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 61
第61章 chapter 61
莽夫不可怕, 莽得狡猾最可怕。
被ZB針對着輸出的附近隊伍深知自己在跑毒圈轉移這方面沒有他們經驗豐富,都小心謹慎地挑選路線進圈,生怕路上遇見要分不要命的ZB衆人。
但他們沒想到,以往在轉移路上都恨不得多搶幾個人頭的某支隊伍今天破天荒地沒有在路上出手打擊。
提心吊膽了一路, 進入安全區後才發現, 他們轉移一路竟然連ZB的人影都沒見到。
此時的ZB戰隊已經溜進安全區,跑圈打架雖然是他們的常态, 但今天狀态卻不太一樣。
“你倆手感回來了?”
牧野沒點名, 但栗遲昕和關萌都知道這是在問自己。
栗遲昕看着第一階段後存活的人數, 心裏大概盤算了一下目前的積分情況:“還差一點吧,剛打到興頭上, 就停了……”
關萌也跟着應了一聲:“回了一半半,沒過瘾……再來兩波?”
後臺管理隊內語音的工作人員差點吐血:你們把小組賽當人機練習呢?!
牧野“啧”了一聲,朝左手邊睇去:“要是讓你倆爽了,你笛哥就要哭了, 不是誰都能像他這樣拼老命配合你們的好嗎?”
溫笛背脊一直微緊, 聽到這話莫名放松了下來:“老牧,你這就不厚道了……二八年華被你說成老命, 小心奔四的經理揍你。”
“我記得二八年華好像是形容女孩十五六歲的吧……”好歹也是被高考折磨過小一年的人, 栗遲昕随口糾正道。
“別,打住, 老子最頭疼語文課了……”
想來是真的把小組賽的名次看得很開了,現在的配合在牧野眼裏有些像生鏽的齒輪, 卻在張弛有度的情緒中漸漸潤化轉動, 一點點找到最佳彌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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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勁頭是足, 可他卻總忍不住去想溫笛的傷勢。
“老牧。”溫笛突然打斷思緒, “不用照顧我, 該怎麽來怎麽來,我不想當廢物。”
溫笛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貫拖得很長的腔調這次卻異常短促,聽得栗遲昕心裏一驚。
他是牧野的六年隊友,六年來哪怕狀态時有起伏卻從來沒給隊伍拖過後腿,這一次他同樣也不想。
“知道了知道了。”牧野敷衍地垂下眼睛,沒人看得清他眼中的神情,頓了下接着說,“你最好保證到時候你一個人承擔清姐的怒火。”
“放心,不會殃及池魚的。”溫笛笑了。
于是,解說們還在納悶為什麽ZB戰隊嚣張完就進圈躲了起來,正猜測他們是不是準備茍後面幾個圈的時候,這群莽夫又傾巢而出了……
莽夫依舊是莽夫,就算其中一個不那麽莽的人手傷了,也不能阻止他們打得上頭的熱情。除了圈縮時溜得比誰都快,其他時候只要聽到哪裏有槍聲都要去摻和一腳。
解說們也很郁悶,每次看到兩隊對峙打得好好的,突然不遠處就冒幾發冷槍,這邊團戰瞬間少一個人,定睛一看,好家夥,又是ZB戰隊。
解說A在自己飛快的語速中搜刮着自己的語料庫,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到底該給ZB戰隊今天不合常理的打法按上一個什麽樣的詞彙,彈幕卻幫他回答了。
【全員惡人,實力勸架。】
【太過分了,坐山觀虎鬥,等虎奄奄一息了來扒皮!】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虎做錯了什麽呢?】
【錯就錯在抽到了死亡之組!】
【本來以為死亡之組是對D組內部來說的,但現在才發現最可憐的是C組啊!一直被針對,瑟瑟發抖】
【說不定最後前八名全是D組的隊伍,C組全部進入敗者組哈哈哈哈哈】
【過分了過分了,我XS戰隊第一個不服,憑什麽老朋友都在D組就自己一個在C組獨秀】
談笑間,第一局比賽已經進入決賽圈階段,可衆人期待的ZB戰隊早在第四個圈刷新前被全員淘汰。
雖然這一路上不乏亮眼騷操作,可沒能進入決賽圈着實令人有些失落。
直到這時有人才漸漸反應過來,這只是個才建隊小半年的隊伍,他們就已經寄予了幾乎和DBQ比肩的厚望。
随着隊伍的最後一人被淘汰,ZB比賽池的提示燈滅了下去,全滅的隊伍依次滅燈,最後唯一亮着的那盞就是吃到雞的勝利隊伍。
而燈光的提示經過特殊處理,只有主舞臺和觀衆席可以看見,比賽隊員是沒辦法通過游戲以外的方式了解到各隊人員存貨情況的。
滅燈時,導播通常會把鏡頭切去比賽席位停留幾秒,捕捉隊員的表情。
第一局比賽提前結束,關萌手肘撐在桌上按摩放松自己的手指,轉頭和栗遲昕講話是大馬尾在腦後晃動,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嘤,萌萌太可愛了,賽場上A得不行,結束後就是軟妹!】
【女鵝和栗子有人鎖過嗎,老幺們坐一起太養眼了嗚!】
【放過栗子吧,感覺全民都要all栗子了!】
栗遲昕靠在椅子上聽關萌講話,耳機松松垂在脖子上,雙手覆在臉上——
【我崽……居然在做眼保健操……】
【好乖啊啊啊】
【???就一秒的鏡頭您也能看得出來?】
在栗遲昕身側,牧野沉聲叫着溫笛。
“怎麽?”溫笛湊過來的速度之迅速,險些用腦門撞到牧野的太陽穴。
牧野揉着眉心,側過臉,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下一場讓煥宇上,你去歇着,今天你倆輪換。”
溫笛對上牧野的眼神,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成,我三場他兩場,不虧。”
鏡頭切得極快,橫向依次掃過牧野和溫笛就轉回了比賽畫面,盡管如此,還是有人精準截到了牧野和溫笛神色自若嚼耳朵的畫面。
【……八百年前站的CP發、發糖了。】
【野神!你還記得四十分鐘前你還在和栗子講悄悄話嗎???】
不明所以的路人發出內心真誠的疑問——
【這個隊伍的CP是可以自由組合亂炖的嗎?】
有土豪級別的高級彈幕理直氣壯地回複:
【對,沒錯!】
【我們看臉!】
【見一對鎖一對,鎖一對忘一對是我們的原則!】
秉持着這個原則,第二局比賽趙煥宇被換上來時,也遭到了一波按頭吞鎖。
四場比賽,四次輪換,解說和觀衆不僅發現了ZB替補選手的頻繁使用,還從比賽結果上發現了一些端倪。
溫笛上場的時候,ZB的名次都要更靠後一些,其他隊員的表現也更野更瘋,像是不在意排名一般拼命搶人頭。趙煥宇上場時明顯是需要磨合的,但名次稍微能提前一些,整個運營也更貼近于往日比賽所見。
自由人雖然是類似輔助功能的存在,但實際上卻能決定一個隊伍的上限。這支隊伍有牧野在,本身就決定了它的下線不會太低,但自由人發揮不穩定卻容易影響能否吃雞的結果。
四場比賽下來,ZB戰隊的積分危險地懸挂在第七名,還剩一場沙漠圖比賽,溫笛上場,如果還和之前幾場的結果不相上下,很難保證不會掉出前八名進入敗者組。
解說C象征性的哀嘆了一聲,接着開始吹DBQ是如何如何穩定。
ZB戰隊的粉絲都緊緊捏了一把汗,一邊緊張兮兮地等着小組賽最後一場開始,一邊還要忍受彈幕的惡言惡語。
【怎麽回事,這才一個月水平就下降的這麽快?飄了吧。】
【建議官方查查積分賽是不是開挂了。】
【畢竟積分賽不在線下,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尼瑪?再說一句?】
【說野神開挂的人六年前就已經臉腫的不行了】
【野神沒有不代表他隊友不會啊,打得shi一樣。】
【……你侮辱誰呢。】
【肯定飄了,訓練賽被打自閉了吧。】
【心态看得出來肯定有很大問題,戰術感覺沒什麽問題,因為我根本沒看出有任何戰術,瞎瘠薄打。】
【沒看出來那是因為您又菜又瞎。】
【心态有問題能在賽中休息時那麽放松?你在逗我。】
說放松卻也不是全然放松,一向把頭仰的高高的恨不得把那一撮小辮兒紮得沖天的溫笛此時咬着下唇,一動不動地僵硬地坐在電腦前,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栗遲昕擰着眉毛,張了張嘴,勸慰的話不知從何說起,正想讓牧野來說,就發現這個男人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他用手肘拱了拱牧野。
沒反應。
再來一次。
還是沒反應。
一而再再而三,正要動作就發現小臂被人按住,牧野五指并攏搭在上面,輕輕一拉,将栗遲昕整個人拉進自己偏頭就能咬到耳朵的地方。
“你會還是我會?”有點磨砂感的低音在耳邊響起,“六年了,我要不知道這人需要什麽我跟你姓。”
栗遲昕松了口氣:“行行行,你會你會你會。”
牧野挑眉看他:“我是不是太寵你了?“
栗遲昕:“???”
“感覺你已經比隊長要操心的事都多了。”牧野氣音噴在他脖頸的位置,“是想取代隊長還是想當隊長夫人啊?”
“……”
夫尼瑪。
栗遲昕抽着嘴角把胳膊從牧野手裏抽出來,面無表情地戴上耳機,臉上寫滿了“不想和你講話”。
這一張臭臉加上牧野漫不經心和溫笛的凝重神情從鏡頭前掠過,仿佛更加坐實了“心态有很大問題”的猜測,彈幕裏還沒讨論多久,就被第五場比賽的發展驚到了。
團戰進行到一半溫笛的角色突然像是卡掉線一般不動了。
野神力挽狂瀾也沒能在四支隊伍的包圍下起死回生。
關萌再次被她的宿敵爆頭。
只有他們圈運最糟糕的天譴之子仿佛吞了什麽奇怪的閃避buff,在槍林彈雨中竟然沒有被打死,成為一頭孤狼活蹦亂跳地茍到了第三個圈。
【……這踏馬我能說什麽?】
【說好的非酋之子呢?我怎麽覺得誰都打不到你?!】
【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又開了個天窗,不蹦噠兩下根本看不到的那種。】
團戰的失誤讓他們在擊殺淘汰分上失去了一小部分優勢,憑借栗遲昕并不出色的茍活技術,這一場比賽拿到9點積分,統計下來剛剛擦着第八名的邊進入勝者組。
【哔了狗,這也太驚心動魄了!壓線進勝者組我的天……我心髒受不了。】
【笛皇是怎麽回事,真掉線了?不會是比賽黑幕吧?】
【我天你們一天天被害妄想症啊?全隊都沒卡就他卡?他又不是野神還這麽值得被針對?】
【開玩笑!我們笛皇也是有被人警惕針對的實力的好不好?】
【實力吹又來了,六年牧野舔狗還沒當夠啊。】
正當罵戰上升到人身攻擊時,小道消息悄無聲息地從賽事現場傳出來——
ZB戰隊缺席小組賽賽後采訪,笛皇直奔醫院。
作者有話說:
國慶假期快樂~
昨晚臨時有事沒有更新真的很抱歉,本來想今天補上但是還得趕明天的工作怕是又沒時間補了
沒有假期的人慘兮兮,委屈.jpg
講個笑話:今天早晨做夢夢到我被鎖章了,醒來才意識到……啊就我這一把刷子怎麽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