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同班同學同桌
同班同學同桌
中午的時候，程小山，王旭，劉陽三人本來想和梁幼喃一道去食堂吃飯，但中途來了一個莫栩栩。
莫栩栩來找梁幼喃一起去吃飯，三個男生就不插足進去了，随便找了一個空座吃飯。
莫栩栩高一期末穩定發揮，留在了尖子班，現在是在高二理科十一班。
津南中學高二（1）班到（10）班都是文科班，其中一班就是文科尖子班，而高二（11）班到（20）班是理科班，而十一班就是理科尖子班。
莫栩栩抱怨道：“理科班陽盛陰衰，加上我才九個女生，其他的全是男生，而且一開學就直接講新課，節奏快到飛起，我都感覺節奏和高三差不多了。”
梁幼喃笑笑：“你應付得來的。”
“唉，應付是應付得來，但會失去很多自由支配的時間呀！”說着，莫栩栩将話頭轉向梁幼喃，“對了，你們班怎麽樣？聽說你和程小山一個班？”
梁幼喃嗯了聲：“還好吧，沒什麽大問題，同學還挺好的。”
莫栩栩點頭：“那就行，我聽人說普通班的風氣很差的，不過聽你這麽說應該還好。”
梁幼喃呃了幾秒，說：“課間挺吵的，像菜市場，上課還能聽到後排睡覺的男生打呼嚕，還能聽到有女生上課剪指甲咔咔的聲音。”
莫栩栩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覺得她如果在這樣的班級會窒息。
“欸，你還和陸卓有聯系嗎？”梁幼喃忽而問。
莫栩栩失神地搖頭：“他原來的電話好像用不了，打過去已經停電好長時間了，微信什麽的都沒再回。”
梁幼喃感嘆：“或許他是想和南州的一切做個了斷吧。”
莫栩栩嘴角往揚，帶出一道好像的弧度：“有這個可能。”
“你難過嗎？”
莫栩栩笑着搖頭：“不會，如果他斷絕了南州的一切聯系能過得好的話，那也不錯吧，畢竟現在他人在北寧，南州的人和事已經是過去式了。”
梁幼喃瞧着莫栩栩釋然輕松的樣子，由衷為她感到高興：“你能這麽想就好了。”
…………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班會課。
現在班會課已經過了大半，朱大福仍在滔滔不絕講着自己的經歷。
朱大福從他高中學渣逆襲到985.211大學，再到大學領獎學金，保研，最後到研究生畢業考教師編一戰上岸通通講了個遍。講得他自己熱血沸騰，滿臉驕傲。
然而底下的學生沒幾個認真聽，有偷偷拿手機看電視的，有打游戲，有看小說的，也有交頭接耳和睡覺的。
王旭和劉陽就是在交頭接耳，而程小山趴在桌子上小憩，似乎只有梁幼喃一個人在聽。
講到最後，朱大福從自己的英雄事跡突然講到了班委的座位調整的問題。
因為現在學生的座位都是剛開學來随後坐的，于是朱大福開始調座位。
不過在調座位之前，他貼心地看問了一句梁幼喃：“幼喃，你想坐哪個位置，随便挑。”
梁幼喃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以前的班級大多都是按身高來調，很少有這種可以自己挑的情況。
彼時，程小山坐直身子，目光瞟向梁幼喃。
梁幼喃抿抿唇，想了想，說：“我想坐靠窗邊的座位。”
“可以。”朱大福爽口答應。
梁幼喃收拾着書包，忽見程小山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可憐，仿佛是在表達着一種不想和她分開的感情。
梁幼喃會了意，不禁鼓起勇氣：“老師，我能要一個同桌嗎？”
朱大福笑說：“那當然可以。分班成績全班第一的趙耀可以麽？”
梁幼喃看了眼程小山，不疾不徐地說：“我要和程小山同桌。”
聞言，程小山咧嘴暗笑，而朱大福則詫異非常。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麽一個學習好的女孩子會想去和一個學習差而且還是刺頭的男孩子同桌。
“幼喃，你是不是被程小山威脅了？”朱大福問。
程小山黑了張臉：“阿福，什麽叫威脅，我說話了嗎？”
一聲阿福讓全班哄堂大笑。
朱大福氣結，咬牙切齒道：“一會再收拾你程小山。”
說着，他又和顏悅色看向梁幼喃：“真的不考慮一下趙耀？人家趙耀和你一樣都是從尖子班下來了，他期末帶病上陣沒考好才這樣的，你和他同桌能多交流一下學習嘛。”
朱大福一直在梁幼喃耳邊喋喋不休，梁幼喃卻當耳邊風，固執地點頭。
“為什麽呀！”朱大福一肚子疑惑。
梁幼喃解釋說：“我不想有人來打擾到學習，和程小山同桌的話，他會保護我不被任何人打擾。”
“啊這……”朱大福無言以對。
程小山這種問題少年，确實能很好保護一個人。
程小山見朱大福仍在猶疑，忽地開口說：“就這麽安排吧，我和櫻桃一塊，為她的學習保駕護航。”
朱大福被噎住，直接被人做了決定，一時無話可說。
最後，梁幼喃和程小山如願坐了一塊。他們坐到裏頭靠窗的位置。
本來梁幼喃是坐中間位置的，但同桌程小山太高了，一下子擋了後面同學，所以他只能坐後排，而梁櫻桃視力不錯，坐後排也沒關系。
因此，後面他倆坐到了後排去。
至于王旭和劉陽，他們還是同桌，被随機分到程小山和梁幼喃前面。
他們四個人又紮堆了，像是一種緣分。
……
高二文理分科後，在後面的學習生活中，老師的教學都是偏重于理科，而文科那政史地三門只要在高二會考時考過之後就不用再學了。
因此現在的課程表裏，理科的課程要多一點。
這讓王旭和劉陽都坐不住了。
他們成績和程小山不相小下，上理化生時都是昏昏欲睡，做題時直呼太難，看不懂。
王旭一天到晚嚷嚷着：“早知道讀文科了。”
劉陽亦附和：“對，理科真折磨人。”
梁幼喃淡淡地說：“你們讀了文科估計也會覺得文科難吧。”
“……”他倆啞口無言。
程小山笑笑：“沒聽過課的人學什麽都難，少在這兒打擾櫻桃學習。”
“切。”王旭癟嘴。
梁幼喃小聲說：“其實他們也沒有打擾到我。”
程小山嘻嘻一笑：“但他吵到我了。”
“……”
………
平時程小山都是踩着點來學校的，通常都不吃早餐，每次都是大課間的時候和王旭劉陽溜到小賣部去買早餐。
可是卻不是每個大課間都有時間去買。
譬如現在的大課間。
由于等一會上課英語老師要收昨天晚上發的那兩張卷子了，沒動作業的程小山和王旭劉陽只能利用大課間去補。
“幼喃，快給我卷子。”王旭火急火燎要回過頭問梁幼喃要卷子來抄。
他們仨經常抄梁幼喃的作業，她都習慣了。
同桌程小山亦馬不停蹄地在趕作業，梁幼喃知道他們沒有時間去買早餐，于是自己悄悄下去買了牛奶面包給他們。
在上課前一分鐘，他們三個總算踩着點寫完卷子。程小山合上筆蓋，一側頭卻不見梁幼喃。
正納悶人去哪裏時就見梁幼喃買了一袋東西回來。
“你去買東西了？”程小山說。
梁幼喃嗯了聲，将牛奶分別遞給程小山，王旭，劉陽三個，又将三個面包遞給他們仨。
“早餐還是要吃的。”梁幼喃說。
王旭與劉陽樂呵呵地向梁幼喃說謝謝。
程小山笑着說了句謝謝，随後戳了牛奶，正要喝時，梁幼喃制止了他。
“怎麽了？”他問。
“不要空腹喝牛奶，先吃口面包再喝。”梁幼指了指面包。
“還有這說法？沒聽說過呀。”程小山順手撕了面包的包裝，咬了一口面包。
他嚼了幾下笑說：“呦，櫻桃味的。”
“啊……我随後買的。”梁幼喃假裝在寫字。
程小山吸了口牛奶，看了眼面包包裝紙，有兩顆紅潤飽滿的櫻桃，不自覺勾唇笑了笑。
“那個……”梁幼喃放下筆，“你以後盡量早點起來，這樣能吃早餐，你這樣對胃不好。”
程小山摸了摸脖子，讪笑：“我盡量。”
程小山說的盡量是不太可信的。
因為那天之後，程小山還是沒有吃早餐，一如既往大課間去買吃的，有事去不了就只能餓肚子。
直到一天早上，程小山回到教室發現自己桌面放着一瓶牛奶，兩個面包，一個雞蛋。
程小山詫異，問了句：“誰買的？”
沒人應。
剛到教室的王旭和劉陽見了，調侃：“該不會是暗戀你的女生給你送的吧。”
“去你的。”程小山呼了王旭一巴掌。
他坐回座位，端詳着桌面的早餐，暗暗失神。
剛從廁所回來的梁幼喃邊擦着手邊坐回座位。她暗瞟了一眼程小山，見他并沒有吃早餐，而是端詳着。
他看過來：“幼喃，你知道誰放我桌子的嗎？”
梁幼喃正要說話，程小山就搶先一步說：“難道真的是哪個暗戀我的女生送的？”
這話讓梁幼喃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程小山一臉謹慎地搖頭：“我不能吃這個早餐，萬一吃了，那個送早餐的女生認為我接受了她的愛意，這就不好了，畢竟好男怕纏。”
梁幼喃有些想翻白眼，她還是頭一回發現程小山那麽自戀。要是莫栩栩聽到這話，估計會回怼一句：“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之前最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半響，梁幼喃見程小山真就沒有要吃那份早餐的意思，于是眨巴着眼睛看他，緩緩說：“是我買的你吃吧。”
說完，梁幼喃下意識補了一句：“早上順手買的。”
這話顯得有一絲欲蓋彌彰。
只見程小山臉上浮出笑容：“怎麽突然給我買早餐？”
梁幼喃忍不住臉頰緋紅發燙，她不敢看程小山：“就是覺得對胃不好，所以才給你帶的。”
王旭和劉陽偷聽着他倆的對話，不由啧啧幾聲。
只見王旭咂嘴道：“唉，有情飲水飽，還吃什麽早餐呀。”
“九日你他媽欠揍。”程小山掐着他後脖。
王旭忙縮着脖子閃開，求饒：“山哥我錯了。”
程小山不再搭理他，徑自戳了牛奶，吸了一口，然而下一秒，他愣愣地看向梁幼喃：“我忘了，空腹不能喝牛奶……”
梁幼喃微笑：“沒事，別經常這樣就好。”
“好吧。”程小山不再糾結空腹牛奶的事。
小袋子裏的雞蛋已經不燙手了，正好溫手，程小山拿起雞蛋往書桌一砸，随後壓着雞蛋一滾，雞蛋殼裂開。
他再簡單剝一下就剝出了一個光滑白嫩的雞蛋，直接他一口吃進嘴裏。
旁邊看着的梁幼喃微微瞠目：“不噎嗎？”
咀嚼着雞蛋的程小山笑起來有些憨，聲音含糊不清：“不噎。”
程小山将雞蛋吞咽下肚後，吸了一大口牛奶，又說了句：“不噎。”
梁幼喃心想，男生吃東西大都這樣吧，大口大口地吃都不會怕噎着。
起初程小山以為梁幼喃只是碰巧今天給他買了早餐，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回到教室，仍然見桌面放着早餐。
“櫻桃？還是你買的？”他問。
梁幼喃點頭。
後來每一天梁幼喃都會帶一份早餐給程小山以确保他每天都吃早餐。
從一開始的不太習慣到後面的習慣程小山不過是用了一周的時間來适應。
當然了，每天梁幼喃花錢給自己帶早餐他多多少少都是要給點表示的。
這天中午，下課去食堂吃午飯時，程小山丢了一張飯卡給梁幼喃說：“想吃什麽就用我的卡。”
梁幼喃有些詫異：“你這是什麽意思？”
“請你吃飯呀。”
津南中學的食堂除了每月交固定的夥食費吃固定的餐食外，學校考慮到學生更多的選擇，于是設了一排窗口都是給學生自行刷卡加菜。
梁幼喃父母每個月都會額外給一筆錢她充飯卡水卡。梁幼喃平時自己卡裏的錢都花不完，現在程小山又給了她一張卡。
“你不可以拒絕我。”程小山見梁幼喃猶猶豫豫的表情搶在前頭把話說了。
“為什麽？”梁幼喃覺得他這樣太霸道了
“因為我沒拒絕過你的早餐呀。”
“……”
好像也是這麽一個道理。
既然程小山這樣熱情，梁幼喃也坦然接受了，不過她每回用程小山的卡都不會刷太多，最後五塊錢。
有時候，她感覺自己刷多了，就快把自己餐盤裏的肉夾給程小山，然後假裝很貼心地說：“長身體呢，多吃點。”
程小山以為梁幼喃是關心自己，笑眯眯地吃了，不忘向她說：“謝謝。”
梁幼喃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自己每天給程小山帶早餐，他給卡自己刷，然後一起分享午餐。
由于每天梁幼喃都會給程小山帶早餐，程小山漸漸養成了每天吃早餐的習慣。
養成習慣之後，一旦哪天不吃早餐他就會感到餓得前胸貼後背。
譬如今天。
今天程小山一如既往地回到學校，他驚奇地發現桌上沒有早餐。
他看了看梁幼喃的座位，見座位沒人，抽屜裏書包也沒有。
落座後，他撓了撓後腦勺，以為梁幼喃還沒來，于是沒想太多。
王旭來時嘴裏叼了塊吐司面包，見程小山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哪兒，調侃他：“喲山哥，你的愛心早餐呢？”
程小山不想搭理他。
王旭卻很欠揍地說：“你的櫻桃沒來嗎？”
“不知道。”他沒什麽語氣。
“哎呀，櫻桃沒來，沒早餐吃喽，有人要餓肚子了。”
程小山差點脫鞋呼他臉上了，還好劉陽及時拉住。
………
早讀鈴響了，梁幼喃仍不見人影。
程小山顯得有些不淡定，焦躁的情緒明顯展現在臉上。
一直到第一節課人都還沒來，程小山忍不住問了一句朱大福：“我的櫻桃怎麽沒來？”
第一節課是朱大福的課。
朱大福見程小山突然打斷自己上課，頓時黑了臉：“随便打斷老師講課真沒禮貌。”
程小山自知這樣不對，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梁幼喃怎麽沒來。
他給梁櫻桃發短信都沒見回複，他着急呢。
“我就想知道，櫻桃去呢了。”程小山語氣低了許多，隐約間還有一絲委屈的感覺。
朱大福只說：“這個梁幼喃請了假，生病了，明天才回來上課。”
“生病？”他喃喃自語。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朱大福反射弧過長，“你剛剛說‘我的櫻桃’櫻桃什麽時候成你的了？還有，所有人都叫她梁幼喃，就你搞特殊喊櫻桃，你這樣影響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