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格根塔娜能言善辯,又時常跟着阿父在草原各部之間行走,甚至還去過大周的好幾個邊塞大城,可謂見多識廣。
又有上輩子多年宮廷生活的記憶在,不費吹灰之力,就将江太後逗得開懷大笑。
江太後對這位草原公主的好感度那是節節攀升。
傅安和原本是不在意這甚公主不公主的,對于她刻意讨好江太後的行為也不覺有甚出格。
畢竟其他妃嫔素日也都是這麽幹的,她早已司空見慣。
只軟趴趴地癱在太師椅裏,指揮着立春給自己柔柔這裏,抓抓那裏,嘴裏哼哼唧唧個沒完。
但她到底是在末世艱難求生了十年的人兒,警覺性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格根塔娜公主,似乎格外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而且雖然她在極力掩飾,但傅安和還是能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隐藏不住的恨意。
是恨不得啖自己肉飲自己血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傅安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這是頭一次跟格根塔娜見面,從沒幹過甚得罪她的事兒。
原主一個連京城都沒出過的大家閨秀,就更不可能得罪她了。
就算把自己當成了後宮争寵的頭號勁敵,在未交鋒前,至多也就是厭惡吧?
所以,她這莫名其妙的恨意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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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即為妖,看來自己得多留意下這個格根塔娜公主,看她究竟意欲何為。
不過這事兒鐵定跟狗皇帝撇不開幹系,于是傅安和在心裏把他一頓臭罵。
【都怪狗皇帝這個大傻杯,人家酋長獻女兒他就要,真是老色批一個!】
【他不會真傻杯兮兮地要支持卓力格圖一統草原吧?分散的草原才是好草原,真讓人家擰成一股繩,轉頭就能跟你大周對着幹!】
正在接待草原各部酋長的穆九黎莫名其妙被罵,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對草原實行分而化之的策略,是連一心只想享樂的皇祖父都曉得的道理,更何況是自己?
卓力格圖要将自己女兒獻給他,那他就收着。
草原各部族之間向來是誰都不服誰,其他部族肯定不願意被卓力格圖部統領,見卓力格圖下血本向大周示好,自己必須也得跟上。
美人也好,金銀珠寶也罷,亦或是是牛羊馬匹,穆九黎來者不拒,統統笑納。
至于支持哪個部族?
當然是全都支持了,畢竟大家都送了禮,怎能有所偏駁呢?
主打就是一個不要臉。
橫豎人或者財物都送出來了,難道他們還能讨要回去不成?
那樣的話就不是示好,而是結仇了。
穆九黎怕她一個小女子,對朝野之事并不了解,看不透其中的彎彎繞繞,以為他色/迷心竅才收下格根塔娜,又鬧着要逃跑。
所以在宴請完各部族的酋長後,就立刻來尋她,将這些事情掰開了柔碎了,一點點解釋給她聽。
傅安和挑眉:“所以,你就收下了格根塔娜,還當場封她為‘美人’?”
不等他回應,她又輕哼一聲:“做戲做全套,所以你今晚必定是要翻這位美人的牌子喽?”
穆九黎湊到她脖頸處,誇張地深吸一口氣,笑着打趣道:“喲,好大的醋味,咱們安貴人小主這是吃醋了?”
“誰吃醋了?您別造謠。”傅安和白他一眼。
【反正是根不曉得睡過多少女人的髒黃瓜,多睡一個女人少睡一個女人有什麽區別?我要是為這個吃醋的話,不得被醋淹死?】
穆九黎:“……”
她這張嘴啊,真是噎死人不償命!
傅庭洲究竟是怎麽教導孫女的,把教得她如此口沒遮攔,竟半點都不知羞!
咳,也不算口沒遮攔,畢竟這是她的心聲,并未真正将這些宣之于口。
但心聲如此放/蕩不羁也不應該。
偏他還訓斥不得,否則就會暴露自己能聽到她心聲的秘密。
他伸手将她摟進懷裏,伸手柔捏她的心口,冷哼道:“真沒吃醋?”
“沒有。”傅安和回答得斬釘截鐵。
然後她伸手拍開他作惡的大手,認真道:“格根塔娜對我莫名的敵意,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不是沒長嘴,發現不對勁當然要告訴狗皇帝了,狗皇帝手底下有錦衣衛,不比自己吭哧吭哧去查強?
穆九黎頓時眉心皺成個川字:“竟有此事?”
他語氣嚴肅地問道:“你先前見過她?”
“沒見過。”傅安和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是我頭一回出京城,而她又是草原人,從前雖然來過大周地界,但也只在幾個邊城打轉,從未踏足過京城。”
穆九黎“嗯”了一聲,說道:“那就奇怪了。”
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安撫道:“不必太過憂心,朕會叫錦衣衛徹查此事的。”
傅安和眉頭依然沒有舒展,倒不是憂心,就是有些想不通。
自己或者原主,究竟與格根塔娜這個草原公主有甚過節呢?
這種超出掌控的感覺實在不美妙,讓她這個只想躺平當鹹魚的人兒都有些躺不住了呢。
真想直接拿把火器出來将人給突突了。
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火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但顯然這過于離譜了些。
她雖然在末世混跡過十來年,但也不是甚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人家還甚都沒幹呢,僅僅因為自己感受到了對方的恨意就将人直接幹掉,未免太不講武德了些。
先讓錦衣衛去查查看吧,查不出來再說。
穆九黎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含住她的唇/瓣好生親/吻安撫了一番,在她耳邊啞聲道:“有你這妖精在,朕哪裏還想寵幸旁人?”
傅安和哼唧道:“放着新收的美人不顧,卻賴在我這人老珠黃的舊人房裏,您豈不虧大了?”
穆九黎嘴角抽了抽,十八歲就人老珠黃?那二十三歲的自己不得風燭殘年了?
他含住她的耳唇允吸肯咬了好一會子,用黏膩死人的語氣深情道:“旁人哪有你美?
你在朕心裏,就是那萬花叢中最美的一朵花兒,朕這只蜜蜂只想永遠栖息在你這裏,吸食最好最香甜的花蜜。”
傅安和聽得牙差點酸掉,一臉的嫌棄。
【狗皇帝這是突然被人魂穿了?說的什麽鬼情話,好惡心,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穆九黎:“……”
他咬了咬後槽牙,很想抓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質問她到底是不是女子!
誰家女子聽到如此動人的情話不滿臉嬌羞?偏她嫌惡心!
自己真是好心喂了驢肝肺,早知道就不安慰她了,讓她憂愁個夠!
要換作旁的妃嫔,被如此不領情,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看在儲物空間跟裏邊十幾億物資的份上,他決定不跟她計較。
片刻後,他還是很氣。
不計較是不可能的。
他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大踏步朝卧房走去。
傅安和驚呼一聲,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斜眼看他,嗔道:“您昨兒才翻了臣妾的牌子,今兒還翻呀?”
雖然昨夜被他好一頓折騰,但她也不會傻到将人往外格根塔娜那裏趕。
穆九黎冷哼道:“昨兒沒敦輪,正好今日補上。”
在外頭收拾不了你,在裏頭還收拾不了你了?
等着吧,朕心裏憋着的這口氣必須得好好出一出!
然後傅安和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