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師兄,謠言不可信啊!
第二十五章 師兄,謠言不可信啊!
“诶诶诶,你這個手法不對,往左一點,再左一點,用點力嘛。哎呀,你都沒找到關鍵部位!”
沈蕭無奈地放下手,慚愧道:“抱歉師尊,我的手法,确實不如師兄。”
寧忘從床上爬起來,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
等沈蕭走了以後,寧忘又頹廢的倒在床上,看着屋頂直嘆氣。
算到今天,遲歸已經下山三個月了,自從一年多去他展示過自己高超的按摩技術,以及獨特的總找到關鍵部位的手法,成功捕獲了寧忘的心。當然,只是字面意思。
距離魔尊回到魔界已經一年有餘了,這一年各大門派都以為魔尊回來必然要讨伐神界已經讓修真界不得安寧。意外的是,這一年格外風平浪靜。無論各大門派如何戒備,就是一絲魔息都聞不到。
三個月前,遲歸被指派到白帝山處理一些還在作亂的妖物,雖然墨枝已經毫無殺意不足為懼,但之前被他魔化的妖怪還在蠢蠢欲動,頗為棘手。寧忘本想跟着一起去,結果被望陽勒令留守聽弦山,當着聽弦山一衆弟子斥責他每天跟在徒弟後面轉成何體統,弄得他好沒面子。
大概是看他每日愁眉苦臉,今日沈蕭主動提議像師兄一樣為他活血化瘀,怎料技術始終不敵遲歸。
說起來這一年,通過寧忘的百般呵護,遲歸在衆人眼中的形象總算到達一個正常的範疇,即使不像沈蕭那樣走到哪裏都光芒萬丈,旁人提及他的時候也不會把他和陰險狡詐挂鈎,只會說:啊,遲歸啊,忘塵仙尊那位得意門生,要我說還是不如沈蕭。
……
也算是個好的開頭吧。
更重要的是,經過他日日夜夜的“耕耘”,遲歸的黑化指數已經降到了五萬阈值,離安全值上限已經隔了很遠,哪怕再出什麽幺蛾子也不在怕了!
“師尊在說什麽幺蛾子?”
這時,耳邊響起一道清潤地嗓音。
這聲音直接穿透他的鼓膜,仿佛琴弦一般撩撥了他的心,無端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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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忘轉過腦袋,入目是一抹水墨玄衣襯着高挑修長的身形,往上看正對上一雙含着輕佻笑意的桃花眼。
正是離山三月有餘的遲歸本人!
寧忘愣愣道:“遲,遲歸?你回來了?”
聞言,遲歸笑意不減,道:“莫不是弟子離開太久,師尊與我都生分了。看來下次還是不要輕易答應望陽師伯。”
寧忘想了想剛才那句話有哪裏不對,末了坐了起來,笑盈盈道:“阿遲!”
聽到他換了個稱呼,遲歸笑意更甚,從行囊中掏出個油紙包裹住的點心。
“人間最近很是風靡這百香樓的點心,弟子帶了些回來,想着師尊或許會喜歡。”
說着,他打開了油紙,裏面的點心果然晶瑩剔透,每一塊都賣相甚佳,看起來就香甜可口。
遲歸自然而然的遞過一塊,寧忘也自然而然的張嘴就吃了。
軟糯的口感在口腔中炸開,寧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道:“好吃!”
遲歸道:“師尊喜歡就好。”
想了想,寧忘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肯定沒有你做的好吃。”
遲歸笑道:“師尊若是喜歡,弟子回來了可以天天做給師尊吃。”
遲歸回來的第二天,整個聽弦山都知道忘塵仙尊的魂兒回來,總算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雖然師尊對每一個人都很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師尊最喜歡的,是遲師兄。
寧忘搖着扇子穿堂而過,絲毫不知道底下弟子心裏在想什麽。
他的目光最後落到正在和木樁人打拳的遲歸,他眼睛一亮,步調加快走過去,衆弟子一看這架勢,面面相觑,三個大字寫滿了腦門:又來了。
“不錯不錯,身法不錯,力度不錯,氣勢不錯!”寧忘毫不吝啬贊美之詞,一股腦塞到遲歸身上。
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起來,沒發現身後正閉目打坐的沈蕭身旁一名弟子忽然鄙薄地道:“也就是師尊,普普通通的練習也能誇出花兒來。上次不息山抽檢還是師弟奪得魁首,師尊也沒有其他表示。”
沈蕭緩緩睜開眼睛,平淡無波地掃了一眼相談甚歡的兩人,再阖眸時輕聲道:“不可妄議師尊。”
那邊的兩人全無察覺,寧忘道:“今天早晨的那道點心叫什麽名字?”
遲歸笑道:“是羊城那邊很出名的點心,叫糯米雞,師尊覺得味道如何。”
寧忘贊道:“好得不得了!”
遲歸道:“師尊喜歡,那弟子便隔三差五給師尊做,這道點心好吃雖好吃,卻容易積食,不宜多用。”
寧忘正要大贊他貼心,這時,望陽負手而來,周圍弟子立刻躬身行禮:“見過師伯。”
寧忘一看到他就心虛,尤其還被他看到又跟遲歸站在一起,心更虛了。大庭廣衆之下臉丢得一幹二淨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這些小動作必然逃不過望陽的眼睛,但他也只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兩位長輩要說話,遲歸自然而然的離開了。
寧忘讪道:“師兄怎麽有空來聽弦山,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望陽睨他一眼:“怎麽,沒有要緊事我不能來?”
寧忘趕緊道:“能,當然能!聽弦山的大門永遠為師兄打開。”
望陽被他逗笑了,搖了搖頭,從後面拿出一張請帖遞給他。
寧忘拿着那張燙金的,只差把“超級有錢人”五個字寫在上面的請帖看了看,疑道:“這是什麽?”
望陽挑了挑眉,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寧忘趕緊打開看了,須臾之後,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尉遲掌門家有喜事,沒想到這一年過去,他的掌上明珠竟然覓得良人了。”
望陽道:“不錯,昔日/你救下他的女兒。如今他女兒出嫁,懇請你務必出席。”
寧忘收下請帖道:“他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望陽沒接話,反而一直看着寧忘。寧忘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道:“師兄?還有其他事嗎?”
望陽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無語,但還是把尉遲掌門的原話又複述一遍:“包括你當時帶領的三個小輩。”
他當時帶的小輩,不就是遲歸和男女主嗎?
一看望陽那不大妙的表情,寧忘正色道:“師兄對阿遲可是有什麽看法?”
望陽道:“看法沒有,就是奇怪,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這個徒弟的嗎?”
寧忘道:“師兄也說是從前。”
看着他這一副避而不談的模樣,望陽嘆了口氣,只能道:“算了,徒弟是你的,你怎麽樣都行。我只有一個要求,注意舉止。”
剎那之間,寧忘被望陽這麽一個“注意舉止”轟得外焦裏嫩,他把折風扇往手裏拍了拍,不禁失笑:“師兄這是什麽意思,我何時不注意舉止了?”
望陽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尴尬,似乎這件事非常難以啓齒。
他觀了觀寧忘的表情,最終還是道:“忘塵,你莫非對遲歸有什麽師徒以外的情誼。”
寧忘納悶道:“什麽師徒以外的情誼?”
這下望陽是真說不出口了,負着手側過身去不看寧忘,道:“就是,莫非忘塵是斷袖……之癖。”
寧忘微微張嘴,眼睛瞪大,卡了好一瞬,終于後知後覺地明白望陽兜兜轉轉這麽半天的意思了,敢情是以為他……以為他喜歡遲歸嗎?
他捂着腦門,原地轉了兩圈,最後語重心長道:“師兄何以見得我,我我是那什麽。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家,為了降低反派的黑化值而已。
當然,後面半句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只能指了指不遠處的遲歸,又指了指自己,道:“師兄你看看阿……遲歸,才多少歲,你再看看我,我已經多少歲了。我哪怕是,是是那什麽,也幹不出這等老牛吃嫩草,喪盡天良的事來。”
聞言,望陽似乎松了口氣,拍了拍寧忘的肩膀道:“不是便好。是師兄聽信謠言,誤會你了。”
寧忘有種想要流淚的錯覺,嘆道:“師兄,謠言不可信啊。”
好不容易送走望陽,寧忘瞬間覺得心力交瘁。
雖說剛開始的時候,寧忘也覺得兩個大男人太過親密而尴尬了好一段時間。但後來看遲歸灑脫自然,他再扭捏反倒是他自己對遲歸真有什麽不軌之心,直到後來黑化值穩定下降,他也就徹底放飛自我了。更何況,反派和他親密總比和他交惡強吧,只是這些舉動在別人看來,竟被曲解成這樣了。
原本寧忘已經忘記了,沒想到今天望陽一席話,他又想起來一年前那種心情,真真是無言以對。
這時遲歸走上前來,道:“師尊,望陽師伯與你說什麽了?怎麽好像受了很大打擊。”
寧忘看着遲歸這坦蕩無比的舉動,內心稍稍平靜,揮了揮手不願再提:“說了一些很荒謬的話,不用管。你去把沈蕭叫來,我們要下山去喝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