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肌膚相貼
第十章 肌膚相貼
“冬哥?你被奪舍了?”楊童紀才離開兩個星期,不明白冬哥什麽時候跟轉校生關系這麽好了。
“滾蛋。”許冬知艱難維持身為校霸的面子,“還不…還不轉過去!”
差點又想說還不去學習,昨晚上剛被趙文塵嘲諷,今天要他再當着趙文塵的面說也太損他的形象了。
沒形沒象地坐回去,許冬知眼神放空。
幸好趙文塵不是個吵鬧的人,許冬知無比慶幸。
因為他現在非常難受,胸口像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四肢都難受。
擡手戳了下旁邊做題的趙文塵,後者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換成左手寫字,右手垂下桌子,他緊張而又快速地握上去。
稍微緩解了一點,沁涼的體溫令許冬知忍不住想更靠近一點,他眯了眯眼,上半身不自覺朝趙文塵那邊靠。
“第三排最後一個,歪着坐的那位,對,就是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英語老師扶住眼鏡。
她有心想拉一把許冬知,至少不要拖整個班級的後腿,努把力也不是不能做到。
許冬知在老師點名的時候就下意識擡頭,正好跟英語老師對上視線。
看着黑板上龍飛鳳舞的英語字母,許冬知一臉茫然,字母認識他,他不認識字母。
沉默了兩秒,他坐直了身體,拽着趙文塵,後者的身體猛地歪向一邊。
無聲地嘆了口氣,趙文塵看向黑板,站起身,幹淨清朗的聲音傳遍整個教室:“老師,這道題應該選A。”
“好吧,答對了,坐下吧,下回不要叫別人幫你回答問題。”英語老師無奈地繼續講課。
下面的學生卻安靜不了了。
“我就說校霸肯定威脅趙文塵了,他好可憐,不僅要被欺負,還要跟校霸住在一個宿舍。”
“我也覺得,陳哥怎麽分宿舍的,還不如讓校霸一個人住一間呢,省得他欺負別人。”
跟他住一間怎麽了?他哪有欺負趙文塵啊,都是趙文塵欺負他。
許冬知的聽力很好,他托着下巴看趙文塵。
趙文塵明明也聽見了,為什麽不幫他解釋呢?
算了,反正他是校霸,趙文塵也不見得喜歡他,肯定巴不得去別的宿舍住。
跟楊童紀住都比跟他住要好。
“看什麽?不牽了?”趙文塵還在拿左手寫字,不過沒有右手靈活,令人驚訝的是,兩只手的字跡居然幾乎一模一樣。
“牽。”許冬知重新握上那只手。
可惜的是,這次的難受比他想象中持續得更久,握着手只能緩解很微弱的一點。
英語老師再次回頭:“上着課呢,不要講白話,下了課再聊是一樣的,還有後排的同學們,不要卿卿我我。”
是說的靠門邊的一對小情侶,倆人都快抱一起了,許冬知心裏門清,但就是有股莫名的心虛緩緩生出。
外面下着小雨,課間操取消,英語課下課後有二十分鐘的活動時間。
教室外欄杆邊趴了好大一排學生,白花花一片,充斥着汗臭味。
許冬知洗完手回來,嫌棄地鑽進教室。
“哎!冬哥!剛準備找你來着。”楊童紀一臉賤笑着靠過來,手裏還拿着本書。
“?”許冬知擡腿,示意楊童紀別靠他太近,“有話就站那兒說,你身上好臭。”
許冬知恨不得自己失去嗅覺。
“哎呀,冬哥你看這個。”楊童紀放倒書,書後的手機顯現出來。
屏幕正對着許冬知,上面寫着二中的邀約:“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搞什麽?不是說了不跟二中的人一起了。”許冬知啧了聲,想也不想拒絕,“不去,就說我沒心情,你想去自己去吧。”
“哎喲,冬哥!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去嘛去嘛!”楊童紀扔下書,作勢要撲過來抱許冬知。
“別過來,滾開。”許冬知躲閃不及,驚慌失措地撞進剛進門的人懷裏。
鼻尖的汗臭味頓時被一股冷香取代,隐約夾雜着冷松的氣味。
被他撞到的人悶哼一聲,下一秒後腰攏上來一只手,有力地圈住他整個腰身。
“不舒服?要不要去樓梯口。”聲音也是很好聽。
就是…太熟悉了點!許冬知琥珀色的瞳孔緊縮,眼睫輕顫,推拒的手差點失了力氣。
“沒有不舒服,快松開我!”許冬知費勁地退出趙文塵夠得着的範圍。
硬着頭皮背過身,掩飾般地給了楊童紀一拳:“你說的那個party約在哪兒,快說!別磨磨唧唧的!”
“不是,冬哥,不用這麽着急…嘶!”楊童紀胳膊肉慘遭擰螺絲,面容扭曲回答,“在皇冠KTV,他們那邊有五個人,我們要帶點人不?”
“帶兩個,你看着來。”許冬知不想去,但是他更不想回頭面對趙文塵,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現在回頭尴尬死了,許冬知默默做起了縮頭烏龜,心裏盤算着,今天不舒服肯定是因為發情期。
跟趙文塵牽手不太管用,如果加上出去打架呢?發洩一下過剩的精力,再去唱個KTV,肯定就沒事了。
“去哪兒?KTV?”趙文塵絲毫沒有轉學生的自覺,強硬插入兩人的話題,冷白的手扶在許冬知肩膀上。
掌心下的肩胛骨消瘦凸出、硌着手心。
“去KTV帶上我。”趙文塵開口。
楊童紀有些為難:“這……”他看向冬哥。
“不行,你來幹什麽?給我們添亂嗎?想都別想。”許冬知當然是拒絕,并試圖扒開肩膀上的手,可惜失敗了。
二中都是些牛鬼蛇神,什麽物種都有,比三中亂多了。
三中只是整體成績差一點,其他方面都比二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趙文塵長得白白淨淨的,連他一拳都挨不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物種,估計很弱小,去了KTV,萬一打起來他還要分心護着……
太麻煩了,還不如讓他在宿舍等着。
“跟我來。”趙文塵等他說完,拉着他出了教室,徑直走進教學樓的後門樓梯口。
那邊一樓是封住的,平時沒有學生會過來。
涼嗖嗖的風從樓底刮上來,許冬知還沒反應過來後背便怼在了冰冷的牆面上。
同樣冰涼的手不由分說從衣擺下鑽進來,毫無阻隔地貼在他的後腰上。
“唔!你幹什麽!”許冬知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