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翌日。
澤蘭将白綢披在肩上繞了一圈,回頭時,看到藍莢打着哈欠,而那只手臂還纏繞着紗布,紗布也被血跡滲透後幹掉,她下意識皺了皺問藍莢:“我記得你昨天才換的紗布吧,為什麽還出這麽多血?”
“正常吧。”藍莢無所謂般看一眼手臂繼續打哈欠,她收拾洗漱,喝着牛奶接過澤蘭遞過來的白綢。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砂隐特定的長袍防風沙服,穿在身上的感覺很像長裙,而且很寬松,相比她之前緊身又方便行動的衣服,這種服飾更适合日常出行社交。
還有短袍的放風沙服,這種衣服的特色大概也是因地理位置的特殊而成,所以她還能接受,只不過,為什麽在村子還要戴白綢。
“為了防止像你這種第一次過來砂隐的人頭痛,白綢可以預防頭風痛。”
“……”
澤蘭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藍莢,砂隐的季節只分夏天跟冬天,春秋可有可無,夏天的白天,風沙會夾帶熱流吹過所到之處,如果沒有白綢或者你不習慣,百分百頭痛發作,晚上也一樣,冬天也同理只不過溫差更大。
藍莢聽完滿臉只剩複雜,她的目光在澤蘭跟手中的白綢之間反複觀看,好似無聲勝有聲。
“好吧,我看你被帶回木葉那天,只穿了件方便行動的衣服跟一條白綢,還以為白綢是單純擺看搭配的呢。”
藍莢喝完牛奶也披上白綢。
澤蘭拿起果實準備出門,她認為外人覺得是為了搭配好看,其實只有穿的人才知道是為了什麽。
就像以前的□□一樣,皮衣平頭大金鏈金手表,皮衣為了防止偷襲的電棒,身上的金飾是為了逃跑有路費,平頭是為了方便一眼查看跟處理傷口。
藍莢跟上澤蘭出了門,她很好奇澤蘭怎麽這麽了解這種團體。
澤蘭關上門往街道走去:“因為那個時候港片電影拍的都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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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莢聽到港片電影四個字,走路的腳忽然尴尬的歪了一下:“……這,這樣啊。”
很快,兩人來到真紀家時,開門的卻是我愛羅,我愛羅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他點頭回應就當是問好了。
澤蘭走進去喊着真紀。
“澤蘭你等一下,我找找底片。”真紀脖子挂着相機,焦頭爛額的尋找底片,她一邊着急回應澤蘭一邊埋頭翻東西。
完犢子,底片呢?
門口,藍莢看一眼出現在這裏的我愛羅,她內心有些意外,但想了想也能知道是澤蘭跟我愛羅說了她要拍照的事情,所以我愛羅就過來盯着她了吧。
她收回目光看向翻找櫃子的真紀。
我愛羅見藍莢一言不發,他也看着前方沉默。
“啊!找到了!”真紀将底片插上相機:“澤蘭,你想帶你朋友去哪裏拍啊?”
“去……”澤蘭開口時突然卡主,總不能像拍證件照一樣吧,但要拍的漂亮好看的話只能去村外,但時間不夠因為藍莢又趕着離開。
“在村子到處拍拍吧,我還沒見過你們砂隐的建築呢。”
藍莢越過我愛羅,她覺得村子周圍就不錯,而且,她還沒有拍過沙漠的照片呢。
真紀這才注意到,原來澤蘭那個朋友就在門口,黑長直加上那張溫柔笑容,完全是個文靜的小女孩,不過,最顯眼的就是她眼睛的紗布,以及手臂的血跡,怎麽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愛羅打開門等着她們,他知道拍照的只有藍莢跟澤蘭,而他跟過來也只是會讓人覺得礙事,但他想還是找個機會跟藍莢解釋一下,解釋他冷臉的理由。
很快,幾人來到大街上,藍莢開心得飛起來,恨不得每個小地方都拍下照片。
真紀也被激起鬥志,她太愛給人拍照了,尤其是這麽配合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于是,上頭的她帶着藍莢咔咔一頓拍。
跟在後面的澤蘭在吃章魚小丸子,她戳了一顆遞給我愛羅,而後又戳一顆自己吃起來。
“沒想到她對拍照的事情,這麽有活力的,我們那次好像都累趴了吧。”澤蘭說着又戳一顆吃起來。
我愛羅點頭沒有說話。
一直到中午,太陽太過毒辣才中斷拍攝,澤蘭喝着飲料用餘光觀察我愛羅,昨天跟我愛羅吃燒烤的時候,我愛羅就提出今天一起過來,目地是想跟藍莢解釋一些事情。
雖然她當時有說過不用在意,但我愛羅好像很認真。
想到這,澤蘭的視線又落在正在回看照片的真紀和藍莢身上,她起身借由去隔壁燒烤店打包烤肉拉走了真紀。
甜品店內,位置上只剩我愛羅跟藍莢,而藍莢拿着相機還在看照片,說實話,澤蘭這麽明顯的舉動明顯是給她跟我愛羅制造說話的機會。
不過,她很好奇我愛羅想跟她說什麽,讓她別那麽纏着澤蘭嗎?還是讓她別那麽故意氣他?
這時,我愛羅開口了。
他問藍莢,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所以才着急離開砂隐的。
藍莢一頓,她擡眸看向我愛羅,在我愛羅那張猶豫的表情中,好像看到了一抹慌亂,就好像他做錯什麽事一樣。
尤其是我愛羅那句話,讓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空耳了。
她搖頭回答:“不是,想走就走了。”
我愛羅又問:“不養好傷再走嗎?”
藍莢聽到這句話後,大概知道我愛羅今天為什麽會跟過來一塊拍照了,原來是誤以為她匆忙要走的原因是覺得自己冷臉趕客。
她放下相機舉着手臂:“這傷養不好的,因為這是走漏洞必然的結果,而且,我着急離開不是你的原因。”
我愛羅下意識蹙眉,他不太理解藍莢說的漏洞是什麽,只是問藍莢是不是有個人在等她,畢竟昨天澤蘭有跟他說過:“說你着急離開是在找那個等你回去的人。”
藍莢聽完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澤蘭會跟我愛羅說這件事。
她欣然一笑點頭肯定:“是啊,所以我想離開不是因為你,你也別想太多。”
我愛羅得到回答後,心裏也放松了不少,但他還是有些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麽人能讓她不顧身體也要回去找。
“是家人嗎?”
我愛羅開口試探,這是他唯一能猜到的事情,在他的認知裏,也撇去他不堪的經歷,能讓一個人不顧一切在各國游厲只為回到那個人身邊,那個人一定是家人了。
藍莢托腮思考,算半個家人吧,因為那是她喜歡的人,而且都快要結婚了呢,結婚那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結?!結婚!”我愛羅睜大眼睛。
“欸?”藍莢見我愛羅反應這麽大,她露出一臉奸笑:“我以為澤蘭什麽都跟你說了呢,原來不是啊。”
此時的我愛羅感覺腦袋有點卡殼,小小年紀說結婚什麽的,太奇怪了吧?結婚那不是大人的事情嗎?而且為什麽要結婚?結婚這個事情好像很奇怪!
“nonono。”藍莢搖頭否認,開始一本正經給我愛羅科普:“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跟我男朋友都快談婚論嫁了好嗎,而且結婚需要為什麽嗎?想結婚就結婚啊,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為什麽不能結婚,再說了,結婚哪裏奇怪了,把他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比任何事情都幸福開心的好嗎。”
“我告訴你,我跟我對象認識的時候,也是你跟澤蘭的這個年紀,我倆算是青梅竹馬了。”
“你想一想,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做了戀人之後又快要結婚,突然有一天分開了,肯定瘋狂想要見到他吧,并且回到他身邊吧,所以,我只是想回到他身邊而已。”
藍莢加重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原本有光的眼睛莫名暗了幾分,就好像…她已經走了很久的路一樣。
坐在位置上的我愛羅臉色郁悶又複雜,他有點消化不過來那些話,他能理解到的意思是不能跟重要的人分開。
藍莢見他好像不能懂的樣子,她讓我愛羅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澤蘭突然從他的世界裏消失,并且找不到痕跡。
我愛羅聽完一愣,呆住的模樣後知後覺,而胸口突然悶起來,好像被堵住一樣無法疏通,甚至……有點痛?
藍莢繼續說到:“你跟澤蘭的關系不錯吧?我見你挺能吃醋的所以就忍不住逗逗你。”
“……”我愛羅心口悶悶的,說不上是痛還是別的,但設想了一下的确很難受,只不過……澤蘭說的也沒錯,藍莢是個惡趣味的人,這種事情怎麽能夠拿來開玩笑!
見我愛羅一副被耍了的表情,藍莢忍不住嗤笑,她笑的無奈:“我是認真的,如果澤蘭哪天也回去了呢,回去找她發小了呢。”
發小?
我愛羅想起來了,澤蘭之前說過她有個發小,但那不是假的嗎?
他追問藍莢:“澤蘭真的有個發小嗎?”
藍莢點頭肯定:“當然啦。”
話音剛落,我愛羅的表情又變了。
藍莢喝着飲料觀察我愛羅的微表情,果然小孩子才是最好玩的,等回到男朋友身邊後要不要說一下這件事呢。
當天晚上。
木川他們也出來帶着藍莢在村子街頭到處逛,幾個人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玩,這對澤蘭來說是有點久違的,這麽開心熱鬧的氛圍還是景點開放那會。
只是,她發現小早見跟山內沒有過來。
“不對啊,山內這麽喜歡湊熱鬧的人,怎麽會不過來一起呢。”澤蘭皺眉思考。
真紀尴尬舉手:“那個,我把他們毒暈了,他們兩個人還在醫療室躺着。”
澤蘭:……
藍莢:……
一旁的我愛羅的情緒有些低落,面對木川他怎麽也接不了話題,好像怎麽也提不起興趣一樣,牽強配合的表情好像很委屈。
而我愛羅格格不入的樣子,也被阿廖沙看出來,阿廖沙跟木川并不知道在他們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大概了解到的只有真紀給藍莢拍照,剩下的就是澤蘭帶他們逛街。
所以,我愛羅為什麽不開心呢。
正在吃糖葫蘆的澤蘭,她的目光在周圍人影交錯中尋找我愛羅的身形,視線掃過身後時,卻看到我愛羅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落寞跟不開心。
她走過去用眼神示意木川跟阿廖沙離開後,才放心問我愛羅問題。
“怎麽了?”
“沒什麽。”我愛羅看向別處。
澤蘭停下啃冰糖葫蘆的嘴巴,她點點頭又問:“跟藍莢沒有說清楚嗎?還是說藍莢又對你說惡趣味的話題了?”
惡趣味?
有吧。
但……
我愛羅想到這,他把藍莢跟他說的那些話一字不落的告訴澤蘭。
“藍莢說你有一天會回去找發小,但我不想你走,所以我想,我們能不能結婚?這樣你就一輩子都不會走了。”
噗——!
藍莢剛喝進去的水直接吐出去。
澤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藍莢身後,那股陰冷氣息直接将周圍的溫度冰了十幾度,她笑的咬牙切齒的拍拍藍莢肩膀:“你真這麽教他的嗎?”
木川和阿廖沙假裝沒聽到,他們兩個人紅着臉一會看天一會看地,一副當我不存在的樣子。
藍莢尴尬咳嗽:“沒有,我只是說我跟我男朋友要結婚而已,他不是問我幹嘛着急走嘛。”
“你知不知道結婚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詞語!你幹嘛給他解釋那麽多啊,直接說想走就走不就行啦!”
藍莢反問:“你覺得以他當時那個樣子,我要是這個态度,他只會認為就是他的問題吧。”
“你!”
無奈,她松開手,又去問我愛羅:“你知道結婚意味着什麽?”
結婚意味着什麽?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藍莢說這樣就能把對方留在身邊一輩子,是一件非常幸福快樂的事情。
于是他毫無猶豫回答澤蘭:“結婚意味着幸福快樂。”
噗——!澤蘭一口老血噴出。
他告訴澤蘭,雖然結婚聽起來怪怪的,但藍莢說這是能把對方留在身邊一輩子的方法,他覺得也不奇怪了。
我愛羅的回答,氣得她再次一把手搭在藍莢的肩膀上,咬牙切齒到:“你都教了些什麽給他啊,我的好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