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修煉手冊

第9章 眉來眼去

眉來眼去

第二天周永琳剛開門就看到沈沐晨在庭院裏練劍，晏景華在一旁指點。

“師父。”周永琳給晏景華遠遠行禮。

晏景華颔首表示自己聽見了，“你起了？”

沈沐晨剛練完一套劍法，見她起床，擦擦額頭上汗道：“師姐今天要去試劍大會嗎？”

周永琳嗯了一聲，“你今天是要跟榮冰妍一起去嗎？”

昨天沈沐晨和榮冰妍商量好了，不過沈沐晨害怕師父不同意沒有跟他老人家提。這會倒是被她說出來，沈沐晨小心翼翼用餘光去看晏景華。

晏景華看出來周永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道：“你和她去罷。注意安全。”

“好，多謝師父。”沈沐晨回房去把校服換下來。

見她走了晏景華也站起來俯視周永琳道：”你滿意了？”

周永琳微微擡頭面色說不上好，“你還沒有放棄你的念頭？”

晏景華嗤笑一聲貼着周永琳的耳朵輕聲道：“你這是吃醋了？”

周永琳推開他後退兩步大口喘氣道：“晏景華，你真惡心。”

晏景華輕輕拂了拂胸前被周永琳推皺的衣料轉身離開。

周永琳捂着胸口大口呼氣，剛剛晏景華用上了靈力壓制了她，這個男人事到如今還是死性不改。

等她緩過來氣，沈沐晨也換好衣服出來。

“師姐，我出去了。”

“嗯，路上小心。”周永琳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拿出自己的荷包遞給她幾兩銀子，“拿着，雖然買不了什麽貴重東西，還是夠你們兩個喝碗糖水的。”

沈沐晨收下銀子跑跑跳跳出門去了。

她和榮冰妍約在百花谷的住處外面，要是晏景華同意了她就來找她。

沈沐晨跟站着門口掃地的門童說了一句，門童說：“您就是沈仙子？”

“是我。”看來榮冰妍已經吩咐過了。

“您且在這裏等一下，我這就進去通報。”

沈沐晨無聊在門口踢一塊石子，聽見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擡頭對上有琴弈真。

有琴弈真見是她問道：“沈仙子，好巧你這是在等榮仙子？”

沈沐晨一腳把石子踢到一邊，雙手絞在身後道：“是啊，有琴道友這是？”

“路過，今日試劍大會抽簽有我和魏淨塘的比試上場前還有點緊張想出來走走。”

“那有琴道友不妨一起？”榮冰妍的聲音從院子裏傳出來，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她。

榮冰妍今天沒有穿百花谷的弟子服而是穿了件淺青色的織雲錦。

織雲錦因花色材質皆是頂尖據說價比黃金，沈沐晨只見過師姐們拿過一塊織雲錦的帕子來回傳着看。有一說一手感确實比一般帕子要好。

“榮仙子，今日試劍大會仙子可是要去？”

“剛剛無意聽到有琴道友的話，既然有琴道友要上場，我自是要去捧場的。”榮冰妍說完去拉沈沐晨的手，往集市上走。

“吃飯了沒有？”榮冰妍貼着沈沐晨的耳朵輕聲問。

有琴弈真跟在兩人後面。

“還沒有，你吃了？”

榮冰妍搖搖自己的食指，“我聽說有一家的燒餅不錯，不如去那？”

沈沐晨點頭，眼神示意身後的有琴弈真。

榮冰妍秒懂回頭問有琴弈真，“有琴道友可要一起去吃早膳？”

有琴弈真擺手道：“不必了，我已到辟谷期了。”

沈沐晨大驚，有琴弈真居然已經到了辟谷期那和他對戰的魏淨塘估計也是辟谷期了吧，晏景華好像也才到金丹期。她到現在也屬于剛剛踏進築基期半只腳。

“冰妍，我聽說金丹以上高手出招方圓幾十裏都會受到波折，那到時候萬一傷到咱們怎麽辦？”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每次試劍大會都會有符門和劍宗長老在會場周圍設下結界和巡視的。你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而且試劍大會只為切磋武藝，點到為止。與沈仙子說的那種比試還是沒法比的。”有琴弈真在後面補充榮冰妍的話，見榮冰妍回頭看他，見他眉眼帶笑。

果然今天出來逛逛是個不錯的選擇，要不是當時看見沈沐晨在百花谷門口踢石子，他還以為今日見不到榮冰妍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沈沐晨拍拍自己的胸口，沒有注意兩人的眉來眼去。

有琴弈真陪着兩人吃完燒餅，把兩人送到會場。

會場是四座山峰圍成的天然盆地，被劍宗的人稍加改造成會場。

“我就送二位到這裏了。”

有琴弈真眼看時間不早給榮冰妍兩人說了聲就走了。

“他好着急啊。”沈沐晨啃着自己手裏的糖葫蘆突然咬到一顆很酸的山楂，嘶一聲。

”快開場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吧。”榮冰妍拉着她另一只手把她拽到會場的西面看臺。

北面看臺上是各派宗主，遮陽水果一應俱全。

“冰妍，你不跟你師祖一起嗎？”沈沐晨聽身邊人說宗主可以帶自己一名心腹弟子到看臺上侍奉。

“師父還是要帶柳師叔的，畢竟我還拿不出手。”

兩人交談時蕭君山卻找上兩人，蕭君山遞給榮冰妍一把傘。

“這是？”榮冰妍沒有接傘，用眼神詢問蕭君山。

蕭君山見她不接傘把傘往沈沐晨懷裏一扔。

“大師兄讓我幫忙送的。”

說完就要走，榮冰妍在他後面道：“替我謝謝你大師兄。”

沈沐晨專心聽兩人說話突然被丢了把傘，手忙腳亂接着，轉頭見罪魁禍首已經走了。

榮冰妍把傘撐開放在兩人之間。

“他人挺好的。”沈沐晨評價道。

等沈沐晨吃完最後一顆山楂，劍宗的儀仗隊也陸續進場。

魏淨塘跟在林晚澄身邊捧着劍宗掌門配劍入場。

沈沐晨對魏淨塘有點印象但是不多，畢竟多年未見，一時間決定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有琴弈真跟着自己家師父後面捧着一把焦尾琴，進場瞬間掃視全場見榮冰妍撐開他送的那把深藍色的傘。

榮冰妍見他進場無意識和他對上一瞬間的眼神。

沈沐晨正發愁怎麽處理她的糖葫蘆棍沒有注意這群宗主入場，終于讓她看見一個竹筒瞄準後成功投中。回頭看到榮冰妍臉有點紅。

“冰妍，你熱嗎？”

榮冰妍意識到自己臉紅了，本來是淺粉的臉頰被沈沐晨這麽一說更紅了。

“沒事，就是氣氛影響的。”榮冰妍拿自己稍微涼一點的手背給臉頰降溫。

“哦，你看我師父和我大師姐。”沈沐晨看到晏景華和周永琳進入會場還指給榮冰妍看。

榮冰妍一眼看出兩人的不對勁，其他弟子都是和師父保持一步的距離，而周永琳似乎是故意表現出自己跟不上晏景華的步伐一直和晏景華保持一定距離。

“周師姐和晏宗主關系不好？”

沈沐晨認真思考片刻道：“不知道，不過平時的話師姐跟師父都是公事公辦的态度。師父比較懶派裏的事情都交給師姐，師姐似乎是埋怨師父一樣。”

如果這個問題問魏淨塘或者有琴弈真他們還能說出來什麽。

晏景華是父母是劍宗長老，兩人對晏景華極盡寵溺，晏景華在一出生就算是雙腳踏進仙門了。晏景華年幼時跟那些普通孩子差不多都是在教書先生的教導中度過。

但青年事情的晏景華卻是畫風突變，晏景華開始突然頻繁出入山下的妓院甚至會跟着江湖上拍花子去“狩獵”漂亮的女童。

事情敗露後，晏景華和拍花子被捆到仙盟裏，仙盟原本審判要将幾人處決，但在晏景華父母的苦苦哀求下留了他一條性命。

條件是晏景華必須在仙盟的監視之下，是以晏景華被放逐到雁回峰上。在這裏晏景華一直都是在自己一個人生活，直到一天一個女孩闖入了雁回峰。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後來女孩在晏景華的照顧下長大開始收留失去親人和被家人抛棄的女孩。晏景華在女孩的幫助下跟仙盟聯系上建立了雁回派，大家都以為晏景華是浪子回頭。

而柳清都知道的則是晏景華的一個弟子在一個晚上被晏景華送過來，看着女孩□□的鮮血，柳清都在檢查處理後，将女孩留着百花谷。柳清都曾經也将這件事告訴師父但是師父卻說，“這些女孩最好的命運就是這樣了，這個世道如果她們不被雁回派收留除了投井就是進窯子這兩條路。而現在她們還可以嫁人，還有仙盟這樣的靠山。”

等柳清都從師父那裏出來，柳清都卻找不到那個被送來的女孩，一直找到第二天衆人在樹林裏找到上吊的女孩。

但是這些沈沐晨和榮冰妍都不知道。兩人最後得出結論，男女授受不親，師徒更要保持距離。

儀式進行到最後，林晚澄拿出一個卷軸開始屬于他的演講，榮冰妍湊到沈沐晨身邊輕聲道：“我聽說林盟主三次試劍大會每次的卷軸都會比上次要長。”

沈沐晨看到已經跌落臺階的卷軸問，”那他要說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不過我最近聽到一個有意思的傳聞。”

“什麽傳聞。”

有琴弈真站着自己師父身邊看向兩人方向見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

“也就是說盟主曾經還有一個哥哥？”沈沐晨壓低聲音問榮冰妍。

“據說是，不過那位前輩已經失蹤，杳無音訊。”

兩人又七嘴八舌聊了許久，終于等到林晚澄把他的話說完。

林晚澄宣布試劍大會正式開始後。金色的符文從四面八方彙聚到會場中心如同煙花一般炸開結成一道覆蓋整個會場的屏障。兩隊劍宗長老踏風而來将會場圍住。随後一男一女禦劍登上北面看臺前的林晚澄兩側。

林晚澄對兩人點點頭，兩人各馳一個竹筒，各自從竹筒裏抽出一簽。

“劍宗魏淨塘。”

“橫斷峰有琴弈真。”

看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沈沐晨不禁感嘆：“好厲害！”

“一會兒還有更厲害的呢。”榮冰妍道。

魏淨塘回頭望向有琴弈真見他看着西邊的看臺，順着他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榮冰妍和她身邊的沈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