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狗皇帝大概是頭一次給人搓背,技術爛的……
不,他壓根就沒技術。
傅安和一會兒哼唧:“太輕了,皇上您使點勁,別跟沒用晚膳似的軟趴趴的。”
穆九黎:“……”
男子最忌諱什麽?當然是最忌諱被女子嫌棄軟趴趴了。
他氣得手上力氣頓時加大。
然後就又聽傅安和哼唧起來:“嘶……您輕點啊,使那麽大力氣做甚,是搓澡呢還是剝皮呢?”
穆九黎:“……”
他伸手将人拉進懷裏,用嘴巴堵住她的小嘴,狠狠允吸肯咬起來。
小嘴叭叭叭的是吧?朕給你堵住,看你還怎麽叭叭叭!
然後他就聽到了傅安和一連串的心聲。
【就知道狗皇帝嘴裏的“共浴”不單純只是洗澡,看,果然暴/露了吧?】
【狗皇帝接連二十幾日翻老娘牌子了,身體遭得住嗎?會不會腎虛?他該不會來之前偷偷喝了壯/陽湯吧?】
【回頭得叫丁福去內務府采買點蠟燭回來,摔了狗皇帝不打緊,摔了宮人的話還得花銀錢給他們治。】
【明兒的早膳吃什麽好呢?點份鮮肉蝦仁小籠包好了,再來碗豆腐腦,鹹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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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九黎聽得咬牙切齒。
朕沒有腎虛,也不需要喝壯陽湯!
雖然自己的确連番了她的牌子二十幾日,但并非每次都會敦倫,其中約有三成的時間都是自己在單純折騰她玩。
看她被折騰得欲生欲死,哭唧唧地向自己求饒,也是種別樣的樂趣。
這倒罷了,後頭的心聲怎地越來越過分?
甚叫摔了自己不打緊?難道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還比不上宮人?
還有,他們正親嘴呢,她怎地就想到明兒的早膳了?還能更離譜點嗎?
如此不專心,看來是自己努力不夠呢。
光動嘴堵住她的嘴巴還不夠,還得把她旁的地方也堵住才行。
傅安和正神游天外呢,突然感覺不對勁。
“呀……”她驚呼一聲。
狗皇帝竟然搞突然襲擊,突然跟自己合二為一了。
穆九黎邊賣力奮鬥邊凝神靜聽。
片刻後他得意地勾了勾唇,果然她再沒心思想東想西了。
兩人在淨房胡搞亂搞一通,浴桶裏的水灑得滿地都是,戰後現場簡直沒眼看。
次日醒來,傅安和毫無意外地又腰酸腿疼手抽筋。
健身迫在眉睫,否則沒被格根塔娜謀害,就先被狗皇帝折騰死了。
用過早膳後,她坐着肩輿,去往慈寧宮給江太後請安。
江太後不耐煩嫔妃們每日晨昏定省,定下來五日一請安的規矩。
今兒是九月二十,恰好是請安的日子。
傅安和到的時候,十九位妃嫔已然到了十七位。
她手裏帕子一甩,啧啧稱奇道:“怎麽回事,我以為自己來得夠遲了,竟然有人比我還遲?”
傅安和一身鮮嫩的鵝黃織錦緞立領對襟長襖,下面是粉色繡花鳥馬面裙。
本就優越的身段,在她刻意扭來扭去凹造型的造作下,愈發夭嬈妩/媚。
“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福壽康安。”
她蹲身行禮。
起身時,她兩腿一軟,緩緩朝魏昭儀所在的方向倒去。
魏昭儀唬了一跳,以為她要碰瓷自己,連忙就要去扶。
誰知傅安和身邊的宮女倒是機靈,及時伸手饞住了她。
這意外不在傅安和預料中,不過不耽誤她借機發揮。
她一臉關切地問魏昭儀:“突然腿軟了一下,真是對不住啊魏妹妹,沒吓到你吧?”
在宮裏,姐妹稱呼并非是按年齡或者資歷來排的,而是看位份高低。
傅安和升到嫔位後,比魏昭儀高一階,稱呼也就随之發生了逆轉。
魏昭儀能說什麽呢,只能笑着搖了搖頭:“不妨事,我的膽子還沒那麽小。”
傅安和拍拍心口,做出個放心的模樣來,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坐,扁着嘴巴小聲嘟囔道:“皇上也真是的,都說了讓他別那麽勤翻我的牌子了啦,還翻,就不能讓人家歇歇嘛?”
江太後:“……”
先前還覺得這家夥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動辄就得瑟自己受寵,一點也不曉得低調做人。
現在看來倒也未必如此。
比如現在,她在得瑟的同時還不忘告知衆人她有勸過皇帝雨露均沾,但皇帝不聽勸,她也沒法子。
将自己撇了個幹淨。
自己就算想拿這個做筏子訓斥她都張不了口。
否則就是胡攪蠻纏了。
善解人意的靜妃開口岔開話茬,笑問道:“安妹妹,景仁宮可都收拾妥當了?若是缺人手直接說,我叫啓祥宮的宮人過去給你搭把手。”
傅安和在啓祥宮東配殿住着時,沒少與啓祥宮的主位靜妃打交道。
靜妃性情恬淡,凡事不愛計較,又吃齋念佛,是個極好相與的人兒,傅安和對她感官不錯。
就是命不太好,兩年小産兩次,身子被拖垮了,真正的風一吹就倒,一年十二個月有十個月病着。
今兒能在慈寧宮見到她,算是難得了,以往幾次請安,她都告病未來。
傅安和笑嘻嘻道:“多謝靜妃姐姐挂心,不過已經收拾停當了,橫豎就那麽點子東西,費不了多少勁。”
這是在暗諷皇上摳門?
安嫔真是甚都敢說啊,太後娘娘還在這裏呢,就不怕她老人家一怒之下治她的罪?
衆妃嫔神色各異。
江太後端起茶盅來,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自己兒子摳不摳她難道不知道?
當年先皇後因為壽宴的事兒被剝奪“攝六宮諸事”大權後,她本以為兒子會求自己先幫忙管着。
結果人家怎麽說的?
“不必了,母後被父皇慣壞了,比皇後還奢靡,若叫母後幫管着,只怕每年的抛費得多出兩倍不止。”
別問這等私密話她是如何知道的,她堂堂皇太後,還能沒點子耳目?
甚叫自己被先皇慣壞了,先皇保持隆昌帝時後宮妃嫔的待遇就叫慣壞了?
不過他略過慈寧宮,只削減自己跟妃嫔的開支,她也懶得去計較了。
傅安和嘲諷完才察覺到自己似乎地圖炮了,忙站起來略微一福身,笑道:“還沒謝過大家送我的喬遷之禮呢,每一樣我都喜歡得緊。”
後宮裏若有人晉升,其他妃嫔都會送上一份賀禮。
傅安和昨兒共收到十八份賀禮,包括格根塔娜在內的所有妃嫔,一個不落,全都送了。
格根塔娜送的是一個木觀音雕像,用的是草原那邊特有的木材黃楊木,雕工極好,手掐蓮花的觀音微笑俯視衆生,慈悲感撲面而來。
然後就被傅安和命人塞到陶爐裏燒掉了。
開玩笑,對自己有莫名敵意的人送來的禮物別說用了,就是放在庫房裏都不安全。
毀屍滅跡才是它最終的歸宿。
如此就不會像宮鬥劇裏的妃嫔那樣中慢/性/毒/藥,或者幹脆被絕育。
雖然她對生娃并不熱衷,穿越後也一直有在吃長效避孕藥,但那是她自己的主動選擇,跟被迫絕育是兩回事兒。
衆人賀禮都送了,也不差幾句奉承話,于是傅安和就收了一籮筐的好話。
誰不樂意聽好話呢?
聽得她臉上笑意不斷,眉眼都寫滿了喜色。
一身酒紅織金鍛襖裙,滿頭赤金嵌紅寶頭面的格根塔娜就這時高調地走了進來。
差點閃瞎衆人的眼睛。
沒等她給江太後見禮,莊妃就迫不及待跳出來找茬了:“明妹妹穿得真喜慶,打眼一瞧還以為妹妹穿的是正紅呢。”
在大周,正紅只有正妻有資格穿,皇帝的正妻是皇後,顯然只有皇後才能着正紅。
格格塔娜規矩地給江太後蹲身行禮。
入座後才笑着回了莊妃一句:“娘娘說笑了,您才多大年紀啊,還不至于就老眼昏花了。”
寧嫔好笑地斜了莊妃一眼。
這傻缺放着傅安和這個最得寵的人兒不理會,跟個草原來的勞什子公主較什麽勁兒?
這明美人連侍寝都還沒侍寝呢,就算長得明豔動人了些又如何?
這宮裏的美人可不少,沈常在比明美人還要明豔動人幾分呢,還不是入宮兩年至今未能侍寝?
現在就把明美人當敵人,未免有些杞人憂天。
被諷刺年紀大的莊妃可不這麽想。
她原本只是随便刺明美人一句,明美人若是不接茬,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誰知明美人竟然怼了回來。
是誰給她的勇氣敢跟高位妃嫔頂嘴的?
當她自己是安嫔呢?
安嫔正得寵,皇上眼珠子一樣護着,自己才不會去觸黴頭,但你明美人算什麽東西?
莊妃“啪”地一巴掌拍在案幾上,扭頭對侍立在自己身後的嬷嬷說道:“容嬷嬷,明美人膽敢頂撞本宮,給本宮掌嘴!”
膀大腰圓的容嬷嬷得令,一個健步沖到格根塔娜跟前,揮起蒲扇大的巴掌,照着她嬌/嫩的小臉蛋“啪啪”就是兩巴掌。
格根塔娜臉上頓時浮現兩個紅色的五指印,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上輩子她來到大周宮廷後,仿照江太後的上位之路,謹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知道穆九黎摳門,也跟其他妃嫔一樣苦哈哈地過日子,争着搶着表現自己的節儉。
結果呢?
吃苦她們來,享福傅安和來;低調她們來,張揚傅安和來。
她們是芸芸衆生,傅安和則被她們襯托成芸芸衆生中那一抹獨特的煙火,穆九黎想不上心都難。
于是重生回來後,她決定換個路線。
既然節儉跟低調不讨喜,那她就學傅安和,怎麽奢靡怎麽來,怎麽張揚怎麽來。
結果奢靡張揚的第一日,就挨了兩個大耳刮子!
這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