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當天晚上。
客廳裏的桌子圍坐着木川跟阿廖沙,阿廖沙坐在一旁練習結印手勢,木川則輕輕轉動筆杆思考檢讨書怎麽寫。
澤蘭心不在焉似的換上睡衣來到客廳,毫無生氣的模樣坐下位置。
木川思考的目光落在澤蘭沒有活力的臉上,從放學後澤蘭就變成這樣了,因為被我愛羅拒絕一起上下學就變得一臉死氣沉沉。
他停下轉筆的動作,眼睛盯着澤蘭肉嘟嘟的側臉安慰她:“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愛羅,我愛羅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人,他有時候說話都會很滲人。”
“……”阿廖沙用觀察的餘光看向面無表情的澤蘭,見澤蘭一言不發的發呆他合上課本也疑惑:“你對我愛羅的耐心很足,對山內為什麽忍不了一點呢?”
“……”澤蘭低着頭看膝蓋上纏繞的繃帶,她蜷縮身體抱膝沒有理會木川跟阿廖沙的問題,只是抿緊唇瓣雙手将身體抱得更緊。
中午的時候我愛羅跟她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就變臉色了,還說出那句“什麽時候才能殺你”的話。
客廳的氣氛寂靜無聲,木川趴在桌上枕着臉頰看澤蘭委屈成球的姿勢安慰她:“其實我覺得做朋友這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可能你覺得大家孤立我愛羅讓你不開心,但你現在應該多少能了解一點原因吧。”
澤蘭聽完一動不動,兩人都怕澤蘭再也不像之前那樣開心也在想辦法。
阿廖沙輕輕敲桌子讓澤蘭擡個頭,澤蘭依舊沒有理會。
阿廖沙嘆了口氣:“我不懂你為什麽非要執着我愛羅,人家都拒絕的那麽明顯了,而且不是誰都能讓他敞開心扉的,一手帶大他的夜叉丸都死在他手裏,更何況你是半路出現的外來人員。”
“阿廖沙,噓。”木川拉拉阿廖沙的胳膊讓他別把那些事情說出來。
一直埋頭沉默的澤蘭這才緩緩擡頭,原本毫無生氣的表情此刻卻是打了雞血一樣,她一腳“嘭”地踩在桌上,握拳的小手發誓自己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絕對不會!”澤蘭幹勁滿滿發洩一通後才注意到椅子上被吓到的木川跟阿廖沙,她尴尬的放下腳淑女起來:“那什麽…不好意思,剛沒注意你們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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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廖沙:白擔心這種人了。
木川:……該慶幸澤蘭沒聽到嗎…
澤蘭歪頭疑惑:“你們剛剛想說什麽啊?”
木川搖搖頭繼續拿起筆寫檢讨書,他把話題岔開問澤蘭真的不寫檢讨書嗎?明天一早就要交給野木老師了。
“不寫。”澤蘭回答的斬釘截鐵:“手長在我身上,不寫。”
“……”木川握筆的動作遲遲下不去手,思索一番後他放下筆:“好吧,那我也不寫了,大不了明天一起罰。”
阿廖沙的頭頂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在澤蘭跟木川兩個人一拍即合的擊掌中他甚至理解不了兩個人的腦回路。
澤蘭拍拍阿廖沙的肩膀表示理解不了很正常,也不是每個人都能get的到對方的想法。
阿廖沙轉過頭看去拿水果的澤蘭:“有沒有一種可能,木川是在破罐子破摔?”
聽到這句“破罐子破摔”澤蘭的腳步歪了一下,單單看她強壯鎮定的背影都覺得尴尬。
木川表示還好啦,就像澤蘭說的那樣起碼告訴罰他們的理由吧。
“那你們自己看着來吧。”阿廖沙聳聳肩開始收拾桌上的課本,雖然他們都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但是這個點也不早了,該回去了明天還要早八。
澤蘭聽到阿廖沙收拾的聲音把腦袋探出來:“這麽早就回去了嗎?”
阿廖沙嗯一聲點頭,現在夜黑風高的走回去都要幾分鐘。
木川也開始整理東西,他拿起桌上那包裝藥的袋子:“澤蘭,那我們明天見。”
“你們拿着這個回去。”澤蘭顧不得擦掉手上的水漬,她把剛洗幹淨的蘋果塞到兩個人手裏:“注意安全。”
“你也早點睡。”木川朝着澤蘭拜拜手便消失在遠處的黑夜中。
澤蘭見兩人消失在眼前也不再微笑,她悄摸關上門回房間換掉睡衣,穿好鞋子準備出門。
這個點睡個雞毛覺啊。
當然是去看我愛羅要緊啦!
她偷偷把腦袋探出窗戶,确認周圍的房屋都熄燈就寝她才悄摸地溜出去。
隐匿在夜雲中的圓月慢慢露頭,明亮的月光照在這座村子,寂靜的路上是澤蘭瘦小的身影在跑着。
澤蘭往岩山的方向酷哧酷哧埋頭跑,風吹沙卷淩亂她的發絲。
“嘿喲。”澤蘭爬上其中一塊岩石上把腦袋探出來查看周圍的情況:“很好,月光很亮,這個高度可以看得更遠。”
她站在上面眺望底下的一切,這是她第一次以這種視角收攬整個村子,嗯,有點恐高。
澤蘭腿抖到趴下來,她的目光在周圍找尋我愛羅的影子,借由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個披着白綢的人影。
是我愛羅。
我愛羅穿着黑褐色的防風沙的短袖袍,肩膀上還披着白綢,白綢被夜風吹得滑落幾分,而我愛羅并不在意這種細節,漂浮在身邊的沙子已經把滑落的白綢拉上來。
我愛羅走到最邊緣的岩石上乖巧的坐下來,瘦小的身體被大大的白綢披着,冷漠的表情多了幾分孤單,還有那份與可愛外表不符的疲憊感。
月光冷冷清清落在他軟乎乎的臉蛋上,也照亮他眼裏的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樣的我愛羅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想沖過去捏一把!然後一條龍哄娃睡覺服務。。。
突然,“啪”一聲,澤蘭一巴掌拍在臉上,用力把那種從顏控粉轉媽媽粉的想法拍散,嘴裏喊重事要緊重事要緊,我愛羅真被她哄睡就見鬼了。
她深呼吸調節情緒準備從這裏一躍而下,比起在這個位置呆坐,還是找個機會問問我愛羅放學那會為什麽對她說那些話吧。
澤蘭穩穩落地朝我愛羅所在的那個方向跑去,她有想過白天詢問,但我愛羅那個樣子是根本不可能告訴她的吧,萬一還有可能繼續發動沙子攻擊她呢?
晚上的時間剛好,晚上打起來都沒關系,起碼不是擋着所有人的面前打。
澤蘭繼續跑,夜風卷起砂礫吹過她的周身卻沒有留意到後面的男人。
風沙吹過來,男人穿着黃褐色的馬甲從隐匿的角落走出來,他擰着眉頭鎖定澤蘭小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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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蘭跑上我愛羅的位置後沒有躲藏,她站在那裏平複呼吸:“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我愛羅慢慢坐起身回頭時風沙漸起,他睨視前面的澤蘭:“你跟蹤我?”
澤蘭搖頭又點頭,屆時風沙漸大,她也能猜的出來是我愛羅在警告她。
“我們是同桌吧?”澤蘭看着我愛羅面無表情的臉小心翼翼繼續詢問:“因為我們是同桌所以有問題應該說清楚。”
我愛羅聽完澤蘭的問題一言不發,冷漠的就像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但他不否認兩人是同桌。
“我不喜歡廢話。”我愛羅的呼吸輕輕,風沙漸漸聚集在他周身。
此刻的他很警惕澤蘭,警惕澤蘭的出現,警惕澤蘭的問題,還有村裏的忍者怎麽連個澤蘭都盯不住?他要是失手殺了可跟他沒關系。
澤蘭看到我愛羅臉上的不耐煩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我們是同桌所以我也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經歷今天的事情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變好,但放學的時候為什麽突然反問什麽時候可以殺我?”
我愛羅冷漠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一言不發的模樣仿佛在嗤之以鼻,沙子随着擡手而聚起:“你很吵。”
四周殺意湧起,澤蘭垂肩的青絲随風而動,她借着那抹月色真真切切看到我愛羅體內那股查克拉的強大,年紀小小卻擁有那麽強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不是守鶴的。
“好強,好厲害…”澤蘭震驚一怔,過後不禁連連拍手稱贊:“雖然知道這是要打我的沙子,可是你真的好厲害啊!”
“……”我愛羅落手的動作停頓,看到澤蘭一臉崇拜+佩服的表情他眼裏閃過疑惑,心想澤蘭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明明是要交手的場面卻一臉欣賞對手的樣子。
澤蘭發現我愛羅看智障一樣的表情她尴尬地撓撓臉蛋解釋:“我比較慕強,所以我很喜歡像我愛羅你這樣的人。”
慕強?
我愛羅眯起眸子直視澤蘭躲閃的眼神,盡管分辨不出這句話真假但至少比白天的那句“可愛”更容易讓他接受。
這時,守鶴譏諷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她慕強你?哈哈哈笑死我了,小鬼你是忘了自己是什麽東西嗎?是怪物啊,再強也是依靠我啊。】
守鶴的聲音只有我愛羅聽到,我愛羅聽到守鶴的聲音時臉色黑下來。
守鶴狡黠輕蔑,開始在我愛羅耳邊鼓吹:【反正你只是工具,就像一年前的夜叉丸一樣殺了她很輕松的,反正羅砂已經死了。】
“……”我愛羅一言不發只覺得頭痛,守鶴又開始了,每晚這個時候開始折磨他緊繃的神經,加上提到“夜叉丸”的字眼讓我愛羅的臉色更差了。
守鶴見我愛羅痛苦繼續鼓吹:【你要是下不去手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我也覺得那個臭丫頭很吵。】
“……”我愛羅疲憊的眼睛在強撐,腦子裏閃過一年前羅砂的命令以及昨天晚上千代婆婆給的機會,他艱難移開與澤蘭的對視又有氣無力般揮手散開流動的沙子。
長時間不睡覺導致他神經緊繃又敏感,要是這次再闖禍失控,他連最後的價值也沒了。
“……”澤蘭見到我愛羅忍着臉上的情緒隐藏痛苦她冷下表情:“守鶴,你很吵你知道嗎。”
“……”
“……”
在隐秘的角落裏,野木靠在一旁雙手抱懷,他側着身觀戰這場即将爆發的交手問馬基:“情報科那邊說澤蘭是樓蘭那邊出來的難民,但樓蘭難民表示并不認識澤蘭。”
樓蘭,是風之國境內資源最枯竭的地方,是曾經三戰的地區之一。
野木不緊不慢看向小良老師擔心的側臉問他:“高層那邊沒有多重視吧,不然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
小良老師推推眼鏡看野木一眼:“雖然不否認你的話,但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兩個小鬼即将打起來的事情。”
野木眼睛彎着笑意篤定兩人打不起來,要是打起來周末那頓飯他請了。
“……”小良老師聽到這句話後,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野木聳肩莞爾:“雖然我對澤蘭跟我愛羅的了解不多,但兩個人絕對打不起來。”
不出意外,兩人在那裏站着很久依舊沒有看到打起來,小良老師模樣震驚地看向野木。
野木挑眉宣布這場賭注的勝利,他把手搭在小良老師的肩膀帶着人往回走:“我到時候要吃燒烤,還有一份鳗魚拌飯。”
小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