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安喬被祁湛言吻得七暈八素的, 連怎麽進的房間都不知道。
直到後背抵在柔軟的床面上,她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被他抱進了主卧的大床上。
察覺到他的手摸到背後,動作頗為娴熟地解開她後背內衣的扣子。
胸間一松的感覺, 終于令安喬意識清醒了幾分。
她撇開臉, 拿手擋擋擋地将他推開。
“不行, 小王他們都還在對面呢!”
祁湛言本來也就是一時興趣想逗逗她,結果誰知道撩着撩着, 順帶把自己也給撩燃了。
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想滅火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安喬拿小手推他的時候,他腦袋還埋在她頸間。
聞言,他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不用管他們,吃完了自己會走。”
說完就繼續忙自己的事。
安喬囧:“……”
居然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可是、可是……”
趁着她糾結的功夫,祁湛言的手順勢往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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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細軟的腰線往下,就是那長裙腰部的紐扣。
安喬有點慌,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這時候耳邊仿佛響起模糊的手機鈴聲, 她像是慌亂中抓住了棵稻草, 連忙喊:“等一下!好像有電話!手機響了!!”
祁湛言才不信她那一套,笑道:“你手機就在床頭櫃上,響了還能聽不到嗎?”
“不是不是,真的響了!”安喬堅持。
祁湛言慢慢停下動作, 趴在她身上側耳一聽。
發現還真是。
不是她的手機鈴聲, 是他的響了。
他手機就放在外套口袋,而他的外套在他們進卧室的時候就落在門外了。
難怪鈴聲那麽朦朦胧胧的。
祁湛言本來任性地說一句“不接了”,可安喬仿佛料到他心裏在想什麽,趕緊開口:“不能不接!你想想啊, 沒準是局裏的人找你有什麽要緊事呢!警察叔叔不能曠工啊!”
“……”祁湛言默默地擡起頭瞥了她一眼,眼神涼涼的, 還挺不高興。
安喬連忙擺出一副滿心為他着想的表情來。
祁湛言認命從她身上翻身坐起來。起身去開門。
鈴聲堅持不懈,終于等到了主人将它撈起來。
修長的手指滑過屏幕,祁湛言垂眸一看,是他家母上大人。
他接起來:“喂?”
葉茵茵直奔主題:“安喬和你在一起嗎?一起的話趕緊送她來趟醫院,她養父醒了,說要見她。”
祁湛言一怔,轉頭看向床上還在跟內衣扣子奮戰的小姑娘。
安喬緋紅着臉擡頭看他,視線根本不敢往下他脖子以下瞄,于是乎一眼注意到他的表情,問道:“怎麽了?”
“你養父醒了。”祁湛言将手機抛給她,頭也不回地進了旁邊浴室。
安諾德醒了對安喬來說才是頭等大事,祁湛言沒辦法,只得老老實實去浴室瀉火。
安喬接起電話。
葉茵茵沒多想,以為他們大概是一起吃飯呢,便簡單說了下安諾德情況良好,讓她別擔心。
浴室裏傳來稀稀疏疏的水聲,安喬怕阿姨聽見,頗有些欲蓋彌彰地捂着手機壓低聲音,答了聲好。
挂了電話,安喬紅着臉躲進衣帽間換衣服。
十幾分鐘後,祁湛言一身濕漉漉地開門走出來。
上半身還淌着水,就下身裹了條長褲。
走進衣帽間的時候,看了眼撇開頭憋笑的安喬,動動唇角,說:“你就趁現在傻樂吧。遲早會把你吃掉。”
說完轉過身去從衣櫃挑出件深藍色衛衣穿上。
安喬在他身後悄悄做了個鬼臉。
兩人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對面的人還在吃,貌似還有電視聲,熱熱鬧鬧的根本沒注意到他們出來。
安喬擰着祁湛言的衣服,在他身後躲躲藏藏,見電梯門一開,立刻跟只兔子似的蹿進去,對着關門鍵就是一陣猛按。
那一股子做了壞事怕被人發現的心虛小模樣……看得祁湛言勾唇一笑,兔子肉沒吃到嘴的不甘心終于淡了點。
……
兩人進了醫院直奔ICU,這才被人告知安諾德幾分鐘前剛轉出ICU,轉到了單人病房。
看來情況是穩定了,他恢複得很好。
安喬趕到病房外面的時候,恰好看到病床前喜極而泣的媽媽。
葉茵茵就站在她身後,也是一臉欣慰地輕撫她後背。
安諾德臉上依然罩着呼吸器。
雖說是情況穩定了,但依然是重點觀察對象。
他醒着。
一只手正握着淩月的。
擡眸看到安喬進來,他緩緩地擡起另一只手,伸向安喬。
安喬趕緊上前握住。
養父的手涼涼的,令安喬有些心疼。
養父平日裏身體很好,很健朗,從前也喜歡拉着她的手帶她出去玩,那時候他的手一直是暖烘烘的,令安喬倍感溫暖。
安諾德深深地看着她。
安喬一怔,立刻意識到他似乎是想通過手掌接觸向她傳遞什麽。
可是……
好巧不巧的,讀心能力這回又失靈了,她什麽也聽不到。
無奈之下,她只得朝他俯下身去,側着耳朵輕聲問:“爹地你想說什麽?”
不意外地,安諾德果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當着淩月、葉茵茵還有祁湛言的面,安喬也不好說得太明白,只得用英文飛快解釋了一句,說自己現在偶爾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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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後,安諾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顯然也想到了前因後果,明白安喬開始恢複記憶了,因此那莫名其妙的讀心能力也就随之消失了。
然後,他緩慢地在她手心裏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十位數,001開頭。
安喬頓時明白,是美國的號碼,養父似乎是想讓她去聯系某個美國的人。
于是她一邊背手機號,一邊走到病房外撥電話。
手機裏“嘟嘟嘟”地響了幾聲,随即被接了起來:“Jackson Grey speaking.”
安喬頓了頓,心想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随即便想起來,傑克遜格雷,是養父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合作的律師。
養父是個做事極有條理,喜歡未雨綢缪的人,不止是固定的律師,還有一位固定的家庭醫生。
不過安喬不管對那位律師還是那位家庭醫生都不太了解,畢竟沒怎麽接觸過。
但只要提到名字,安喬還是立刻就反應過來。
于是用英文回答:“您好,我是喬安德森,是阿諾德安德森的女兒。”
對方似乎也早就準備,聽到安諾德的名字,便明白了安喬的來意。s
“是這樣的,在兩個月前,安德森先生就主動立下了遺囑。他認為自己可能活不過三個月,一旦他将來有什麽事,就讓我直接聯系你。根據安德森先生遺囑上的內容,他将自己大部分的財産都留給了你,包括在紐約曼哈頓與加州的兩套房子以及所有存款。另外還有一套在美國中部的老房子,留給了一位名叫陸鹿的小姐;最後還有一個保存在聯邦銀行的保險箱,留給了他的前妻淩月女士。”
安喬對養父留給自己的房子并不太感興趣。
但是美國中部……
她心中了然。
那個房子估計距離當年那所福利院并不遠。
格雷律師在電話裏問:“當時安德森先生只在我這裏留下了您和淩月女士的聯系方式,請問您知道陸鹿小姐的聯系方式嗎?”
安喬手機裏還存着她的號碼,将它給了格雷律師之後便挂了電話。
安喬原以為格雷順着手機號就能聯系上陸鹿,結果過了兩天,格雷重新打來了電話,稱那個手機號碼打不通,他聯系了兩天都沒有人接,今天甚至直接停機了。這才不得已重新聯系她。
陸鹿的電話停機了?
安喬一怔,這才恍惚意識到,這幾天來似乎都沒見着陸鹿。
醫院裏淩月和葉茵茵根本沒見着她,而安喬聯系了S大的老師,也得知陸鹿直接曠了這幾天的課,根本沒去過學校,連學校宿舍也沒人。更別說她的同學了,連她的影子也沒見着。
最後實在找不到,安喬只得找上祁湛言幫忙。s
警察叔叔一出手,沒多久就查到陸鹿幾天前買了一張飛往美國的單程票,就是安諾德醒來的當天,直接出境去了美國。
這……
就讓人有點想不通了。
但安喬着實也從來沒弄明白過陸鹿。
兩個人雖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但實在算不上是一路人,連腦回路都不一樣。
人直接去了美國,這下真的是大海撈針,果斷聯系不上了。
“說起來,算時間的話,她走之前貌似給我發了條消息。”祁湛言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忽然想起什麽來,說了句。
安喬立馬回頭:“她發了什麽?”
祁湛言直接将手機抛過來。
安喬擡手接住,劃開屏幕點開微信看了一眼。
列表裏全是未讀信息,除了幾個重要的工作群還有她的微信是置頂的,其他全部都是免打擾狀态。
剩下的全是一些安喬對不上號的名字和群,估計是祁湛言的同學朋友之類的人。
列表上整整齊齊,全是未讀狀态的紅點。
翻了半天,才在中間翻到陸鹿的頭像。
甚至連備注都沒有,要不是安喬看着那頭像眼熟,只怕直接就翻過去了。
點開來一看。
頁面空空蕩蕩,就兩句話,加上一條系統提示。
第一行,是陸鹿主動發來的一句:幫我跟安喬說聲對不起。
只有這麽一句。
然後大概是六七個小時之後,祁湛言才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個标點符號——“?”
然後立馬出現了一條您已經不是對方好友的系統提示。
敢情陸鹿發完那一句,終于把祁湛言給删了。
安喬默默瞥他一眼:“你怎麽不告訴我?”
祁湛言翹着腿,漫不經心地說,“告訴你什麽?幫她說對不起?對你別有用心的是她又不是我,憑什麽我替她說?”
說完,他頓了頓。
“不對,我收回這句話。”
安喬:“?”
祁湛言認真說:“雖然我和她不一樣,但我對你也別有用心。”
安喬:“……”
你還是閉嘴吧祁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