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看了我一眼:“醒了?”
第36章 他看了我一眼:“醒了?”
他說, 既然我們能夠進入那個異世界,而且還不是一次,也就是說我們進入這個世界是有門可入的, 現在我們是操控在他們手中, 但是當有一日這裏的規律被我們掌握了, 那我們就可以随時進出,這比等上月球要方便的多吧?
掌握了這裏生存法則, 建立一個新的王國, 不是挺有意思嗎?而且這個地方沒有時間,我們在這裏待一年,而外面只過了一個小時。這與長生不老有什麽區別嗎?
他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 特意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因為我的名字, 我嘴角動了幾下但卻沒有反駁出來。
這人的目的原來是這個,我現在終于想通了, 為什麽上次金子龍偷聽他說的‘他不願意回去’的話的意思了,因為與他在這個世界富足的商業帝國的生活相比較, 長生不老更有吸引力。
自古至今,想追求長生不老的人層出不窮,越是有錢的人越追求這個,比如帝王的長生之術,因為他們舍不得榮華富貴。這個很好理解,這個世上跳樓自殺的人都是被生活逼到絕境的, 要是有錢有勢, 沒有人想死, 只有窮的活不下去的人才不想長生。
我的名字不就是每個父母的願望嗎?
我因着震驚不知道說什麽好, 就環顧陳冥他們兩人, 光哥沒有比我好到哪兒去,完全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而一直面無表情的坐着的陳冥,此刻卻微微皺了眉,祁雲闊還在繼續說:“我想在座的各位想的也都跟我一樣,都想要長生不老。”
他手指指了下下面,是說下面的那些人,我不想聽那倆字,皺了下眉,而我斜對面的陳冥則微微斂了下眼睛,他的眼眸平時是淡然的,可此刻極為幽深,像是沉不見底的深淵,帶着些許的冷意。
他一直都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以前我就看不透,現在就更不能了,我想他大概也被祁雲闊這言論給鎮住了。
我也看了祁雲闊一眼,他這個人野心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最可怕的是,我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我們眼中的地獄之門,在這個人眼裏是新世界的大門,甚至是天堂,或者叫天界,那确實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想的真是太瘋狂了。”還有樓下的那些人,他們都是些什麽腦子啊?怪不得一個個看上去那麽拽。
祁雲闊看着我輕笑:“你以為他們那些人為什麽形成了一種組織?”
我沒有說話,我理智上能接受他們這種瘋狂的思想,但是那異世界裏多危險,我自己親身經歷過,難道為了一個虛無的長生不老就要搭上現在這條命嗎?
光哥這會兒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他搖頭道:“這些人是想長生不老想瘋了吧?那地方進去離死不是更近了嗎?想進那裏面找死那還不如痛快的抹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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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哥跟我一種想法,我寧願在這個糟心的三次元世界裏普普通通的活個六七十年,也不想進去九死一生的拼搏。當然如果我在現實世界裏能夠好好活着的話,沒有車禍之類的,想到這兒我心又沉下去了,現實世界也是個死啊。
我連來這裏都是坐最保險的動車。但誰知道那天就天降橫禍了呢。
祁雲闊看着光哥搖了下頭:“現在這種情況是很危險,可是人都有自大的心理,覺得人定勝天。“他說到這裏時,自嘲的笑道:“再加上人都會抱着僥幸心理,覺得死的那個人不會是自己。所以九死求一生,你覺得不劃算,可是對某些人來說很值得。”
祁雲闊這話裏帶話,他的意思就是用普通人的生命一次次去實驗,然後為了某些大人物長生不老。
這就是某種意義上的草菅人命,古代奴隸時期是不把奴隸的性命當命,但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人人平等啊。
不過我一想,這世上哪有平等的事,上天都不公平,又何況是自私的人類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就是其中一個最自私的,所以這大概也是我進入那個異世界的原因,該死吧。
我心裏很沉,就沒有說話,祁雲闊手指了下樓下,繼續道:“這些人也不過是先驅者。是集中起來的一些相對能力較強的人罷了。”
我深吸了口氣道:“那他們知道怎麽進入那個地方嗎?是什麽觸發條件?”
祁雲闊搖了下頭:“現在還不知道,但總會弄明白的。”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就胡亂的道:“你們打算的真夠長遠的,現在還沒弄清楚就開始想這個了。”
祁雲闊看着我淡淡的笑了下:“活在頂端上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未雨綢缪呢?比如諸葛亮,比如劉伯溫。”
他說這倆人是指諸葛亮七星續命,還有那個劉伯溫也是這種謀算天才中的鼻祖,他不僅規劃了整個京城的布局,連他自己的命也謀劃了,向天借命一甲子。
這個不知真假,只是在游戲裏被運用過,他這個游戲開發商也許策劃游戲的時候就這麽想了。
祁雲闊最後道:“就算我們不想趟這趟渾水也不行了,因為我們已經進入這個局中了,與其糊裏糊塗的死去,為什麽不未雨綢缪、多掌握一些,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呢?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搶占先機,把自己壯大都是最根本的活命方法。 ”
他說的對,我就算不想跟那些人一樣,也沒有辦法了,不想死就得拼命活着。
我看了一眼陳冥,他已經不再皺眉,神色又變成以往那個寡淡的樣子了,仿佛剛才那一下只是我的錯覺,我從他臉上看不出別的東西來,于是就看光哥,他正抓他的光頭,撓了一會兒後拍了下他的大腿:“這都是什麽事啊。光哥我沒有你那麽大的遠見,但是你說的也在理,光哥就服你剛剛那句,搶先是硬道理,咱們去了那裏碰到什麽寶貝,先下手為強!”
我沒有打擊他,那邊的錢財這邊又帶不回來,應了那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我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挺奇怪的,大概那個地方在我的腦子裏是死亡之地。
我正走神的時候,聽見祁雲闊清了下嗓音,他看着我們道:“我們現在已經創造記錄了,只要我們努力,就不用死,只要不死,我們就能再創造奇跡,也許我們真的能在那邊創造一個新的樂土。”
“希望吧。”事到如今,我也逼着我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也許某一天就能跟我的名字一樣長生不老。
祁雲闊看把我們說服了,神情也放松下來,背靠向沙發,淡笑着問我們: “你們知道極樂世界是什麽嗎?”
他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先長生不老再極樂世界?
不過我也不好說什麽,我就點了下頭:“知道一點兒。”
我媽也是信佛的,好像所有年紀大的老太太都愛好這個,她給寺廟不知道捐了多少錢,就捧回來一堆的小黃書,我形容的沒有錯,就是黃紙樣的封面,佛教書感覺都像是地攤貨。
第一頁就是講了佛家之大成,極樂世界。
光哥問我:“那是什麽?”
我跟他背臺詞似的背了下:“極樂世界是阿彌陀佛的國土名,因其國只有快樂而無痛苦,故名極樂,也稱淨土、樂邦。佛教認為時間無始無終,空間無邊無際,佛土(世界)無窮無盡。”
世人皆煩惱,且死得快,所以都追尋這個,能夠沒有痛苦,且長生不老,誰不想去呢,這大約也是佛教歷時千萬年依然存在的原因。可那些人也不想想,這怎麽可能呢,做夢吧。
果然光哥嘲笑道:“要是有這種好地方,那佛祖誰,釋迦牟尼他老人家不早去了?還會在一棵樹下餓死?”
我糾正他:“沒餓死,是坐化,大徹大悟。”
我說的時候看了一眼陳冥,他如果是喇嘛肯定很煩不尊重佛的人吧?我當年也這麽說過,也讓我媽說了一頓。但陳冥跟我媽不一樣,他除了微微皺了下眉外,沒有過多的表情。
那他既然沒意見,那我就發表下我的意見,我看了眼光哥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西方極樂世界與其說是存在,還不如說他是在勸人安心接受死亡,只有死了才會到另一個世界,而人死了後自然就無憂無慮,時間無始無終?”
我又看向祁雲闊:“你是想說我們現在所去的那個世界就是西方的極樂世界,是這個意思吧?”
祁雲闊等我說完後,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片刻後他才道:“果然是長生,也只有你才能有這種想法。”
我想法難道異于常人?可我真的覺得進入異世界就是一腳踏進棺材裏了。
光哥拍了下大腿道:“那咱們跟他們拼了,奶奶的,不就是異世界嗎?老子還不信這個了!”
祁雲闊也道:“光哥說的是,沒有人甘心等死的,就連那些正常死亡的,死後都設下大型陵墓,祭壇,期望靈魂轉世,再世為人,”
他說到這裏時,無意識的看了一眼陳冥,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也跟着他看陳冥,但陳冥面色如常,沒有任何的異常,大約是看我們看他,他擡眸看了我們一眼,淡聲道:“這世上沒有極樂世界。”
光哥一直懷疑陳冥是密宗派傳人,所以他挑事的問:“陳兄弟你怎麽知道沒有呢?那□□□□不是說是轉世來的嗎?”
陳冥看了他一眼:“每個人的出生不都是投胎轉世來的嗎?”
他說的一本正經,佛家講求的就是輪回,主要是光哥沒有想到能從陳冥這裏得到一句這麽迷信的話,所以直接卡殼了,他結巴道:“咱,咱都是轉世來的?”
陳冥這次直接不理他了,他也不理我們了,他又回他房間了,祁雲闊在後面喊他:“一會兒我們要開會,我來叫你。”
陳冥背對着我們點了下下頭。
等他把房間門關上後,光哥才琢磨過來,指着他的門道:“他剛才是講了個笑話嗎?”
我看着他道:“沒有,他是陳述事實,你上次不還說你是花和尚轉世嗎?”
光哥拍了我一下:“那你還是唐僧轉世呢!”
我踢他,又拿我名字開玩笑。
我們三人又在這裏閑聊了幾句,就有人來找祁雲闊了,他是這裏的主人,忙的很,我們讓他去忙,他跟我們道:“一會兒吃完晚飯,就要開會了,你們想要問什麽都提前想好。”
我點了下頭,這個不用他說,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的。他走後,我跟光哥閑聊了幾句,我沒有進陳冥的房間,就在光哥這裏,他約我游戲,我遲疑的問他:“咱們現在敢玩那個游戲?”
光哥被我說的也不敢點了,他郁悶的道:“這還真是被一個游戲給整瘋了。”
最後我們兩個玩鬥地主,可惜也輸的屁滾尿流,我們倆開的一個房間,都能輸成這樣,可見是真的運氣很差,最後光哥氣的把手機扔在了床上:“他媽的,老子最近手氣差的很,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他這話也符合我的處境,我也非常倒黴,沒興致玩了,好在沒一會兒他們下面就開始晚宴了,晚宴也是西餐模式,我因為吃的時候已經2點多了,這會兒不餓,也就沒怎麽吃,等到7點鐘的時候,就開始開會了。
我不知道祁雲闊是什麽背景,但在這寸金寸土的二環裏有這樣的地,而且還能召集這麽多人,那實力也不容小噓,所以他說話還好使,而且他天生當慣了領導,說的話高端大氣,合情合理。
從眼前利益到長遠發展,講的頭頭是道。
我大概的給他概括了下,就是這個世界已經不跟以前一樣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抱團,更何況那個地方,我們了解的太少,所以我們必須集合起來,把我們所知道的東西拼合起來,取各家所長,一一攻破,才能有機會立于不敗之地。
現在我們已經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也充分的證明了,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就一定能夠全員走出來。假以時日,我們一定能夠在那個世界立足,在那個世界掌握生存的技能。
等等。
他一個人就能控場,于是我們三個人就全程跟啞巴似的,我覺的我是啞巴,因為我一句話也插不上,他們讨論的都是宏偉藍圖,從建港口到建軍事基地、航空母艦,我其實就想要一個,他們把5G信號塔建上去就可以了,先讓我能用手機。但我自覺這個目标太小,說出來丢人,于是就沒有插話。
總之這個過程因為目标宏偉,且具有超強的長生不老的吸引力,于是衆人激情滿滿,滔滔不絕,那個叫程總的話尤其多,豪言壯語聽的我都想笑,不僅我看不慣他,我看陳冥也看了他一眼,本來陳冥一直都沒有動作的,他坐姿跟別人不一樣,也許是常年打坐的原因,坐的筆直,且很少動,再加上他漠不關心,就跟一尊雕像一樣。在這種熱火朝天的過程中,顯的格外突出。已經有很多人有一眼沒一眼的看他了,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擡一下眼皮。
直到這會兒這個程總說他掌握了什麽先機,一定能在那個異世界建立一個長久不倒的帝國,陳冥擡眼看他了,目光微沉,帶着一些複雜,他難道也贊成這個程總的大話?
我覺得不太可能,連我都覺得程總在說大話,他怎麽能信呢,可當着這麽多人,我也沒法問他,而且我知道,就算我問,他也不會說。
此後的時間我都沒再聽下去,那些人翻來覆去講的都是一樣的,我想知道的事,他們也都模棱兩可,礙于要在這裏給祁雲闊撐面子,我就坐着一直開完會,等結束後,我腦子昏昏沉沉的。
回到房間,我跟陳冥打了招呼,要先去沖了個澡,陳冥讓我自便。
那我就拿着衣服進洗手間了,出來時稍微好點兒了,陳冥不在這個房間裏,在外面光哥那裏,看我出來,光哥招呼我:“來,喝點兒茶再睡。”
光哥給我們泡了功夫茶,我喝了一碗,光哥正在翻我帶的那本筆記本,一邊翻一邊說:“那些人亂七八糟的只管吹牛,有用的屁都沒有。”
我跟他說:“你往後翻。”除了剛開始我給記了一點兒宏偉藍圖外,後面我就不記了,記錄的是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們會議過程分為三部分,第一部 分是集各家所成,這一部分有用。
我重點把時間标出來了,光哥念道:“從這些人的經歷來看,每次進入異世界的時間相隔是在15天-20天之間。”
他對這個時間有點兒郁悶:“這還不到一個月就要來一次?這比大姨媽來的還勤快吧。它不會跟大姨媽一樣以後月月有吧?”
他這什麽形容詞,不尊重大姨媽,誰家大姨媽這麽兇險,要是來一次就要送命,誰還敢來。
我跟他道:“來多少次暫時還不知道,那個叫劉洋的人時目前進去過次數最多的,他去過4次了,以後還去不去就不知道了。”
光哥啧了聲:“大姨媽人家還有個期限,這個還就沒頭沒尾了呗。”
這個問題是最郁悶的,今天來的這些人都是心理素質太強的激進分子,放在以前就是敢拼敢沖的第一類下海淘金的人,他們只提美好前景,或者說用美好前景把危險壓下去了。
但我沒有他們那麽大的宏偉志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就想安安穩穩的多活幾天,所以我一點兒都不想去,我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光哥并沒有我想想中被那些人給
煽動,還挺清醒,陳冥就更不用說了,我看他像是置身事外,一點兒不興趣都沒有。這大概就是出家人的佛系。
我沒忍住問他:“你有什麽看法嗎?咱們半個月後還要去嗎?”
他看了我一眼,淡聲道:“既來之,則安之。”
光哥被他的淡定給激勵了,他也把茶杯往桌上使勁一放:“對!幹他媽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咱們在一塊兒怕它個鳥。”
他們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說:“咱們可能不在一塊了,”從剛才的那些談話中,我還了解到了一個重要信息,進異世界跟打副本不一樣,人員不是我們自己想組合就組合的,這大概也是祁雲闊組織一起商讨的原因,因為下一次的團隊不知道有誰了,我們要盡可能的熟悉那些人,也許下一個團隊就是跟他們一塊兒。
光哥啊了聲:“不一起?!那有什麽意思啊!”
這家夥開的會都白開了。
光哥看向了陳冥:“陳兄弟,下一次你要去哪個地兒啊,你提前說一下,我們盡可能的去找你呗?”
他說的跟約着去逛街一樣,我想笑話他的,可最終也看了一眼陳冥,我心裏隐約的也是有期盼的,因為就算我不能确定下一個副本是什麽,可我知道每一次副本都很殘酷,上一次一個九頭蛇我已經知道厲害了,如果沒有陳冥,我恐怕已經進蛇肚子裏了。所以雖然現在陳冥對我非常冷漠,可我還是想跟他分到一個副本裏,盡管我知道我去了哪裏只會給他拖後腿,我也為我自己的自私慚愧,可是我控制不住。
陳冥目光沉沉的看向了我們兩個,但一句話都沒有說,于是片刻後我就知道這事基本上沒有戲了,光哥什麽心情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心情一下子沉下來了。
打游戲都講究團隊組合,一是因為有感情,打起來有意思,二是自己人熟悉作戰方法,更有勝的幾率。
而且現在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生死的問題,如果要死是不是也應該死在熟悉人面前?好歹還有個收屍的,傳達遺言的人對吧?
大概是我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跟交代遺言似的,光哥拍了我一下:“別害怕!以咱們的緣分,我相信我們一定是可以分到一起的!”
“行。”我不打擊他,緣分要是可靠就好了。
看我不領情,光哥又到:“就算咱們分不到一起去,你就記着一條,該跑就跑,一定要跑過最後一個!”
“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我總比你跑的快。而且,我看了下下面那些人,除了那個劉胖,其餘人可都比你苗條。”
那個‘我不用跑過熊,我只要比你跑的快就行’的典故不用我說,光哥就知道。
光哥切了聲:“比我苗條,不一定就能比的過你光哥機靈,懂不懂!”
“懂,懂。”我敷衍的點了下頭,其實我不太擔心光哥、陳冥他們,如光哥說的那樣,這裏面我是實力最差的一個,一遇到緊急情況,直接原地等死的類型,光哥的反應要比我快的多。
我在太平世界太久,都喪失基本的應對能力了,我就算是參加了幾期生死極限,那也是因為知道是拍綜藝節目,心理上根本沒有壓力,所以那些不算,甚至有時候還會抱着僥幸心理,以為異世界也跟拍節目一樣,但經過上次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深吸了口氣後跟他們道:“放心吧,你們也該跑就……跑啊。”
我對着陳冥說的有些遲疑,因為不知道是勸他見死不救,危難時刻只顧自己逃命好不好?就跟上次一樣,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可是這是人的本能啊,本能就是要好好活着,我總不能勸他要舍己為人,必要時刻拼死相救吧?
那真的太自私了,陳冥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有我預想中的那樣笑話我,他還點了下頭:“那你回去後好好鍛煉下。”
……行,我鍛煉成飛人。
光哥哈哈笑話我:“你不用管陳兄弟,要是陳兄弟帶頭跑,那誰都追不上他……”
光哥又說了好些誇陳冥的話,陳冥都沒什麽反應,他看了我一眼,從頭到腳,在腳上停了一會兒,我是赤着腳出來的,我不喜歡穿襪子,祁雲闊這裏的房間跟我的住處差不多,地上都鋪着厚地毯,我就這麽出來了。
他是嫌棄我赤腳呢,我跟他道:“不髒,我洗澡了。”
他便移開了視線,他扶着下沙發站了起來:“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他走了,進房門的時候也把門帶上了,都沒有喊着我,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回去洗澡,于是我又在光哥這裏待了一會兒,我們倆待在一塊兒,話題都很沒有營養,打游戲老輸也沒有意思,所以我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光哥都煩了:“小長生,你去睡覺吧,你弄的光哥我也很困。”
我又打了個哈欠後道:“好,今天坐車坐累了,”我找了個理由,又跟他道:“如果明天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光哥不樂意道:“當然不行了,明天帶你去逛逛,好不容易來一回。”
說的我足不出戶似的,我背對着他擺了手:“好,明天再說吧。”
我擰開門前還是先敲了下門,裏面陳冥淡淡的聲音:“進來。”
他看樣子已經洗完澡了,因為已經換上睡衣了,這會兒正盤腿在床上打坐,我已經習慣他這個動作了,也就不當回事了,爬到他旁邊,這床足夠大的,比之前的棺材板好多了,我可以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了。
陳冥看我上來了,不打坐了,起身到從櫥櫃裏給我拿了一床空調被:“晚上冷,蓋着。”
他是怕我搶他的被子還是體貼呢?我當後者吧,這個季節已經是初秋了,北京的秋天晚上是有點兒涼意,我就朝他道謝。
他只嗯了聲:“睡吧。”
他說着關上他那邊的床頭燈後也躺在了床上,他睡覺姿勢非常标準,跟我上次見的一樣,躺的整整齊齊,不亂伸腿也不伸胳膊的。給我留了一大半的位置。
于是我在這一大半的位置上伸了下胳膊腿,把夏涼被胡亂搭了下,找了個我自己熟悉的姿勢,朝左側躺着,是背對着陳冥的,躺了一會兒我又翻過身來了,我覺得背對着人睡不好。等徹底調整好姿勢後,我終于不亂動了,因為陳冥躺在我身邊安安靜靜的,顯的我有多動症一樣。
我睜着眼看他,我這會兒已經适應了屋裏的光線了,能看清他的輪廓,他跟大理石雕一樣,這個人睡着跟醒着完全分不出來,有上次的先見之明,我現在不好再趴過去看看他有沒有呼吸了。
我準備等他睡着了再過去看看,但還沒有等我實施的,他放在腹部的手動了一下,他帶着的那串菩提珠子也微微的響了下,那就證明還沒有睡着。
我沒忍住問他,“你明天還在這裏嗎?”
我本來是來這裏感謝他一番的,如果他明天在,我就請他去吃飯。
“不在。”他淡淡的回答我。
我疑惑了下:“那你去哪?回家嗎?”
我拐着彎問的,我想看看他家在哪兒。
但陳冥沒有回答我那些問題,只道:“明天我有事。”
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問了,于是我滿腔算計只好憋回去了,就幹巴巴的‘哦’了聲。
哦完後,我也覺得挺沒有意思的,他這個人一點兒都不想讓別人幹涉他,不準多問,不準多說,我就算想要感謝他都找不到途徑。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是我不懂禮貌,是他不搭理我的,我心裏一邊腹诽着他,一邊翻過身去,我決定背對着他睡,我剛翻過去,就聽見他淡聲道:“睡覺吧。”
這語調跟從胸腔深處發出來的,特別無奈,這是被我煩的不行了嗎?
行吧,我跟他道:“晚安。”
我又翻過身來了,反正陳冥是平躺着。
這會兒我不再說話了,閉上眼了,竟然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大概是今天坐車也坐累了,這一覺睡的連夢都沒有做,要不是被尿憋醒,我能睡到天亮。
我晚上跟光哥喝了不少茶,臨睡前也忘記上廁所了,所以大半夜被憋醒了,我一點兒都不想起床,所以使勁夾着腿,煩躁似的蹭了下,等我覺得我腰間一雙手掐過來時,我才覺得蹭的不對勁,正當我疑惑時,一個倒轉就感覺被人翻過來了。
我一下子睜開了眼,就看到了附在我上方的陳冥,也睜着眼,而且眼神很清醒,像是沒睡覺似的,這猛的一看還是有些吓人的,我被他眼神鎮住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們倆現在是什麽姿勢。我舌頭都有點兒打結:“你……你要幹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醒了?”
聲音也很清醒,他沒有壓着我,手還在我腰下,但上身卻撐起來了,而我的手還挂在他脖子上,以一個非常矯情的姿勢,我是什麽時候摟着他的,他都把我翻過來了,我都沒有松手。
我再不清醒也知道我又跟八爪魚似的黏在他身上了,所以我剛才蹭的就是他的下腹部,所以……他忍無可忍把我翻過來了……
我尴尬的把手撤回來,也順便看了一下床鋪位置,我是睡在陳冥這邊,這就是意味着我自己跑過來的,這麽大的床我竟然又過來了。
在棺材裏時我尚且可以用地方小來解釋,可現在怎麽解釋呢?
我僵着躺在床上,看見陳冥從我身上爬起來,我幹咳了聲:“我想上廁所。”
他像是深吸了口氣,給我摁開了床頭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