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看在狗皇帝讓禦廚給做了她惦記好久的紅燒豬蹄的份上,飯後傅安和吃消炎藥時,決定也給他吃一顆。
畢竟他也是為了救自己手臂才受傷的嘛。
這倒是其次,重點是如果他感染嘎掉的話,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還得再假死跑路一回,麻煩。
不過就算要給,也不能像奶油瓜子一樣直接大喇喇地直接給他,自己可沒法解釋這藥的來路。
于是她趁着狗皇帝去沐浴的功夫,跑到卧房裏,偷偷摸摸從儲物空間掏出藥杵跟藥臼,用胳膊夾住藥杵将兩片消炎藥搗成粉末,倒到一張草紙上包起來。
然後捏着紙包出來,見起居室內沒人,迅速将粉末一股腦全倒進了狗皇帝喝茶的蓋碗裏。
完事之後她往太師椅上一攤,拍着心口小聲嘀咕道:“人果然不能幹壞事兒,哎喲我這小心肝跳得喂,簡直跟潘金蓮給武大郎下砒/霜時一樣快!”
那頭穆九黎正在溫泉池裏舒服地泡着呢,一個暗衛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淨房裏。
穆九黎睜眼,問道:“何事”
若無重要之事,暗衛是不會輕易現身的。
暗衛甲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禀報道:“啓禀皇上,安貴人在您吃茶用的蓋碗裏下了砒/霜……”
穆九黎:“??”
傅安和給自己下砒/霜?
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聽錯了。
但看暗衛甲一副篤定的模樣,顯然聽錯的可能性不大。
Advertisement
然後便覺得絕無可能。
傅安和那麽個老鼠膽子,連毀莊妃跟寧嫔的臉都不敢的,又怎敢給自己下毒?
更何況,謀害皇帝這種大事兒,不是臨時起意就可以的,必須提前制定計策。
但她今日的心聲裏可沒這些內容。
于是他擡眸看向暗衛甲,一臉懷疑地問道:“你怎知安貴人下到蓋碗裏的藥粉是砒/霜?”
砒/霜無色無味,不懂醫理的人,很難憑肉眼辨認出來。
暗衛甲立時回答:“回皇上,是安貴人自言自語說那是砒/霜。”
穆九黎:“……”
誰家壞人下毒後還自言自語告訴別人自己下了甚毒?
指定是傅安和這家夥故意鬧幺蛾子,好試探下自己有沒有派暗衛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他一擡手,吩咐道:“你下去吧。”
然後他淡定地又在池子裏泡了一刻鐘,這才叫人進來替自己更衣。
*
才從淨房回到起居室,傅安和就迎上來,饞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太師椅上坐下。
還用包成豬蹄一樣的爪子捧起新沏的一碗茶,艱難地端到他跟前。
穆九黎暼了那蓋碗一眼,又暼了傅安和一眼,哼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見她聞言頓時變成一只氣鼓鼓的小青蛙,又故意補了一句:“你該不會在這蓋碗裏下了砒/霜,想要送朕歸西吧?”
傅安和:“……”
【狗皇帝疑心病還挺重!】
她多少還是有點心虛,雖然沒下砒/霜,但自己的确在那蓋碗裏下藥了。
于是她大聲嚷嚷道:“臣妾平白沒事給您下砒/霜做甚?你要是看臣妾不順眼,直接打入冷宮便是了,何必辛苦想這離譜的理由!”
穆九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嗤笑一聲:“朕又沒耳聾,你嚷嚷這麽大聲做甚?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邊說還邊用拇指肚緩緩來回撫/摸着她柔軟粉嫩的唇瓣。
這調晴手段有些高超,讓傅安和頓時腰腿酸軟,心口也麻麻癢癢的,渾身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候再說甚辯解的話就有些多餘了,畢竟狗皇帝若真懷疑自己下藥的話,早喚太醫進來驗毒了,哪還有這些旖/旎心思?
她湊過去,主動将自己的紅唇送到他嘴邊,哼笑道:“臣妾在唇上抹了劇毒,皇上可有膽量一嘗?”
穆九黎冷哼一聲:“這天下間還有事朕不敢的事兒?”
本是很霸氣的一句話,卻生生毀在傅安和的心聲裏。
【哦,這麽牛逼啊,那你敢吃/屎嗎?】
穆九黎:“……”
他還真不敢。
然後他就一陣無語。
在這樣美好的秋夜,在這樣親密的時刻,她腦子裏想甚不好,偏想些屎尿屁之類的腌臜玩意兒,簡直是離譜!
他猛地将人攬進懷抱,嘴巴一下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允吸肯咬起來。
傅安和被他的粗魯弄得有些喘不上來氣,但是又有種別樣的意趣,讓她忍不住将舌頭伸進他的嘴巴裏,尋到他的舌頭,然後勾纏到一起。
穆九黎勁頭上來了,伸手将她打橫抱起,就大踏步往卧房去。
她連忙出聲阻止:“藥,不,茶還沒喝呢。”
【媽蛋,差點嘴瓢露餡!不對,我又沒下砒/霜,我心虛個什麽勁兒!】
穆九黎被她這誠實的嘴瓢差點給逗得破功,連忙咬住腮幫子肉才将笑意憋回去。
他抱着她返回桌前,将她抱小孩一般豎着單手抱住,另一只手端起蓋碗來,仰頭一飲而盡。
“咳……”然後他就被苦得呲牙咧嘴。
苦成這樣,這家夥該不會往自己茶碗裏下的是黃連吧?
得虧自己能聽到她的心聲,就算察覺味道不對勁也會幫着遮掩,不然她就得露餡。
這家夥的腦瓜子,天生就不是幹壞事兒的料。
他又端過她的茶碗來,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這才勉強沖淡了些嘴裏的苦味。
不過今晚是不能再跟她親嘴了,否則她肯定會發現端倪的。
好在不親嘴他還可以親別處。
結果就是傅安和被他親得氣喘籲籲,麻花一樣扭來扭去,哭唧唧地求他要自己。
穆九黎偏不肯立刻滿足她,繼續親她。
傅安和被親她整個人都精神恍惚了,穆九黎這才跟她合二為一。
折騰了大半夜才停歇。
穆九黎飽餐一頓,傅安和的體驗甚至比他還要好。
事實證明,爪子受傷什麽的,一點也不影響侍寝。
就是傅安和這等大家閨秀脆弱的小身板,哪裏能跟穆九黎這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自律男子相比?
次日醒來,她是腰也酸了,腿也軟了,眼下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嗓子更是直接變成了公鴨嗓,渾身青青紫紫的,看着好不凄慘。
偏穆九黎還不肯消停,非讓她同去觀禮臺,走不動?那就用軟轎擡過去。
然後傅安和就這樣半死不活地被擡去了觀禮臺。
一上去就受到了衆人的矚目。
“了不得,哪裏來的食鐵獸(大熊貓)?”魏昭儀的驚呼聲響起。
眼下挂着兩個巨大黑眼圈的食鐵獸傅安和嘴角抽了抽。
她搭着立春的手從軟轎上下來,艱難地給在場三位比自己位份高的妃嫔福了福身。
然後才看向魏昭儀,啞着嗓子問道:“魏姐姐今兒怎地沒去狩獵?”
魏昭儀的好勝心很強,有不拿第一決不罷休的決心,傅安和可不信她會中途放棄。
魏昭儀攏了攏額前的碎發,笑道:“我讓他們一日。”
頓了頓,又得意道:“就算讓他們一日,他們獵到的獵物也不可能比我多。”
傅安和朝她豎了個大拇指,由衷贊嘆道:“魏姐姐霸氣!”
魏昭儀看了穆九黎一眼,謙虛地笑道:“那是因為皇上沒下場,皇上下場的話,就沒我甚事兒了。”
穆九黎往主位上一坐,笑道:“你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水準已很是難能可貴了,起碼比那些宗室子弟強。”
女子跟男子的力氣不同,于騎射上頭女子天然就吃虧。
魏昭儀福了福身:“多謝皇上誇贊,臣妾愧不敢當。”
魏昭儀是武将之家出身,又年年狩獵比賽第一,莊妃跟寧嫔兩人早已習以為常,皇上的誇獎她們并不甚在意。
真正紮傷她們的是歪在太師椅裏哼哼唧唧,一會兒喊腰酸讓人給自己捶腰,一會兒喊口渴讓人給自己喂茶的安貴人。
這幅矯揉造作的模樣,顯然是在得瑟自己昨夜又承寵了,而且還承寵不止一回。
同樣都是爪子受傷,憑甚她可以侍寝,她們卻不行?
看來,她們得更努力些在皇上跟前邀寵才行。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