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從穆九黎口裏還得知, 因為寧嫔是被莊妃“氣暈”的,偏她又被查出懷有身孕,于是才放出來的莊妃再次被禁足。
傅安和差點沒笑死。
本來這倒黴事兒是要落在自己頭上的, 誰知中途莊妃突然跳出來抗泡火,然後倒黴的就成了她。
純純大冤種了屬于是。
穆九黎見她在那沒心沒肺地哈哈哈, 沒好氣道:“寧嫔都有身孕了,你這個日日侍寝的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你就一點都不着急?”
傅安和簡直想翻白眼。
【哪個18歲的小姑娘會因為別人懷孕就着急自己懷不上?我又沒繁殖癌!】
別管她上輩子跟上上輩子活到多少歲,反正她現在就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不服狗皇帝就吊死呗。
算了,狗皇帝吊死的話自己就沒好日子過了, 他還是別吊死了,就不服着吧。
傅安和伸手勾住他的脖頸, 眯眼笑嘻嘻道:“皇上說的這是什麽話?
繁衍子嗣這種事兒,不得全靠皇上您出力嘛?臣妾着急有甚用?”
穆九黎:“……”
這是甩鍋到自己頭上來了?
因為自己不夠賣力, 所以她才懷不上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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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前提是她沒偷摸吃長效避孕藥。
他收緊搭在她腰間的手臂,哼笑道:“愛妃這是在責怪朕不夠努力?”
“臣妾哪敢責怪皇上。”傅安和湊過來, 在他唇瓣上波了一下。
然後将整個身前都貼到他胸堂上去, 邊扭動身體邊哼哼唧唧:“人家只是想讓皇上您多努力下嘛。”
“哦?”穆九黎被她這番輕挑的動作惹得身體裏的火氣蹭蹭上漲。
嘴上卻是淡定地哼笑一聲,打趣道:“這會子倒是想讓朕多努力了,昨夜也不知哪個哭着喊着說不要的?
那鬼哭狼嚎的尖叫聲, 真野狼來了都得被你吓得連滾帶爬逃走,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傅安和耳尖一紅, 伸手拿小拳頭在他肩頭捶打了幾下,惱羞成怒道:“您別渾說, 快住嘴!”
“住嘴?”穆九黎挑了挑眉。
他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将嘴巴湊到她耳邊, 啞聲道:“原來愛妃更喜歡朕的手……”
傅安和:“……”
【這老色批!】
被罵太多次“老色批”的穆九黎起初還會在心裏反駁下自己并不老,後面被罵習慣了,已經能做到毫無波瀾了。
他揚了揚聲音,朝外頭吩咐道:“備水”。
穆九黎夜夜宿在景仁宮,景仁宮的宮人們根本不用吩咐,一早就燒好熱水備着了。
聞言立刻提着熱水桶魚貫而入,很快将淨房內的浴桶倒滿。
穆九黎将傅安和打橫抱起,抱進淨房。
麻溜地将兩人身上的衣裳除掉,然後一起泡進去。
水溫不冷不熱剛剛好,傅安和閉眼,舒服地哼唧了一聲:“嗯……”
穆九黎覺得自己還真是經不住撩拔,本就有些冒頭的火氣,這下直接難以自抑。
他湊到傅安和身邊,将人撈進懷裏,啞聲道:“朕給你搓背?”
有人給服務,傅安和當然不會拒絕,她點了下頭:“好呀。”
還不忘提醒他一句:“您別像上回一樣使那麽大勁兒,皮都差點給您搓下來。”
穆九黎在她後頸處肯了一口,笑罵道:“個記仇的小東西,搓得你舒服的時候你怎地記不住?淨記着不好的。”
傅安和被這“小東西”給肉麻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無語道:“您能別叫我小東西嗎?”
穆九黎一臉無辜地問道:“叫小東西怎麽了?小東西?”
傅安和:“……”
【幼稚鬼!】
穆九黎得意地勾了勾唇,幼稚鬼就幼稚鬼,總比老東西強,上回她還罵自己老東西來着。
別以為就她會記仇,他也會。
既然她聽不得小東西,他就偏要叫她小東西,得空就叫。
看誰厲害過誰!
傅安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未免他再次荼毒自己的耳朵,連忙催促道:“您不是說要幫臣妾搓澡麽,趕緊的呀,一會兒水涼了。”
穆九黎讓傅安和趴到浴桶邊,拿起桶邊懸挂的小木舀,舀了一舀子水,輕輕淋到她的背上。
然後拿起香胰子,在她脊背上塗了一層,大手搓面團般,來來回回地搓柔着。
原本她皮膚就白,打了香胰子後,在香胰子的泡沫映襯下,皮膚更加吹彈可破。
穆九黎雖是站在權力頂端的封建帝王,但并不養尊處優,每日都會風雨無阻地練習弓馬騎射。
所以他的大手并不柔軟,手心還有練功時留下的繭子。
粗糙的大手劃過她白皙驕嫩的肌扶,麻麻癢癢的,還有點輕微的疼,讓傅安和忍不住顫鬥了一下。
穆九黎見狀,得意地勾了勾唇,然後故意拿自己手心的繭子去磨她的脊背。
磨着磨着,還轉了個方向,伸到她身前磨起來。
傅安和被他撩拔的呼吸都急促起來,紅豔的唇微張着,嘴裏哼哼唧唧的。
穆九黎見她動情,立時更來勁了,由前頭又開始往下轉移。
至關鍵處,傅安和半閉着的眼睛猛地睜開,嘴裏發出“啊”地一聲驚呼。
她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一會子粗氣,這才反手在穆九黎腿上輕拍了一巴掌,用嬌嬌軟軟的聲音說道:“皇上您好壞。”
穆九黎的手繼續忙活着,整個身體貼到她脊背上,将下巴擱在她肩頭,笑眯眯地問道:“那愛妃喜不喜歡朕壞?”
不等傅安和回答,他又哼笑一聲:“愛妃的小嘴若是不誠實的話,沒準朕一怒之下就不服侍你了。”
傅安和向來能屈能伸,該服軟的時候那是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她将手伸到他的身後,在他腰窩處摸了一把,笑嘻嘻道:“男子不壞,女子不愛,人家愛死皇上的壞了。”
甚至還扮演愛拈酸吃醋的寵妃,大言不慚道:“您只可以對人家一個人壞,不許對別的女子壞哦,不然人家可是要生氣的!”
穆九黎扳過傅安和的腦袋來,嘴巴狠狠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地肯咬允吸了好一會兒子。
然後也不知在配合她演戲,還是真心這麽想的,說出了這麽句承諾來:“好,朕以後只對你壞,不對別人的女子壞。”
不過傅安和壓根就沒當回事兒。
帝王的承諾能有幾分真?
再說了,她管他真還是假呢,只要他能讓自己好吃好喝好住地在宮裏待着就行。
如果他想玩你愛我我愛你的愛情游戲,她也可以奉陪。
就當是交住宿費跟夥食費呗。
不過愛情游戲暫時不用她陪玩,榻上游戲卻差點玩掉她半條命。
真是奇了怪了,她分明已經非常努力地在健身了,怎地身子骨還是沒能強健起來?
從淨房被抱回卧房後,穆九黎就迫不及待将她壓在下頭,然後與她合二為一。
傅安和被他撩拔得早就想要了,沒忍住稍微熱情了一點,稍微主動配合了下。
這可倒好,直接點燃了穆九黎的熱情。
把她折騰了死去活來,活來又死去。
一回還不夠,又來第二回 。
傅安和都不曉得自己暈過去多少次,又被折騰醒多少回。
簡直就是在上天跟入地之間來回徘徊。
甚至最後她都不是睡過去的,而是徹底暈死過去的。
*
他們這邊倒是爽翻天了,後宮其他妃嫔卻是心思各異,沒幾個能安然入睡的。
首當其沖的就是新晉孕婦,誰都不敢輕易招惹的金貴人——寧嫔。
得知穆九黎今晚照舊翻了傅安和的牌子時,她才從慈寧宮坐着江太後的鳳辇回到長春宮。
她當即就讓鳳辇調頭,重新返回慈寧宮。
然後坐到江太後跟前,就開始抹眼淚。
江太後大概也猜着這裏頭的緣由了,但她只當作不知。
邊拿帕子幫寧嫔擦眼淚,邊關切地詢問道:“怎地了這是?好端端的哭什麽?是誰給你氣受了?”
寧嫔沒吭聲,只大顆大顆地掉眼淚,邊掉眼淚還邊抽噎。
這問話她沒法回答,總不能說是表哥給自己氣受了吧?
表哥可是皇帝,還是姨母嫡親的兒子,自己當着她的面抱怨她兒子有不是,姨母心裏肯定會有芥蒂。
自己才沒有那麽蠢呢。
寧嫔不說,江太後就繼續和稀泥。
她伸手在寧嫔手背上輕拍着,笑道:“這有了身子的女子啊,情緒就是容易多變,動辄因為一點小事兒就掉眼淚。
哀家那會子也是這般,只因為皇上賞賜劉太妃山東蜜桃,沒賞賜哀家,哀家就委屈地足足哭了半宿。
問題是哀家不愛吃桃,在此之前好幾年都未碰過桃子了。”
說着說着,還搖頭失笑,仿佛說的是多麽引人發笑的笑話一般。
但寧嫔一點都笑不出來。
姨母東拉西扯,卻半句都不提表哥,甚至連安嫔都不提,明顯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她不動聲色地斜了素錦一眼。
素錦是江太後送給寧嫔的宮女,原本在慈寧宮時就很是機靈讨巧,不然江太後也不會将她送給寧嫔。
她被指給了寧嫔,就只能認寧嫔當主子。
寧嫔的好壞與她的将來息息相關,因此素日服侍起來也十分盡心。
接收到寧嫔的眼色後,她斟酌了一番說辭,主動站出來。
蹲身行了個大禮後,她義憤填膺地對江太後道:“太後娘娘,寧嫔娘娘心善不願說別人的不是,但奴婢實在忍不住了,請您允許奴婢替寧嫔娘娘說。”
江太後颔首:“你說吧。”
她估摸着,以寧嫔的急性子,自己沒往她設想的路上走,她很快就會憋不住,自己跳出來。
果然這會子素錦就被推出來了。
素錦一副護主模樣,憤怒道:“太後娘娘讓禦膳房給寧嫔娘娘熬了烏雞湯,寧嫔娘娘想着皇上近日因着赈災的事情頗為辛勞,便想将皇上請來長春宮,與她一同分享這鍋烏雞湯。
可張有財跑去景仁宮請人時,卻被景仁宮的管事太監丁福給攔在門外不讓進,說是,說是……”
張有財是長春宮正殿的管事太監。
話到這裏,素錦有些為難地支吾片刻,最後一咬牙,繼續說道:“說是皇上正幫安嫔娘娘搓澡呢,沒空理會旁的,讓張有財明兒再來。
您說說,這丁福是不是忒膽大包天了些,竟然用這樣的謊話來敷衍寧嫔娘娘!
不是奴婢以下犯上妄議主子,安嫔娘娘禦下也太不嚴了,縱得手下的奴才無法無天,這以後還得了?”
江太後差點給聽笑了。
安嫔現在是宮裏最得寵的寵妃,作為一個寵妃,皇帝屈尊降貴親自幫其搓澡又有甚好大驚小怪的?
歷史上那些昏君對待寵妃時更離譜的事情好多着呢,其中有些舉動她當着外甥女的面提都不好意思提,太羞人。
感情這是不敢說皇帝的不是,也不敢直接将矛頭對準傅安和本人,于是想拿她的宮人開刀,搓搓她的銳氣?
自己這個外甥女,你說她聰明吧,她懷上身孕不好好養身子,保住腹中這個能保她一生榮華富貴的孩子,卻忙着跟安嫔争皇帝。
大冷天的從宮裏這頭蹿到那頭,再從那頭蹿到這頭,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就不怕感染上風寒?
你說她笨吧,她還曉得避安嫔的鋒芒,不敢真刀實搶地直接跟安嫔對着幹。
叫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她甚好。
江太後嘆了口氣,說道:“知道了,下回請安時,哀家會警告安嫔的,讓她務必管好自己的宮人。”
寧嫔聽了這話,連哭都忘了,不可思議道:“就這樣?”
江太後在心裏腹诽一句:“不然呢?”
你不敢直接找安嫔的茬,只敢拿她的宮人做筏子,自己堂堂皇太後,總不能為了個奴才,半夜三更把皇帝跟安嫔一起叫來慈寧宮挨訓吧?
那也忒小題大做了些。
你不要臉面,哀家還要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見不得兒子寵幸外甥女以外的妃嫔,故意找茬打斷人家的敦倫。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又大着肚子,江太後耐心地哄道:“你現下最要緊的就是保重自個,好生将腹中的胎兒生下來,旁的都無關緊要,別主次不分。”
“怎麽就無關緊要了?”寧嫔卻根本聽不進去,大聲嚷嚷道:“連個奴才都敢駁我的臉面,若是不加以懲處,以後別的奴才有樣學樣,那我豈不是要被他們踩進地心裏去?
我還有什麽臉面當這個嫔,幹脆一條白绫把自己勒死……”
話未說完,就被江太後冷聲打斷:“閉嘴,少說這些不吉利的事情,你也不怕犯忌諱!”
寧嫔被罵得往後縮了縮脖子,随即又一下将脖子挺得筆直,倔犟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姨母,您可是我的親姨母,怎能忍心看別人将我踩到地心裏去?好歹要給我讨回這個面子來吧?!”
江太後一巴掌拍到案桌上,冷聲道:“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她忽地一下站起來,一副被氣狠了的模樣,邊訓斥邊在地上打轉。
“先前你為了裝虛弱駁皇帝同情,幹出差點把自己捂得中暑氣的事兒,你自己犯蠢就罷了,偏在哀家的慈寧宮犯蠢。
若真有個好歹,世人不嘲笑你,只會嘲笑哀家一個過來人,卻幹出如此惹人發笑的蠢事。
這也就罷了,橫豎皇帝訓斥過你了,哀家也懶得計較。
誰知你竟還不消停,一個懷着身孕的孕婦,喝完補湯早些入睡才是正經,結果你卻忙着跟安嫔搶人。
怎地,你覺得自己就一定能搶得過安嫔?
再者,就算你真搶到了人,就你現在這樣子,能侍得了寝?
然後果然沒有搶到人,換作旁人這回該消停了吧?你偏不。
你跑到哀家這裏又哭又鬧又賣慘,是想拿哀家當搶使,讓哀家替你去搶人?
你哪來的信心覺得哀家一定會被你指使得團團轉?
哀家是你姨母,但不是你老母,不可能陪着你去幹這些丢人現眼的蠢事!
虧哀家先前還覺得你還不算完全沒腦子,誰知你轉頭就打哀家的臉。”
江太後将寧嫔噼裏啪啦一陣痛罵,然後朝外喊了一聲:“鄭藝,用鳳辇将寧嫔送回長春宮。”
又轉頭對寧嫔冷聲道:“好生待在長春宮閉門思過,甚時候知道自己錯了,甚時候再出門。”
寧嫔驚訝地瞪大雙眼,眼圈都紅了,真心實意地紅了:“姨母,您要罰我閉門思過?”
江太後毫不留情地說道:“任何妃嫔做錯事都要受罰,你也不例外。”
“嗚……”寧嫔用帕子蒙住眼睛,委屈地哭出聲來。
江太後別開臉,不去看她這副不知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的模樣,對素錦道:“好生服侍寧嫔回去,若有個閃失,看哀家饒得了你們哪一個。”
素錦連忙上前攙扶起寧嫔,小聲哄道:“娘娘,咱們先回長春宮。”
寧嫔頭一次見江太後對待自己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心裏着實是慌了。
畢竟表哥對自己不過面子情,姨母才是她在宮裏最大的倚靠,若姨母厭棄了自己,那往後自己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她不敢再鬧,乖乖被素錦攙着出了正殿,坐上鳳辇,回長春宮去了。
江太後坐回炕床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崔姑姑将一盞茶遞到她手邊,寬慰道:“安嫔娘娘還小,打小又是被您寵着長大的,難免驕縱些。
若有甚不妥之處,您慢慢教便是了,何必動怒呢?仔細氣壞自個的身子,惹皇上跟六公主擔憂。”
江太後七分做戲三分真動怒,原本并未氣到自己,結果聽了崔姑姑的話,立時火氣蹭蹭往上冒:“別提那個不孝女。”
崔姑姑忙賠笑:“是奴婢多嘴了。”
江太後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向來是個不多話的人兒,見縫插針提這麽一句,是有人托到你頭上,你不得不逾矩吧?”
崔姑姑讪笑,既沒承認,也沒反駁。
算是默認了。
江太後從鼻翼裏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聲,一副連多問都懶得多問的模樣,直接将話茬給岔開了。
嘆氣道:“你瞧着吧,寧嫔被哀家吓唬一頓,能老實個三五日,三五日以後,少不得還會繼續作妖。”
有句話她沒說出口,怕造口孽,更怕猜測變成事實。
她覺得就寧嫔這個上蹿下跳的作妖法,她肚子裏這個孩子,多半是會保不住。
如今皇帝對安嫔一副椒房獨寵的模樣,也不知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但一時半會的,想必不會撂開手。
雖然她并不覺得先帝那樣一心撲在朝政上的人親手教養大的皇帝,會是個情種。
但若果如他所言,安嫔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呢?
因為有利可圖,或者是利益捆綁,他從今往後只獨寵安嫔一人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寧嫔若是失去腹中這個孩子,往後還想再有孩子可就難了。
江太後再次嘆了口氣,對崔姑姑道:“讓秦嬷嬷去長春宮伺候吧,等寧嫔分娩後再回來。”
秦嬷嬷是江太後的家生子,當年作為陪嫁丫鬟跟着江太後入宮,江太後懷孕生子都是她近身伺候的。
讓她去長春宮照顧寧嫔,江太後才算真正放心。
前提是寧嫔別自己作死,畢竟秦嬷嬷只是個宮人,不可能甚時候都能跟在她身邊。
江太後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是。”崔姑姑應了一聲,笑道:“您就放心吧,有秦嬷嬷出馬,寧嫔娘娘這胎必定是穩了。”
江太後白了她一眼,有心想說些什麽,又怕犯口舌不吉利。
最終只嘆氣道:“也只好哀家往後多替她多抄幾本經書多供奉些香油錢,保佑她這胎順順利利吧。”
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只要能生下來,好歹是個倚靠。
傅安和這邊一晚上都在“水深火熱”中,壓根不曉得外頭發生的事情。
直到次日醒來後,丁福才進來将昨夜發生的事兒禀報給她。
寧嫔向來不着四六,幹出大着肚子搶人的事兒也不奇怪。
不過丁福的屁股估計要遭殃。
傅安和吩咐道:“你駁了寧嫔的臉面,她肯定會找你算賬,近日你就別跟着本宮一起出門了,躲在景仁宮避避風頭。”
丁福竟還笑得出來道:“那奴才就躲躲懶。”
傅安和讓立春拿了十兩銀子賞給他。
丁福原本可以不沖在前頭的,只管跑來通報便成。
但那個時候她正跟穆九黎在淨房裏胡天胡地,寧嫔的消息突然冒出來,多少有些掃興。
她倒不擔心穆九黎為了喝口烏雞湯,就放棄跟自己卿卿我我,移駕長春宮。
但丁福擔憂呀。
對于這樣衷心且敢于攬事的宮人,傅安和自然是要賞的。
丁福接過銀錠子,喜得眉開眼笑:“多謝娘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