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勝萬全

第41章 跟我走

第41章 跟我走

夏小滿聽得心頭一悸，他居然當着師傅的面說出來了，感動，焦急，擔憂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夏小滿不免握緊拳頭。

張老爺子氣得再次抄起掃帚：“你說什麽？你們這些纨绔我見多得了，我們十八單純，你想玩去找別人，我們玩不起。”

馮老爺子拍着夏小滿的肩，“十八啊，去下樓拿老張的降壓藥。”

将夏小滿支開，馮老爺子上前扶起周聿白：“我活了七十多歲，見過的人多得我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但我自認從來沒看走眼過，是純是善，是奸是孬，我一眼能看穿，第一眼看到你，你就知道你不一般，你也知道，十八眼睛看不見，你說你喜歡他，你能接受一個一輩子看不見的人當你的伴侶嗎？”

周聿白直視着馮龜年：“我喜歡夏小滿，包括他看不見的眼睛，我會像珍視我自己的眼睛一樣珍惜他，他需要我照顧，那我照顧他一輩子，他不需要我照顧，那我走在他前面替他掃清一切障礙物，我喜歡他從來不是心血來潮，否則我就不會回來了。”

張鶴年老爺子一聽，火氣又“蹭”地蹿上頭，“聽你這意思你回來是天大的恩賜，我們十八單純的像張白紙，你一來把他帶壞了，哼，無恥之徒！”

馮龜年攔住張鶴年：“我們都老了，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注定走不遠，可十八還年輕，他應該去更大更寬廣的地方走一走，老張啊，我們應該問十八的意見。”

“師傅，你們放心把小滿交給我，我會帶他去看眼睛，我會照顧好他。”

夏小滿在門口聽着，胸腔被愛意塞滿，師傅，周聿白，他夏小滿何德何能。

兩位師傅将問題留給夏小滿：“十八啊，你願意跟這小子走嗎？”

“師傅，我還沒想好，我舍不得你們。”

周聿白上前握小滿的手：“我在運城有兩套房子，我們可以跟師傅住一起，師傅不習慣跟我們住，也可以分開，師傅們身體不好，我的房子離醫院很近，周邊設施齊全，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夏小滿克制着立刻點頭的沖動，故作驕矜：“我還沒原諒你。”

周聿白笑道：“那我先努力求得你原諒，等你原諒了再考慮這個問題。”

夏小滿說生氣三天，真的是三天。

這三天周聿白洗衣做飯，情話連篇，也僅僅是情話燙耳，逾越的舉動是一點沒做，頂多是抱着夏小滿，連親吻都克制着。

第四天一早，周聿白出門買了一大束鮮花，回到家時夏小滿站在陽臺曬衣服，周聿白将向日葵、百合花花束塞進夏小滿手裏：“送你的花。”

夏小滿接過，百合的香氣飄在空氣中，“是百合。”

“對，百合，”周聿白抓着小滿的手撫摸向日葵，“還有這個，你摸摸看，是什麽。”

“向日葵！怎麽會想到買向日葵和百合？”

“百合的香氣特殊，你一聞就會知道，向日葵摸起來最好分辨。”

夏小滿很喜歡，抱着花嗅了半天，周聿白蹲在他面前，“氣消了嗎？可以原諒我嗎？”

“不原諒你你以為你能進門嗎？笨。”

“那可以跟我走嗎？”

“我要是不跟你走，你會怎麽辦？”

周聿白真誠道：“那我只能兩邊跑。”

夏小滿點頭：“還好你沒說為了我公司不要了，我不喜歡那樣的你，你的事業同樣重要，我願意跟你走，可我放心不下師傅們。”

跟師傅們商量，兩位師傅決定留在奉城，“我們年紀大了，在這裏習慣了，十八，你跟他走吧。”

“可是師傅，我不放心你們，你們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馮老爺子哄着夏小滿：“你先跟他過去，等你适應了再回來接我們。”

張老爺子幹脆道：“走吧，我們能照顧好自己，哪天那小子欺負你了，你回來，我跟馮老頭在家裏等你。”

“師傅，我不去了。”

最終，夏小滿坐上周聿白的車踏上新的旅程，兩位老爺子的想法很簡單，他們不想成為夏小滿的負擔，若是他們不去，小滿也不會去，只能先過去，待小滿适應那邊的生活，他們再找借口回奉城。

林廣浩會幫忙照拂兩位師傅，小松得知周聿白真實身份，“嗷”一嗓子躲到林廣浩身後：“電視劇演的都是真的，靠，他真的是豪門大少爺，那什麽，我之前砸過你，但我不是故意的。”

周聿白給林廣浩和小松各塞一塊手表，“多謝你們對小滿的照顧，你有砸過我嗎？我不記得了。”

林廣浩抓着夏小滿的手哭得嗷嗷地，說是舍不得小滿，小滿塞給他一張自己畫的祈願符，說符會一直保佑他。

路上，小滿将DNA匹配成功的事告訴周聿白，“我可能就要找到我的家人了。”

“我有什麽能做的嗎？”

“現在沒有，如果沒找到，或者他們不願意認現在的我，到時你再抱抱我。”

時隔三個月，周聿白再次回到禦景灣的房子，離開時小區的落葉半青不黃，再次回到小區，陽臺落滿被灰塵，樹梢光禿禿一片，周聿白拉着夏小滿的手進門：“歡迎回家，回我們的家。”

這套房子是周聿白瞞着家人買的，平時他住公司附近的公寓，這邊房子沒人知道，他在帶小滿去公寓和來禦景灣之間選擇後者，一來禦景灣這邊房子空間大，二來這邊安全性更高，小區外賣都不能進入，安保系數高，小滿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能更放心。

進小區時周聿白帶着夏小滿去保安室錄入指紋和面部，憑面部解鎖，就連電梯也得憑指紋上下，夏小滿有些局促地跟着周聿白後面，太陌生了，陌生到令他不安。

家政公司的人來的很快，六個人，兩個半小時将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跑腿小哥送來各式蔬菜、水果、魚肉，以及周聿白指定的兒童防撞條。

夏小滿剛換的新環境，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在廚房摸索着想做飯，驚訝道：“你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竈臺，鍋，煤氣，什麽都沒有，難怪你不會做飯，可我們總不能一直吃外賣吧？”

周聿白剛剛點完外賣，坐了幾個小時車小滿應該累了，今天先在家裏解決晚餐，他走到夏小滿身後，牽起小滿的手去按料理臺旁邊的觸屏：“有天然氣，整塊臺面都是竈臺，天然氣和電兩用，左邊是天然氣開關，右邊是電。”

夏小滿的手跟着他摸索，觸屏，什麽都摸不出來，他只能聽着周聿白介紹，聽着他按下某個按鍵底下一排抽屜輕輕彈出來，周聿白将鍋放到臺面上：“整塊板都能加熱，鍋随便放上去就行，用的時候注意安全，別燙到。”

“哦，知道了。”夏小滿的聲音中帶着點低落，從踏進這間屋子，他們的差距一點一點被放大。

“不過我并不打算讓你做飯，有阿姨每天上門做好三餐，你想吃什麽提前一天告訴阿姨，她會準備。”

夏小滿低着頭沒說話，出廚房時不小心撞到廚房拐角處的吧臺，痛得他“嘶”出聲，周聿白趕緊跟上，蹲下替他揉腿，“痛嗎？你跟着我，你要去哪我帶你去，對不起，我應該先把家裏布置好再去接你，可我實在等不急，太想你了。”

夏小滿悶塞的心因為周聿白的話變得晴朗，“沒事，不痛，我可能需要時間适應。”

“好，吃完飯我們一起量腳步。”

等餐時夏小滿被周聿白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你坐着別動，我很快就來陪你。”

夏小滿聽着周聿白忙碌的聲音，“你是把家裏圍起來了嗎？”

“那倒沒有。”

牆角，牆邊，桌子，椅子，全被包上防撞條，夏小滿聽着膠紙被撕下的聲音，“你恢複身份後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說不出來，總之就是不一樣，看上去比以前聰明了許多。”也比之前強勢了，更會照顧人了。

包好防撞條外賣正好送到，夏小滿摸索着站起身：“我去拿。”

數着腳步走到門口，夏小滿窘迫地喊周聿白：“周聿白，我打不開門。”

“沒事，我來。”

夏小滿深呼吸，告訴自己慢慢來，他不想當一個什麽都幹不了的廢物，就像現在，連外賣都拿不了的廢物。

周聿白對小滿的心境變化一概不知，全然沉浸在同居的喜悅中。

洗澡前周聿白帶着夏小滿熟悉浴室的各種開關，夏小滿有些不自在，“你家的浴室太大了。”

“不大，剛剛好，這邊是熱水，這邊是冷水，向上是頂上的花灑，向下是手持花灑，泡澡的話按下浴缸的自動加水鍵。”

夏小滿聽得稀裏糊塗的，“你家的浴室功能好多啊，都能用上嗎？需要這麽多嗎？”

周聿白完全沒意識到小滿的抗拒，以為他只是好奇，“以前年輕，喜歡花裏胡哨的科技感，剩餘的慢慢教你。”

将水溫調至剛好，周聿白打開花灑後離開浴室，留下夏小滿輕撫胸口，有點想師傅們了。

洗完澡夏小滿想關花灑，他忘記是往上是開頂噴花灑，水從頭頂淋下時夏小滿吓得差點摔倒，手忙腳亂關好花灑，夏小滿想念奉城的念頭更甚一分。

周聿白的床很大，他抱着夏小滿在床上連滾三圈，吓得夏小滿連連求饒：“啊，要掉下去了！”

“不會，”周聿白将他困在身下，“掉下去我給你當人肉墊子，不會摔着你。”

“你好重啊，別……”

周聿白故意将身體重量壓在夏小滿身上，頭埋在他頸窩，“你的栀子花味的沐浴露沒帶過來。”

“你這裏有好幾瓶，我随便用了一種，我自己做的放你的浴室不合适。”

周聿白深吸一口氣，“為什麽不合适？”

然後輕輕咬夏小滿，“桃子味的，很甜。”

夏小滿被他蹭地有點癢，“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配。”

“也是，”周聿白從輕咬變成細吻，“那把家裏的全扔了，它們不配跟你親手做的放一起，下次回去把你做的帶過來。”

夏小滿推着他：“好……你別鬧我，我要睡覺。”

“你睡你的。”

“你這樣……我怎麽睡……”

周聿白抱的更緊，“小滿，你知不知道情侶間還會做一些比接吻更親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