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虎子超絕可愛

第28章

第 28 章

二O一八年三月一號。

并盛町公園。

混蛋。

內心咒罵着某個自說自話不顧他的意願就把他直接送回來的家夥，虎杖悠仁在睜開眼睛徹底清醒的那一瞬間，拔腿朝着沢田宅所在的方向拔腿飛奔出去。

他用着極快的速度穿梭過大街小巷，在拐角處一時間不察，險險側過身子，卻還是撞到了迎面的眼鏡少年。

入江正一抱着十年火箭炮踉跄了後退了幾步，動作慌亂的扶正了鼻梁下的鏡架擡起頭，面露驚恐。

“抱歉。”虎杖悠仁奇怪地望向他，“你沒事吧？”

已經将彭格列幾個家族成員送往未來的入江正一将手裏的十年火箭炮抱的更緊，十分緊張地低下頭，硬是忍下在看到對方的瞬間拔腿逃跑的欲望答道：“……沒事。”

這是計劃中絕——對不能夠前往未來的關鍵人物！

“哦。”

看着對方準備繞過他離開，虎杖悠仁垂眸看了眼對方懷裏用外套遮住的東西，突然出聲。

“等等。”

“噫！”入江正一顫顫巍巍地轉身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那個東西。”

虎杖悠仁伸手指向對方懷裏，歪頭一笑。

“可以借用一下嗎。”

在商量（weixie）的對話結束後成功拿到了十年火箭炮，迎着入江正一驚恐的目光，虎杖悠仁朝着對方揮了揮手。

一陣粉霧彌漫之後，入江正一看着空蕩的街角，胃痛難忍的蹲在地上，喃喃自語。

“……這下完蛋了。”

……

…………

再一次前往未來，虎杖悠仁習以為常的掀開了自己的棺材板（？。緊接着，他看見了一個正背對着他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男人。

對方穿着高專老師款式的制服，墨藍色的頭發比印象中短了一些，整整齊齊地貼在腦後。

室內的燈光略顯得有些昏暗朦胧，聽見動靜，男人慢條斯理地起身将書放回身後的書架上，一步一步朝着他的方向走過來，直到在虎杖悠仁身前停下，修長的身形在牆邊拉出長長的影子。

“能解釋一下麽，虎杖悠仁。”

平穩的語氣中帶着淡淡怒氣，伏黑惠雙手擺出召喚式神玉犬的姿勢。

“——畢竟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這樣的快遞。”

一周以前，現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年級班主任伏黑惠按時下班回到家，在自家門口發現了一個長方形的巨大快遞，收件人寫着他的名字，寄出的地址是意大利西西裏。

快遞用黑色不透明的袋子包裹嚴實，伏黑惠将東西搬了進去，拆開才發現裏面是一口棺材。

裏面裝着他尋找了許多年，死去好友的屍體。

“本來我是想報警的。”伏黑惠瞥了眼旁邊露出尴尬笑容的詐屍好友，語氣冷酷的補充道，“如果裏面裝的不是你的屍體的話。”

早已經過了遇到事情就會措手不及的年紀，伏黑惠在短暫的驚詫之後，立刻選擇打電話給現在正在東京袚除咒靈的釘崎野薔薇。

算算時間，釘崎應該也快過來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腦袋，好不容易将看到伏黑惠那瞬間翻湧上來的情緒壓了下去，舉起手：“我有問題。”

伏黑惠把人從棺材裏拉出來，疑惑地看向他。

“既然有收件人和地址的話，應該也會有寄件人的姓名吧？”

“……有是有。”伏黑惠倏地皺起眉，點了點頭，起身從電視機旁邊的儲物櫃裏翻找出那天的快遞單，放在虎杖悠仁的面前，緩緩開口：“不過我并不認識這位寄件人。”

虎杖悠仁的動作微頓，他的目光從快遞單上寄件人的名字移向伏黑惠平淡無波的臉，有些啞然。

“你在開玩笑嗎，伏黑。”

“并沒有。”伏黑惠阖眸，盯着那個名字，眼中露出一絲迷茫，“我确實……不認識這個人。”

虎杖悠仁抿起唇。

屋外的門鈴突然想起，伏黑惠看了看虎杖悠仁，沉默着起身去開了門。

自從高專畢業之後，釘崎野薔薇便動用了這幾年做咒術師攢下的存款在東京買下了一套價格不菲的單人公寓。

她并不像選擇留校做老師的伏黑惠那樣清閑，近些年國內咒靈的數量飛快上升，然而咒術師一方的人數卻越來越少。許多剛入學沒幾個月的孩子，就不得不外出袚除咒靈，存活的幾率也一再驟降。

作為一級咒術師的釘崎，為了任務滿日本跑的狀況也不并少見。

他們聚少離多，伏黑惠每次與對方見面，總能聽釘崎咒罵一句。

好好的公寓都不知道落了多少層灰，浪費了青春又浪費了金錢。二十幾歲的年紀，說不定再這樣日夜颠倒的做任務下去，遲早哪天不是熬成嫁不出去的黃臉婆就是在祓除咒靈中喪了命。

但或許是帶着這些年的執念，釘崎總歸還是沒離開東京。

當虎杖悠仁看見那個及腰大波浪，妝容精致的女人跟在伏黑惠身後走進來時，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這居然是他記憶裏的同伴。

釘崎野薔薇自從看到虎杖悠仁的那一刻，面上就沒有露出過好臉色。走了幾步坐在沙發上，将自己那頭蓄了好幾年的長發甩到肩後，這才露出了半邊臉上那道當年涉谷重傷留下的傷疤。

她動作熟練地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煙盒，問着一旁這個住宅的主人：“不介意抽煙吧？”

不等伏黑回答，她已經自顧自的點了起來。

她吸了兩口，将煙夾在兩指之間，視線盯着對面略顯的有些僵硬的虎杖悠仁，嗤笑一聲。

死了将近八年連屍體都沒能找回來的同伴突然又活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種事，還不如相信自己是在做夢比較靠譜一點。

“伏黑，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吧？”

受不了煙味，伏黑惠有些無奈地往旁邊躲了蹲，語氣沉悶地回答道。

“沒有。”

釘崎野薔薇突然站起來，在虎杖悠仁驚訝的目光中掐住他的右臉，眯起眼睛來回查看。

“不會又是什麽被咒靈占據了屍體裝成熟人來碰瓷的吧。”

……什麽咒靈會來找一個特級和一個一級咒術師碰瓷啊。

伏黑惠露出死魚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阿諾。”虎杖悠仁艱難開口，“釘崎，你剛剛那句話可以再重複一下麽？”

“哈？”

釘崎野薔薇自然知道伏黑不是會拿這種事情随意開玩笑的人，好歹也做了這麽多年特級，就算人呆在學校越來越悶，咒力卻還是實打實的。

眼前的人，确實是貨真價實的虎杖悠仁沒錯。

尋找了那麽久的人突然活着出現在她面前，心情無比複雜的釘崎野薔薇聽見對方的話眯起眼睛，問道：“是’不會又是什麽被咒靈占據了屍體裝成熟人來碰瓷的吧’這句麽？”

虎杖悠仁眼神一亮，坐直了身體興奮道：“你說了‘又’對吧？！”

他将放在茶幾上的快遞單舉到釘崎野薔薇的面前，指着“五條悟”的名字，問：“你還記得五條老師對吧？！”

“？”

迎着死去多年突然複活的同伴期待的目光，釘崎野薔薇默默移開了視線，看向了虎杖悠仁所指的名字，目光中露出了與伏黑如出一轍的茫然。

“啊……那是誰啊？”

“虎杖。”

沉默了很久的伏黑惠突然出聲，他盯着在釘崎說完話後表情立刻變得慘白的人，開口問道：“五條悟……是誰？”

怎麽會都不記得……

虎杖悠仁難以置信地捏緊了放在腿上的拳頭：“是……我們以前的老師啊。”

“說起老師的話。”釘崎野薔薇皺起眉，抱胸靠在沙發上，“我們三個共同認識并且教過我們的應該只有咒高時期的班主任日下部老師對吧，伏黑。”

伏黑惠猶疑了一瞬，沉默着點了點頭，像是為了再次确實自己的記憶沒有問題一般，補充說道：“日下部篤也，一級咒術師，也是當年将虎杖你帶回學校的人。”

“……帶我回學校的是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擡起頭，看向了聽到這個名字一齊露出迷茫之色的兩人，心中的不安與恐懼越來越擴大。

他捏緊了手裏那張快遞單，突然察覺到了某樣東西，倏地起身。

對……

還有意大利！

“伏黑！釘崎！幫我訂一張去意大利的機票！”

第一次被十年火箭炮砸中來到未來時，這個時代的阿綱曾經告訴過他，五條老師和彭格列做過一個特殊的交易，将自己的屍體放置在了彭格列總部保護起來。

不管是這張快遞單上的寄件地址，還是認識五條老師的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都還在意大利。

他必須要去意大利。

“別激動。”

釘崎野薔薇皺了皺眉，将手裏的煙蒂徹底碾滅。她确實也從自己剛剛無意間說出來的那句話中察覺到了一絲的違和，但是記憶卻又真真切切的擺在那裏。

“不是我不想讓你去找什麽五條悟，只是虎杖你可能不太清楚現在的狀況。現在的東京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東京了。”

打了一個響指，釘崎野薔薇在伏黑惠不贊同的目光中解除了包裹整個屋子的結界，示意虎杖悠仁看向客廳的窗外。

“如果說以前咒靈和咒術師是獵物和獵人的關系，那麽現在，就是完全對調的情況。”

公寓樓下就是一條在虎杖悠仁記憶中原本無比繁華的商業街，此刻街上卻安靜的吓人，幾乎看不見有行走的路人。

在釘崎解開結界的一瞬間，無數醜陋的咒靈朝着公寓的方向紛湧而至，被貼着隔絕符咒的玻璃窗阻擋着無法進入，眼神卻無比貪婪的緊盯着屋內三個正在源源不斷流動着咒力的人類。

“現在的東京，只要是擁有咒力的人類，不管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都會成為咒靈的獵物。”

釘崎野薔薇揮手将窗外的低級咒靈盡數祓除，嫌惡地将一邊的窗簾拉上阻隔住視線，轉身看向了身後完全愣住的虎杖悠仁。

“區別只在于，沒有實力的獵物，會死的更快。”

她扯着嘴角昂起頭，眼神卻在那道一直沒入頸下疤痕的襯托下冰冷無比。

“——超乎你想象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