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狗皇帝跟打了雞血似的,變着法兒地折騰她,傅安和骨頭都差點被他折騰得散架。
故意示弱哭着求饒也不頂用。
到最後人都給折騰得暈過去了。
次日醒來,傅安和氣得不行,張口狠狠在他脖頸上肯了一口,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
穆九黎揪住她後脖梗的衣領将人扯開,免得她再下嘴。
嘴裏笑罵道:“一會子還要與衆酋長們議事呢,你給朕肯成這樣,朕的威嚴何在?”
“威嚴何在?”傅安和拍開他的手,哼笑道:“您的威嚴都用在折騰女子身上了呗。”
昨夜十分盡興的穆九黎添了添嘴唇,往她身前湊了湊,啞聲道:“朕只折騰你一人。”
傅安和翻了個大白眼,陰陽怪氣道:“喲,這樣大的榮幸,臣妾是不是得給您跪下磕頭謝恩呀?”
看起來火氣不小呢。
穆九黎伸手柔了柔她烏黑的墨發,溫聲哄道:“好了好了,別氣了,朕昨夜的确過火了些,以後朕盡量克制着點。”
昨夜開頭是在她這裏吃了憋想找回場子,後頭是俞悅過了頭,讓他有些失控。
傅安和又翻了個大白眼:“您猜我信不信?”
穆九黎伸手将人拉進懷裏,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笑呵呵道:“愛妃當然是信朕的。”
【老娘連個妃都不是,還愛妃呢,請叫老娘“愛貴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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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九黎:“……”
連稱呼都要杠,這是要變杠精不成?
不過心虛的他還是又努力哄了好一會子,終于把她哄得臉上有了笑模樣。
兩人一塊兒用完早膳後,穆九黎去前頭忙正事,傅安和則去給江太後請安。
這麽一耽擱,她出現的時候別的妃嫔早就到齊少說也有兩刻鐘了。
傅安和甩着帕子一步三扭地走進來,婷婷袅袅地福身行禮:“臣妾來遲了,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嗯。”江太後淡淡應了一聲,又吩咐道:“賜座。”
傅安和在立春的攙扶下,走到太師椅前坐下。
等待了片刻,見在坐衆人都捧着茶盞啜飲茶水,沒人找自己的茬。
于是她忽然輕笑了一聲,看向江太後,笑道:“臣妾還以為太後娘娘會質問臣妾為甚來遲呢,誰知太後娘娘竟這般寬和,半句都不帶問的。”
江太後嘴角抽了抽。
自己問這個做甚?
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如果自己問了,她定然會拿皇帝說事兒,先前又不是沒經歷過,自己找這晦氣做甚?
但江太後到底低估了傅安和的道行,她若是想作妖,有沒有人幫她搭戲臺子不重要,她人在哪兒哪就是戲臺。
傅安和一臉無奈地嘆氣道:“哎呀,還不是皇上,非要臣妾陪他用早膳,臣妾也是沒法子,總不能抗旨不尊吧?太後娘娘跟前要孝敬,皇上跟前也得服侍,臣妾可真是太忙了呢。”
說到這裏,她将目光轉向格根塔娜,搖頭嘆氣道:“還以為明妹妹來了,好歹能幫我分擔些呢,誰知竟是個不中用的,怎地昨夜就沒能留住皇上呢?”
格根塔娜在阿勒肯語言裏是“明珠”的意思,所以穆九黎在冊封她美人時偷懶,直接賜了個“明”的封號。
叫傅安和說,賜什麽“明”啊,賜“珠”多好。
珠美人,豬美人。
嘲諷完,傅安和又蛇一樣扭動小腰,對立春道:“你個沒眼力勁的,沒瞧見你家小主腰疼麽?還不快給我捶捶?”
格根塔娜臉色黑如鍋底。
這樣的情景即便上輩子經歷過一次了,但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是感覺屈辱。
自己是新封的妃嫔,且還是阿勒肯部的公主,昨夜穆九黎本該翻自己的牌子,給自己以及阿勒肯部應有的尊重。
但兩輩子他都被傅安和這個賤/人絆住了腳步。
與上輩子安靜等待不同的是,這輩子自己換上最華麗的衣裙,等在他回來的路上。
如同傅安和先前在禦花園做的那般一樣,投懷送抱,主動勾搭。
可是穆九黎這個狗皇帝竟然眼睜睜看着自己栽倒在地,臉蛋頭發沾滿泥土與雜草。
偏他還一臉無辜地訓斥自己:“中原女子以貞靜賢淑為美,公主如今成為了大周皇室的後妃,以後行事切莫再如此莽撞。”
然後就這麽揚長而去了。
氣得她險些将自己的牙給咬碎。
中原女子以貞靜賢淑為美?傅安和跟貞靜賢淑有半文錢幹系?你還不是照樣寵了她一輩子?
她堂堂阿勒肯部的公主,草原第一美人,成為大周後妃的第一晚,竟獨守空房。
不但自己顏面無光,阿勒肯部也成為笑話,草原其他部族還不知在背後如何取笑阿爹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傅安和這個異世來的妖孽的錯!
“哎呀呀,明妹妹,你臉色怎地這麽陰沉,一副恨不得要砍死我的模樣,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因為我的玩笑話就嫉恨上我,要将我除之而後快了吧?”
格根塔娜正在心裏發狠呢,突然就被傅安和的聲音給強行打斷。
然後就見傅安和猛地跳進來,腰不酸腿不疼,一步頂別人三步地奔到江太後身後,吵吵嚷嚷道:“了不得,明美人好吓人,太後娘娘救我!”
早就将格根塔娜視為眼中釘的莊妃聞言,立時語(落)重(井)心(下)長(石)地勸道:“明妹妹你才剛被冊封,沒能侍寝也不打緊,往後日子還長着呢,又何必急于一時?
要說這事兒呀,還真不能怪安貴人,你說你長了這麽副明豔動人的模樣,怎地就沒能入皇上的眼呢?”
言下之意,就是格根塔娜無能呗。
“鬧騰什麽呢?”江太後扭頭沒好氣地瞪了傅安和一眼,又冷冷地掃了格根塔娜一眼,冷哼道:“都給哀家老實點。”
傅安和大喇喇地在江太後下首的太師椅上坐下,哼唧道:“為免明妹妹突然發瘋,臣妾還是挨着太後娘娘您坐吧。”
格根塔娜被江太後的目光一掃,猶如冰水澆頭一般,頓時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瞧傅安和誇張的反應,她知道自己打草驚蛇了。
這顯然是一步臭棋。
本來自己重生回來,還知道傅安和的全部秘密,只需不動聲色地在大周後宮裏蟄伏,總能尋到良機讓丫死無葬身之地。
但她實在太恨傅安和了,且又再次被她羞辱,整個人難免失去冷靜,竟讓她察覺出端倪來。
于是她連忙收斂神色,站起身來朝傅安和福了福身,讪笑道:“安姐姐誤會了,我對安姐姐并無恨意,臉色差乃是因為今兒阿爹就要啓程回阿勒肯部,我着實舍不得他,所以心裏有些不舒坦。”
說着,又福了一福身,一臉歉意地說道:“吓到安姐姐了,是妹妹的不是。”
變臉如此之快,這格根塔娜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于是傅安和也當場表演了一個變臉,笑呵呵道:“原來如此,竟是我草木皆兵了,是我對不住妹妹才對。哎呀,皇上說得對,我就是個老鼠膽子。”
得,又開始了。
真是三句話不得瑟自己受寵就渾身難受。
莊妃跟寧嫔同時不屑地撇了撇嘴。這安貴人恃寵而驕,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魏昭儀倒是看出些門道來。
這明美人跟安貴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可安貴人不是跟她們三位妃嫔一樣,昨兒頭一回見明美人麽?
唯一的過節就是被安貴人搶走一次侍寝機會,也不至于就恨成這樣吧?
這其中怕是有貓膩。
有貓膩好呀。
先是突然崛起個安貴人,如今又來個草原公主,這後宮是越來越熱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