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天、天候嚴寒……”她竭力集中心神,才能稍稍恢複清醒,急忙把話語說完“大人剛從外頭回來,或許會、會有些不、不适……”不要再撩撥她了,她已經……已經……
“你這麽一提,我倒是覺得,真有些頭痛”
“請容我為您止痛”
作惡的雙手,總算停住了轉而擡起她的下巴,輕笑的問着:“你能做些什麽?”
明知她是在拖延時間,他更是好整以暇,像是殘忍的獵人般,玩弄着、享受着她的羞怯與不知所措
“若能取來香匣,以及熏爐,我就能為大人焚香”她想要離開,他卻不肯放開箝制
“焚香也能止痛?”他挑眉
“是的”她連忙回答,就要朝關起的木門走去,以取香匣的借口,月兌離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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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經過一次雲雨歡愛,但是她已經本能的知道,關靖此時此刻就想要,再次享用她的身子
那般的癫狂,教她畏懼
只是,她想要逃,他卻不肯放過,仍圈抱着她纖細的腰
“你身上的氣味已能讓我止痛”他埋首在她的發間,輕笑她的天真,以及太過粗糙的借口
“這、這是香料混合後的氣味”她嬌軀一震,要不是有他圈抱着,肯定就要軟倒在地
“我很喜歡”他一語雙關
戰栗竄過全身,她星眸半閉
“若、若是能……能将香料磨碎,放入香囊随身……效果雖不如焚香但是也……啊……”
“你的話太多了”關靖橫抱起她,走向睡榻,将迷茫嬌喘的她放置在榻上,連衣裳也不褪,只是撩起兩人的衣衫下擺,就抱起她的腰,似笑非笑的就要——
木門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主公,韓良有事求見”不必勞煩奴仆,他親自來到書房前求見
必靖置若罔聞
“主公,韓良有事求見”
那聲音裏,透露着不肯放棄的堅決
“主公,韓良有事求見”
必靖彎起嘴角,緩慢的離開她的嬌膩抱着柔若無骨、嬌喘籲籲的她,坐到睡榻上頭,還替她理了理衣衫,拉起被扯開的衣領
“主公,韓良有事求見”門外還在揚聲說着
“聽見了”關靖坐在睡榻上,把玩着沉香的長發,懶洋洋的說道:“不識趣的家夥,給我爬着進來”
木門開啓,玄衣灰發的韓良,緩步走入書房,在睡榻前下跪
“主公”
“你還真會挑時間”
韓良恭敬的回答“是的,屬下是特意挑過時間的”
“我不是要你爬着進來嗎?”
“屬下不會笑,也不會爬,任憑主公懲處”他擡起頭來,視線掃過臉色潤紅的沉香,才看向關靖“但是,請容屬下,先将事情禀告完畢”
必靖哼笑一聲
“說吧,有什麽事?”
“賈欣送了禮來”
“喔?”這倒是引起關靖的興趣了“那老頭子比誰都知道,我并不收禮”
“顯然他是聽說,主公已經破例”韓良意有所指
必靖撚玩着手中青絲,彎唇淡笑“他送了什麽東西來?”
“一塊萬年沉香”韓良說着,語氣平淡“即是當年皇上賜給董平,但董平為了買取藥材,救助病民時,抵給藥商的那塊沉香”
冷笑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
“這老狐貍,消息還是這麽靈通”關靖興味盎然的說道
南國的朝廷勢力,長年由關家把持,關家父子主持內政,也參與外務除此之外,年過花甲的賈欣,更是積極培養朝中勢力
他耗費多年,在朝廷內培植了一批官員,還将大量的族親,舉薦為各級官員如此一來,從下到上,賈家可說在朝廷內,打通了一條門路,權勢日漸擴張,幾乎就要取代關家
直到十年前,關靖戰勝北國,立下大功,賈家的勢力才不再膨脹,但是賈欣的野心卻依然不減
韓良直起身子,朝門外揮手示意
等候在外頭的婢女,這時才敢踏入書房她送上一個由溫潤白玉雕成的牡丹玉碟,碟上有萬福繡紋絹,絹上有着一塊色若黝金、質地油潤,價值連城的上好沉香
這塊沉香,約莫娃兒拳頭大小
“拿過來”關靖淡淡的說
她聽從他的命令,将沉香放入掌心,送到他面前,讓他觀看
韓良看着這一幕,不疾不徐的又說道:“賈欣親自送來這份禮物,說是為了主公,特地由藥商手中買來的,要獻給主公燃香,辟邪解憂”
“他付給藥商的該是冥錢吧?”
“主公猜得沒錯”來此之前,他早已仔細調查過了“那名藥商前幾日意外暴斃,至今查不出死因”
“這倒是賈欣慣用的手法”關靖笑了一笑,擡眼看着,坐在腿上的美麗女子“你爹就是以這塊沉香,為你命名的”
“是”她凝望着手中的沉香“只是,爹爹将它抵給藥商時,我還年幼懵懂,已經不記得它的模樣了”
他傾靠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細細看着這份重禮
“這是香木的一種嗎?”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他力求節儉,難得會對貴重之物有興趣
韓良搶先開口
“沉香,似木而非木”他望向主公腿上的女子,雙眸在灰發的襯托下,更顯深幽“還請姑娘,為主公解釋”他的語音铿锵,敵意分明
她輕咬着唇瓣,過了一會兒之後,開口才說道:“沉香乃是極南之地的蜜香樹,沁合了樹脂與木質之物”
“敢問姑娘,蜜香樹如何才能産出沉香?”韓良刻意問道
“蜜香樹受風折、雷擊或是人為砍劈、野獸攀抓等等傷害時,便會泌出樹液,日久之後,樹液結沉,是為沉香”她輕聲解釋
“這麽說來,沉香,是木的傷、是木的病?”
她呼吸一停,注視着韓良,沒有移開目光這個男人,在提防着她
“大人要這麽解釋也行”她的語氣反而變得更從容
“姑娘是醫者,自然知道,只要是傷、是病,就非除不可”韓良說道,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警告
“這點不必大人提醒”
“不,我非提醒不可”他頓了一頓,恭敬伏地“國家棟梁,不能傷、不能病若是對主公有害,就算是再珍貴希罕之物,我也會為主公除去”
“我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麽”她絕美的容顏上,沒有半分懼色
“姑娘若是不明白,那就最好不過了”
兩人一來一往,聽似在談論珍貴的香料,卻又像是有着弦外之音
坐在一旁的關靖,只是聽而不語
他的嘴角上,始終帶着淺笑,彷佛在欣賞着、玩味着,世上最有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