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把人家姻緣簽給掰斷了
第43章 我把人家姻緣簽給掰斷了
我方便完後出來給其他人讓位置, 陳冥排在最後一個,他還在那棵桃樹下站着,正仰頭看樹, 我也站了過去, 跟他一起擡頭看, 桃樹長不高,這種樹是為了長桃子的, 一般的都一米左右, 村長家這一棵樹已經算是高的了,能讓我們站在樹下,仰頭能夠到樹枝, 這棵樹不知道是不是真跟村長說的那樣500多年了,而且這樹不長果, 只為了開花,于是就越發自由生長, 枝條密密麻麻跟紫藤樹一樣,盤根錯節, 如果人不小心被絆了下,迷糊間也是有可能被這樹給卡住的。
所以我問他:“能看出什麽來嗎?”
他用手摸了下頭頂的桃枝淡聲道:“沒有。”
我跟他道:“可能就是不小心絆倒了,你先去上廁所吧。”
祁雲闊已經出來了,于是他也去了,我也沒有回去,都在外面等着他, 等他出來了, 衆人才跟幼兒園小朋友似的排着隊又一起回去了。
回到屋裏後, 程老師已經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見過世面的地質學家, 他自己剛才也在桃花樹下研究了下,用科學自己解釋通了,說可能是沒戴眼鏡被絆倒了,然後讓桃樹枝給挂住了,他還安慰我們不要害怕,相信科學,相信唯物主義,早點兒睡覺。
既然他自己不害怕,那我們也安慰了他一番後就都去休息了,我們弄的這一番動靜,村長屋裏跟東廂房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像是睡熟了,也不知道是真睡熟了還是裝的。
我懷疑是裝的,但大半夜的也沒有證據去把他揪起來問,一切都等明天再說。
我不知道什麽時間睡着的,然後就一覺睡到了那個公雞打鳴,這個公雞相當準時,簡直跟周扒皮似的,我因為半夜醒來一次,沒有睡好,這次醒的特別痛苦,把被子夢在頭上也不管用,那雞簡直是戰鬥雞了,我旁邊的張天又在夢呓似的道:“早晚有一天把這個公雞炖着吃了!”
我翻了個身,把被子扯下來,這個點兒才五點,村長他們都還沒有起床呢,他也不嫌這個雞煩!我翻來翻去的,我旁邊的陳冥睜開眼看我:“醒了?”我朝他含糊的道:“沒有,我還想再睡會兒。”
我把被子又蒙上,準備等雞叫完接着睡。
那公雞锲而不舍的叫了整整三遍後才停下,等它不叫了,我又迷糊了一覺,等起床時,方月他們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裏那棵桃花樹下幫着小桃姑娘摘菜,這個季節青菜還是很多的。我因着昨天晚上的事,現在看着這棵桃花樹有點兒芥蒂,就沒有靠近。
而程老師真是厲害,這會又去這棵桃花樹下,仰着脖子看了,他的脖子肯定還沒有好,因為他一邊看,一邊锊,方月她們因着他這個動作都看他,沈倩倩驚呼道:“程老師,你脖子這是怎麽了!”傷在這個位置,太詭異。
小桃姑娘看到程老師的脖子也張了下口:“天呢,你這是怎麽了?你是幹了什麽嗎?”
小桃姑娘這個問話就有點兒奇怪,難道程老師閑的沒事幹了給自己吊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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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師也笑着問她:“怎麽了小桃姑娘,我昨天晚上不小心讓這棵樹給卡住了。”
小桃姑娘臉色變了下:“程先生,你一定是做了什麽觸犯了我們村的禁忌,才被懲罰的。”
程老師也微微皺了下眉:“這話怎麽說?”
小桃姑娘卻有些着急,看見她爹從屋裏出來,忙招呼他:“爹你快來看程先生的脖子!”
待村長看過臉色也沉下來時,程老師問道:“到底是怎麽了?”
村長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活下來真是命大。”
我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出門就看見樹上挂着一個人,別提多詭異了,幸虧陳冥也在,要不是昨天晚上陳冥聽見動靜,出去找他,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程老師也像是想到了這個,臉色一變:“村長,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村長反問他:“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做違反我昨天說的那9條規定的事?”
程老師想反駁的,但是他忍住了,皺着眉道:“村長,我敬您是個老人家,也敬您的村子,我沒有做過違背你們村規的事。”
我也跟着想了下,昨天我們都是在一起的,程老師确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他本身就是個老師,進這個地方還是因為班上有學生玩游戲玩的不上課了,他一氣之下想要研究下這個游戲有什麽讓人上瘾的地方,這次不小心來的。
但是村長卻一口咬定他做了違規的事,他沉着臉道:“你一定是做了違規的事,你現在好好想一想,然後再找補救的方法,要不我們也救不了你。”
程老師扶了下眼鏡,都有些着急了:“我說沒有就沒有!”他一說重話,嗓子又啞了,他摸着脖子痛苦的皺起了眉,不管有沒有詛咒這回事,他的脖子确實是受傷了,沈倩倩給他搬了個小板凳讓他坐:“程老師,你先別着急,我們一起慢慢想一想。”
“對,咱們一起捋捋,看看昨天幹了什麽?”張天也坐了過來。
方月她們也不摘菜了,也幫着想,村長這種态度确實挺唬人的,他現在還沉着臉道:“你們去狐仙廟沒有說什麽不好的話吧?”
我搖了下頭,就算是心裏對那九尾狐仙不敬,但是保證都沒有說出來。
村長又道:“那你們一件件的說,不要有遺漏,我幫你們看看,”
他這話說完,我看見祁雲闊跟陳冥對視了眼,陳冥只輕輕的搖了下頭,于是祁雲闊又看了我一眼,他眼裏的意思我能看懂,他是說這個村長想要套我們的話了。
我皺了下眉,雖然我們昨天幹的那些事都沒有實質意義,但一想到要和盤托出總覺得沒有安全感,不知道村長又要給我們布下什麽陷阱。
可是如果不說的話,程老師的脖子怎麽辦?我雖然不信村長說的那些狗屁村規,可這個地方畢竟是異世界,他們是NPC,他們說的話就算是不信,也得考慮下。
正當我猶豫着的時候,陳冥卻開口了:“昨天我們的行程是去了狐仙廟,每人一炷香,她們三個人叩頭了,我們7個沒有。”
他還真坦誠,說的斬釘截鐵的,我看了眼村長的臉,他臉色很僵硬,大概是沒有想到我們沒有給他的狐仙叩頭。
既然陳冥都說了,于是我們也都開始想,祁雲闊道:“在狐仙廟裏,我們挨着看了每一幅畫像,念了他們的名號,并沒有不敬之處。”
張天道:“之後,我們就出來了,沿着山坡一路到了湖邊。”
他停頓了下,于是李钰聲給他接上了:“湖裏有很多魚,我們是想要撈幾條魚吃的,但是我們保證沒有撈啊,準備今天才撈的!”
村長皺了下眉,但是卻道:“魚你們願意撈就撈,村規沒有禁止這個。”
李钰聲就攤了下手:“那我也就沒有什麽違規的了。”
不是找他違規,而是找程老師,我看着程老師一邊想一邊道:“我們中途在山坡上坐了一會兒,程老師說這地方氣候适宜,四季如春,可氣候上又偏北方,于是就覺得可能是土質有問題,然後就刨了下土……”
我想到這裏時頓了下,有點兒不确定了,我問程老師:“刨土的地方是不是在一棵桃花樹下?”
程老師遲疑的點了下頭:“對啊,怎麽了,那邊大部分都是桃花樹啊。”
于是我看向了村長:“刨了桃樹算不算違規?”
其實我心裏大概都有底了,如果說我們有違規的,得罪過桃樹的地方就這一點兒了,我們連桃花枝子都沒有折過。
那個時候程老師刨的很快,他是地質學家,曾經幹過現場實踐,有說幹就幹的沖勁,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只記着不能砍桃樹,沒有想過刨了桃樹也算。
村長聽我這麽說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們刨了桃樹就是違規!刨根比砍斷還要過分!”他說的跟斷子絕孫似的,我忍着沒有說話。
“我們沒有刨斷,也把土堆回去了。”方月給默默的補了一句。
村長在深吸氣,好一會兒才看着程老師的脖子道:“看那棵樹的造化,如果樹不死,你就能活。”
程老師大約是想說什麽,又忍回去了,村長挨着把我們看了一圈:“我沒有騙過你們,我們村子裏代代都遵守這些規定,違規者都要受到懲罰,如果各位不信,盡可去嘗試。”
他說的很嚴厲,還是祁雲闊打了圓場:“村長您別生氣,我們這次肯定就都記着了。”
村長長長的吸了口氣:“但願吧。”
他走了,我們沉默的吃完了早飯,于是又找了個借口出來了,又去了那棵桃樹前,那桃樹活的還挺好,張天安慰程老師道:“程老師,你看,好好的呢,你別多想了。”
程老師搖了下頭:“我沒事,我就是覺得奇怪,這裏的村民太迷信。”
好吧,程老師還是老師。
既然他沒事,于是我們又混着過了一天,區別在于,中午的時候,我們在湖邊撈了魚,在湖邊的沙灘上架起了火堆,這裏的魚非常大,而且難得的刺少味美,跟鲅魚似的,撒上我們從小桃家弄來的鹽後就挺好吃的,我都不挑嘴了。
每個人吃了半條後才空出嘴來聊天,李钰聲跟我們道:“你們說為什麽這村子裏的人不來這裏打魚吃呢?他們也沒有多麽富貴啊?”
這個昨天陳冥還說過,說這裏沒有村民來。他們都不吃這裏的魚,我們在小桃家已經吃了3頓飯了,雖然沒有餓着我們,每頓飯也有好幾個菜,饅頭管飽,但是沒有見着多少葷腥,頂多是有一盤雞蛋,肉絲細的真的跟絲一樣。
“那你們說是不是這魚有問題?”楊楊問道。
程老師聽她這麽說忙道:“我看過了,水質是沒有問題的,這魚也沒有問題。”
有問題也晚了,我都吃進去一條了。我看了眼陳冥,他的一條也吃完了。
楊楊說:“程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問題,所以村民才不敢上來?”
她擔憂是正常的,越平靜的地方越危險,只是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人就是這樣,火燒眉頭的時候才會着急。
祁雲闊例行囑咐我們:“咱們大家都注意一些,目前來看,咱們暫時沒有危險,緊記村規,太陽落山前下山。”
聽他這麽說,何叔一揮手:“那就先別緊張了,先吃飽了再說!吃了一天素,我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說到鳥,李钰聲指着湖上空飛行的一只鳥笑:“何叔想吃鳥那還不容易嗎?咱們打下來,他們那麽笨,肯定一打一個準。”
被他說笨的鳥就是烏鴉,我那天晚上在後山碰見的那種鳥,長的其貌不揚,但是還挺勤勞,他們晚上宿在後山,但是白天就出來銜草築巢。只是他們太笨了,每次從湖中過都會掉下去。
我們在這裏待了一個多小時,已經看它們不下數十次的折騰了。
張天就笑話道:“你們說那鳥傻不傻吧,叼個木頭都能掉下來,而且一趟趟的,它不會不走這個湖嗎?”
沈倩倩反駁他:“這烏鴉精神可嘉,我們人類對烏鴉認知都是貶義的,可是真實的烏鴉多麽勤快。”
生物學家楊楊則搖了下頭,我問她:“怎麽了?”她皺眉道:“我看它不太像烏鴉,但具體是什麽我也看不出來。”
“總不能是喜鵲。”李钰聲打岔道:“反正看着傻不拉幾的,這裏要是有老鷹,一準把他們給吃了。”
我們又欣賞了一會兒,這次是一對兒傻鳥,在湖面中間位置又不小心把樹枝給掉下去了,關鍵是兩個同時掉的,然後他們又同時往回返,一點兒都沒有氣餒的樣子。
沈倩倩道:“你看,多麽任勞任怨。”
“傻叉!”張天毫不客氣的評價道。
我不再去看那對折返的傻鳥,專心的烤我的魚,魚烤糊了不好吃,再說了我們也并沒有比那傻鳥好多少,這兩天也毫無收獲,每天也圍着這個湖這座山轉悠,還有那個山洞,我們也進去幾次了,沒有找到特殊的東西。
陳冥連那座駝峰山都爬上去了,那山非常高,而且非常陡峻,所以就他自己一個人爬上去了,我讓他記着拍照,我想看看周圍是不是也是一片海。
果然被我烏鴉嘴說中了,他帶回來的照片跟上一次的副本是差不多的,除了這個地方是實體外,周圍都是白霧茫茫的。也就是說又是一個獨立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消失了。
毫無頭緒,一天天等着消失的日子是挺煩躁的,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已經躺在石頭上曬了兩天太陽了。春光乍暖,桃花飄飄,就适合曬太陽。
其他人大多跟我差不多,村裏的人不搭理我們,我們也懶得砍柴,除了撈魚吃就躺在着曬太陽,過一天算一天。
程老師沒有再出什麽事,因為那顆桃花樹沒死,不管村長說的對不對,反正只要不違背村長說的規定,就很好。
方月他們在桃花林拍照,雖然知道這些照片拍了也帶不回去,朋友圈也發不了。但是不妨礙她們現在臭美,她們在桃花林裏拍了一張有一張。村長讓她們收集的桃花瓣,她們讓張天給他們撒桃花雨,她們錄視頻,要張天給她們灑出唯美的如同游戲裏特效一樣的感覺,我呵呵了聲:“哪怎麽可能。”
沈倩倩指着我:“秦少爺你能不這麽毒舌嗎?你什麽活都不幹能不說風涼話嗎?”
我切了聲:“行,我不妨礙你們了。”
我抖落身上的桃花瓣,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看了下其他人,祁雲闊他們在湖邊,
我沒有看到陳冥,剛剛他還在湖邊的,可能我看沈倩倩他們熱鬧的時候他去別的地方了吧。
我往山間的狐仙廟走去,我要趁着他們都不在,去求簽,反正來都來了,為什麽不求呢?我不想承認我其實特別想知道我能求出什麽簽來,我明知道肯定不會是好的,但就是忍不住。
我本來想避開所有人的,不想讓他們笑話我,結果在這裏碰到了陳冥,他正站在狐仙畫像前,也不知道看什麽,那畫像也沒什麽好看的吧,除了長了條尾巴外。
我跟他打了招呼,他也回頭看我:“你怎麽過來了?”
我要是跟他說我想求姻緣簽,他是不是得笑話我。
我幹咳了聲:“我就想随便看看,你怎麽在這裏?”我反問他,這個小破廟一眼望到頭,什麽都沒有,有什麽好看的。
結果陳冥跟我說:“我來看下三生石。”
我張了下口,他一個喇嘛看什麽三生石?不對,他一個男的也好奇三生三世?我都笑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想看呢。
陳冥看着我:“你也來求簽?”
我忙撇清嫌疑:“不是!我求這個幹什麽!”我口是心非在陳冥淡淡的眼神裏招架不住,我咳了聲:“你說這個真的可信嗎?”
陳冥淡聲道:“信者有,不信無。”
我都忘了他如果是喇嘛的話,那他就跟算命的、和尚之類的是一夥的,都會說一些大道理。
我啧了聲:“說了跟沒說一樣。”
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嘲諷他,我也沒有想到,等我說完後我就後悔了的,陳冥最近都沒有露出什麽絕技來,每天就知道打坐,我都把他當隐形人了,但這會兒看他朝我走過來,我後退了步:“我是說你說的對!”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從小學的就很好,我爸說我是欺軟怕硬、外面慫、窩裏橫的典型,我倒退到那塊大三生石上了,沒地兒退了,陳冥站在我身前,朝我臉伸出手,我有一瞬間以為他是要摸我的臉,在他手即将要貼過來的時候,我本能的閉上了眼,但等了一會兒也沒有感覺,我睜開眼一看,發現他摸的是後面的三生石,我都以為他是要……!
我在他略顯詫異的眼神裏,羞鬧成怒,臉騰的就紅了,我質問他:“這,這石頭怎麽了!”
他收回手,看着我道:“你知道三生石的由來嗎?”
我想了想:“不就是電視裏演的能看見三生三世的石頭嗎?”難道還有別的?
果然陳冥搖頭:“三生石的典故出自蘇轼《僧圓澤傳》,講的是一個人的轉生輪回。”
我被他說到好奇心都上來了,我怎麽聽着那個名字像和尚呢?佛教是講究轉世輪回,所以三生三世不是男女之情,是和尚的?
我催他快講,于是陳冥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我跟聽神話似的聽完了。
“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
陳冥看着我旁邊的那塊刻滿了狐貍雕刻的石頭淡聲道:“這就是三生石的來歷,現在杭州西湖天竺寺外,還留有一塊大石頭,據說就是當年他們隔世相會的地方,後人稱為“三生石”。”
我沒有想到陳冥還會講故事,講的還是這樣的故事。
原來三生石講的是兩個男的,其中還是一個和尚的……基情故事,原來三生石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我心裏這一會兒已經在幸災樂禍了,我想那些電視劇還真是夠搞笑的,還有那些标榜着三生三世的愛情也很搞笑,這個社會的人花心的很,結婚前不知道有多少個床伴,結婚後也不知道有多少,一世都不能保證都是一個人,還三生三世,哈哈。
我心底的冷笑在看到陳冥那張無動于衷的臉時,默默憋回去了,我想他這人真是的,講了個深情的故事,臉還這麽冷漠。
我咳了聲道:“原來是這樣,跟我想的不一樣。”
陳冥也不再說什麽,只點了下蒲團道:“求簽吧。”
既然是兩個男的三生石,既然已經被他撞上了,那越托辭越矯情了,我在蒲團前跪了下,快速的磕了三個頭,然後拿起來姻緣簽筒,搖晃出三支來,上面也跟沈倩倩他們的差不多,都是一句詩,只不過我發現我能看懂我的,因為三支簽,三句詩都是我見過的,第一句:我見瞞人漢,如籃盛水走。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二句:紅拂夜奔不可取,命裏無時莫強求。
第三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我跪在蒲團上有一瞬間想把這個狐仙廟給砸了,沈倩倩他們的就算有波折,可最終還是好的,憑什麽就我三世都是一樣的下場!
我在這一刻想起那個和尚曾經給我算的命,他說的就是最後那一句,他讓我回頭,可問題我連個對象都沒有,回什麽頭!
陳冥皺眉看向我時,我才發現我把人家廟裏三支姻緣簽掰斷了。
他伸手想要拿我的簽子,我沒有讓他看,有點兒丢人。
陳冥半蹲在我身前,也沒有再要看,但他掃了我一眼,我臉色肯定不好看,所以他沒有再問,直起身來跟我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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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僧圓澤傳》:唐朝的圓澤禪師與儒生李源是好朋友,兩人相約共游四川的青城山和峨嵋山,李源想走水路從湖北沿江而上,圓澤卻主張由陸路取道長安斜谷入川。李源不同意。圓澤只好依他,感嘆地說:“一個人的命運真是由不得自己呀!”
于是一起走水路,到了南浦,船靠在岸邊,看到一個穿花緞衣褲的婦人正到河邊取水,圓澤看着就流下了淚來,對李源說:“我不願意走水路就是怕見到她呀!”
李源吃驚地問他原因,他說:“她姓王,我注定要做她的兒子,因為我不肯來,所以她懷孕了三年還生不下來,現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再逃避。現在請你用符咒幫我速去投生,三天以後洗澡的時候,請你來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為證明。十三年後的中秋夜,你來杭州的天竺寺外,我一定來和你見面。
後來果然都一一應了,和尚的轉生在李源來看他的時候跟他唱了一段歌謠:
三生石上舊精魂,
賞月吟風莫要論。
慚愧情人遠相訪,
此身雖異性常存。
大意是:
我是過了三世的老朋友的魂魄,
賞月吟風的往事早已經過去了;
慚愧讓你跑了這麽遠來探訪我,
我的身體雖然變了心性卻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