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博雅第一回合
第26章 博雅第一回合
蘇然然眼底閃過一絲怒,卻迅速掩飾着,唇不滿的撅了起來,“天宇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們……”
“我是欣怡的男友。”
穆天宇不耐打斷她的話,看向她身後的蘇海天,“蘇伯父是清楚的。”
蘇然然臉色一變,趕緊撒開了手,“我怎麽能不知道?今天爸爸要任命我為博雅學院的理事之一,我心裏高興,看到你就興奮了些,怎麽?你再等姐姐嗎?慕媽媽去世了,姐姐竟然不告而別,這兩天……”
在蘇海天的印象裏,穆天宇一直是蘇欣怡的女友,如果知道她和穆天宇的事情,一定會重新考慮博雅的任命問題。
這個時候她不能出差錯。
任命蘇然然為博雅理事之一?
穆天宇神色冷了下來,清冷的眸子掠向蘇海天,“伯父,今天的股東大會目的是什麽?”
股東會議難道不是蘇欣怡的主意?
蘇海天雖然持有博雅的股份,可真正支撐博雅的,是蘇欣怡。
他以為今天的會議是蘇欣怡召開的,所以才一早趕來。
他要告訴她,他收購博雅股份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蘇海天臉上露出一抹尴尬,站在穆天宇面前,底氣有些不足,“這……”
穆家在B市的勢力不容小觑,屬于穆家的天宇集團以房地産為主,占據着B市的一隅江山,而穆天宇是穆家唯一的繼承人,幾年來在商界如魚得水,成績斐然。
得罪穆天宇,博雅學院甚至蘇家,恐怕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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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穆天宇是蘇欣怡的男友,這麽多年二人一往情深。慕雅如之死,蘇欣怡已言明和他斷絕關系。
此時若讓穆天宇知道他要任命蘇然然為博雅理事,恐怕……
“爸爸,您怎麽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慕媽媽把股份遺留給了我您,您轉贈給我,任命我為博雅的理事之一,出面管理博雅的,怎麽?有什麽困難嗎?”
蘇然然見狀,生怕蘇海天有所變動,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撒嬌着無辜問道。
穆天宇明白了。
他緊盯着蘇海天,目光冷了冷,“伯父,是麽?”
蘇欣怡對蘇然然的排斥與敵意他很清楚,而慕雅如竟然把股份留給令她傷心欲絕的蘇海天,而沒有給摯愛的女兒,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蘇海天這個時候把蘇然然推出來做博雅理事,不是在欣怡的傷口上撒鹽麽?
“天宇哥,我做博雅理事,難道你不高興嗎?姐姐一個人管理博雅,多辛苦啊!每天來回奔波,我看着就心疼,多一個人分擔,姐姐就會輕松一些,天宇哥,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蘇然然見蘇海天遲疑,趕緊橫在了二人之間,握住穆天宇的胳膊,嬌聲說道。
“伯父,我只支持欣怡。”
穆天宇一把推開蘇然然,冷冷的看了一眼蘇海天,大步離開。
如果此刻他站在這裏表示同意,無疑是給了心愛的女人重重一擊。他和蘇然然的一次意外,已經讓他愧疚難當,覆水難收。
他怎麽能夠再出現失誤?
慕雅如竟然把股份留給蘇海天?他不信,他一定要找出幕後真相。
欣怡,她現在在哪兒?
博雅學院,依舊優雅美麗,宛若池中白蓮。亭亭玉立在這個城市之中,可它的主人,他美麗高傲的女人,在哪裏?
蘇然然站在窗前,看着那個傲然隽永若白桦一樣的男人,握緊了拳頭,眼中閃耀着狠毒。
蘇欣怡,你給我記着。穆天宇只我蘇然然的,永遠都是。博雅也是我的,終有一天,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滾出這裏。
回頭,她的眼中恢複了憂郁無奈,挽住了蘇海天的胳膊,“爸爸,走吧,我們去會議室,已經兩點整了,大家都在等着我們呢。”
蘇海天拍了拍她的手,“我們進去。”
“爸爸,不管姐姐說什麽,你都不要生氣,姐姐不理解您的心意,我理解,如果你心裏不舒服,就打我出氣好了,只要您心情好,身體好,做女兒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走進門,蘇然然不忘最後加一把火。
會議室,圍繞着橢圓形的會議桌,坐着幾個博雅的元老,白理事焦急的站在窗前,來來回回的走着,不停的撥打着電話。
蘇欣怡怎麽了?手機怎麽一直打不通。
幾個股東都到了,她怎麽還聯系不上?
聽到身後女人的聲音,他轉過臉,看到蘇海天走進來,趕緊轉過來,叫了一聲,“蘇總。”
幾個小股東也都擡頭看過去,點頭打着招呼,看到蘇海天身後的蘇然然,微微愣了愣。
“我們來晚了。”
蘇海天淡淡說着,在主位上坐下來,一拉身後的蘇然然,介紹道,“我女兒,蘇然然。然然,見過各位伯父。”
蘇然然大大方方的鞠了一躬,“各位伯父好,我是蘇然然,今天爸爸帶我來,是因為……”
“然然,先坐下。”蘇海天打斷了她的話,指着身旁的位置說道。
“爸。”蘇然然不滿的叫着,繼而大方一笑,“好,我聽爸爸的話。”
幾個股東彼此眼神交彙,看向蘇海天,“欣怡呢?”
蘇欣怡如今是博雅的管理者,他們只認她。
對于蘇海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有私生女之事,他們早有所聞,可這畢竟是家事,他們管不了那麽多。
“唉,劉伯伯,姐姐都失蹤兩天了,不知道姐姐對慕媽媽做了什麽,慕媽媽竟然自殺身亡,之後姐姐就玩起了失蹤,我看是一定是心裏愧疚,躲起來了。”
蘇然然不等蘇海天說話,一臉悵然訴說道。
“慕雅如自殺了?”
白理事詫異,看向蘇海天。
這個消息怎麽沒有發布出來?慕雅如自殺,蘇欣怡又不見了,該不會是被眼前的女人給……
“蘇總,欣怡做事有理有據,對慕伯母更是尊敬愛戴,怎麽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她到底在什麽地方?”
白理事大膽問道。
作為博雅理事之一,這些年他跟着蘇欣怡做事,心裏明白她對博雅的感情,對母親的感情。
“白理事,你什麽意思?難道爸爸把姐姐藏起來了?爸爸那麽疼愛姐姐,罵一句都不舍得,你這樣說,是對爸爸的侮辱。”
蘇然然不滿的看向白理事,控訴着。
蘇海天臉色難看起來,“今天的股東會議是我召開的,雅如的遺産遺留給了我,我轉贈給然然,所以從今天開始,然然就是博雅的理事之一,參與到博雅的管理中,如果各位沒有異議,即日生效。”
“蘇總,欣怡還未到,會議不能形成決議。”白理事據理力争。
“白理事,你想幹什麽?姐姐內心傷痛,放棄參加股東會議,另一個大股東穆天宇對于我的任命沒有異議,即使你反對,任命照樣有效,爸爸告知你一聲,只是尊敬你,姐姐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然這麽死命抱着姐姐的腿不放。”
話,說的很難聽。
白理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場面陷入了尴尬之中,所有的股東,再無反對的意思,皆低下了頭,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門,驟然被打開,蘇欣怡一身黑衣站在門口。目光冷冷的掃向所有人,冷冷開口,“誰說我放棄參加股東會議了?”
所有人震驚擡頭,看向她。
一身黑衣,襯托着她的身材更加高挑纖細,纖長的脖子高傲優雅,此時站在門口,一股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海天看到她,臉色微微一變,輕輕咳嗽了一聲,“欣怡,這兩天你跑哪兒去了?你媽媽的喪事未辦,你竟然消失不見,孝心哪兒去了?”
他忘不了,那天晚上,蘇欣怡說過的話,從此他們不再是父女。
蘇欣怡淡淡一笑,邁着步子走向自己的位置,“蘇先生,那是我的事情,和您無關。”
她每一步都優雅從容,卻又壓抑着滿懷的憤怒。
幾個股東心中噗通一聲,她竟然叫蘇海天蘇先生,什麽意思?
蘇海天臉色黑了下來,冷聲斥責道,“欣怡,我是你爸爸,你怎麽能這麽叫我?”
蘇欣怡淡然坐下來,似是沒聽到他的話,擡頭看向白理事,“白理事,會後把博雅最近的賬目拿給我。”
她只當身後是野狼在嘶吼。
蘇然然冷冷一笑,霍然起身,指着蘇欣怡,憤怒說道,“姐姐,你怎麽可以這麽對爸爸?雖然慕媽媽把資産遺留給了爸爸,爸爸給了我,那不是爸爸的錯也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麽要把怨氣灑在我們身上?”
蘇欣怡回頭,優雅一笑,“姐姐?誰是你姐姐?蘇家的戶口簿上只有我一個女兒,你哪兒來的?我媽媽的遺産不留給我,留給一個讓把小三拖油瓶帶進門的男人,你們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你!”
蘇然然憤怒,高跟鞋憤怒的踩着走了過來,擡手打向蘇欣怡。
她恨透了蘇欣怡臉上的優雅,她要撕下她所有的僞裝。
門口,墨冷禦靠在門框上,一臉冷漠注視着亂作一團的會議室,看到蘇然然奔着蘇欣怡去了,他龇目一縮,卷起怒氣。
他如獵豹,蓄勢待發,慢條斯理走了過來。
誰膽敢動他的女人一根毫毛,他必然把她毀滅。
蘇然然的手揮了過來,蘇欣怡一閃躲開,擡手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蘇然然被打得趔趄着,撲倒在會議桌上,臉上,頓時無根指頭印浮現出來。
“任命你為理事的決策未曾通過,你憑什麽這麽嚣張?”蘇欣怡微微喘息着,冷聲質問着,目光緊緊盯着蘇然然,握緊了拳頭。
這一掌,是為媽媽打的。
蘇然然被打,蘇海天站了起來,剛剛被漠視被責問的怒火蓄積着,他拉開蘇然然,擡手打向蘇欣怡。
“欣怡,你這個不孝的女兒,太狂妄了,我今天要教訓……”
手腕陡然被握住,牢牢的握住。
他掙紮了兩下,未曾掙脫,這才震驚擡頭,看向來人。
墨冷禦穩穩站在那兒,握着他的手,目光冷得足以殺人。
蘇然然率先動手,他的女人只是自衛罷了,蘇海天竟然不聞不問,就要動手,這樣的父親,算什麽?
怪不得欣怡要這樣對蘇海天!
他理解了,心裏驟然心疼起來。
有這樣的父親,他的女人該承受多少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