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只小叽居
彼得:“嗨,梅,你在家嗎?”
梅:“不,我不在。稍等一下……彼得·帕克,九點半了你還不回家你想幹嘛?你想死嗎?說吧你又在誰家混呢?”是內德家嗎?
彼得:“我在我在一個朋友家。你不認識啦,她喝多了、一個人、我不能丢下她,我,我想問問你,我能不能今天晚上……”
梅:“女孩兒?你談戀愛了?”她從舞池下來,捂住一邊的耳朵,試圖聽清彼得的話。呦吼真不容易,她家的男孩也能談上戀愛嗎?假的吧
彼得:“呃、算,算是吧。”他心虛的回答,他有信心能追到艾米麗,所以,這稱呼算是提前了一點點對吧對吧。心裏仿佛有個小人在瘋狂點頭,是啊是啊。嗯,就是這樣。
梅:“老實點,不許随便動你的狗爪子,讓我知道你不規矩的話,你知道後果的。她家離學校近嗎?
彼得:“還行不是很遠,等等等等,我不是個随便的人,梅你怎麽能這麽揣測我!”他覺得自己很冤,比窦娥還冤。他只是留下了方便照顧艾米麗而已,沒有想做什麽,為什麽梅會這麽想他呢?嗯嗯嗯?
梅:“你叔叔當年也是用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騙了我的,男人,呵,就沒有老實的,明天上學不許遲到。”
彼得:“明天周末…”
梅:“哦,那你随意吧。我挂了。”
彼得:“等等等等,梅,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家啊?你在哪裏?”
梅:“我在跳舞。”
啊,這是何等的雙标啊
然後,梅就真的挂了電話
彼得看着屏幕暗下去,在黑暗裏微微勾起唇,他把後背完全靠到牆壁上,牆的後邊是睡熟的艾米麗。他站在露臺上吹着風看着星星,這真是難得的詩意。不僅詩意,還很浪漫。
他聽見她綿長的呼吸聲,還有頭發絲摩擦在枕頭上的聲響,這樣細微的,常人難以捕捉的聲音他身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她翻了個身,然後呼吸沉重起來,他不得不進去幫她把被子重新掖好,把她的手輕輕的放回被子裏,看她被被子裹成一顆白白胖胖的蠶蛹,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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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着看着,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所以,當次日天大亮的時候
我無比驚恐的看着身邊睡的噴香噴香的彼得·帕克,一聲尖叫被憋在嗓子眼裏,差點兒昏過去
小男孩窩在我枕頭邊上,晨光灑在他發絲上,照的他耳垂晶瑩呈半透明狀,他的野生斷眉毛絨絨的,有野又乖。
何年!你大腦被僵屍啃過了嗎?現在是他媽的發花癡的時候嗎?你清醒一點啊!
咬破舌尖,劇痛讓我不那麽昏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超級疼啊!
我,我,我,我大腦都死機了。
抱着被子在胸前,瑟瑟發抖。
我,我不敢動啊
現在我和彼得的的距離是這樣的,順序從身後到身前,你看一下:連通露臺的門——我——彼得。我只有兩個選擇,一從背後的門出去,去陽臺上吹冷風,這麽冷的冬天,出去會感冒的!第二個選擇,從他身上跨過去……天啦嚕,為什麽我要睡在地上啊,這麽不健康的睡覺方式我得改。對,得改。
我怕我一動就會驚醒他,然後我會尴尬死的。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啊!!!!!
你為什麽會在我身邊啊!!!!!!!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我住的地方啊!!!!!!!
死亡三連問,我是問啊問啊還是問啊?
最後這些糾結都在混亂中得到了解決,昨夜喝酒喝大了,早上起來胃疼的我,終究還是抛棄了形象,我顧不上會不會吵醒彼得,兩只手按着胃的位置,直接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當然,我疼的一個踉跄,成功的把小男孩撞醒了,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聲音甜的像牛奶裏化不開的蜂蜜
“你醒了艾米麗,诶?你幹什麽?”
“我,我有點不舒服,你……你能幫我燒點熱水沖燕麥嗎?”不用看都知道我臉色肯定像鬼一樣。
我終于沖進了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幹嘔起來
該死,我昨天晚上除了喝酒什麽東西都沒吃,啧,空腹喝酒啥也吐不出來啊,活受罪啊。
胃裏翻攪着,灼燒着,仿佛有把刀子在裏頭旋轉着,搜刮那點可憐的酸水。其餘的一丁點營養都榨不出來。
生理性的眼淚糊了滿臉,眼睛都睜不開
忽然一雙大手貼到我的後背,用溫柔細致的手法,從上到下的捋。片刻後,我才脫力的坐了下去。
這雙手并沒有停止撫摸後背的行為,他依舊不緊不慢的幫我順氣。妥帖極了。
“漱漱口。”一杯清水在我眼前出現
我接過來,含在嘴裏然後吐掉。
彼得架着我站起來,半摟半抱的把我箍在他懷裏,我嘔的兩眼直發黑,什麽也看不清,只看到一群小星星在我面前跳舞……
彼得的胳膊真是有力量極了,硬邦邦的,輕而易舉地把我抱到了客廳裏。我這才認識到他真的長大了,很快他就成人了。
認識了快兩年,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歲月洪流改變了很多事情,将小男孩雕琢成了現在這樣成熟的模樣,這過程委實有趣,一顆幼嫩的葡萄藤在你眼前逐漸變得枝繁葉茂果實累累,你心裏的感情是很複雜的,有欣慰,有心酸,有驕傲,還有點落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好像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我停留在原地仿佛被世界遺棄了。
我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最強烈的則是想問問彼得,為什麽還要在我身邊?是我拒絕他的次數還不夠多嗎?還是我的态度不夠鮮明強硬?為什麽他固執的像塊頑石,不知退縮和疲憊?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感受到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從根部開始崩潰,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在動搖,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千辛萬苦築起來的堤壩要塌了,我惶恐,我害怕,我不安,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争先恐後的向我尖叫,撤退,逃跑,快!
他熟練的倒熱水沖燕麥,順便還灌了一瓶熱水按到我肚子上,“我學過的,我看過怎麽照顧女朋友的視頻。怎麽樣,是不是舒服點了?”
他摸着盛燕麥片的杯壁,似乎是在試溫度?
我被他熟練的操作秀的頭皮發麻,乖乖,他怎麽這麽萬能啊。這是,這是15歲的美國少年該掌握的嗎?
話唠的美利堅男孩還在跟我科普什麽:熱水包治百病,一杯下去不上頭,兩杯活到九十九……嘴裏的俏皮話比我這個正宗中國人還要多。你是什麽歇後語大全啊?這都是打哪兒看的啊?
我忽閃着眼睛,默默的捂着熱水瓶,還是暫時保持沉默吧。沉默是金啊。
“對了,你家裏有蜂蜜嗎?你現在喝點蜂蜜水或者是酸奶能好點。頭疼不疼?我給你按一按?我在家裏經常給梅按頭的,你可以試試。”他誠懇地看着我,眼尾柔軟的垂着。
我伸出手,想他讨要他的手,于是他把手搭在我掌心
“艾米麗?”他喊了我一聲,不明白我什麽意思
我咽咽喉,一開口就是沙啞的聲音
“彼得,看着我。”
“我看着呢。”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喜歡我嗎?”
“沒有為什麽,喜歡你是沒有為什麽的。”彼得說,“喜歡就是喜歡了,我喜歡你的眉毛你的眼睛和你美麗的臉龐,可是我發誓,外貌是我喜歡你的附加品,沒有這些,我依舊喜歡你,并且,喜歡的程度不會比現在少。”
……
他真是個不會說話的人,能把自己的告白說的這麽慘烈的人恐怕天底下也只有彼得·帕克了。
如果換一個人,他肯定就是失敗了。
而我,雖然我動搖了,但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一問他。如果他回答的好的話,我就考慮。
他依舊用無比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他不知道我接下來問這幾句話要付出多麽大的勇氣,或者說是代價。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我做的這個決定會害死我。
彼得看出來艾米麗要跟他說點什麽,而且還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他等着艾米麗開口,可是艾米麗卻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撲通。
“你,多大了?”很長一段沉默後,艾米麗說話了。
“馬上16。”他迅速回答,這個問題怪怪的,他也不計較背後的深意了。
艾米麗又說道:“我身世比較複雜,身邊有很多危險,我自己都不能保證我會一直活着,想在我身邊待着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的目光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了他們交握的手上,她專注的看着兩個人指尖接觸的皮膚,像是在想着什麽事情。
她吓唬他。
“我膽子很大。我不怕,而且,算了,你先說吧,你說完了我再告訴你。”彼得滴溜溜的大眼珠反而轉了一圈,壞壞的抿起嘴。
艾米麗聽了他的話臉上依舊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她冷淡的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妥協。
她說:“既然你不怕,那就從朋友開始吧。我不能馬上就答應和你談戀愛,這不切實際,我想還是要有一段時間互相了解,況且,你年紀太小了,現在和你在一起我會有心理壓力。”
“那我們多久才可以正式在一起?”他急迫地追問
“……什麽時候?嗯,至少,至少也要等到你成年。”她被這個問題驚到了,眼睛驟然睜大。“你不要先想着在一起,也許,我們之間的關系維系不到那個地步。”她謹慎的補充,連一句承諾都不願意給他
可是他不在乎,現在這樣的狀态他已經很滿意了。她不在把他放外推,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就足以點燃他所有的理智讓他陷入狂喜。
他嗯了一聲,表示同意,然後艾米麗就想把手縮回去。彼得可不允許她這個時候膽怯,于是他大膽的握着她的手,不讓她後撤。
她眉毛擰起來,不知該怎麽讓他放手,彼得覺得她為難的樣子也好動人。
他心裏藏起來的小惡魔開始冒尖,他拉着她手摩挲,“你不用怕,艾米麗,我會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過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她抿着唇,不肯靠過來
他就湊過去,貼在艾米麗耳邊
“丢了貓的艾米麗小姐,你逃跑了這麽多天,可憐的蜘蛛俠一直在等你啊。在你家後街的巷子裏,我們約定過要一起等裏奧回來的,還沒有想起來嗎?你可真是薄情啊,跟蜘蛛俠就可以談天說地聊過去聊未來,怎麽,跟我就不願意聊了嗎?”
他稍稍撐起身體看艾米麗的反應
艾米麗震驚的看着他,她眉毛誇張的上挑着,好像聽到了什麽吓人的話
他歪着頭,沖她不停的眨眼睛,“要我換上戰服你才信嗎?”
我:......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你說什麽?
我,我膽子小啊,你別驢我啊
誰是蜘蛛俠?
蜘蛛俠是誰?
你說是你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