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師尊,可以嗎?
第五十四章 師尊,可以嗎?
寧忘近來有些苦惱,明明他和遲歸的關系已經恢複了當初一般無二,甚至比當初更加親密無間,每日親親抱抱總少不了,可黑化值卻始終停滞不降。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你說的嗎?我和遲歸那啥就能降低黑化值,雖然降得不多,但聊勝于無,可你看看現在,這黑化值雷打不動啊,是我沒做對還是你系統崩了?”
關于這件事,系統其實比他更加疑惑,明明每次兩人肌膚相親時,遲歸的心境、情緒都有明顯的改變與波動,按道理并不是無動于衷,不至于黑化值寸步不動。
系統仔細探查了幾番,終于發現了那個最有可能的誘因。
“有可能是因為魔絲。反派本來就有隐藏的魔族血脈,由仙入魔不過早晚的事,魔絲在原著的作用僅僅只是催化輔助之用,但現在,反派的入魔黑化魔絲似乎起到了主導作用。”
寧忘對系統這番話不太滿意,皺眉道:“似乎?你能不能準确一點?”
系統:“我需要更準确的數據來驗證猜想。以前都是反派在主動,不如你主動主動,最好多試幾次。其實我更推薦你通過獻身來驗證,畢竟上一次你們同床之後降了五百,這已經是……”
“你快給我閉嘴吧!”寧忘打斷道。
系統不說還好,一說他就那個來氣。以前他光靠對遲歸好,最多的一次黑化值降了一萬。可現在呢?自打兩人重逢,多的幾十幾十,少了就是幾點幾點,那五百可是犧牲了自我,受了好大罪才換來的,就這就已經算是難得了。付出根本不成正比!
一想到為了區區幾百點黑化值,就要他以好幾天不能下床來換,別說他了,鬼都不能答應!
“這就算是下下策,但如果我想不到好辦法,早晚有一天你也要用,早用不如晚用,現在用還可以早一點……”
寧忘忍無可忍道:“那你最好快一點找到別的辦法!”
系統沒聲音了,估計是去想辦法了。
寧忘坐在床上,氣得想翻白眼。
雖然系統真的很缺德,但寧忘心裏知道,早晚有一天那個下下策會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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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遲歸都是歇在他這裏,兩人同床共枕難免會有一些小小的“摩擦”。許是顧及第一次就把寧忘折騰得昏迷過去,給他留下了極重的心裏陰影,因此每次遲歸都是隐忍着淺嘗而止,不做到最後一步。
寧忘也知道,早晚有一天遲歸會不甘于此,想要得到更多。寧忘雖然接受他,願意和他好,但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過早突破心理防線。
長籲短嘆了一個上午,寧忘實在閑得不行,幹脆出門閑逛。
遲歸早就說過魔界之內他随處可去,因此他一路上都暢行無阻,即使遇上巡邏的魔族士兵,也都遠遠的避開,不會過來驚擾他。
寧忘四處瞎逛一氣,領略了不少魔族風情,這些魔雖然都長得奇形怪狀,但看久了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和一只鹿首人身的小魔拜別後,寧忘也逛累了,正打算打道回府,忽然想到什麽,回首一看,正是他當初剛入魔界時途徑的忘城。
忘城處于魔界中心,可以說是魔界的中樞之地,遲歸的宮殿就在其中。
在這魔界,除了一些地勢險峻的禁地,遲歸大多數都帶他去過。但現在想想,還有個地方是他沒去的,那就是遲歸在魔界的居所。雖然他一般都賴在自己床上,但那裏肯定不是他的常駐之地。上次他被月商菱犽挾持着,只在門口匆匆一眼,過後也沒想得起來,但今天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想去了。
寧忘腦瓜子一想就要行動,朝着那座詭谲的城市走去。
走到宮殿之前,寧忘仰頭看着那座龐然大物,心中震撼,只覺詭麗無比,越看越喜歡。
他看了看上方正中心寫着“餍魔宮”的匾額,又看向大門兩側的題字“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他摸着下巴,覺得那字跡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想不起來就放下不想。
寧忘走了過去,大門口站了兩名手持漆黑長矛的魔族侍衛,兩人,見到有人走來,下意識就要阻攔,但又一想起最近聽說不遠魔林中住了一名人類,被魔尊奉為上賓,還有特殊權利,他想去哪裏都不能阻攔。此人身上并無魔息,還能走到這裏,想來就是那位。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沒有動作。
寧忘見他們沒有攔自己,當即堂而皇之的走進去。
餍魔宮內裏的空間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但裝飾都很簡便,除了最高處那雕刻着蜿蜒黑龍,威猛無比的魔座,兩側的扶手上還有暗色的橫紋,寧忘想象着遲歸坐在上頭,手指在那上面漫不經心地敲打,冷着臉聽下面臣子們彙報魔族內務,忍不住勾起嘴角,心間泛起漣漪。
進來看到了,寧忘也就心滿意足了,并不打算繼續深入,畢竟這裏還是遲歸的私人居所。
正當他打算離開時,身後突兀的響起一陣巨響,就連他腳下的土地都随之晃動。
寧忘當即不假思索的沖了上去,他跑到魔座之後,看着那因震動而翕動的大門,沒有遲疑地推開。
當看清之後之物時,他先是沒忍住露出驚訝之色,然後才跑過去扶起單手撐地的遲歸。
寧忘看着蒼白的臉色,已經唇邊一抹鮮紅,心中一緊,道:“你在做什麽?怎麽會這樣?”
他們此刻身處一片巨大石臺之上,而石臺邊緣,躺了七七八八不省人事的魔族,幾乎全都口吐鮮血。石臺表面刻着詭異的圖案,而此刻那圖案的溝壑裏似乎正流淌着血液,以致于紅光大盛,有一股力量如洪流般彙入天空,注入一樣東西裏,距離太遠,寧忘沒怎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只覺得有些眼熟,但他沒空去細想了。
寧忘嘗試着用靈力為他平複,但效果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遲歸咬牙隐忍片刻,那股勁兒也似乎過去了,這才對上寧忘擔憂的神色,道:“師尊別擔心,我沒事。”
寧忘卻不信,立道:“你都吐血了還說沒事!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麽?”
遲歸眼裏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很快就掩藏起來,他擡手一揮,地面的紅光頓消,天上那東西也掉了下來,玉質墜地的聲音響起,此刻那些暈倒的魔族也蘇醒過來,默契的離開了。
遲歸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師尊別怕,不過是一場普通的祭祀而已,每年都要做的,我已經習慣了。”
的确是聽說魔族經常舉行一些詭異的祭祀,這麽看這幅場景也符合,寧忘稍稍放了心,但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正在他擰着眉想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時,遲歸動了動手,把方才掉在地上的那個東西收了過來,然後遞到寧忘面前給他看。
“師尊,你看看這個。”
寧忘心裏有事,随意的掃了掃,誰知這一掃卻發現了大問題,他看着晶瑩剔透的,溢出淺淡藍光的毛筆,內心一震,道:“栖華筆?”
他猛地看向遲歸,道:“你什麽時候拿到了栖華筆?”
遲歸看向寧忘,仿佛不甚在意道:“是在第二年的時候。”
他沒具體說是哪個第二年,但寧忘知道,他說的是他們分別後的第二年。
兩人當初都因為栖華筆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寧忘,他深知栖華筆當初差點害死遲歸。他萬萬沒想到遲歸居然還是把這東西拿到手了,這讓他不得不擔心。
他壓下心裏的驚懼,道:“你怎麽會想着把它拿回來,你當初不是已經不打算要了嗎?”
遲歸點點頭,眼裏閃過苦澀,道:“當初我聽說師尊離開了不息山,一直在找你,後來找不到,我就想到了栖華筆。栖華筆執念未消,幻境一直存在,我就再一次進入了那幻境,在裏面見到了師尊。這一次,弟子全了栖華的執念,沒有封印,沒有誅殺,給了栖華與折風一個完美的結局。”
寧忘怎麽也想不到遲歸是以這種方式拿走了栖華筆,當下又氣又怕,道:“你這個笨蛋,你就不怕永遠被困在幻境裏,再也出不來?”
遲歸道:“不會的,師尊。無論栖華筆幻境裏的日子再美好,弟子始終記得,那不是真正的師尊,怎可能陷入其中。而且,弟子那段時光委實過的不太……像話,只能以進入栖華筆,才能暫時得以平息弟子對師尊的思念。”
“笨蛋,笨蛋……”寧忘紅着眼,重複着這兩個字,因為除了這兩個字,他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麽了。
遲歸對他的愛,簡直超出了他的所知,他無法想象遲歸在遍尋他無果的那段時間,只能以幻境療愈心傷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他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心如刀割,而實實在在從那段日子裏走出來的遲歸,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兩人回到木屋,這一次,許是因為栖華筆的事,寧忘內心對遲歸的愧疚更加濃郁,難得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索吻。
面對心愛之人投懷送抱,遲歸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更熱烈的回吻回去。
之後的坦誠相見更是水到渠成,遲歸扶着寧忘修長筆直的腿,沒有一股腦沖進去,強忍着問:“師尊,可以嗎?”
寧忘喘息着,還是有點怕,但看着遲歸猩紅的眼底那幾乎克制不住的欲望,覺得自己要是說不可以,估計得出問題。
他閉上眼睛,輕輕點頭。
得了首肯,緊繃着遲歸的那根弦轟然斷裂,瞬間暴露兇性。
做到最後,寧忘還是覺得難受,但不像第一次那樣痛苦,反而品出了些其他的趣味,可惜他的體力仍然跟不上遲歸的需求,到最後還是陷入了昏迷。
餍魔宮外,兩名小魔百無聊賴的守着宮門,右邊那位剛打了個哈欠,就見魔尊忽然前來,一張陰沉得可怕,兩魔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魔尊道:
“以後師尊再來,及時通知本尊。”
兩人不知原因,還是趕緊跪在地上應是,然後就看着魔尊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