞。

畢竟在別的精靈記憶中，靈靈看過咒術師的存在，何況靈靈誕生第一個遇到的也是咒術師。

只是沒想到五條悟原來是六眼。

難怪她覺得他很強。

靈靈在很多年前的某個精靈中的記憶裏看到過六眼的存在，那位精靈也因此而死。

原來如此。

不過。

五條悟他這個人，果然挺有意思的，他可以親手殺死摯友，要是可以，他是不是能親手殺掉她？

憂太，憂太是他的學生？

靈靈的思緒一瞬間轉了很多遍，五條悟拉了拉她的手，“要被靈靈掐死了。”

“怎麽會，靈靈，沒想掐死悟。”

五條悟将靈靈從自己身上扒拉開。

精靈小姐，有點粘人呢。

但是五條悟不覺得粘人不好，對靈靈主動的貼貼心底非常開心，只是深閨六眼加上馬上就能成為大魔法師了，有時候不太适應這麽親密。

“你看，紅了。”

五條悟指指自己的脖子，控訴剛剛靈靈用力把他脖子掐紅了。

靈靈沒用力，是他自己皮膚容易紅。

他抱着靈靈的手臂晃晃，“紅了，紅了，痛。”

這人撒嬌還挺會的。

“怎麽辦呀。”

“怎麽辦呢靈靈。”

靈靈湊過去想舔一下，她動作不快，五條悟清楚靈靈想做什麽，他在原地沒有動，一只手就可以制止少女的動作，他卻沒有，心底升起莫名的喜悅和期待。

他喜歡她靠近他。

适應了，就會想要更多，更多。

她離得越來越近，五條悟能感受到少女的呼吸打過來，就是這麽近的距離，五條悟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上前主動把自己送上去。

但門忽然開了。

五條悟氣急敗壞，“你進來不敲門嗎！”

“這裏是你的房間嗎？悟？”

進來的夜蛾正道：“……”

無語。

靈靈羞的拿被子蒙住自己，一個貼貼就這麽沒了。

貓貓不開心，貓貓難過，貓貓想再來一次。

可惜夜蛾正道的壓迫感有點強。

夜蛾正道找五條悟有點事，五條悟讓靈靈自己稍微待會，他馬上就回來。

剩靈靈一個，靈靈斂去臉上的笑，将撲克牌拿起來。

撲克牌在靈靈手上變了樣子，牌上的黑桃A逐漸幻化成一個人的模樣。

心随意動。

是五條悟。

靈靈彈了下撲克牌，上面的五條悟跟着動了下，畫面上明顯是少年時期的五條悟。

看到五條悟記憶的靈靈沒有吝啬，當然，靈靈會過濾某些不必要的記憶，什麽洗澡之類的。

現在五條悟只要再看一下，就知道她的好感度已經90％了。

有腳步聲。

靈靈的耳朵很靈，離得很遠就知道有人過來，還是熟悉的少年。

乙骨憂太又沒見到五條悟。

“你……”

病床上的少女抓着牌，怯生生的朝他投來目光。

“五條老師在嗎？”

“和一個兇兇的人走了，悟說馬上回來。”

“那我進來等會好了。”

少年走了進來。

靈靈不再看他，低頭玩起撲克牌。

乙骨憂太餘光打量着靈靈，“要玩嗎？”

“你會嗎？我想贏一下悟。”

“老師很強的，贏不了他。”

少女扁扁嘴，乙骨憂太走過來，笑着說：“我可以和你打兩把，等老師回來。”

他這個借口找的不太好，因為他可以坐在那裏等五條悟回來的。

“唔，好的。”

五條悟回來時，靈靈正和乙骨憂太玩，她臉上挂着輕松的笑容，少年說了句什麽，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莫名很不舒服，他走過來打斷兩人。

“憂太，等會再說哦，我先帶靈靈回去。”

他抱着靈靈，消失在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