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們打架了?
第十六章 你們打架了?
“掉了瓶牛奶?”趙文塵反問一句,似乎是确認,又像夾雜了其他意思。
看起來許冬知不僅成績不好,人緣也不怎麽好啊。
“是啊!就是他拿的!我看見了,x牛的牌子。”男生的身上插滿了來自四面的視線,包括步良平的,他梗着脖子,壓下微不足道的心虛。
“是這瓶?”趙文塵撥開許冬知桌上的書本,白皙的手指在桌肚裏摸索一陣,拿出班主任給的牛奶。
周圍人一看,許冬知還真有牛奶啊?沒見他下課去買啊,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最後一遍,這是你掉的那瓶嗎?”趙文塵坐在床邊,窗戶外吹進來的風揚起窗簾,他恰好在窗簾掀起的陰影裏。
神色晦暗不明。
男生猶豫了一秒:“是我掉的。”
趙文塵收回手,自顧自拆開喝了一口:“可是這是班主任給我的牛奶,你記錯了吧?”
空氣安靜了幾秒,好些人還沒搞清楚狀況。
男生猛地站起來,一臉不解地看向後排。
這個轉學生為什麽要反駁他,把許冬知教訓一頓難道不值得令人興奮嗎?
目光觸及到打開的教室後門,他脊背一僵。
還沒來得及發作,到嘴邊的質問突然變成了底氣不足的“嗨”。
後門邊,許冬知就靠在門框上,抱着手臂,一臉漠然,不知道聽了多久。
“說啊,怎麽不接着說了。”許冬知涼涼道。
他就沒去廁所,一直在後門口邊站着呢。
從梁速說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聽着了。
“說什麽?我剛在跟趙學霸讨論題目呢。”梁速就是剛才說許冬知壞話的人。
私下說說就算了,真正對上了,他只覺得兩股戰戰,後背發涼。
咽了口口水,梁速上下嘴唇一碰,開始瞎編:“我們真沒說什麽,就是覺得趙學霸初來乍到的,坐在前面會不會更方便學習一點,冬哥你別往心裏去……”
真當他是個傻子?許冬知連搭話都省了,直接走過去,很順手地搶走趙文塵喝過一口的牛奶。
“文塵,他剛剛說了什麽?”許冬知抿了一口牛奶,眼尾一挑,“我有點沒聽清。”
單看起來很乖巧的下垂眼,放在許冬知身上就成了“殺人”利器。
稍微擡眼瞥一眼,都能讓梁速好半天不敢說話。
“沒說什麽,要上課了,要找麻煩下課再說。”趙文塵的聲線冷淡。
此刻,聽在梁速耳裏就是天籁之音。
他還以為今天要被揍了,沒想到學霸居然選擇了包庇他。
這也證明了學霸本身也不太喜歡許冬知。
就這麽算了?許冬知上眼皮微擡,有些詫異地看向趙文塵,後者不容置疑地拉開旁邊的座位。
行吧,就當他日行一善,許冬知悶悶不樂地憋下一口氣,狠狠吸了一大口牛奶。
一嘴的奶味,得了,更憋屈了。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一向都是有仇當場就報。
不需要別人的忏悔,他只需要把那個人打服了就行了。
要是趙文塵不阻止,他真想上去給梁速一拳,居然敢說他偷東西,那張嘴怕是不想要了。
“坐好。”趙文塵察覺到旁邊的人遲遲沒坐下,支起筆敲了下桌面。
“行了,就坐。”許冬知不太情願地收回視線。
還剩半盒牛奶,不想喝了,一股稚氣未脫的味道,他嫌棄地推給趙文塵。
“不想喝了,給你了。”
兩個人喝同一瓶牛奶,許冬知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屬于過界。
而趙文塵的目光在瓶身停留了一會兒,也沒提醒,喝完剩下的丢進垃圾桶。
剛好響起上課鈴,短暫地為這場鬧劇畫上了句號。
無心聽課,身上的不舒服加上心裏的不舒服。
讓許冬知本就為數不多的耐心耗盡,他枕着手臂半趴在桌上,偏向趙文塵不在的方向發呆。
沒過一會兒,腰身被碰了一下,癢癢的,他沒理。
過會兒又被碰一下,他“啧”了聲,一臉兇神惡煞地換了個方向。
幹嘛?
他無聲地做口型。
趙文塵坐得端正,視線還在黑板上,右手卻放下課桌,将一支圓圓的筆對着他。
什麽?許冬知一頭霧水地接過,指腹摸到筆的中端有個按鈕。
剛準備按,那只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
冰涼的手心包裹着他的手,難以言喻的心安席卷而來,許冬知禁不住一顫。
耳根紅紅地任他握着。
耳邊是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響,沒一會兒,一個本子遞過來,上面寫着:錄音筆,下課再聽,聽完交給班主任。
瞬間,許冬知沒能報仇的最後一絲怨氣也散了。
他知道錄音筆裏錄的是些啥了。
好樣的,他還以為趙文塵是個聖父呢,原來是留了後手!
趙文塵抽空偏了下頭,許冬知紅潤的臉頰跟過分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映入眼簾。
心裏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下課許冬知就拉上趙文塵去了辦公室,将錄音筆交給了陳哥。
“你是說,梁速污蔑你偷他東西?”陳哥聽完了錄音筆,神色凝重地确認了一遍。
“是的。”許冬知拉住趙文塵的手,“趙文塵也聽見了,不過錄音是我錄的。”
“你沒打他吧?”陳哥沒注意許冬知刻意強調的最後一句話。
許冬知搖頭:“沒有,我沒動手。”
如果趙文塵不拉着他,那就不一定了。
幸好有趙文塵在。
“好的,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們先回宿舍吧。”陳哥點了點頭,錄音筆在資料上點了兩下。
他想了想,又打開抽屜拿出一本資料遞給兩人:
“馬上要期中考試了,回宿舍別光想着玩,把這套題做一下。”
“……”許冬知含淚接過,腳步悄悄往趙文塵身後挪。
直到對方的身體擋住自己一半才點點頭,“我會讓趙文塵教我的!陳哥那我們先走了。”
喜提一本數學計算題,許冬知一路上手都在顫抖。
主要是他粗略地翻開練習題看了一眼,除了前言,其他都看不明白……
“現在知道自己的基礎落下了多少了?”趙文塵放慢腳步走在許冬知身後。
前面人頭上翹起的兩撮毛就在他眼前晃啊晃啊,每一根毛都透露出無知的氣息。
許冬知不服:“廢話,我能落下嗎?以我的聰明才智學個兩天就會了!”
趙文塵:“哦,加油。”
不好意思,他不太相信。
在辦公室耽誤了點時間,宿舍的走廊擁擠不砍,串寝的人講白話講得鬧聲喧天。
他們的宿舍在走廊最裏面,進門,關門,許冬知失去了身體的主導權。
手上的練習題掉在了地上,立馬起了兩個大褶皺。
“唔……你輕點。”許冬知說話含糊不清,身體被人壓在防盜門上。
門板被悶了一天,熱氣升騰的。
許冬知整個背都是悶熱的,身前的人卻是冰涼的,一冷一熱弄得他有些難受。
剛想掙紮,雙手剛有動作就被握住手腕舉上頭頂壓在門板上。
“唔唔唔!”你瘋了!
許冬知的含糊話沒得到回應,趙文塵親得更深。
兩人也親了快兩個月,趙文塵各方面的學習能力都不錯,此時已經能準确找到許冬知的敏感點。
濕潤的舌尖在舔過上颚,許冬知重重一顫,再也無暇掙紮。
門外的喧嚣聲忽近忽遠,身體心理的雙重刺激。
他覺得已經可以了,發情期的躁動已經冷靜下來了,手被握住,他還可以動腿。
還沒來得及實施,“咚咚”兩聲,伴随着沉悶的震動,像是砸在了許冬知的靈魂上。
“冬哥!你在宿舍嗎?”門外傳來楊童紀的聲音。
該死,怎麽偏偏在這種時候找他。
“咦?門怎麽是鎖着的。”楊童紀擺弄半天門栓,沒打開,門也推不動。
“冬哥,你在裏面嗎?”楊童紀又敲了兩下,門板突然動了一下,他一喜。
“你幹嘛?”許冬知別過頭,不明白趙文塵的唇離開後為什麽還要湊近。
後者直接用行動表示,空出來的手毫不猶豫地鑽進許冬知的校服下擺。
“嗬……”他揚起下巴,第一次覺得冰涼的溫度居然也會燙人。
手掌沿着腰側往上,許冬知咬住嘴唇才能保證不發出聲音。
等趙文塵松手後,他的唇上已經烙上了個深深的牙印。
探進衣服的手離開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重重喘了口氣,用含着水霧的眼睛“惡狠狠”瞪了眼趙文塵。
靠在結實的懷裏,足足過了快十分鐘,他的腳軟才緩過來。
擡起手臂重重擦了把嘴唇,許冬知哼了聲,打開門栓,一把拉開門。
門外守了快半小時的楊童紀就差趴下從門縫看裏面的人到底在幹嘛了。
明明有人在門口,為啥就是不給他開門。
但是,他冬哥給他開門後,他知道了。
許冬知現在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似的,眼尾含春,只要是談戀愛了的都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對上楊童紀一副“看穿你了”的神情,許冬知非常心虛。
眼神都恍惚了。
楊童紀看他這樣,更加确信了,長長地“哦”了聲,不懷好意道:
“冬哥,你又跟趙學霸打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