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夠慢的
第十一章 真夠慢的
他的憤怒沒有得到回應,鑽進校服底下的那只手毫無停止之意地四處游走,從後背到前胸。
不止是手,兩具身體和緊密貼和在一起,一具滾燙,一具溫涼。
呼吸交纏在一起,許冬知沒法違背本能,笨拙艱難地伸手攀附在趙文塵肩膀上。
冰涼游走的手引得他的身體一陣陣戰栗,這種感覺并不讨厭,但是非常令人惱怒。
他竟然沒辦法拒絕趙文塵,而這個人對自己來說僅僅是個認識兩個月不到的陌生人。
“你別摸了……”許冬知快要沒力氣說話了,快感如潮水一般湧上,他好不容易才借着僅剩的理智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拒絕。
還好這回趙文塵沒有裝作聽不見。
“晚上的聚會,帶我一起去。”趙文塵說着,修長的手指鑽出衣服,附上許冬知的後脖頸捏了捏。
後者恢複了點力氣,将他的手打開,他也沒生氣,直到聽見自己滿意的回答才直起身,解除對對方的禁锢。
“你這個人……”許冬知還沒喘勻氣。
趙文塵斂下眉眼,接道:“變态?”
“……你怎麽搶我話,不要臉!”許冬知故意推開他,沒收住勁,趙文塵的脊背撞到欄杆。
“咚!”一聲悶響。
許冬知腳步一頓,愧疚持續了不到兩秒,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手還挺重。”趙文塵看着他離開樓道,眼神微沉,擡手按了下後背,挺痛,肯定留下淤青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轉眼便過完,通校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校門口只會在這段時間開放,出校的最好時機也是現在。
“通校生出門要牌子,你準備好了?”趙文塵低頭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角的手。
骨節勻稱,修長白皙,指尖微微泛紅,這段時間這只手一直都在自己眼前晃,趙文塵不能更熟悉了。
“當然沒準備啦,我們不走校門。”楊童紀做賊似地小聲解釋,“走大門一下子就會被發現了,我們是趁着現在去翻牆。”
說完,看見他冬哥一本正經地拉着轉學生的衣袖,下意識想去拉另一邊。
趙文塵垂眸看了眼,避開楊童紀伸來的手,長腿一邁出門:“走吧,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這句話是對着許冬知說的,楊童紀跟在兩人身後,懊惱地抽了手臂兩巴掌:“讓你伸手讓你伸手。”
前面兩個人都當沒聽見,有時候聽力太好也是個問題。
一回生二回熟,趙文塵翻過圍牆,站定後拍拍身上沾到的白灰。
“啧,臭講究。”許冬知對潔癖行為嗤之以鼻。
趙文塵拍幹淨自己後擡頭,皺眉:“過來,背上有灰。”
“我一個大老爺們,沾點灰怎麽了,絲毫不影響我的帥氣。”話是這麽說,許冬知的身體卻不由自主靠了過去。
“我可不是怕灰,我這是給你面子,懂嗎?”
趙文塵深瞳中閃過一絲不耐,空出的手索性捂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警告:“安靜點。”
世界終于清淨。
後下來的楊童紀愣在牆邊,看着姿态親密的兩人,表情有些複雜,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像路邊的野狗被踹了又踹。
去KTV的路上,趙文塵跟許冬知強調了幾點發情期絕對不能做的事。
由于楊童紀也在場,有些敏感詞趙文塵便簡單帶過。
“第一,絕對不能喝酒,今天晚上如果要喝酒,都交給我。”
“第二,不準跟人打架,小打小鬧随你便。”
山雀的發情期不能劇烈運動,否則會對神經産生極大的壓迫。
同為飛行生物,趙文塵覺得鳳凰跟山雀應當差不多。
沒辦法,資料內記載的都是現如今還能見到的生物,沒想到會有一只上古鳳凰混進去。
有且僅有一只,許冬知的母親又早早去世,沒了參考對象,只能逐步摸索了。
但是,今天晚上,不打架是不可能的。
許冬知表面順從,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太麻煩了,晚上找個機會支開趙文塵算了,趙文塵可不能被打壞了,那群玩意兒下手可不像他,全都沒輕重的。
皇冠KTV裏,二樓的大包廂敞着門,門內音樂開得震天響,周圍卻沒有一人投訴。
因為這層樓已經被包廂內的一個年輕人包下了。
“去,把你們這邊最好的紅酒給我上一瓶。”
穿着西裝馬甲的少年開口,悉心打理過的頭發,考究的着裝,以及食指上那枚象征着身份的戒指都是經理誠恐的來源。
“司空少爺,我們最好的紅酒是82年的,如果您想要更珍貴的,我們也可以現在從總部調過來,不過需要費些時間。”
經理搓了搓手,大好的賺錢機會啊,今天司空一個人的消費都快抵得上他們一個月的業績了。
“啧,這麽便宜的酒,算了,湊合吧,我懶得等,等會還有幾個人要來,你記得找人帶他們上來。”
司空青揉了揉太陽穴,肩臂開闊,大方靠在沙發上,渾身透着矜貴。
眉眼侬麗,是個濃顏型的貴公子。
幾道驚豔的目光流連過他的面容,沒引起他的一點注意。
看吧,反正他習慣了,出生為孔雀,優越的樣貌是他與生俱來的優勢,不像一些雜妖,長得磕碜死了。
路上堵了會兒車,三人遲了十分鐘才到約定地點。
許冬知大咧咧穿着校服就進去了,校服外套不見了,T恤下擺被他不規則系了個結,露出一小截精瘦的腰身。
上面覆蓋着結實明顯的腹肌,都是這幾年打架練出來的。
進了門,随便找了個人說有預定,工作人員了然,立馬帶他們上了樓。
“終于來了,真夠慢的。”不用司空青發話,自有願意巴結的人開口。
包廂裏唱了好一會兒了,震耳欲聾的伴奏吵得許冬知耳朵痛。
“聲音關小點,你們是聾子嗎?”許冬知不耐煩錘了兩下門。
“邦邦”兩聲,讓人想忽略都難。
伴奏聲被調小,全場都安靜下來,許冬知這才滿意地看向剛剛說話那人:“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我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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