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青峰皇宮
第九十五章 青峰皇宮
章景笙的房間還亮着燈鳳九才堪堪走到回廊上,就看見緊閉的房門被緩緩的打開了
章景笙吊着手靠在門口,仿佛是早就知道鳳九會來一般,鳳九見狀急忙走了過去,章景笙往一旁讓了讓。
“家裏來人了?”
鳳九一進門,章景笙沉聲問道。
“嗯。”鳳九低低的應了一聲,進門坐了下來,也沒問章景笙是怎麽知道家裏來人了的,別看他衣服吊兒郎當不靠譜的樣子,實際上這一年過去了,他的本事也是突飛猛進,整天嚷嚷着要打敗她,實際上,自己若不用毒早就不是他對手了。
“是要馬上搬家?”
章景笙見她坐下,皺了皺眉問道。
“大概搬不成了。”說着,鳳九将之前容風的話和他一一說了一遍,就見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着自己。
良久,才緩緩開口。
“你是說,你是青峰國的長公主??”
“應該是吧。”鳳九對章景笙的關注點感到欲哭無淚:“你是不是關心錯了問題?”
他難道不應該關心他自己嗎?
卻見他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走的了嗎?”
鳳九點頭。
“走了後面沒有危險嗎?”
鳳九搖頭。
“那不就對了,既然如此,那就跟他們走啊,畢竟是你親娘,能救就救,不能救你總也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說着,他頓了頓:“這次來的人是你慕容鳳歸的人,我們或許還有選擇權,但若是離開後,遇到其他人,恐怕就沒這麽好說了,既然如此,何不跟着他們一起回峰都。”
其實鳳九也是這麽想的,雖然她确實不想摻合宮廷裏的事情,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迎難而上,兵來将擋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和章景笙說,畢竟對鳳九來說,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依附于他,聽命于她,屬于她的附屬品。
見章景笙這麽說,點了點頭,“那我給你收拾一下,明天就走吧。”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了,那就宜早不宜遲,畢竟她那便宜親娘還等着救命呢。
章景笙聞言,伸手指了指放在屋子裏的那幾個竹筒:“我除了這個沒別的要帶的東西。”
路途遙遠自然是撿最貴重的帶着。
鳳九順着他的手指看了過去,知道那是他養的蠱,不由挑了挑眉:“你在路上都裸奔?”
章景笙頓時炸了。
臉頰緋紅,看着鳳九:“鳳九,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饒是章景笙已經跟在鳳九身邊一年了,對鳳九這口無遮攔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
“怎麽,你很懷疑?”
鳳九挑眉:“我給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自己來。”
章景笙咬牙切齒的開口,鳳九見狀狹促的笑了,哼着小曲兒從章景笙的房間裏出去了。
看着鳳九鳳九離開的背影,章景笙無奈的勾了勾嘴角。
因為确定下來要到峰都,是以幾人撿了重要的東西收拾了,店鋪的藥材,經過鳳九思索,決定送鎮上一個赤腳大夫,連同鋪子都送給了他。
這個赤腳大夫是榆林鎮上難的有醫德的人,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但他的醫術也不錯,就是因為沒什麽錢手裏也沒什麽藥,也就給一些看不起大夫的人,開個方子,然後賣一些便宜簡單的藥材。
這天一早
“女娃子,你這是要走?”
赤腳大夫的年紀不小了,聽到鳳九的話後,整個人都震驚的不行,不可置信的看着鳳九,問道。
“嗯,我要離開了,老大夫,我想請幫我打理打理那藥鋪,順帶給這鎮子上的叔嬸兒們看看病。”鳳九沒說将藥鋪送給他的話,依着這老大夫的脾氣,要是說送給他,估計二話不說得将她趕走了。
老大夫之前聽了鳳九的話,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如今才算是回過神來:“你走了這鎮子上的人怎麽辦,若是有什麽大問題可是造孽啊。”
“不是還有老大夫你嗎?”鳳九笑着應道。
她是醫者,對于有真才實學有醫德的人,她是尊重的。
卻見老大夫擺了擺手:“我這點醫術和你的比起來差遠了。”
說話間頓了頓看向鳳九:“可說好了,我只是幫你看着,你每年都要回來收鋪子盈利的帳啊,不然我可就不幹了。”
老大夫心裏哪裏不明白鳳九的意思,這是要将鋪子送給他卻又怕傷了他的自尊,他是看出來了,鳳九氣質不凡絕不可能在榆林鎮這個小地方待着,既然如此,他将鋪子接過來,能幫人繼續看病自然是好的。
“好,我每年回來。”鳳九聞言,笑眯了眼。
到時候她不回來,看他能把自己怎們養。
卻不想那老大夫似乎知道鳳九心裏在想什麽一般。
“你不回來,我就把們給關了,反正這鎮子上也沒幾個真心實意給人看病的大夫,這一鎮子人,就等着被人宰吧。”
頓時,鳳九臉上的笑不由抽了抽,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老大夫:“我每年都回來,我若回不來也會讓人回來的。”
此刻鳳九的聲音有些慎重,像是在承諾一般,老大夫這次沒有出聲了,點了點頭,将東西收好,一旁的扶花接了過去,三人就往藥鋪去了。
将藥鋪裏的東西和老大夫交接好,然後留了一千兩的現銀給老大夫周轉,老大夫不要,最後還是鳳九說要補藥材,才将銀票留了下來。
交代好這一切後,扶月領着容風他們身後牽着馬車往這邊來了,原本走在容風身邊的中年男人,在看到章景笙的時候,頓時雙眼都亮了,看着章景笙的目光充滿了虔誠和尊重。
鳳九在一旁看着,她敢保證,若不是因為現在有外人在場,他定會給章景笙行可大禮不可。
“小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容風在鳳九的跟前站定緩緩開口說道。
鳳九見狀點了點頭,轉頭和老大夫告了別跟着容風往不遠處的馬車處去了。
待他們離開,隔着藥鋪幾條街的一處陰影處,一身挺拔的身影緩緩出現,赫然是昨天急急吼吼離開的宋離,看着鳳九他們離去的背影,如玉的臉龐,眉頭微微的皺起。
他們帶着鳳九到哪裏去,難道是因為知道了鳳九的醫術特地來請人的?
這樣想着,他的身影驟然消失在陰影處,不過眨眼的功夫,仿仿佛那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一路上除了鳳九和手正被吊着的章景笙,所有人都是騎馬,鳳九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裏,因為顧着章景笙的手,馬車趕得并不是很快,但路上卻也沒怎麽歇息。
暮色四合時,終于在管道傷找到了一處小客棧。
馬車一停下來,鳳九就不由從馬車傷跳了下來。
身後的章景笙則是由他帶來的人扶了下來。
他們堪堪從馬車傷下來,裏面就有人迎了出來。
小姐,公子,住店?快請,快請。
說話間,引着鳳九他們就往客棧裏面走,看看走了幾步,章景笙卻是猛地停了下來,定定的看着走在前面的老板。
“我們還是不住了吧,趕緊趕路到了在休息也是一樣的。”
章景笙的聲音仿佛在發牢騷一般,鳳九卻在聽聞他的話後,頓時就停住了。
“我也覺得,這馬上就要到了,還住什麽客棧啊,趕趕到時候到了就好好休息。”
說話間,鳳九轉身就要往回走,對于章景笙,她是無條件相信的,平日裏他雖然是吊兒郎當的,但正事上是毫不馬虎的。
既然他這麽說,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除了,容風和另外一個暗衛,其他人對于章景笙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都沒有感到哪裏不對,聽他這麽說,頓時整個人都警惕起來,看似跟着鳳九他們在轉身準備往回走,實則,他們整個人都進入了備戰的狀态。
原本正笑着引他們進去的老板,見他們要走,頓時變了臉色。
原本提在手裏的燈籠,狠狠往地上一扔。
“恐怕你們是到不了了。”
老板的聲音低沉,帶着些許猙獰,随着他的聲音落下,原本緊閉着的客棧門,猛地被打開,幾個渾身泛着殺意的人從裏面掠了出來,二話沒說就往鳳九他們那邊掠了過去。
容風和旁邊的人,快速的掠了出去迎戰,扶花和扶月長劍一抽,就要上前,卻被容風阻止。
“你們留在小姐身邊。”
容風的聲音讓扶花他們堪堪的停下了腳步,兩人相似一眼,扶月提劍而上,往容風他們身邊招呼了過去。
“你怎麽過來了。”扶月看看落下,一手,從容風的身邊帶了兩個人過來。
“小姐那邊不必但系,速戰速決。”扶月的話本來就少,聽到容風的話後,回了一句,就沒再說話了,手上的動作卻是越發的淩厲了起來。
這邊打的火熱朝天,鳳九這邊也是打成了一團。
扶花留在這邊,同時章景笙帶來的人和跟着容風過來的中年男人,二話沒說就将章景笙和鳳九護在了中間。
高手都被容風和扶月他們攔在了他們的範圍內,往鳳九他們這邊過來的身手都是相對次一點的,一圍上來扶花就動手了,招式淩厲帶着陣陣劍風,當下就解決了一個,其他們除了鳳九和章景笙都沒閑着,一直跟在章景笙身邊的幾人,其中一個将挂在身邊的竹筒打開,一個帶着翅膀和蜜蜂有些相似的東西,仿佛一道閃電一般,嗖的一下從竹筒裏竄了出去,往正要往這邊來的人身上去了,不過一個觸碰的功夫,那人就倒在了地上,随即又往旁邊的人身上去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原本圍過來的幾人,就那麽無聲無息的被解決了。
扶花一劍解決了手上的人,心中也不由有些赫然,一起相處了這麽就,她竟不知道這些人的本事竟這樣厲害,眨眼間的功夫,數人頃刻斃命。
倒是跟着容風他們一起來的中年人,在見到這中情況後,頓時雙眼發涼,看着之前放蠱的人,眼裏充滿了崇拜。
正在和容風他們交手的幾人,見到這樣詭異的手法都不由脊背發寒,手上的動作變的淩厲起來,突然抽着空隙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圓形的東西往地上狠狠一扔,頓時,一陣白煙驟起,扶月等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往鳳九他們這邊圍了過倆,等煙霧盡散的時候,客棧前就只剩他們了,那些黑衣人早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然而幾人并沒有因此而放下警惕,相反,幾人越發的警惕起來。
“走吧,不能在休息了,我們必須趕緊回到峰都。”
不過呼吸間的功夫,鳳九驟然開口,幾人這些人已經找到他們了,那麽後面迎接他們的絕對是一波又一波的刺殺,容風他們的身手好,章景笙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但是到底他們人少式微,這次這些人伸手并不怎麽樣,章景笙這邊又措不及防的出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如此,恐怕也不會這麽快就能解決了。
剛剛已經有人逃走了,那麽下一次來的就絕對不是這麽菜的人了。
顯然容風他們也知道這其中問題,聞言點了點頭,一行人也沒有歇息,就直接上了馬車,馬不停蹄的趕起路來。
因着之前的事,這次馬車的速度也快樂起來,一路上差點沒将人的肺都給颠了出來,章景笙傷了一只手,馬車一快,就有些穩不住,鳳九見狀,坐到他身邊小心的将他扶着,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原本被巅的手疼的章景笙此刻,頓時覺得那原本疼的很的手,不那麽疼了,靠在鳳九的身上,那帶着淡淡藥香的味道從她身上傳到他鼻尖,一時間,章景笙有些恍然。
他心裏深起了一個念頭。
想要一直這樣靠在鳳九的身邊。
“誰。”
自從經過上次的刺傷後,一路上,他們除了基本的休整,基本上都是在馬車上過的,而扶花他們則基本上都是在馬上過的,晚上的時候,輪班值夜,倒是沒有在遇到什麽人。
這天在臨近峰都城還有一座城的時候,所有人都微微的松了口氣,鳳九扶着章景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扶花和扶月正在升火,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
冷不丁,容風的聲音驟然響起,所有人猛地放下手裏的東西,警惕的看向容風看向的方向,就聽見馬車緩緩前行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由緊了緊手裏的東西。
“是我……”随着容風的聲音響起,馬車的聲音停了下來,一個身着豔紅色衣衫的男人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
眉目如畫,雙眼含笑,嘴角微勾,未語先笑的樣子,不是慕容鳳歸是誰。
衆人見是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容風他們也是很松了一口氣,所有人皆收起了身上的氣息,轉身該幹嘛幹嘛。
“九兒,好久不見了,你可是讓大哥好找啊。”
慕容鳳歸也沒有說什麽,緩緩走到了鳳九的跟前,嘴角微勾緩緩的開口說道。
鳳九聞言,沖慕容鳳歸聳了聳肩:“你們自己找不到,怪我咯?”
說着,鳳九頓了頓看着慕容鳳歸:“那個,她的身體怎麽樣了?”鳳九終歸是叫不出口那聲母後。
慕容鳳歸見她這麽問,自然是知道她問的誰。,緩步走到鳳九身邊,打量了她一番:“要不是你身邊跟着他們,我還真不能一次就将你認出來。”
一路上,鳳九并沒有卸掉自己臉上的僞裝,特寫是在離宴都越發的近時,她特意将臉上的妝畫重了不少,就是怕她一張臉給她帶來點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說換件,慕容鳳歸輕嘆了一聲。
“母後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若是這次沒有效果的話,大概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慕容鳳歸的聲音并不小,在場的人也都聽着,但也沒有表達什麽意義。
這時候,一直坐在鳳九身邊的章景笙猛地站了起來,看着慕容鳳歸:“娘娘到底中了是什麽蠱。”
既然在青峰國能有人診出是中了蠱,那麽應該解也是很容易才對。
章景笙的話一問完,慕容鳳歸抿了抿唇,最後咬了咬牙:“三生蠱。”
三生蠱!!
章景笙皺了皺眉,這種蠱前期并沒有什麽預兆,基本上就是嗜睡整個人沒什麽精神,但差不多十天的樣子,人就會精神恍惚,到後面則會一個人自言自語,到最後才是痛不欲生,腹穿肚爛活活痛死。
“已經到什麽地步了?”
章景笙低低的問了一句,聲音有些發沉。
“胡言亂語。”
一聽才是胡言亂語,章景笙狠狠的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腹穿肚爛,應該就還有救。
因為遇見了慕容鳳歸,是以幾人并沒有休息多久,微微休息了一會兒,幾人就趕着馬車往峰都行駛而去,急趕慢趕,終于幾人在一天後到大了峰都。
其實青峰和東赫文化詫異并不大,鳳九走在大街傷,心中赫然,仿佛再次走到了宴都的大街上一般,一時間心中不由有些失落,同時又有些遺憾,當然更多的卻是恨。
慕容鳳歸并沒有直接待鳳九他們去皇宮,而是将他們安排在了外面的太子府上。
慕容鳳歸的後院并沒有什麽人,一到府上就有婢女迎了上來。
“太子殿下。”
幾人請安起來後,慕容鳳歸伸手指了指鳳九他們一行人,:“讓人燒水,幾位貴客要沐浴更衣,好好伺候着。”
慕容鳳歸的聲音響起,丫鬟們連忙應了下來。
“我要去宮中和母後準備一下,這幾天你們趕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
這幾天鳳九等人也卻是累的夠嗆,聽慕容鳳歸這麽說,點了點頭,慕容鳳九一走,在場除了她和章景笙其他人都是乖乖的站,站在那裏。
“你們不坐??”鳳九質疑的開口問道。扶花等熱搖了搖頭,他們和鳳九之前卻是是自在習慣了,幾人一起吃也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在看到太子府的人後,他們頓覺平日裏卻實也是太沒規矩了些,在外面就算了,如今在将軍府可不能再想之前那樣随性而為了。
對他們的反應,鳳九不由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她也知道如今到了這裏,很多事情都不是由着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在外廳坐了沒多久,就有丫鬟來說水好了,鳳九緩緩起身,跟着丫鬟離開了,待她再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打理好了,章景笙也将固定在手上的自制夾板給松了下來。
“你不痛了啊?”
鳳九一見章景笙沒有在護着手,不由皺了皺眉。
章景笙見狀,欲哭無淚的看着鳳九:“九兒,你是不忘記現在什麽時間了?”說着,他頓了頓:“現在離我們從榆林鎮處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了。”
鳳九被章景笙這樣一說也算是反應過來了。
這都差不多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手應該早就沒事兒了。
幾人說了會兒話,在将軍府吃了東西,就在丫鬟的帶領下休息去了。
其實現在還是白天,根本不是睡覺的時候,可一路上所有人的精神都處于一種高度集中,緊繃的狀态,如今孟的放松了,感覺整個人都很累,幾人往床上一躺,感覺就那麽睡了過去。
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扶花端着水進來給鳳九梳洗,鳳九搖了搖有些發漲的頭,任由扶花給自己梳頭,待一切都做好後,一出門就看見慕容鳳歸和章景笙真等在外面,見鳳九出來都連忙走了過去。
“走吧。”
鳳九聞言點了點頭,跟着慕容鳳歸和章景笙往太子府外走了去。
馬車悠悠的前行,帶着鳳九他們往皇宮去了。
青峰的皇宮和東赫的皇宮相差不多,鳳九走在長長的宮巷,心中越發的沉默起來,這樣的宮巷東赫也走,她還曾和顧浮生在這裏面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次,一時間,鳳九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淩厲的鳳眼帶着悠遠的神色,還有不易察覺的恨。
從長長的宮巷走出去,慕容鳳歸帶着鳳九和章景笙往皇後娘娘宋毓婉的寝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