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扉開始(20)
心扉 開始(20)
屋子裏陷入沉默,賈瑞聽了江水泱的解釋尴尬的低頭,原來那日杜君為百姓抱不平,偷偷跑去剝暴徒衣服,被江水泱知曉了正解釋呢,恰巧被自己聽到。他果然想多了,心裏稍稍好受些。賈瑞又開始矛盾了。他為什麽會覺得‘好受些’?難道他在吃醋?意識到這點,賈瑞下了一大跳。讨厭這種感覺,賈瑞逼迫自己認清事實。自我療傷完畢,賈瑞擡頭,瞧見江水泱正沖着自己微笑,神情怎麽看怎麽覺着色迷迷的,那日纏綿時他露出神情就是這般模樣。
賈瑞害怕了,他沒錢沒權沒勢,對方又是個身份地位特別是身高上都比自己高一截的人物。賈瑞最為有自知之明,自知無力反抗,早早逃開才是正經。起身道了聲江兄,說了些告辭的話,不等江水英他回答,匆忙轉身便要推門離開。
水泱淺笑,早猜出賈瑞的反應,一個靈巧的翻轉,身子落在門前,堵住了賈瑞的去路。水泱盯着賈瑞的臉頰,心道:算你小子幸運,朕今日心情好,想和你多聊幾句。
“你不必如此客氣,可以喚我水泱,我叫你什麽呢,有字麽?”
賈瑞呆住,驚詫于水泱竟然會武功,而且身手不凡,速度好快啊。聽見水泱的問話方緩過神兒來,賈瑞搖頭,字可以吃麽?他才不似那些酸溜溜的書生,起什麽文绉绉的字號。
水泱笑着展開扇子,扇面兒上近處畫着一枝綻放的桃花,遠處墨筆勾勒的連綿青山,上面題有字:逃之夭夭,灼灼其華。水泱雙眸偶然瞥向扇面兒,嘴角擒笑,心中有了主意。賈瑞之于他,猶如一朵桃花綻放于他的心中,而且他可以肯定,是唯一的一朵非常嬌豔欲滴的桃花。
“不如我贈與你個字,‘灼華’如何?”
“灼華?”賈瑞跟着念出來,琢磨其中的意思,覺得名字太女氣,搖頭不同意。
水泱見賈瑞反對,笑意濃濃,右手突然捏住賈瑞的下巴,猛然吻了上去。寒香沁入口中,賈瑞方反應自己被強吻了,伸手欲推開水泱,怎料被對方左手鉗住腰。賈瑞的掙紮引發緊緊擁抱的二人失去了平衡,身體開始傾斜微微扭轉。水泱稍用力,抱着懷中人打個半旋兒,讓賈瑞的後背靠緊了門。門向裏開的,賈瑞自然退不出去。身前又被水泱壓住,前行不了。見賈瑞無處可逃,水泱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肆虐的吻緊緊覆住賈瑞的唇瓣,舌頭極為柔韌靈活的在賈瑞口中攻城略地。賈瑞驚慌極了,但他的身體很快陶醉于其中,開始有了反應。賈瑞懊惱的羞紅臉,憎恨自己的本能,‘兄弟’啊,為何你總是在不該來的時候來?水泱感受到賈瑞身下溫潤的熾熱,那個熾熱的東西此刻正緊緊壓迫着他腿上側。
水泱松開摟着賈瑞腰部的手,慢慢地往下移,直至停留在熾熱之處,突然緊緊地握住那部分凸起。賈瑞的身體随之敏感的顫抖,體內似有很多股暖流往下蹿。再這樣下去必然出事,突然清醒的賈瑞猛地推開水泱,回身開門,瘋一般地跑了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轉黑,賈瑞的身影很快消失于夜色中。
水泱嘴角勾着壞笑,留戀的看着賈瑞消失的方向。突然,梁上一團黑影落地,如鵝毛輕軟無聲。黑衣人蒙着黑色面罩,只露着黑漆漆的雙眼,若非眨着黃色眼皮,即便是距離很近也很難分辨出來。
“罷了,不必去追。”水泱轉身背對黑衣人,拾起自己落在案臺上的扇子,指尖留戀的碰了碰自己的唇,仍留有那個人的溫暖。“杜學,他喜歡朕,只是還沒意識到呢。”
黑衣人低頭,似乎同意水泱的看法。見水泱擡手,黑衣人起身,迅速隐匿于夜色中。
水泱起身回宮,剛行至南華殿外,便聽到吵鬧聲。水泱皺眉,走進了瞧見三個大臣站在殿外和葉之南吵鬧着要見他。三人見皇上來了,連忙跪地口頭道萬歲。水泱冷笑着負手進殿,按照這幾個人的鬧騰法,別說萬歲,三十年都活不上。皇上萬歲,水泱每聽到這句請安詞便覺得是一種諷刺。
“出什麽事了?”
Advertisement
來的三位大臣正是都察院禦史周進學、刑部尚書文論和他的兒子監察禦史文放。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在決定誰來回複皇上。周進學膽怯地向後退了退,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兒他才不幹;文論見他退,帶着兒子更往後退。
周進學本想再退,奈何皇上的目光定在他身上,硬着頭皮回道:“啓禀皇上,臨安糧倉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今年國庫的存糧全被全被……”
“你說什麽?朕的糧倉全被燒了?”
水泱眸中泛起溫怒,每年這時候囤積在臨安城的儲糧開始大批運往邊關,耗時半年之久方能抵達。邊關将士下一年的口糧全從這裏出,精忠為國卻沒飯吃,豈不是逼着他們謀反?如若邊關兵力削弱,外強侵入,不日舉國将陷入戰亂。
“正——正是,看守糧倉的監管自刎謝罪了。”周進學硬着頭皮繼續說道。皇上發火了,太可怕了,周進學全身冒着冷汗,後悔今兒來面聖,應該只教文論父子來。
“李相國知曉了?”
“此事是相國大人告知微臣的。”
水泱憤怒地瞪着周進學,轉身瞧着殿側紫檀架上放置的彩釉金邊梅花瓶,伸手抄起花瓶扔到地上。瓷器清脆的破裂聲震耳欲聾,在空曠的大殿中久久回蕩。三人立即下跪,道皇上息怒。
“滾!朕不想看到你們!”水泱氣憤的負手離開大殿,直奔後宮。
周進學見皇上氣走了,稍舒口氣,慢慢地起身打理衣服上的灰塵。文論和文放也起來了,準備離開。被周進學攔住,面目憂愁的詢問如何辦。二人搖頭,周進學不甘心,繼續問二人的想法。文論嘆口氣搖搖頭,失望的看向南華殿,皇上都已經沒心情處置了,他們做臣子的哪有注意。說罷,父子倆人走了。周進學不甘心的叫着,見二人走遠,立即換副嘴臉,奸笑着扭頭望着南華殿。心道:這裏不日便會換主子了,而自己将是改變歷史,變更朝代的開國元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後宮禦花園內,靜谧的沒有一點聲音,偶爾一聲唧唧的鳥鳴刺穿天空,擾亂了一園子春色。文論和文放左顧右盼,确定周圍沒人,方拐進假山甬道,七拐八拐的費了半柱香的時候,方到了一處雍密的竹林。林中有一涼亭,水泱正端坐亭中,手執白子下落,侍衛杜子坐在對面,與其對弈。文論父子二人匆忙上前請安,水泱免了禮,讓二人坐下。
“文愛卿,這場火着得好啊,你怎麽看?”水泱嘴角帶着溫溫的笑意,看向刑部尚書文論。
文論起身,面色恭謹,态度誠懇地回道:“臣覺得此事有蹊跷,定然是李封那夥人幹的。邊關二十萬将士等着這些糧食,若是得知糧草被毀,軍心不穩,必然引發躁動。大将軍李誠早已對京都城虎視眈眈,如若這次得了借口,必然率兵進京,加之他的父親李相國在此內應,後果不堪設想。”
李誠,相國李封長子,手握大幽國二十萬精兵,把守邊關要塞。性情與其父親無二,任性好俠,放蕩不羁,不修品行;卻擁有機智警敏,随機權衡應變的能力。他比相國次子李智心性更為沉穩,手段更為殘暴。李家父子三人對皇帝之位窺探已久,大有謀定而動之勢。
“朕的皇位不保了,”水泱突然收斂笑容,面目變得冰冷,凜冽的目光射向文放,這次的任務非他莫屬了。“朕要你查清楚。”
“臣領旨。”
文放垂目,避開帝王投向他的犀利目光。皇上定然很生氣,跟他這麽久,從沒有見過他如此冰冷神情。
“此去兇險,朕派人個人幫你吧。”
水泱突然笑了,走到文放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剛才自己那副模樣着實吓着他了,有意思。成敗在此一舉了,他的皇位,他的天下,從來不會讓給第二人。妄圖惦念的人,狼子野心啊,朕要挖出你們的心瞧瞧有何不同,然後再丢給餓狼吃。
文放聽說這次辦事有人幫忙,眼前一亮。這次的事兒是挺兇險的,皇上一定會派個高手給自己。杜君?杜子?或是那個暗衛杜學?這三位高手,随便一個都行。
“杜家三兄弟要保護朕,沒辦法陪你去;南宮宇性情大變,整日陪着姬妾飲酒作樂,成不了大事。王宣吧,瘦弱了些,此去兇險,你定然舍不得。想來想去,朕覺得只有一人适合。”
文放聽聞皇帝之言,皆覺得有道理,這幾人确實都不太合适。他認為值得信任的已經沒有了,沒想到皇上竟然還有個人選?文放突然好奇起來,連忙詢問是誰。
水泱神秘一笑,薄唇微啓,道出一個讓文放瞠目結舌的答案。
“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