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倒V
倒V
【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老師都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我希望下一輩子，還能再和大家重逢。】
……
——束縛成立。
咒力不受控制地從虎杖悠仁的身體裏流出，在伏黑惠震驚的目光之下，彙聚成為如同星河一般璀璨的耀眼光芒，驅逐了天邊漆黑的雲，瞬間照亮了學校上方的整片天空。
奇怪的聯系在虎杖悠仁意識到詛咒內容的那一剎那驟然顯露出它原本的形态，将虎杖悠仁與那銀白包裹着的未知連接在一起。
幾秒鐘後，那銀白的光圈破碎成為無數星星點點的碎片，逐漸上浮，沖擊着那無形無色的天元結界猛烈震蕩了一瞬。
光芒散去後，那憑空出現的人站在原處，倏地睜開眼睛，剎那間将片夜空的星星全都映入眼底。
五條悟對着愣怔的兩人揮了揮手。
“喲。”
沒等來兩人有所反應，五條悟眨了眨眼，上前一步摸上兩人的腦袋，笑容惡劣地将兩個學生的頭發揉的一團亂。
“好久不見啊，悠仁，惠。”
伏黑惠率先反應過來，打掉對方的手退後一步，狠狠瞪了一眼面前莫名情緒高昂的大人，冷聲問道: “你就是五條悟”
雖然他确實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這是兩碼事。
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伏黑惠實在沒有辦法憑借他目前的認知将他與虎杖悠仁口中那個溫柔，負責，受衆人信賴的五條老師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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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傷心啊。”五條悟撇了撇嘴，蒼藍色的眼眸裏滿是戲谑， “惠就這樣把我忘了嗎，明明從某種方面來講，我也算是惠的監護人來着。”
“我可是辛苦把惠養大的人哦。”
“……哈”伏黑惠一臉狐疑地皺起眉。
不可能的吧。
這個看上去不着調的人居然會是他的監護人嗎……
“真的哦。”五條悟語氣蕩漾，悄無聲息地撇了眼另一邊自他出現就一直低着頭沉默的少年人，又無聲地重重揉了揉他的腦袋。
迎着伏黑惠複雜的神色，五條悟道: “惠，把大家都叫過來吧，我有話要說。”
伏黑惠有些猶豫，停在原地看向虎杖悠仁。
五條悟有些好笑的補充道: “不用擔心。”
待到伏黑惠走後，他這才微微俯下身來，看向自他出現就一直低頭不語的虎杖悠仁。
因為是過去年少年時的身體，并不像是現在還保存在他家地下室裏沉睡的那具身體一樣，帶着讓五條悟每多看上一眼，痛苦就加重一分的傷痕累累。少年人的靈魂，也不再是原本他付出代價交換回來時死氣沉沉，失去了全部顏色的模樣。
如果令虎杖悠仁痛苦的開端，就是從與伏黑惠相遇那天誤吞下宿傩的手指開始，那麽，只要避開就好了。
盡管事情并不像他所預料的那樣發展順利，但複活悠仁，并将他送回過去，是他這一輩子做過最正确的選擇。
五條悟确信這一點。
他開口，聲音變得平穩了許多，卻仍舊故意帶着輕松的笑意問着。
“哭了”
“……沒有。”少年埋着頭，語氣有些哽咽。
這個程度和哭了也沒差多少了吧。
五條悟撲哧笑出聲: “老師這不是還活着麽。”
“……五條老師不會死的。”虎杖悠仁擡起頭，露出微紅的眼眶，十分認真地說道: “五條老師會長命百歲。”
五條悟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
“是是。”
“老師我可是最強啊。”
漆黑的夜裏，高專燈火通明。
所有人的聚集在一起，盡管面對着全然陌生的五條悟，每個人的臉上卻都露出複雜之色。
“具體情況憂太你應該已經說明過了吧。”
“總而言之，差不多就像我說的那樣，因為詛咒我的悠仁回到了這個世界，我身上兩種詛咒的力量開始勢均力敵，所以我再次醒來了。”
由于詛咒了五條悟的虎杖悠仁被自己親自送往了幾年前的世界，名為“重逢”的詛咒在與“規則”所降下詛咒的對抗中逐漸式微，因此五條悟身上有關于遺忘的詛咒的力量愈發強大。
從一開始，自己漸漸被身邊人所忘記，直到後來，已經很難在這個世界長時間的保持清醒的狀态。一旦他徹底陷入沉睡狀态， “五條悟”就會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五條悟深刻的意識到——他正在被這個世界所排斥。
五條悟說完，坐于上方的夜蛾正道面色嚴肅地将做了一半的羊毛氈放到一邊，探尋一般的打量着眼前神态自若的男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乙骨這麽說，我完全不可能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
“但正因為如此……”
夜蛾正道話音微頓，迎着衆人看向他的目光，接着說道。
“作為高專的校長，我無法評價你在複活虎杖悠仁這件事處理的好壞。”
如果不是虎杖悠仁誤打誤撞的詛咒，五條悟毫無疑問地會死在那場公平的等價交換裏。并且所有人，都會忘記曾經有這個人的存在。
五條悟十分清楚，然而他依舊做了。
“但作為老師。”
夜蛾正道雖是校長，并不像其他老師那樣親近學生，但當初那段昏暗艱辛的日子裏，他與整個高專的其他人一樣，是被咒術界猜忌懷疑的對象，面對要被處以死刑學生的那種無能為力與痛苦他也并不是沒有感受過。
直至今日，他仍舊對虎杖悠仁的死亡抱有遺憾與虧欠。
夜蛾正道阖眸。
“你合格了。”
五條悟笑容微頓，随即翹着腿仰倒在椅子上: “那麽我該說什麽多謝誇獎”
……這真的是他教出來的學生麽
夜蛾正道自我懷疑了一瞬間，随即話鋒一轉，提及正事: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按照乙骨和你所說的，你身上有關于遺忘的詛咒應該還沒有消失對吧”
“這就是我把大家召集起來的原因。”
規則确實替換了除了乙骨憂太之外與五條悟有所聯系的所有人的記憶。
然而規則這種東西，說到底終究和上面那些爛橘子一樣，不過是由世界意志所創造出來的死物，于人類的智慧和感情相比，不值一提。
更何況，正是由于他通過某些手段将虎杖悠仁送去了他和傑的那個時代，才會讓他誤打誤撞地發現了可以與規則相對抗的機會。
所以……
五條悟被圍在中間，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笑容嚣張。
“嘛，就算是規則，也不過如此啊。”
熊貓悄悄道: “雖然我完全不認識這個白發蒙眼男，但初印象就意外的不是很好呢。”
狗卷點頭: “鲑魚。”
五條悟笑眯眯的看過去: “我聽到了哦。”
他拉下眼罩，完全不覺得自己所說出來的話是何等的狂妄。
“既然想要改變規則，那麽不如幹脆自己創造出新的規則來好了。”
“悠仁。”
“是!”
虎杖悠仁下意識應道。
“這一次，我們一起回去吧。”
“回到那個可以阻止一切的時代。”
不管是傑還是其他什麽人，統統都會救出來給你看的。
【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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