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拔蠱
第九十六章 拔蠱
宋毓婉住在長樂宮，和夏玉靈的姑姑不同，宋毓婉的宮中很幽靜，外面種滿了各種綠色植物，走進去讓人覺得頓時渾身輕松，鳳九跟在慕容鳳歸的身後，原本還不沉靜的鳳九心裏隐隐有些緊張起來。
“九兒，那是母親，你緊張什麽啊。”
慕容鳳歸仿佛感受到鳳九的緊張一般，轉頭看着鳳九笑着說道。
話是這麽說，鳳九只要一想到那張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臉，鳳九的心裏就有點忐忑，同時，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惆悵來。
見她這樣慕容鳳歸也沒有在說什麽，陪着鳳九往裏走，因為宋毓婉一直病着，需要靜養，是以長樂宮裏人并不是很多，但終歸是一國皇後的寝宮，外面院兒裏，隔一段路程就能遇到幾個宮女，宮女見到慕容鳳歸連忙跪下來請安。
差不多走了八九分鐘的樣子，三人在門前停了下來。
“娘娘，您別急，殿下他們還有一會兒才到，現在還早，在榻上靠一會兒。”
“明珠……我的明珠回來了，我不靠，我今天好着呢。”
幾人堪堪在門前停下，就聽見裏面傳來一個虛弱帶着急切的聲音，不用說，就是宋毓婉了，鳳九聽到宋毓婉的聲音後不由皺了皺眉，中氣不足，氣若游絲，病入膏肓的症狀，同時跟在她身邊的章景笙也不有皺了皺眉。
“母後，皇妹回來了，你好好躺着。”
慕容鳳歸聽到宋毓婉的聲音，連忙沉聲說道，說話間，拉起鳳九的手往裏面去了。
穿過一道歲寒三友的屏風，鳳九就看到了個面容消瘦，臉色蒼白的中年婦人正坐在一張放着軟墊的椅子上，身子微微的斜着，目光不住的往外看，眼中充滿了期盼和焦急。
“明珠！”
鳳九堪堪走過屏風，正坐在椅子上的宋毓婉噌的聲從椅子傷站了起來，看着鳳九，雙眼淚光閃爍。
說話間就要往鳳九這邊走來，一旁伺候的宮女見狀連忙要去扶宋毓婉，卻被宋毓婉阻止了。
“我很好，我很好，我的明珠回來了。”
宋毓婉微微顫顫的走了過來，鳳九原本的忐忑在看到那張臉後，頓時消失不見了，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将宋毓婉扶住：“母親。”
其實她是想叫媽媽的，但話到嘴邊，沒叫出口。
她明白，這個和她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并不是二十一世紀那個女研究員，若是她，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宋毓婉眼眶中的眼淚，在聽到鳳九這一聲母親後，頓時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孩子，母親終于找到你了。”宋毓婉顫抖着聲音說道。
十八年前，宮中內亂，她以為他們必死無疑，将還在襁褓中的鳳九托給了身邊的貼身宮女，讓她帶着鳳九逃出去，卻不想後來內亂平定，而她的孩子卻再也沒有回來。
鳳九在現代的親媽，是個女研究員，整天忙的腳不沾地，對鳳九雖然關心，但卻沒多少時間陪她，鳳九自小獨立，但對她還是有很深的感情，如今看到宋毓婉這樣看着自己，頓時眼眶也紅了。
“媽……”
鳳九依舊沒忍住叫出了自己最想叫的稱呼來，撲到宋毓婉的懷裏，眼眶微濕，想着自己穿來的經歷，不由委屈。
原本還擔心鳳九心中會有隔閡不敢靠近的宋毓婉，在鳳九撲過來那一刻，宋毓婉心頭微震将鳳九摟在了懷裏：“孩子，母親的好孩子，你受苦了。”
“都是母親不好，讓你在外面流落了這麽多年。”
慕容鳳歸鳳九對宋毓婉并沒有什麽隔閡，心中大定，和章景笙說了聲，兩人出去了，他們一走，皇後身邊的宮女們也都出去了。
“孩子，你這些年過的可還好？”
雖然慕容鳳歸早就找到鳳九了，但一直不曾和宋毓婉提起過，就怕鳳九不願意回來，到時候宋毓婉白高興一場，宋毓婉的身體本就不好，若是知道鳳九找到了，但卻不願意回來，恐怕還不知道心裏怎麽懊悔，到時候她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後面知道鳳九願意回來，慕容鳳歸才将鳳九的消息告訴了她，是以，鳳九之前的事情，宋毓婉并不知道。
鳳九扶着宋毓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她這麽問不由怔了怔，随即笑了笑：“好。”
宋毓婉是個聰明人，又剛見到鳳九，對鳳九自然是特別傷心，鳳九臉上的怔仲自然是一絲不漏的落在了宋毓婉的眼裏。
知道，鳳九恐怕過的并不如意，這樣想着，宋毓婉的心裏越發的心疼氣鳳九起來，但面上卻一點不顯，拉着鳳九的手：“好就好，你和母親說說，這些年你都在哪裏？将你養大的人對你好嗎？等你父皇下朝，讓他好好封賞他們。”
宋毓婉的手瘦骨嶙峋的，已經是皮包骨頭了，鳳九聞言微微的笑了，伸手将宋毓婉的手握在手裏：“我的事，母親以後有的是時間聽。”
鳳九還沒說完，宋毓婉泛着光芒的雙眼，驟然黯淡下來，她恐怕是沒機會了。
“母親，我的話還沒說完。”鳳九見宋毓婉驟然黯淡下來的雙眸，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現在最主要的是将母親的病治好了再說。”
鳳九的話堪堪說完，宋毓婉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如今能見到你，我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
這些年，她的身體就沒有好過，藥從來就沒停過，天下但凡是醫術好的大夫都讓請來了，之前還能熬着，這兩年這身體卻是越來越差，如今她這個樣子，雖然身邊的人都說有辦法有辦法，可她自己的身體，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你自己知道，你自己知道什麽啊，大夫才知道。”說話間伸手将宋毓婉的手腕放在圓桌上，手扣在手腕兒上。
“明珠？”宋毓婉疑惑的看着鳳九。
“母親，我娘給我取名叫九兒，她費盡心力将我養大，我不準備改名字，母親你也叫我九兒吧。”
鳳九看着宋毓婉緩緩開口說道，對于孟氏，這個她從未見過的便宜娘，她的心裏是尊敬的，她這一生怎麽樣她不知道，但她卻是用盡了全力來護原主，就憑着這個她都沒打算改名，同時，明珠這個名字，真的……太招搖了。
說話間，鳳九沒等宋毓婉開口，又緩緩開口說道：“九兒也學過些醫術，幫母親看看吧。”
說完，鳳九沒再說話，宋毓婉心中驚嘆，正待開口，就見鳳九凝神把脈起來，頓時沒再開口，目光看着鳳九，怎麽看怎麽覺得她的女兒優秀，不僅長得貌美如花還會醫術。
此刻的鳳九的心情卻是沉重的，宋毓婉的身體，果然已經是到了一個臨界點了，身子虧空的厲害，這倒是其次的，身體裏仿佛有一個無底洞一般在瘋狂的攝取她體內的能量。
良久，鳳九才緩緩松開宋毓婉的手腕：“母親，你放心，你的身體我能治。”
鳳九的聲音很輕，很緩，從容自信，帶着讓人安定的力量，聽着她的聲音，宋毓婉莫名的就相信，鳳九或者需真能将她治好一般。
鳳九說的是實話，宋毓婉的身子雖然虧空的厲害，只要她體內沒有那個吸收她體內能量的東西存在，她還是有辦法将她調理好的。
宋毓婉體內吸收能量的那個東西，應該就是容風所說的宋毓婉所終歸的蠱毒了。
這樣想着，鳳九緩緩從凳子傷站了起來：“母親，你等我會兒，我們有什麽話，以後有的是時間說，現在我們先将身體治好了再說。”
說話間，鳳九緩緩起身，往殿外走了去。
慕容鳳歸和章景笙正站在外面，聽見鳳九開門，都走了過來。
“你去看看，這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範圍內了。”
鳳九看了眼章景笙說道，章景笙聞言點了點頭，也沒看慕容鳳歸，哇嘎宋毓婉處走了過去。
對于章景笙的身份，慕容鳳歸也知道，見他進去，知道恐怕是給宋毓婉看病去了。
鳳九走在章景笙的身後，慕容鳳歸則跟了上去，宮裏的宮女們要進來，卻被慕容鳳歸制止了。
此刻宋毓婉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濟了，強撐着坐在椅子上，章景笙見狀皺了皺眉：“娘娘可以在床上躺着。”
鳳九進來聽見章景笙這麽說，連忙上前将宋毓婉扶着到床上躺着，章景笙卻沒有再動，鳳九見狀疑惑的轉頭。
“走吧，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
鳳九揚眉，不過說話間的功夫，宋毓婉已經睡着了，鳳九起身跟着章景笙出去了。
幾人正要說話，外面卻傳來了太監的唱和聲。
“皇上駕到。”
随着聲音落下，原本守在外面的宮女們頓時跪了下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在門外出現，鳳九在見到那張臉時，頓時，整個人愣在當場。
爸爸！！
青峰國的皇帝，竟然和她爸爸長得一模一樣，此刻鳳九已經有些懵了，這都是怎麽了，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出現？難不成是上天彌補自己在現代不曾得到過關愛的原因？
慕容華看着站在大殿內的女兒，亭亭玉立，眉眼處像極了宋毓婉年輕時候的模樣，堂堂一國皇上，手握生殺大權，此刻卻雙眼發紅，雙手隐隐有些發抖。
“父皇。”
“皇上。”
慕容鳳歸和章景笙同慕容華請安，卻被慕容華打斷，沖他們擺了擺手沒有出聲。
“九兒？”
慕容華的聲音有些發抖，和宋毓婉不同，他去年就已經知道鳳九的存在了，自然也是知道鳳九的名字。
鳳九被慕容華這樣一叫才回過神來，壓下心裏的激動，緩緩走到慕容華的跟前沒有行禮，而是給了慕容華一個擁抱：“父親，我回來了。”
鳳九的聲音低沉，有些微微的沙啞，帶着些許鼻音，或許，這就是老天彌補給自己的機會吧。
慕容華聽到鳳九的聲音後，紅了眼，伸手将鳳九抱在懷裏，在她背上拍了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鳳九到底是女兒，慕容華也不好一直抱着她，不消一會兒就松開了鳳九：“如今你回來了，也不能常住在太子府，公主府早就建好了，你就搬到公主府去吧，那裏一直有人打理。”
慕容華到底是皇上，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情緒已經調整過來了，看着鳳九緩緩開口。
鳳九聞言，笑着點了點頭。
“父親，我是來看母親的病的。”
鳳九的話一說完，慕容華大手一揮，原本跟着他進來的人頓時轉身出去了，臨走時還幫他們将門給帶上了。
待人都走完了，慕容華才沉聲開口說道。
“你母親的身體……”
慕容華輕嘆一聲沒再說話，眼中布滿了傷痛，若非當年他無能，又怎麽會累的宋毓婉如今這個樣子。
鳳九見狀，知道，慕容華大概是覺得宋毓婉沒救了。
“我說來看母親的病，就是來看病的，九兒是個大夫。”
說着，沖章景笙看了過去。
“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們會盡力救母親的。”
慕容華聽鳳九這麽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再次失态，噌的聲從凳子傷站了起來。
“他就是苗疆王族？”
說話間，慕容華已經走到了章景笙的面前，看着章景笙：“年輕人你若是能救了毓婉，朕定當重賞。”
慕容華激動的看着章景笙說道。
章景笙聞言沖慕容華行了個禮，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放心，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救娘娘的。”
“好好好。”
慕容華一連說了幾個好字，讓章景笙坐着說話，章景笙坐下來，神色有些沉重，幾人見狀心中一沉。
“娘娘中的蠱叫三生蠱，一開始是嗜睡，到後面蠱蟲就開始吞噬宿主體內的能量，補得越多養的越快，到蠱蟲成熟的時候，就會吞噬宿主的內髒，娘娘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估計這話慕容華已經聽過無數次來了，章景笙說完後，皺了皺眉，沉聲問道：“那有沒有辦法解”
“有。”
章景笙開口，頓時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能不能徹底将蠱拔出，我不敢保證。”
宋毓婉體內的蠱，比在路上那個小蠱師告訴他的要嚴重很多，盡管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如今卻已經比她他之前設想的要更加的嚴重，若是他不來，最多在登上半個月，蠱就要成熟了。
章景笙不保證的話，反而讓慕容華和慕容鳳歸的心定了下來，原本宋毓婉的身體就這樣了，要是保證的話，他們反而不敢相信。
“對你會不會有危險？？”
鳳九聞言，第一反應是章景笙有沒有危險，是，因為宋毓婉的長相，她對宋毓婉很擔心，但同時，她對章景笙更擔心。
對宋毓婉的情感可以說是一種轉接，将她對現代媽媽的情感轉接到了宋毓婉的身上，但她同樣也清楚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章景笙卻是确确實實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
若是救了宋毓婉，卻要賠上章景笙的話，她也是不願意的。
章景笙聽她這麽問，心中驟暖搖了搖頭：“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幫娘娘拔蠱吧，我東西都帶着。”
宋毓婉體內的蠱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早一點拔更好，因為在後面的時間，随時都有可能成熟。
三人聞言都怔了怔，鳳九見狀看了眼慕容華：“父親你覺得怎麽樣。”
若是她自己，她此刻已經應下了。
“那就擇日不如裝日。”慕容華沉聲開口。
“還需要準備什麽？”
“要一個盆子，和九兒時刻準備着。”
說話間，章景笙将目光看向鳳九，慎重的開口說道：“到時候将蠱拔出來，娘娘可能會失血過多，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鳳九知道其中厲害，連忙點頭，照着她之前把脈宋毓婉的狀态開了個方子，遞到慕容鳳歸的手裏。
“大哥，趕緊讓人去抓藥熬藥。”
慕容鳳歸被鳳九這聲大哥給叫的有些發愣，還是被慕容華叫了聲才反應過來，上揚的鳳眼閃着水光，快步了走了出去。
此刻救母後最重要，至于鳳九叫他大哥這事兒，以後還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叫他大哥。
慕容鳳歸一走，章景笙就往宋毓婉的床邊去了，已經有宮女将盆子拿了進來。風機跟在章景笙的身後，慕容華要跟着卻被章景笙制止了。
“陛下，景笙拔蠱的場景可能有些不适，陛下還是不進來為好。”
鳳九見過章景笙拔蠱，聞言轉頭看向慕容華：“父親，你就在外面等吧，我們很快就出來。”
慕容華見狀點了點頭。
兩人進去後，章景笙将盆子放在了床邊，掏出身上的一把小刀，在宋毓婉的手腕處，避開動脈劃了一道口子，然後打開随身攜帶的一個盒子，倒出一個紫色的小東西放在手裏，鳳九往那東西上一掃，不是別的，正是顧浮生體內的那只紫色蜘蛛。
鳳九見到這東西，一時間心神有些恍惚，思緒不由又想到了顧浮生，章景笙見狀，低喝一聲：“別走神。”
“用你的銀針制住你娘體內的蠱蟲。”
和鳳九相處這麽久，自然也知道鳳九九轉還魂針法的妙用。
被章景笙這麽一喝鳳九回過神來，深吸口氣，從腰間摸出銀針，紮向宋毓婉的身上。
索性宋毓婉穿的不多，鳳九不用解開衣服就能施展針法，否則，還有些不大好辦，章景笙在這裏總不可能将衣服脫了。
章景笙見鳳九已經将銀針紮在了宋毓婉的身上，将那紫色的蜘蛛放在那被劃開的手腕兒處，那蜘蛛嗖的下，像是有意識一般鑽進了宋毓婉的身體。
鳳九頓時看呆了去。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章景笙用蠱來拔蠱，自然也是有些吃驚的。
“那個東西，怎麽便那麽小了？”
她還記得，當初從顧浮生體內驅出來的時候，還很大的，現在已經差不多只有五毛硬幣大小了。
章景笙聞言挑眉看着鳳九：“這東西是活物自然是會長的。”
“不是應該長大嗎？”
“這種紫色蜘蛛，越成長的厲害越小，如今已經煉成了我的本命蠱，在果段時間在長長就只有現在的一半大小了。”
說話間，章景笙，猛地皺了皺眉頭，薄唇變得蒼白起來，陡然一口鮮血從章景笙的口中溢出，鳳九大驚。
“你怎麽回事，不是說你不會有危險的嗎？”
鳳九連忙從袖間掏出手帕遞給章景笙，沉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而床上的宋毓婉也難受的扭動起來。
章景笙見狀，神色一禀，将鳳九的手帕放在袖間，快步走了過去，拿着刀子在自己手腕處割了一刀，捏開宋毓婉嘴巴，讓鮮血留到宋毓婉的嘴裏，随着章景笙的鮮血流入宋毓婉的嘴裏，宋毓婉身體漸漸消停了下來，章景笙此刻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了。
鳳九連忙上前，在他手腕兒處紮了兩針，止了血要扶他到一旁去坐着，卻被章景笙拒絕了。
“馬上要出來了。”
随着章景笙的聲音落下，一個長大了不少的紫色蜘蛛從宋毓婉手腕處的傷口中爬了出來，因為出來的蜘蛛比之前進去的時候大不少，宋毓婉的傷口頓時大了不少，鮮血從手腕處流出，鳳九連忙上前止血。
堪堪将血止住就聽見身後嗵的一聲，章景笙就已經倒在了地上，那只紫色的蜘蛛已經被他收了起來。
“張精神呢個。”鳳九低呼一聲。
“來人。”
随着鳳九的聲音響起，慕容鳳歸和慕容華從外面走了進來。
“九兒除了什麽事了。”
“父親，母親已經沒有大概，藥熬好了将要讓母親喝了，我等下過來看她。”
說話間，看向慕容鳳歸：“大哥，趕緊給我找個地方。”
說完鳳九就要扶着章景笙往外走，卻被慕容鳳歸一把奪了過去。
于是，章景笙就這麽，被慕容鳳歸，華麗麗的一個公主抱，抱走了。
鳳九緊随其後跟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