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找人
第72章 找人
第二天等金小姐消息, 我們先去吃飯,光哥問道:“陳兄弟,既然雪霧森林是禁地, 咱們是怎麽過去呢?我之前也到過那地邊緣。”
陳冥拿了一張飯桌旁邊擺着的旅游地圖, 展開給我們兩個指了下:“禁地我們要從這裏繞過去, 如果林城進入了雪霧森林,他們也是要繞行, 不會冒險直接穿越的。”
光哥點頭:“确實, 普通人都不敢直接穿越,更何況他們還是憋寶的,更怕被抓。”
我問道:“那我們繞行會不會太耗時間?”
陳冥點了下頭:“翻越格桑山預計要一天時間, 進入雪霧森林後時間就不能确定了,他們現在不知道到了什麽位置, 如果是在雪林深處,我們恐怕要走上兩天, 如果,”
他說到這裏時微微頓了下, 光哥給他接上:“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秘境寶殿,那咱們也進去看看!進到這裏面生還的機會應該還有。”
陳冥只是搖了下頭,沒有說什麽,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陳冥在這個地方的時間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長,聽昨天那個金小姐的意思, 陳冥不止一次去過雪霧森林, 如果真有那樣一個地方, 他應該知道。
所以我也覺得金小姐弟弟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剛吃飯完, 金小姐就打過電話來了, 說裝備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就到了跟金小姐的約定之處。
金小姐不是一個人,她還帶了五個人,其中三人非常高大結實,這種天裏我穿羽絨服,而他們只穿了一件沖鋒衣外套,而且帶着墨鏡,我心想這大概是金小姐帶的保镖了吧。
而另外兩個人就沒有那保镖那麽結實高大了,等我走進看清在金小姐左邊那個身形偏瘦,一臉陰沉刻薄像的人時,我皺了下眉,這不是金子龍嗎?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也是金家的人?天底下姓金的人很多,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個金家。
光哥跟陳冥也認出來了,我們幾個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世界太小,光哥啧了聲:“真不像見着這個老東西,這個人蔫壞蔫壞的。”
這個我認同,金子龍在第一個副本裏給我的感覺就是陰狠的人,為了自己活命什麽都能被利用。我也輕聲道:“金子龍出現在這裏,咱們得小心些。”
光哥哼了聲:“怕他個鳥!走!去會會他們。”
金小姐身邊的另外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看見我們來倒是帶着笑意,看着比較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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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靠近時,金小姐身邊的人基本就認全了,如果這些人都跟着金小姐去的話,那金家還真是挺有錢的,前面說她弟弟一行9人,這次又來了6個,加上我們3個,也算是18人的大團隊了。
果然金小姐給我們介紹了一下,說這些人也将随我們一起進入去尋找她弟弟,說是人多力量大。
陳冥沒再說話,金小姐找多少人我們沒有什麽意見,反正是尋找她弟弟。我只是挺介意金子龍在這裏的,剛才打招呼的時候,他就古怪的看了我們一眼,估計心裏也在罵,陰魂不散吧。我是煩他,而他則是忌諱我,反正我們兩個皆看不對眼。
那個臉上帶笑的中年人朝陳冥伸手:“久仰陳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陳冥也淡淡握了下他的手:“周先生好。”金小姐介紹金子龍跟這位周江時比較多,是真實姓名,不跟後面的三個保镖一樣,只有代號,撲克牌代號:老K,老A,老L。
周江也挨着跟我與光哥都握了手,金小姐給我們介紹說周江是她未婚夫,金子龍是她一叔叔,對玄學了解深刻,這次因為她弟弟是尋寶丢了,所以必要時刻可能需要金子龍玄學一下。
行吧,到時候請金子龍拿出他的羅盤給我們指引一下,希望到了那地方他那羅盤沒有失效。
金小姐最後道:“陳先生您放心,我們這些人都會聽從您的指示,”
既然雙方都介紹完了,金小姐就打開車讓我們看一下裝備,陳冥讓她采購的裝備她都采齊了,
陳冥沒有看槍支彈藥,反而是拿着獵刀看了幾眼,金小姐在旁邊跟他說:“這獵刀我是按照您的要求去獵戶家高價買回來的,您看下符合您的要求嗎?”
陳冥不要新獵刀,只要老的,還是獵戶家裏開過血刃的,于是我也多看了一眼,陳冥手上拿的這那把獵刀非常普通,深棕色的皮把手,刀把不長,刀身約有二十厘米長,刃線狹長,但角度圓滑,這就是一把普通的獵刀,是獵人用來狩獵的工具,如果非要說不一樣的話,就是這把刀顏色非常深,刀身上的血槽都是深褐色,不知道獵殺過多少獵物,所以也給人一種寒意。
陳冥仔細看過後,就把刀鞘合上了,于是那種徹骨的霸道的冷意也被收進去了,他朝金小姐輕點了下頭:“可以。”
金小姐笑了下:“那陳先生我們上車吧,按照您的路線規劃,從格桑山後山腰翻過去,車能開到山腰下。”
金小姐的車非常好,翻山越嶺,沒用一個小時就到了地方,我看了一下時間正好是中午12點。
分配包裹的時候,金小姐給我們介紹道:“咱們的食物我準備的比較充足,有罐頭肉幹、壓縮蔬菜等,因為咱們進去不知道需要多久,這些食物比較沉,就讓老K他們背着,陳先生你們可以輕裝上陣。”
光哥跟我對視一眼首先道:“那槍不沉,我光哥總不至于連一杆槍都背不動,所以這個就不勞煩K兄弟了。”
那個叫老K的,這會兒摘下墨鏡了,于是額頭到太陽穴上的那道疤分為明顯,他朝光哥意義不明的笑了下,溫和沒有覺着,只有陰狠。
但光哥也挺橫的,沒有理他,徑自提着一杆槍背上了,我也背了一杆,也給陳冥拿了一杆,陳冥接過去後跟金小姐道:“翻山越嶺,路途遙遠,每個人都分擔一些,把每個人的背包都平均分配一下。”
那個叫周江的笑了下道:“不用吧,這食物、藥品我讓他們背着就行,陳先生您需要帶路,就……”
但陳冥擺了下手:“平均分配,每個人的體力都是有限的,進入雪霧森林後任何變故都會有,如果一旦有人迷路失蹤,要有生存的條件。”
他說的話重,還沒有出發就先說危險,于是周江的臉色都有些僵硬了,還是金小姐打了圓場,她笑着道:“陳先生說的是,我們就聽陳先生的。”
路線是陳冥規劃的,他帶了一份地勢圖,區域僅限雪霧森林周邊地區,所以山脈、森林标注的比較明确,金小姐手中也有一份地圖,金小姐家弟既然去探寶,那他們走的路線也會事先規劃,至于他們在什麽位置迷糊失蹤的,這個因為不确定,我們只能按照他們行走的路線去找。
陳冥路上的時候也跟金小姐商量好了路線,金小姐也并無太大的意見,于是我們就出發了,藏南地區跟藏北地區雖然差了一座山,但是溫度差了五六度,我們因為轉到了後山腰,所以氣溫驟降了五六度,幸好金小姐給的裝備不錯,我們車上就換了登山服。
下山的時候我把帽子扣上了,跟着陳冥往山上爬,這個地方是陳冥定的,這是離雪霧森林遠,但是這是繞行路線裏最近的地方了。
即是救人,那就應該争分奪秒。我覺得我的體力有了很大的長進,連着走了兩個小時竟然沒有覺的太累,這大概是進異世界的好處吧。那個金子龍體力也很不錯,我原本還腹诽他會跟不上呢,結果我回頭看了幾次,他都沒有被甩下。
等太陽落到山澗上時,夕陽将雪山鋪上了一層紅暈,雪都成粉色的了,山那邊的蒼翠森林也蒙上了一層淡光,浮在上面,像是一層霧一樣,因為裏面太深太廣袤,我看不到邊沿,我想原來這就是雪霧森林,确實很美。
陳冥讓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天黑下來後,穿越山脊,直接到雪霧森林。
森林壓根看不全,全是霧蒙蒙的,我問陳冥大概多久能走到湖。
陳冥想了下道:“這片森林我們需要走3天,直線距離,如果順利的話。”
我被他說的有點兒緊張,幹巴巴的問:“有危險嗎?”
陳冥跟我指了一下那片跟仙境似的森林:“那片雪霧無論太陽升起還是落下,都不會消散。”
我剛開始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光哥喊了聲:“日了,那這不是靜等着迷路嗎?那裏面樹木密實,遮天蔽日的……”
我被他這一說才明白可怕之處,怪不得這個地方要被設為禁區,我也明白那句‘美的驚心動魄’是什麽意思了,這個地方像是一張大網,等着無知的飛蟲撲進去。
我下意識的長吸了口氣,再呼出去的氣在空中泛起一層白霧。陳冥看了我一眼淡聲道:“還想進去嗎?如果不想去,”我立刻道:“去!這點兒算什麽,我就是覺得好看。”
光哥也道:“就是,我們兩個就權當來旅游了,等閑看不到這等景色。”
陳冥看我們倆态度堅決,也不再勸我們,只道:“走吧,去吃點兒東西,休息一下。”
金小姐那邊的人已經在雪地上點燃了酒精爐了,陳冥停在的這個地方是背風處,我們蹲下後并沒有覺得太冷。這一次我們沾了陳冥大牌的光,不用動手,就喝到了熱乎的粗油茶,那個老H還煮了一鍋牛肉餅,就是牛肉罐頭加這邊特別的青稞餅,加上壓縮蔬菜,聞着特別香,我蹲在鍋前的時候肚子就叫喚了下。
用方便碗每個人喝了兩大碗後徹底的暖和了,我們已經走進深山邊緣處了,這個地方已經是藏北的深腹之地了。溫度又比我們停車的地方降了五度,我露出臉這一會兒都想吸鼻涕了。
好在這兩碗湯水餅極大的驅寒了。
等太陽落山了,最後一點兒光影散盡的時候,我們就整裝待發了,陳冥把那把獵刀別進了腰中,跟衆人道:“在這個雪林中,盡量不要開槍。”
叫老K的保镖道:“為什麽呢?進去後離雪山遠,也不會有雪崩吧?”
金小姐輕斥了他一句:“讓你聽陳先生的話,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是吧,陳先生?”
她對陳冥還是非常客氣的,于是陳冥也講了下:“這邊是很少會有雪崩,但是林中會有其他東西。”
周江這時問道:“是怕守林人聽到是吧?還有邊境守衛的人?”
陳冥看了他一眼:“算是吧。”
他視線看向了因反射着冷月而越發蒼茫的雪霧森林,眼眸深遠,跟這片深不見底的森林一樣,我覺得他有沒有說出來的話,他擔憂的是別的東西嗎?
但如果他不說的話,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問他,看他當先一步像林中走,于是我跟光哥也跟上來,這一次因為是尋人,而且金小姐帶的人也都是佼佼者,所以我們不必跟副本裏一樣需要斷後,我們要給陳冥當保镖,那就跟在他身後。
從半山腰到這片森林,我們大約又走了一個小時,一聲不吭的走,也沒有任何照明,幸好雪地裏光不暗,等進了深林後,我們才打開了照明。
我照了下樹,也有一會兒沒有說話,進了這片深林才覺察出雪林的意思,這裏所有的樹木都是耐寒的針葉樹,在這種高原上竟然罕見的能夠長到幾十丈,而且樹冠非常大,跟蘑菇似的練成了一片,我在半山腰時曾遙遙相望,只覺得霧氣妖嬈,看不透,原來是樹冠全都連在一起了。再加上樹上厚厚的積雪,玉樹瓊枝以不能形容,它是整個樹林都是雪,天然的雪國。
初進森林,霧氣還沒有那麽大,我們開着超強的照明燈悄無聲息的走,走的不快,讓每個人都能跟上,我們已經進了林子就不會再被發現了,我們又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我腳踩的越來越深,我以為是我沒力氣了,踩的越來越重呢,等光哥說:“這雪怎麽這麽厚”時,我才明白不是我踩的重,而是雪越來越厚了,一腳下去都快到膝蓋了。
光哥啧了聲跟我們倆說:“這麽厚的雪,就算咱們牽一條狼狗來也找不到人吧?”
我心裏也有這種感覺,覺得陳冥接的這個任務太難了,怪不得那個金小姐要給他那麽多錢。
我現在有點兒沒有頭緒,因為無論是我們背着的‘蛇眼生命探測儀’還是林小姐提佛那個的信號檢測儀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陳冥的這一臺“蛇眼生命探測儀”是搜救隊的,算是非常好的裝備了,另外還有金小姐的信號檢測儀器,因為如果如我們預想的那樣,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那‘蛇眼’基本上就沒有用了,所以還是主要依據林小姐提供的信號檢測儀及地圖。
她說他弟弟一行人身上佩戴的是非常好的信號機,超長待機,只不過這種也是有難度的,這種信號容易受磁場幹擾,時斷時續,所以必要時刻也需要陳冥依靠他超強的專業手法帶着他們在雪林中搜查。
陳冥對這種設備也非常熟悉,現在他們搜救隊科技非常前言,并沒有我以為的那麽艱難,這一路他兩種設備同時進行,可惜如他想的那樣,‘蛇眼探測儀’沒有一點兒反應,這種冰天雪地裏活物太少了。
所以後面他就主要調試林小姐的信號檢測儀,只是每一次收到的都是一些雜音,像是那種老式電視機沒有臺後的雪花聲,我想這還是挺應景的,我跟陳冥說:“像是下雪了。”
金小姐走上前來跟我們解釋說:“我們也曾進來救援過,剛開始也是這樣的,但是再進前面一段後就會有信號,只是信號也一直是這樣斷斷續續的,每當我們靠近信號源時就會在原地打轉,像是進入了一團迷霧中一樣,方向都變了,我們所帶的指南針統統失靈了。”
她說到這的時候看了一眼金子龍:“所以這一次才麻煩金叔來帶路。”看樣子她也知道金子龍有個羅盤。金子龍在金家地位聽上去還很高。
“這次有我在。”金子龍這次倒是非常冷靜,沒有在副本裏那麽怕死,當然這是現實世界,我們不也全當是來旅游了嗎?
我不想在金子龍面前示弱,于是就跟陳冥道:“咱們需要分散着找嗎?”
陳冥沉聲道:“不能分開,我們現在已經進入森林約10公裏深,已經進入迷霧區,雪霧太大,分開後很難再聚在一起。”
他說完後看了一下地圖,金小姐在他旁邊跟他指了下,于是我們又繼續往前走,大約走了又半個小時後,電臺信號機就出現了信號,我們借着這個信號又繼續向前走了約半個小時,信號斷了,真的如金小姐說的那樣,要麽是我們走錯了,要麽就是霧氣太大,信號傳不出來。
陳冥這時停下來了,跟後面的金小姐道:“金小姐,我們已經走進你叔叔所說的失蹤的區域,這個區域就需要排查,晚上光線不好,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在前面的守林屋裏紮營,明天一早開始搜查,你看可以嗎?”
金小姐也拍了下腿上的雪,點頭道:“好,聽陳先生的,前面有木屋嗎?”
陳冥嗯了聲:“大家跟上。”
他說着又再次帶頭走了,我聽見後面老K他們小聲的問‘他能找到房子?’,金小姐沒說什麽,倒是金子龍哼了聲:“多什麽話,跟着走就是了!”
金小姐的聲音:“金叔也同前面三位一起過對嗎?”
我微微皺了下眉,金小姐的這句話是指我們跟金子龍一起進入過副本,她用了一個‘也’字,那就是說她也進去過,這也太巧合了,還有那個金子龍他在這其中起了什麽作用呢?
我看了一眼陳冥,我都能聽到,他肯定也能聽到。但他沒有什麽表示,只提醒我:“注意腳下,這邊樹木根系發達,腳容易卡住。”
我嗯了聲,沒再說話,只跟緊了他,想着等到達紮營的地方再說。
陳冥帶着我們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雪地裏行路慢,後面幾個雇傭兵都有點兒不耐煩了,質疑陳冥會不會帶錯路時,就見陳冥用手電筒照向了前面,在兩棵高大的樹木間有一個二層的小木樓。
我高聲道:“到了!”
讓後面那些家夥質疑我們!
後面那幾個人聽我這麽說都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等看到小木屋時終于不再說什麽了,我們當先一步進來了。
陳冥說這個時間林中不需要守護,所以守林人就回去了。這棟木樓全木質結構,因為都是用整根木頭切成的,所以屋子非常結實,我們一行人都上了二層,一層太冷太潮濕,我想建造這個二層時就是為了這個防潮的。
屋子并不大,一張木床,簡易的木頭桌子及幾個木墩子就把空間用的差不多了,我們一行9人,差不多把這個房間都給占滿了,但是誰也沒抱怨,這個地方能又這麽個地方就不錯了。二樓有一個火盆,老K他們負責把火生上了,我們聚在一起烤火。又融化了一些雪泡了酥油茶喝。
晚上去方便的時候,我沒走遠,就在木屋後面的一棵大樹後,在這種地方解褲子撒尿是一種勇氣,只能說幸好這是11月份,沒有到極寒之時。
我急匆匆的解了褲子,正在尿的時候,覺得我頭頂上方掉下一團雪來,雪團子還挺大,散了後撒到我脖子裏去了,凍得我一個哆嗦,尿都歪了,我反身性的擡頭,只見有個樹枝動了下,可我再用手電筒照時卻又沒有什麽了,我只好跟自己道:“可能是雪擠壓的多了,樹枝撐不住了。” 這雪林裏雪常年不化,前幾天這裏面還下了一場雪,所以松枝撐不住的可能也有,我不能讓自己大驚小怪的。
我提上褲子大步往木屋裏走,我覺得我背後陰森森的,我知道這是心理作用,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進了木屋後,我跺了幾下腳就趕緊上去了,光哥看我跑成這樣還笑話我:“見鬼了?我說陪你去吧,你還硬撐!”
那種沒影子的事我也沒法說,我總不好告訴他我被樹上掉下來的一團雪給吓着了吧。所以我只哼了聲:“行,下次叫着你。”
我們每個人都有睡袋,這會兒也不講究了,都挨着在地上擺上了,那個金小姐在最邊上,她未婚夫睡在她旁邊,把我們這些男人都隔開了,所以我們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跟光哥陳冥睡在這頭,我也喜歡靠邊睡,感覺會有個獨立的空間,但是我還是先讓了下他們倆,大概是我讓的比較虛僞,他們來沒跟我搶,我就占了個邊,陳冥睡在我旁邊,光哥依次類推在他的旁邊,他先鑽進了睡袋裏,跟我們打了招呼後沒一會兒呼嚕聲就起來了。
我真是後悔沒有早睡,我躺了好一會兒,才睡着的,睡着了就好了,再醒來時是天就蒙蒙亮了,我旁邊的陳冥已經坐起來了,其他人都還在睡,我跟着陳冥到了小木屋外面,大早上非常冷,但是不妨礙我一邊哆嗦着一邊看美景。
昨天晚上看過夕陽下的雪林,只覺得夢幻,現在在太陽下看雪林就覺得別有一番震撼,我們的小木屋是二層,可惜在這森林裏依舊算是矮的,我站着都看不全這個森林,接天蔽日的樹冠上堆滿了晶瑩剔透的雪,在陽光下折射出鑽石般的光芒,蒼勁的松樹在雪下露出一點兒蒼翠的顏色,像是賭石開刨前時的玉帶一樣,別有一種魅力。
陳冥又重新調整了電臺,這會兒又有微弱的信號了,我問他是怎麽回事,他跟我解釋道,這是因為晚上是雪霧最大的時候,早上會稍微好一些,等中午時太陽最強時,雪霧森林薄霧就是最小的時候,那時候是尋人最好的時機,如果這個信號有用的話,後面一句話他頓了一下才說的,我眼睛轉了下,覺的他話中帶話,于是問他:“信號還能有假嗎?”
陳冥只搖了下頭,沒有說什麽,後面我才明白,信號沒有假,但是人心有假。
後話不提。
我們升起了爐子,上面那些人才斷斷續續的醒了,這些人可能昨晚都累了,沒有急着起來尋人。
既然已經生好了爐子,我們就吃了一頓熱乎早飯,金小姐這個雇主還不錯,沒有催着我們趕緊給她找人。
等吃完了早飯,我們就按照信號指示,以及兩份地圖的核對下繼續向前走。
這一天我們整整走了一天,但是直線距離卻沒有走太多,就如金小姐說的那樣,信號源不穩定,或者說我們在濃霧中走的也慢,途中金小姐還多次跟陳冥商量調整方向,依據她背着的電臺,她用這個高科技說話,陳冥也就沒有多說什麽,也跟着她調整方向了。
按照金小姐說的路線走了一段後,我們果然遇到了濃霧幹擾,這個時間是晚上8點了,當周江說指南針左右搖擺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時間。老K問道:“金小姐、周先生,咱們是進入失靈區了?”
金小姐點了下頭,但是她安撫我們道:“這片大森林曾經盛産礦石,有磁場很正常的,金叔,您看下你難道羅盤定位。” 金子龍這會兒把他的寶貝拿出來了,他這個羅盤在上一次的副本裏也不太管用,但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行,看樣子上一個副本磁力太大,如陳冥說的那樣,我們上次所在的地方都是一個八卦陣,所以他的羅盤不好用的。
既然金子龍的羅盤有用,于是我們就依照他的定位繼續走,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出那團霧,終于能看到頭頂有月亮了,只不過也沒有覺得多美,因為晚上行走雪地松林的感覺你們都應該能想得出來,挺滲人的,我們頭頂的月亮,因為樹冠入雲,接天蔽日,那一點兒光越發顯得雪地陰森。
我想起蘇東坡一首詩:十年生死兩茫茫,明月夜,短松岡,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
我也覺得我在此時此刻想這首詩太不吉利,我們是來尋人的,不能還沒有找到就詛咒人死,雖然我們心裏都清楚他們恐怕是不行了,這種地方一單裝備丢失凍也凍死了。
我也不是故意這麽想的,主要是環境如此,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我們走了一整天,6點多鐘的時候稍作休整,後又繼續走,因為一停下就是徹骨的冷清,所以現在人基本是沒有說話的了,我想都累極了。
于是雪地上只剩下我們嘎吱的腳步聲,這在寂靜的雪林中特別詭異。我正想着要來點兒什麽聲音時,就聽見我們所帶着的信號監測儀就有了明顯的信號,這無異于給我們打了一針強效針,我立刻精神了些。
老K在後面誇金子龍:“金爺您這寶貝不錯啊,這得有些年頭了吧?”
金子龍略顯得意的聲音:“這可是當年劉伯溫留下來的。”
我跟光哥對視一眼,上次親眼見過不好使的時候。
光哥呲了下牙跟我道:“讓他吹吧?最後還不是靠着陳兄弟。”
我笑的臉有點兒疼,雪沫子刮脖子裏了,我把圍巾圍上不再多說。跟上陳冥的腳步。
既然信號清晰了,于是我他提了速度,急行軍似的走了又兩刻鐘,我都喘氣了,那信號還是一直保持這個強度,可是就是沒有看見找見,如金小姐說的那樣,為了不錯過任何一個人,我們不自覺的繞着這個信號反複的走了很多重複路。
這麽走下去,心累,于是身體積攢的疲累也加倍翻上來。我覺得我的腿都跟灌鉛了似的。我正托着腿拄着我的□□往上拔腳時,就聽見後面光哥就哎呦了一聲,我回頭看他,原來是他一腳下去踩到樹坑裏了,好一會兒才□□,一腳的雪,他在旁邊樹上踢了下,反而把樹上的雪都給拍下來了,一團落在我頭上,我覺得跟昨天晚上的感覺很像,我吓了一跳,槍都掉地上了。
光哥還笑話我:“這點兒動靜把你吓成這樣,小心點別槍走火了啊。”
我現在也顧不上跟他掰扯了,他笑話我都喘粗氣,我也沒有比他強到哪兒去,喘氣如牛,呼出去的氣把我鼻尖上的雪化了,然後又凍起來。
雪地行走沒有比沙漠好哪兒去,我來前還想,雪地不就是冷了點兒嗎,總比沙漠裏幹死渴死曬死好啊,但是現在我不那麽想了,我快擡不動腳了,我穿的靴子跟褲子都凍成一團了,越發顯得重。
我開始想沙漠的好處,沙漠幹爽,白天的時候太陽暖洋洋的,跟這冰天雪地完全不一樣,而且沙漠裏頂多是沙子,下面頂多會有個龍蜥,但是出來的幾率不大,但是這雪林裏不一樣,這片樹林不知道生長了幾千年,根系發達,積雪下面是突出來的樹根,扭曲盤結成一根根的攔路虎,有時間一腳踩進去正好插在樹空裏,好半天拔不出來。所以人真的是貪心,這山望着那山高的。
我深吸了口氣想要振作一下,結果一口涼氣入肚,先打了個冷戰。把我要說的話凍回去了,我從地上撿起□□拍了下我前面那棵樹梢上的雪,算是報複他了。
我覺得我也沒有用多大力氣的,結果竟然咔嚓一聲,一根樹枝撐不住積雪竟然斷了,這聲音足夠大的,盡管我們頭上戴着厚厚的帽子,包的掩飾,可還是聽到了,我猛的擡頭一看,立刻就在心裏罵娘了,這是半棵樹劈下來了啊!
“快躲開!”陳冥喊我們一聲,我們四散着逃開,剛跑出去五米遠,那個樹枝就落地了,‘砰’的一聲,聲音很響,我們都回頭看,這一看不得了,竟然從樹上掉下兩個人來,那兩人身上穿的裝備是跟我們一樣的,都是同一個品牌的雪地衣,所以不用多想,這應該就是林小姐他們要找的人了。
看樣子我們并沒有繞錯,我們檢測到的那個信號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