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誅降現，入缙州
第七十四章 誅降現，入缙州
“老夫人，小姐還在休息。”
“姐姐可真是心大，生哥出征，她做妻子的竟然還睡得着。”
葉兒的聲音剛剛落下，就響起了韓雪凝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因為顧浮生出征，鄭氏的心裏原本就火的很，在聽到韓雪凝的話後，心裏的火越發的往頭上噌，擡手就是一巴掌要往葉兒臉上招呼，一旁的扶花見狀眼疾手快的将葉兒往旁邊拉了一把。
“放肆！！”
鄭氏怒喝一聲，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鳳九看着站在門口，對着葉兒和扶花怒目而視的鄭氏，韓雪凝幸災樂禍的站在旁邊，而羅玲玉則是安安靜靜看不出一絲表情的站在韓雪凝的身邊。
鳳九伸手揉了揉發漲的額角：“老夫人，你這是幹什麽？葉兒他們有什麽地方惹着你了？”
“幹什麽？我倒是要問問你想幹什麽？生兒可是你的夫君，吃飯你不來，今早送行你也不去，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鄭氏此刻看着鳳九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剝皮拆骨一般，她的心在聽到顧浮生要出征後就煎熬着，晚上只要一閉上眼就是長子慘死的模樣，她的生兒如今雙腿已廢卻還要帶兵出征，她怎麽能不擔心，然而，她這樣擔心，然而作為顧浮生的妻子，竟然臉送行的面都不露，一想到這裏，鄭氏就怒了。
“我在府中已經送過行了，老夫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會福壽堂休息吧。”面對鄭氏的質問，鳳九覺得有些疲累，若是像周氏他們，她鐵定就和他們扛上了，但這是鄭氏，好歹也是顧浮生的麻麻，她的婆婆，不能正逢相對，那就避其鋒芒吧。
“你在府中送過行了，那怎麽能一樣，鳳九，你到底還想不想做我家生兒的妻子，你把不把生兒當你夫君！！”
鄭氏聽過鳳九的話後，越發的對鳳九不滿，看看，人家雪凝多體貼，多溫柔娴熟，對她又孝順，關心她家生兒，而鳳九不僅名聲不好聽，整日的外面瘋跑也不知道關心生兒，更別說孝順她這個婆婆了。
越是這麽對比，鄭氏就越發看不上鳳九，覺得鳳九配不上她家生兒。
鳳九被鄭氏的話給氣笑了，不知道她這婆婆的腦子裏都是裝的什麽奇葩想法，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我不把顧浮生當我夫君，你當你還能在我面前放這些狠話？”
“我還會忍着你每天對我指指點點？”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老夫人是關心你呢，你怎麽說她在放狠話。”
韓雪凝聞言，一副不贊同的看着鳳九說道。
“可不是弟妹，你母親這可是關心你呢。”一旁的羅玲玉不甘示弱，柔柔的看着鳳九。
關心她？鳳九呵呵噠，揉了揉額角，看着鄭氏：“老夫人，你就說你要幹什麽吧。”
她真的是懶得和她在這裏打嘴炮，看來還真是得如顧浮生所說出去避避才行，這樣想着，她是打定了主意，鄭氏一走就往別院去。
鄭氏被鳳九這麽一問，頓時愣住了，其實你說她要真幹什麽，把鳳九怎麽樣，她還真不知道，畢竟昨晚顧浮生是給她道明了其中厲害的，除非她是不想要這個兒子了,她只是覺得心裏氣憤的很，怎麽看鳳九都覺得不甚滿意。
鳳九見鄭氏沉默，而一旁的韓雪凝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幾次想要越過鄭氏說話但都忍了下來。
“老夫人，既然你找我沒什麽事的話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我不會害他，你也不會害他，如今他剛出征，西南邊關兇險，你也不願意他在戰場上帶兵打仗，還要的擔心我們吧。”
“讓你喜歡我是不可能，但相安無事還是可以的吧，我們總不能在宴都給顧浮生拖後腿吧。”
這是鳳九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鄭氏說話，同樣也是鄭氏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的聽鳳九說話。
但她也不得不說鳳九說的是對的，最終她深吸了口氣，看着跟在旁邊的韓雪凝和羅玲玉：“走吧……”
韓雪凝還想再說，但看到鄭氏的樣子，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鄭氏一走鳳九也不想睡了，讓葉兒幫她收拾兩套衣服，帶着葉兒和扶花到別院去了，扶月則是留在浮生院裏，讓她有什麽事到別院來找她。
幾人才剛剛走出将軍府正準備上馬車，身後就傳來孟忍冬的聲音。
“大小姐，大小姐！”孟忍冬是跑着過來的，深吸了口氣，跑到鳳九的身邊：“小姐，有消息，有消息了……”
孟忍冬一連說了幾個有消息了，臉上的激動不言以表。
鳳九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孟忍冬：“孟叔，別急，別急有話到馬車上說。”說着，就扶着孟忍冬上馬車，孟忍冬哪裏肯，緩過氣後，自己上了馬車，葉兒跟了上來，扶風走了，便只能由扶花趕車了。
馬車悠悠前行，鳳九看着孟忍冬問道：“孟叔到底是什麽事你這麽着急？”
“誅降，有消息了。”
孟忍冬深吸口氣說道。
鳳九聞言，呼吸一窒，随即震驚的看着孟忍冬：“你确定是誅降？”
不怪鳳九震驚，其實這個誅降鳳九只是從家裏傳下來的醫書孤本看到有記載，但卻沒見過，而到了東赫，她列出誅降時，徐長安是聽都沒有聽過，原本她以為蠱毒是要留在最後解了，畢竟其他藥引，雖說難求，但好歹有，而誅降卻是聞所未聞，她都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了，如今卻猛的被告知，有消息了，她自然震驚。
孟忍冬聞言，點頭：“其實我也不是很确定，我消息來說，說是在缙州深山的一座大山裏。”
既然在幫鳳九尋藥，孟忍冬自然對這些藥有些了解的。
缙州數百年前，是苗人統治的地方，說是苗人被滅絕了，但會不會有漏網之魚誰又知道，缙州深山裏說不定就住着這麽一群人呢。
“帶消息來的人，在藥鋪嗎？”
孟忍冬搖頭：“這是從缙州那邊藥鋪傳來的消息。”
聽到這裏，鳳九也知道，這次除了自己跑一趟，大概也不能确定了，這樣想着，帶着孟忍冬一起去了別院。
別院裏周二他們都還沒出去，見鳳九來了，頓時都高興起來，鳳九和他們說了幾句，讓他們忙自己的，就帶着孟忍冬到了裏間，叫了孟子安夫婦，将這事情和他們說了。
“那你是要去缙州？”
鳳九的話一說完，孟子安就開口了，對于顧浮生到底是什麽問題，他不知道，但看鳳九他們上次取得地方，回來時的狼狽，也知道顧浮生的身體恐怕棘手。
如今聽鳳九這麽一說，哪裏還不知道她的心思。
鳳九聞言，點了點頭，一旁的陳氏立馬反對：“不行，缙州那邊蠻子多，你去那邊太危險了。”
陳氏年輕的時候，也是跟着孟子安打拼過來的，缙州那邊有他們的鋪子，那邊的情況，他自然也是了解的。
那邊，雖說已經脫離苗人統治幾百年了，但那邊的人都透着一股子詭異勁兒，惹不得。
“外祖母，我這次過去會帶着扶花他們，你就放心吧，九兒會小心的，浮生還在邊關，歸期不定，一日不找到藥引，他就危險。”
陳氏聞言還要再說，卻被孟子安給制止了。
“九兒說的很對，她要去就讓她去吧，我們到時候在那邊給她安排好就是了。”
孟子安從孟府的小院兒出來後，身體養好了不少，如今精氣神也和不錯，聲音沉穩的說道，從上次在淮陽東陽山一行，他就知道，鳳九的性子也是說一不二的。
陳氏原本是不想讓鳳九去的，但是在聽了孟子安的話後，又看了眼鳳九堅定的樣子，最後也只得作罷，讓孟子安一定要将那邊安排好。
和孟子安他們說了這個事情後，鳳九就準備回去準備些必須的東西就處罰，卻被孟子安叫住。
“九兒，你別院裏養的這些人，有沒有想過怎麽安排？”
孟子安的話來的突然，鳳九聞言搖頭，她目前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安排她。
見鳳九搖頭，他開口說道：“做漕運吧。”
漕運？
“外祖手下就有漕運的營生，我看這些人被長安訓練的身手也不錯，膽子也大，可以做漕運，現在漕運的風險并不是很大，這些人可以安排過去。”
鳳九實在是不懂生意上的事，見孟子安這樣說，鳳九便将這事兒直接交給孟子安了，讓他幫忙把這些人安頓好，和孟子安夫婦告別後，鳳九出去找了長安和他們說了孟子安的打算，看他們自己的意願，至于長安，去留也由他自己選擇，但鳳九讓他等她從缙州回來在決定，她不在宴都，孟子安夫婦的安全只能交給他了。
安排好這一切，鳳九就準備離開，卻被章景笙給叫住了。
“你要去缙州？”
章景笙難的收起往日的吊兒郎當和對鳳九的挑釁，沉聲問道。
“嗯。”
“我陪你去缙州。”
“你陪我去？”鳳九挑眉，看了章景笙，她可不會覺得，他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看見鳳九疑惑的眼神，章景笙抿了抿唇，沉默一會兒才開口：“我是缙州人，我可以幫你的。”章景笙是不知道鳳九要到缙州去做什麽，但缙州這個地方，看着平常卻暗藏着不少危險。
“好，你收拾下東西，我們一起走吧。”
鳳九聞言後，幹脆的應了。
章景笙不可置信的看着鳳九，她就這麽相信他了？？？
看着章景笙不可置信的表情，鳳九嘴角微勾，拍了拍章景笙的肩：“你放心，你要是害我，我會第一時間解決你的，黃泉路上也得有個人墊背才是。”
對于鳳九的信任。章景笙的心裏原本還有些感動，但在聽到鳳九這話後，那點感動頓時消失了。
什麽鬼，他怎麽會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也還不錯。
從別院出來，鳳九直奔向了将軍府，收拾了東西帶上了扶月讓葉兒留在了将軍府，她擔心鄭氏她們過來找茬，讓她有事就去別院找長安他們，随即在葉兒眼淚蒙蒙的注視下趕着馬車離開。
一路南行，幾乎吃喝都在路上解決，索性幾人都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主，差不多趕了十天的樣子，馬車過了缙州的界碑，章景笙吊兒郎當的坐在馬車裏，讓外面趕車的扶花注意态度，不要和這些本地人發生了沖突，交代了一番後，又靠在馬車上哼着莫名的曲子。
“缙州住的是苗人？”
鳳九聞言後，看着章景笙問道。
雖說幾百年前苗人被趕盡殺絕，但鳳九不相信苗人的傳承就這麽斷了，況且若真是斷了傳承，那顧浮生身上的蠱毒又算什麽？
“我怎麽知道，入鄉随俗這不是很正常嗎？”章景笙答非所問，氣哼哼的看了眼鳳九一眼。
對此，鳳九不由翻了個白眼，真是個小氣的不能再小氣的那人了。
有了章景笙的提醒，扶花也知道此行的目的，一路上自然是尤其的小心了，然而馬車沒走多久，卻猛的停了下來。
“老人家，你怎麽了？”
扶花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鳳九聞言皺了皺眉，章景笙倒是沒多大反應。
扶月掀起車簾：“夫人，外面有個老人家傷了腳，想要做個順風車去缙州縣城。”
聞言，鳳九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扶老人家上來吧。”
得到鳳九的首肯，扶月出去，扶着一個差不多六十來歲的老婦人上來，老人頭發已經花白，身上背着兩個布袋子，布滿皺紋的臉上，雙眼倒是難的清明，精神好的很，一條腿，腳脖子處卻是高高的腫了起來。
鳳九的身體裏到底是個現代的靈魂，看到老人的樣子，想起了在別院的孟子安夫婦，還有現代已經年過古稀的爺爺，連忙起身将位置讓了讓，從扶月手裏将老人接了過來。
“老人家，你小心點。”
“謝謝這位小姑娘。”
說話間的功夫，扶月出去了，鳳九讓扶花馬車稍微趕慢些，之前他們因為着急馬車一直趕得很快，如今車上多了個老人家，再那麽快，估計那老人的一把老骨頭得給巅散了去。
一路上無話，在天黑前終于趕到了缙州縣城，臨近城門時，老人讓外面的扶月停下了馬車。
“老人家這是到了？”
“嗯。”
老人低低的應了聲，手伸到一旁的布包裏掏了半天，掏了三個用粗布縫成的香囊出來，遞給鳳九：“小姑娘，你是個好人，你載我一程，我也沒有別的東西送給你，這個給你和你外面的侍女。”
說完，也不等鳳九伸手，将香囊放在了馬車上，就出去了，在扶月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從老人上了馬車就沒有出聲的章景笙突然伸手将，老人放在馬車上的三個香囊拿在了手裏放到鼻尖嗅了嗅，笑了，将香囊抛向鳳九：“收着吧，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呸，你才走了狗屎運了。”鳳九伸手接住香囊，下意識的反駁，也學着章景笙的樣子将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
啥味兒沒有，那章景笙在嗅什麽？
思索間，鳳九就要将香囊拆開，卻被章景笙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
“別拆，拆了好東西都給你埋汰了。”
被章景笙這麽一打，鳳九整個人都炸了，要不是在馬車上，那是妥妥的打起來了，但手上到底是沒有其他動作。
章景笙是缙州人，又和她們一起，應該是不會害她的，思索間，鳳九對于章景笙這個人卻是越發的好奇起來。
從到了缙州，他仿佛變了個人似得，雖然還是一副小爺我吊炸天的樣子，但整個人身上的氣場卻是不一樣了。
“夫人，到了。”
思索間扶花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鳳九從馬車上下來，入目的是一家藥鋪，此刻已經是下午，藥材鋪沒什麽人，鳳九緩步走了進去，剛走進去就有藥童迎了上來。
“夫人可是從宴都來的。”
藥童看了鳳九和身後的扶花等人一眼，笑着問道，鳳九聞言點頭，藥童頓時笑了起來，轉頭沖裏面喊了起來。
“掌櫃的，小姐來了。”
說話間的功夫，從藥鋪後院跑出來一個中年美少婦，一出來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鳳九身上：“小小姐可算來了，一路上辛苦了，趕緊到後院兒休息休息。”
說着，讓藥童将鳳九他們的馬車拉去停好，鳳九知道這是孟子安他們的店鋪，但卻沒想到掌櫃是個美少婦，随即想到掌櫃的姓氏，之前還以為是個男的為這姓氏笑了好一陣呢。
“美姨客氣了，你這是在忙呢？”
沒錯，這個美少婦姓美，叫美桐，一個讓人瞎想的名字。
“沒有沒有，我正做飯呢，小姐來了我得去加倆菜才行。”美桐将鳳九領到了後院的大廳裏，讓他們休息會兒，等會兒就吃飯，臨走時，側目看了章景笙一眼。
藥鋪後的地方并不大，大廳離着廚房不遠，美桐出去一會兒就聞見了陣陣飯菜的香味兒，幾人都不由咽了咽口水，一路上急着誅降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幹糧解決的，此刻問道飯菜的香味兒，幾人都感覺餓的不行的樣子。
所幸美桐的動作很快，不消一會兒飯菜就上桌了，但看到桌上色澤豔麗的飯菜時，鳳九等人整個人都懵了。
很簡單的家常菜，四菜一湯，味道很好，顏色也很好看，但菜的材料卻讓幾人欲哭無淚。
飯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是一桌子蟲宴，幾種不知名的蟲子陪着各種調料炒在一起，原本幾人被勾起的食欲，頓時沒有了。
一旁的章景笙見狀幸災樂禍的拿起碗筷，沖美桐喊道：“桐姐，趕緊的，快吃飯了，我這肚子裏的饞蟲都給勾起來了。”
“唉，吃吧吃吧。”
美桐應聲後，章景笙二話沒說的端起碗大塊朵頤起來，将一個炸的焦黃，類似蟬蛹的蟲子仍在嘴裏，嚼的嘎巴作響，看的鳳九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夫人，我們也吃飯吧。”
一旁的扶花見鳳九蹬着章景笙恨不得要把他殺了的樣子，連忙拿起碗筷遞到鳳九手裏，扶花和扶月是從訓練營裏走出來的，什麽東西沒吃過，出任務的時候就是生的蟲子都是吃過的，只有鳳九，她是從來沒有吃過，在現代的時候，她爺爺總會炖一些到藥田挖出來的蟲草，饒是知道它的價值和原理，看着那樣子，她也愣是沒下口。
她木然的接過扶花遞過來的碗筷，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桌子的菜，想着還在廚房忙活的美桐，咬牙，将筷子伸向那盆加了蟲子煮的冬瓜，夾了一塊放在嘴裏，一股難言的鮮美從口腔傳來，頓時鳳九雙眼就亮了。
加快了筷子的節奏，唯有美食不可辜負，蟲子什麽的，只要好吃，也沒那麽不能接受。
突然，她有些理解那些将小龍蝦吃絕種的吃貨們了，管她寄生蟲不寄生蟲先吃了再說。
管她什麽蟲子，先吃了再說。
原本還幸災樂禍的章景笙見狀，頓時懵了，不是不敢吃嗎？
思索間，加快了動筷子的速度。
不消一會兒，一行四人，加上後面過來的美桐，一桌子蟲宴，給他們一掃而光。
吃完飯後，鳳九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兒，待美桐忙完，外面已經黑了下來，藥童早早的就離開了藥鋪。
“你要的東西在苗人山裏，裏面危險重重，你真的要去？”
幾人坐在桌前，美桐擔憂的看着鳳九，苗人山裏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何況還是那個東西。
“苗人山？”鳳九皺眉。
“美姨，苗人山裏，如今還有苗人？美姨是怎麽得到消息的？”
美桐聞言，搖了搖頭：“其實并不是我得到的消息，這個消息整個缙州本地的人都知道，但卻沒有人相信，也沒人去找過，誅降百年出一次，但看到過的人卻是沒有，是以大家也都當傳說來聽聽，若不是前不久，忍冬的消息從宴都傳來，我也不知道你們竟然在找這個東西。”
原本以為美桐有消息，卻不想知道的只是個虛無缥缈的傳說，若是百年出一次，那不是他們這趟就白跑了。
美桐仿佛知道鳳九在想什麽似得，脆聲說道：“今年正是一百年。”
鳳九聞言，眼中光芒驟盛：“不管是不是有這麽回事我都要去看看。”但凡傳說，不會無緣無故的存在，既然說是百年出一次，今年剛好百年，那她怎麽都要去一次才行。
原本美桐這樣說，是想讓鳳九知難而退，卻不想她竟還是執意要去，最後只好搖着頭嘆息，讓他們好好休息，第二天送他們去山腳。
美桐一離開，章景笙定定的看着鳳九：“你要誅降？你身邊有人中蠱了？”
鳳九沒有出聲，良久才看向章景笙：“你已經陪我到缙州了，明天到苗人山，你就在美姨這裏等我們。”
“呸，你這是看不起小爺我啊。”原本還有些深沉的章景笙，在聽到鳳九的話後，頓時就炸了。
鳳九看着他炸毛的樣子，不由揉了揉額角：“我是說的真心話，不是看不起你，你沒有必要和我們去冒這次險。”
他們是為了顧浮生，而章景笙完全沒有這個義務去陪他們冒險。
卻不想章景笙，擺了擺手：“得了既然你們要去苗人山，我陪你們到缙州自然是要陪你們到苗人山的，你當小爺是那種半路撂挑子的人嗎？”
說着起身，往美桐為他安排的房間走去，行走間，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又知道這次冒險我不是為了我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