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欣下毒
阿欣下毒
他頭上有痘，他自然知道。
至于長痘的原因，霍辰推測，一半是因為方泰的人參老鴨湯，一半是最近事多。
對了還有這個阿欣，總是氣他。
見阿欣還盯着他的臉，霍辰越發不自在。
“這關你何事？不許再看！”他呵斥。
阿欣收回目光：“我只是覺得，你生得這麽好看，長了一個痘太可惜了。”
霍辰愣住。
十數年前，他還沒有權勢滔天的時候，也曾聽到很多人誇他貌美。
有像阿欣這樣，真心誇贊的。
但更多的是，不懷好意的。
時隔那麽多年，他依舊記得那人看着他，一臉猥瑣：“你生得真好……”
霍辰皺眉，一陣反胃。
他又瞪了阿欣一眼：“以後不許說我好看。還不出去！”
被罵的阿欣生氣了，氣咻咻跑了。
她回到廚房，老何帶着方泰準備晚膳要用的食材，阿欣過去幫忙。
看她一臉郁郁，老何和方泰都猜到，她肯定是又吃癟了。
她幾次三番去騷擾大人，大人竟然都輕飄飄放過了她。
這事有點怪。
不多時，劉信來了：“大人說了，今日晚膳，由阿欣準備。”
随後劉信看向阿欣：“阿欣，好好做，大人說了，做不好你就繼續回去刷恭桶。”
“……哦。”
阿欣不以為然，刷恭桶就刷恭桶，她才不怕。
老何仔細交代了阿欣一些事情。
“大人不喜鋪張，四五個菜就足夠了。不過大人對菜色要求高，這菜不光要好吃，還得好看。”
阿欣點頭：“明白了。”
“行，你說要做什麽，我們給你打下手。”
阿欣腦海裏都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她準備了五樣菜：
絲瓜蝦仁湯，山藥炒木耳，蒸鳜魚，南瓜蒸排骨等，都是下火清淡的菜。
酉時一刻，阿欣與方泰把做好的晚膳送去後院。
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看着也清淡爽口，霍辰滿意，胃口大開。
他難得給了阿欣一個好臉色：“還算有點本事，讓劉信給你兩身新衣裳，穿得邋裏邋遢的，丢了霍宅的臉。”
原來阿欣穿的都是張嬸李嬸送她的舊衣裳，衣裳舊損不說，尺寸也不對。
劉信立即應下，帶着阿欣離開。
……
霍辰吃了兩碗飯，一桌菜也被他吃了個五六分。
他很少吃這麽多，只是這些菜的确合他口味。
只是沒想到，天黑後出事了。
霍辰叫來劉信，劉信震驚發現，霍辰臉上，手上都出現了連片的紅疹。
劉信吓得失聲：“大人，這是怎麽回事？您這是中毒了？！”
霍辰坐在榻上，一臉陰郁：“我已服下百毒清，現下好些了。”
“……究竟是誰下的毒？這怎麽做到的，整個霍宅侍衛雖然只有不多，暗衛卻有十人，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如果有人勾結外人下毒，他們怎麽會沒發現？”
霍辰沉默，他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飯菜有毒？可您專用餐具都是銀制的，廚房裏也有老何把關….…難道是特殊的毒？是阿欣幹的？！”
劉信一臉不可置信。
他盯着阿欣大半月，确定無疑她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大人，您說，可能是阿欣嗎？”
“把她叫來。如果真是她，我就要她生不如死！”
虧他還對她恻隐之心。可憐她被夫君背棄，可憐她忠貞求死，賞識她的廚藝，讓她去廚房幹活。
她卻……這麽做！
還說他好看，借此迷惑他！
可惡！可恨！
……
劉信帶着侍衛，氣勢沖沖去了阿欣住的小院。
府裏女人少，只有兩個老嬸子加一個阿欣。所以晚上阿欣還來跟張嬸、李嬸睡。
侍衛一腳踹開門，阿欣正在脫鞋，今日有點累，她準備早點睡。
“抓住她！”
劉信一聲令下，侍衛秦雀上前，一把抓住阿欣的手，将她從床上扯了起來。
兩個老嬸子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吓得瑟瑟發抖。很快兩嬸子被帶了出去。屋裏只留着阿欣，劉信，秦雀三人。
“你們做什麽？”阿欣胳膊被扯得有點疼，神色委屈。
“阿欣，今日晚膳是你做的，大人吃後身體不适，是不是你做了手腳？”劉信冷冷瞪着阿欣。
“怎麽不适？”阿欣問。
劉信還沒說，一旁的秦雀嘴快：“渾身起了紅疹，臉都成豬頭了。”
“……”劉信瞪了秦雀一眼。
阿欣一愣：“這個啊，有可能是我食材的問題。”
“你承認了！真的是你下了毒，阿欣啊阿欣，真沒想到你果然是奸細，你藏得夠深啊！說，你背後的人是誰？薛不寒嗎？”
阿欣一頭霧水，壓根聽不懂劉信說什麽：“劉管家，我沒下毒……”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推開，霍辰走了進來，他一臉紅腫，果然像個豬頭。
阿欣差點笑了。
可她很快笑不出來了，霍辰盯着他，目光冷厲，叫人看了心裏害怕。
劉信道：“大人，阿欣承認了，是食材有問題。”
霍辰依舊盯着阿欣，眼底除了冷，還有失望：他信過她，她卻背叛了他。
“為什麽要害我？”霍辰冷冷問。
“我沒有……”
劉信打斷她： “大人，要不拉去東廠，讓馮道審一審，啥都知道了。”阿欣既然承認謀害大人，劉信憤怒至極，對阿欣再無半點仁慈。
霍辰卻沒應劉信，他繼續盯着阿欣問：
“沒有？那我的臉怎麽回事？我收留你，你卻害我，我要……扒了你的皮！”霍辰氣得咬牙。
阿欣才不信什麽扒皮不扒皮，好端端的怎麽會扒人皮。
可這些人冤枉她，她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
阿欣惱火了，大聲嚷嚷：“你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啊！每次說都打斷我，每次說都打斷我，真的好煩的！你那是樣子是過敏了！我猜是山藥過敏！”
衆人一陣沉默，面面相觑：過敏？
阿欣繼續怒喊：“你們這些人怎麽回事啊？不就是起疹子了嗎？你們大夫都沒看，第一時間就以為是中毒？誰沒事下毒啊！吃飽了撐着嗎？”
“……”
他們懷疑下毒，自然是事出有因。
“過敏？”霍辰僵些臉問。
阿欣氣咻咻的：“對啊，山藥容易過敏。很多人都過敏。不過我今天做菜的時候，何叔和方泰知道我用了山藥，他們沒說你過敏。”
“正是，我以前也吃過山藥，沒有過敏。”霍辰語氣又冷了下來，不過卻并未再指責阿欣。
“你上次吃山藥是什麽時候？”
“……很久了，記不清了。”
“那就是了。有時過敏和人的體魄有關，你年紀大了，身體沒以前強壯，從前不過敏，現在過敏，很正常，你們不信我，趕緊去找個大夫！”
“……”霍辰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他還是吩咐劉信：“去請大夫。”
“是。”
眼看事情說清楚了，阿欣打了個哈欠。
霍辰看她。
她腳上沒穿鞋襪，光溜溜的踩在地上。
一雙腳又白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