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雷電交加的天氣中,一艘浪船孤零零的漂泊在海上。
空小心地操縱着船舵向岸邊駛去,他身邊的派蒙滿臉緊張。在八醞島周圍多戰船的殘骸,稍有不慎他們就有可能撞到它們。
好在空的駕駛技術非常出色,成功地繞過礁石和破碎的船體碎片,停靠在一處相對平坦的岸邊。
跳下浪船來到岸上,空和派蒙頂着暴風雨朝着山林裏出發。
按照托馬給他們的地址,海祇島的反抗軍就在這附近。
“如果能找人問問就好了。”派蒙躲着雨小聲地說。
不過說歸說,她也知道這不太可能,這麽大的雨,就算是愚人衆大概都不太可能出來巡邏。
空同樣也明白,所以他只苦笑了一下,沒有多說。
找了一圈,就在空和派蒙準備先放棄尋找,找個地方躲躲雨之際,一處充滿愚人衆特色的營帳出現在他們的視野內。
放在過去的話,空會立刻拔出武器防備,可這次他和派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來相同的信息,不如去找愚人衆問一問。
“旅行者,我們過去向愚人衆打聽吧,這樣找要找到什麽時候。”派蒙适時地催促道。
空順勢點頭,放輕腳步朝愚人衆所在的營帳靠近。
“誰!”
然而他們還未接近愚人衆的營帳,充滿戒備的聲音就從營帳所在的方向傳來。
空本能的取出武器。
Advertisement
那邊派蒙也躲到了空的身後,小心的探頭望着前方。
果然還是避免不了戰鬥嗎?空一手握着單手劍,一手護住派蒙想。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遇見愚人衆和盜寶團,不先打一場是沒有辦法好好交流。
空對此也很無奈,實際上愚人衆和盜寶團之類的群體,假如能和他們心平氣和的相處,他也不會動手。
無聲地嘆息,空聽着靠近的腳步聲,時刻做好制伏愚人衆的準備。
可是當那兩名手持武器的愚人衆看到空和派蒙時,他們沒有立刻發動攻擊,反倒是愣住了。
“維克大人還真是料事如神!”手持冰铳的愚人衆用佩服的語氣感慨。
而空和派蒙聽到熟悉的名字,既感到震驚又感到欣喜。
“維克說過我們會過來?”派蒙從空的背後飛出來,向愚人衆詢問。
愚人衆嗯了一聲,“維克大人交代過,如果遇見一名金發少年,并且他身邊還跟着一位白頭發小個子向導,那就是他要找的人。”愚人衆複述着維克昨天的交代。
那時候他還覺得哪那麽巧遇見,結果沒想到第二天就真的見到了。
這不是料事如神,這是什麽?
這名愚人衆對維克的崇拜之情又加深了一層。
與愚人衆站在一起的同伴也好不到哪去,只不過他反應的比較快,禮貌的收起武器,對空和派蒙問道,“看兩位這樣子剛來到八醞島吧,要不然先去我們的營帳休息一會。”
空聽到這話也放下武器,他正有此意。
然後他就聽見那名愚人衆接着說,“正好趁着休息的時間,我去通知維克大人。”
“這倒是也可以。”派蒙有點為難,畢竟托馬是讓他們去找反抗軍。
想到托馬,派蒙不由又想起他們在鳴神島上的經歷,這使得她抖了一下。
空看到派蒙在害怕,于是他想了想對那兩名愚人衆說道,“我們要去見反抗軍。”不管怎麽說,他們還都是要去和海祇島的反抗軍見一面。
“這簡單,我們和海祇島的那群人還算是認識。”愚人衆很是直接的回答。
“你們認識?”派蒙沒想到愚人衆居然和海祇島的反抗軍竟然有聯系。
愚人衆解釋,“我們給他們送過不要的物資。”
這話弄得派蒙和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尤其是空,此時他很想知道在維克和令季到八醞島上,都做了什麽事。
抱着這個疑問,空答應了先去營帳裏休息,等待維克的到來。
派蒙也沒有意見了,甚至她還提議,不如讓維克帶着他們去見海祇島的反抗軍。
對此空表示贊同,有熟人帶路總歸比他們現在和無頭蒼蠅一樣,在雨中亂找要強得多。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規劃接下來怎麽辦,空和派蒙跟随手持冰铳的愚人衆來到營帳內。
溫暖的火堆一下子驅散了寒意。
空和派蒙一進來就看見有一名雷瑩術士正在看書。
“怎麽就你一個回來……等會!你把陌生人領過來了?!”雷瑩術士眼看有陌生人,當即抛下書要戰鬥。
帶着空和派蒙過來的愚人衆趕忙解釋這正是維克大人交代過的朋友。
一聽是維克的朋友,雷瑩術士的敵意立刻消退。
派蒙看着雷瑩術士的變化,攤開手問道,“維克在愚人衆裏這麽受歡迎嗎?”
“維克大人和公子大人可是我們至冬人的榜樣。”愚人衆認真的解答。
“居然是這樣嗎?”派蒙歪了歪頭,突然間她覺得維克和公子像是偶像組合。
很快她發現自己理解得沒有錯。
“維克大人強大又內斂,從來不将自己的心情暴露,對物質和權利更沒有什麽追求,這簡直是……我們至冬人最想成為的模樣。”說話間,愚人衆的眼裏都有了光。
“公子大人也是同樣的強大戰士,不過他性格上更加的開朗,有愛他的家人,對了,公子大人的家庭,一直可是公認的至冬模範家庭。”
愚人衆越說越上瘾,開始盤點起維克和達達利亞的‘事跡’。
空和派蒙越聽越是滿頭問號。
終于派蒙忍不住附在空的耳邊,小聲的對他說,“旅行者,愚人衆眼裏的公子和維克,和我們認識的一點都不一樣。”
比如達達利亞,開朗又好相處還算正常的評價,但是說他有着孩子一般的天真,在派蒙眼裏實在是過分了。
能在璃月把他們耍的團團轉,借着他們的手去請仙,拖延住七星,最後放出漩渦之魔神奧賽爾逼迫岩神現身的人,可稱不上天真。
空也是這麽想,在他的認知裏,維克不是那種特別愛好戰鬥的人,他雖然想變強,但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戰鬥不過是實現那套方法的目的。
但是很明顯這些愚人衆不是這麽看,他們感覺戰鬥是維克的歸宿,是他心靈的港灣。
“而且那些用詞實在是太肉麻了。”
派蒙替空說出他的心聲。
諸如什麽強大如雪境之王,冷漠的外表下是灼熱的心,獨走于風雪中的身影,銳利如銀白利刃一般,冰面上倒映着一顆赤子的心與寂寞……
這些詞彙聽得空渾身發麻,仿佛被雷劈過一般。
雖然之前在璃月的時候,空已經察覺到維克很受歡迎,但親身體驗他的影響力還是第一次。
暗中嘆了口氣,看着滔滔不絕的愚人衆,空忽然好奇維克知道愚人衆這麽看待他嗎。
如同心有靈犀一般,下一秒派蒙也問出相同的問題。
“你們這麽說維克和公子,他們知道嗎?”她很想知道達達利亞和維克知不知道他們在外人眼裏,一個是陸上鯨魚一個是冰原之熊。
“這個我們沒有想過。”愚人衆說着陷入沉思。
“也就是說,只是你們一直在讨論,公子和維克怎麽想不重要?”派蒙攤開手,對于愚人衆來說,公子和維克就是‘素材’而已。
愚人衆和雷瑩術士被問住,他們互相看了看,表情變為茫然。
直到過了足足一分鐘,雷瑩術士才無奈的說,“像公子大人和維克大人那樣眼中只有遠大目标的人,是不會注意到我們這份小小的憧憬吧。”
“這麽說好像也是。”忽略了那些形容詞,派蒙覺得雷瑩術士說的有道理。
公子看起來只喜歡打架,而維克致力于刷聖遺物,他們大概根本沒有注意過外界怎麽評價他們。
其實不注意到也挺好的。
派蒙和空在這一點上默契的達成一致。
這時愚人衆想到什麽,他突然興奮的問道,“你們既然是維克大人的朋友,那你們一定和他近距離接觸過吧?你們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
維克是什麽樣的人。
對于這個問題,派蒙和空沉默了。
如果他們說出維克是往生堂裏的專業人士,熱愛刷聖遺物,會因為所謂的聖遺物增加的詞條只有防禦而長籲短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打本前必須吃一桌子菜,這些愚人衆肯定不相信。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裏,維克可是孤傲之熊。
“旅行者,要不你來說吧,你比較會說。”派蒙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把話題抛給空。
愚人衆和雷瑩術士的目光當即都轉移到空的身上。
被注視的空沒有辦法,只好說維克一直很想變的更強。
“果然是維克大人。”愚人衆很欣慰,“如風雪一般追求極致。”
空和派蒙聽到這話想要糾正愚人衆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根據他對維克的了解,對方追求的極致和愚人衆理解的不同。
就在派蒙組織用詞反駁之際,腳步聲穿越雨聲傳來。
派蒙立刻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向營帳外看去。
打着一把由冰制成的傘,維克與通知他的愚人衆一同走過來。
“你終于來了。”派蒙撫着胸口說。
“抱歉,我來的有點晚。”維克客氣的接話。
派蒙擺擺手,“不是這個原因了,總之你來了就行。”再不來,他們都聊不下去了。
“嗯,我聽說你們要去找海祇島的反抗軍。”維克開門見山的問。
“是的,托馬讓我們來八醞島找反抗軍,說他們會收留我們。”派蒙說着想起一件事,她對維克說道,“托馬居然還認識你。”
“我們到離島的時候,托馬來找過我們,他要幫助我們去八醞島,但是結果不太順利。”維克輕描淡寫地回複。
派蒙點點頭,“這個我和旅行者聽托馬提起過。”最後要不是搭乘北鬥的船,維克就只能凝冰渡海去八醞島了。
得知托馬說過詳情,維克沒有再多問,轉而問起派蒙和空在鳴神島的經歷。
即便知道原劇情的發展,他認為最好還是問一問。
說不定在某些細節的地方,劇情發生了改變。
維克不由想到了在璃月和蒙德時,他也改變了一些劇情,比如購買夜泊石的時候,他讓劇情直接少了一段,旅行者和鐘離沒有跑去蒙德驗證夜泊石的品質。
不過那些都是所有劇情裏相對無關緊要的一部分,維克很想試試,他能将劇情改變到哪種地步。
一個念頭在維克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他沒有細想,而是收回略微跑遠的神思,聽派蒙細數他們在鳴神島的經歷。
“我們找到三個因為眼狩令被收走神之眼的人,然後回去找白鷺公主,結果得知托馬被抓走,他的神之眼要作為第一百顆神之眼被收繳。”
派蒙心有餘悸地說,“在神之眼收繳儀式現場,我們見到了雷神。”
之前托馬是保證過一定會幫他們見到雷神,但不論是空還是派蒙都沒太放在心上,誰知最後托馬信守承諾,真的見到了。
只不過那個方式實在是過于危險。
“我們和雷神打了幾下就和托馬一起逃走,在路上托馬讓我們來找反抗軍。”派蒙嘆了口氣,“還好我們有通行證,不然可能連鳴神島都出不去。”
那張九條家二公子開給他們的全稻妻通行許可證,可起了大作用。
正是憑借那張通行證,空和派蒙才能在通緝令發下來之前,利用那個短短的時間差坐上浪船,離開鳴神島。
回想在鳴神島發生過的事情,派蒙又感受到了來自雷神的壓迫力,比起身為岩神和風神的溫迪與鐘離,那位雷神看起來就不好相處。
然而其他人,尤其是愚人衆的關注點不太一樣。
“你們竟然和神明戰鬥過。”雷瑩術士驚訝的說。
另外兩名愚人衆也是滿臉的如夢似幻。
空看到他們這副樣子,忍不住回了句畢竟他也是維克的朋友。
這下愚人衆們頓時恍然大悟。
而維克雖然不太懂,但他也沒有多在意,又問起派蒙和空一路上有沒有遇見什麽意外。
等全部問完以後,雨也停了,一縷陽光穿過烏雲照在濕漉漉的大地上。
注意到天晴了,維克叫上空和派蒙可以走了。
“我有辦法帶你們去見反叛軍。”維克淡淡的說,“我們和他們做過交易。”
派蒙眨眨眼,“所以愚人衆真的賣物資給反抗軍嗎?還真是讓人意外。”她還以為就是說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對,是令季負責。”維克承認,随後他覺得有點遺漏,便補充道,“他管理愚人衆太忙了,所以沒有過來。”
聽說令季很忙,派蒙感慨,“怎麽感覺他在八醞島過的很好。”又是管理愚人衆,又是賣給反抗軍物資。
派蒙感覺令季不會已經成了愚人衆和反抗軍都要賣給一個面子的人吧?
再加上他璃月特使的身份,三奉行也要給他面子。
這樣一想,派蒙發現令季說不定已經能在稻妻橫着走。
“果然還是要把他加進不可招惹的人的名單裏。”派蒙做出定論。
空打趣她原來還沒加上。
“那是因為他表現的不可怕!”派蒙有理有據的說。
誰能相信一個想摸龍尾巴,會收藏龍玩偶的人很危險。
派蒙是想不出來。
對此空笑了笑沒有反駁。
“既然聊得差不多了,我們去見海祇島的反抗軍吧。”派蒙感覺聊得差不多,主動結束話題。
維克點點頭,走在前面為空和派蒙帶路。
繞過泥濘的小路,走到臨近傍晚,派蒙和空才在山間看到了一座守衛森嚴的軍營,它隐藏在山間,要不是有熟人帶路是不容易找到。
“那就是反抗軍的駐地。”維克介紹。
派蒙喘着氣回應,“好隐蔽。”她都快被繞暈了。
“為了防止被發現才設置在這裏。”說話間,維克取出一枚令牌。
“這是?”派蒙面對令牌很好奇。
維克想了想,解釋道,“海祇島上的珊瑚宮交給我們,方便交易的時候使用。”
“還是很難想象愚人衆會做這樣的事。”搖了搖頭,派蒙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對于愚人衆,她的印象實在是不算好。
“令季現在負責愚人衆的後勤工作,正好發愁處理帶不走的食物和藥品,正好海祇島需要,他就順手賣給了他們。”維克簡單的告知原因。
“這麽看令季也算是做好事。”派蒙說認真的說,“用璃月的話說,這叫行善積德。”
空因為派蒙的話笑了,原本有點緊繃的氣氛一掃而空。
“嗯,是積德。”維克也擡了擡嘴角,很配合的回應派蒙,随即他提議,“進去吧。”
這時空接話,表示再不進去天就黑了。
一想到天黑要在野外露宿,派蒙馬上催促他們快點過去。
維克走在前面,拿着珊瑚宮的令牌向營地外的守衛出示。
看清楚令牌,守衛立刻打起精神,“幾位裏面請。”
見到令牌如此有用,空和派蒙都松了口氣。
在守衛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來到軍營的中央。
派蒙隔着遠遠的看見一雙毛茸茸的耳朵。
“那是狗耳朵?”派蒙睜大眼,懷疑自己看錯了。
“那是五郎大人的耳朵。”守衛耐心的講解,“五郎大人是我們的頭領。”
派蒙這下不敢把那句好可愛的耳朵講出來。
而就算派蒙什麽都不說,五郎的耳朵還是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只見它動了兩下。
“有客人?”五郎轉過身。
“他聽見了。”派蒙驚訝的喊出,随即她意識到不禮貌,趕緊捂住嘴。
值得慶幸的是五郎沒有計較,他認出了維克。“是你?愚人衆還有東西要做交易嗎?”五郎很自然的以為維克又是代表愚人衆來做交易。
然而維克搖搖頭,“我的朋友想來見反抗軍。”他只是個引路人罷了。
聽說維克不是來賣東西,五郎有點失望。
雖說愚人衆不會把那些更具有殺傷力的武器賣給他們,可是那些食物和藥品也是海祇島和反抗軍所缺少。
除此之外,還有作為贈品和物資一同送過來的書籍,能夠供将士們休息時閱讀。
不過五郎轉念一想,沒有物資交易,有人來投奔也挺好的,而且恰好最近反抗軍缺少人手。
看向站在維克身邊的空,五郎嚴肅的問,“你如果要加入反抗軍,那我必須提前告知,戰場上非常危險,随時都是犧牲的可能。”
空沉默了幾秒,他意識到當前的五郎是把他當成普通的投奔者。
這麽想着,空決定告知五郎在鳴神島發生的事。
“你知道第一百顆神之眼的狩眼儀式嗎?”
面對空的問題,五郎點點頭,“狩眼儀式雖在稻妻城舉行,但我還是有所聽聞。”電光石火之間,他想起一則傳聞,“嗯,我記得那場神明親自出席儀式出現了意外……”
模仿着維克那平淡的語氣,空打斷了五郎的話,“是我。”
“啊?”
五郎和周圍的反抗軍都睜大眼睛。
“是他和雷電将軍戰鬥,救走了被收繳神之眼的人。”維克神色如常的說。
“當時雷電将軍都拔刀了。”派蒙還記得那個場面,當時空突然消失,等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昏過去。
要不是托馬及時掙脫了繩索,向雷神抛出武器争取了一點逃跑的時間,他們的旅途可能就暫停了。
然而這些內情就不是遠在八醞島的五郎知道的。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五郎,看向空的眼神都變了。
“最近我是得知天領奉行下發了新的通緝令。”五郎先看了看空,再看派蒙,“上面寫的是金發的旅行者和會飛的白色神秘寵物。”
“誰是會飛的白色寵物啊!”派蒙重複這個詞,對雷神的恐懼消失,她皺起眉頭,感覺勘定奉行實在是太過分了。
五郎眼看派蒙不高興,趕忙道歉,随後歡迎空和派蒙來反抗軍的營地。
“兩位如果不介意,可以在這裏參觀參觀,熟悉環境。”五郎認真的說道,“如果兩位想留下,反抗軍随時歡迎。”他是想讓空留下,但是他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
再加上剛才五郎低估了空的身份。
想起自己過于魯莽,依靠經驗判斷将空當作普通的投奔者,五郎的耳朵不好意思的抖了兩下,尾巴也不受控制的擺動。
這個可愛的小動作讓派蒙笑了,她一下子忘記剛才被稱為寵物的不愉快。
“好,我們會好好參觀。”派蒙答應下來。
五郎點點頭,這時他的視線又轉向維克,“對了,我們整理了一份急需物品的名單,能請你看一看愚人衆內有沒有閑置的嗎?我們願意加價購買。”
“可以。”維克想都沒想的同意。
平時他和散兵還有令季會去絕緣本刷聖遺物,那時令季在秘境內除了幫忙揪草史萊姆的葉子讓它放音樂,就是看文件。
維克休息的時候也看過兩眼文件,知道那些文件裏有記錄愚人衆要帶走和丢下的各類物品。
因此這次他還是知道愚人衆要帶走什麽,要丢下什麽。
整理着浮現出腦海中的各類名詞,維克準備過去幫忙核對。
“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派蒙對空提議,既然都要參觀,那不如從後勤。
空也點點頭,他還想向維克咨詢八醞島上的情況。
對于空和派蒙一起去,維克和五郎都沒有異議。
“你們參觀吧,我不打擾了。”五郎沒有跟過去,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維克點點頭,輕車熟路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看着他這樣子,空和派蒙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來。
“維克,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派蒙在路上随便找了個話題。
“我要去鳴神島參加禦前決鬥。”維克輕描淡寫的說。
就在前兩天,根據時間推測,大概是空和派蒙見到雷神之際,他接到了新任務。
成功參加禦前決鬥并戰勝對手,将獲得一個命座。
這與維克接下來要做的幾乎不謀而合。
本來他就和旅行者一同參加禦前挑戰,打敗女士獲得升級技能的材料。
維克在看到任務時,還對令季說系統做了優化升級。
想到令季頗為無奈的反應,維克覺得如果成就能開出更多的道具或者新功能,也許他可以挑幾樣令季能用的送給他。
從令季能看到成就這點來說,他應該是能使用道具。
維克止不住的開始想,也許他該做點能出現道具的事情。
這讓他的思維逐漸跑偏。
還好在他開始要不要現在就為了成就做點什麽時,派蒙的聲音将維克的神思拉回來。
“你為什麽要參加禦前決鬥?”派蒙驚愕的問,“而且你要和誰戰鬥啊?”
“女士。”維克直截了當的說。
空抓住關鍵詞,他立刻問維克,女士是不是鳴神島。
“對。”維克給出肯定的答複。
這下子空沉下心,他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問,“女士是不是在背後和勘定奉行他們做交易?”他懷疑女士正是借着支持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換取到了面見雷神的機會。
至于女士為什麽要面見雷神,無非是要獲取神之心。
維克點頭承認。
得知自己猜的沒錯,空又向維克打聽八醞島上愚人衆和反抗軍的情況,然後得知愚人衆在八醞島上設有工廠制造邪眼,而制造邪眼的材料是勘定奉行送來的。
“那些晶化骨髓,原來是做這些。”派蒙恍然大悟。
“你們知道?”維克問完才想起晶化骨髓在原劇情裏有出現,只是太細節他記不清有什麽用。
好在不用維克細想,派蒙便講出她是怎麽知道的晶化骨髓。
“在離島的時候,勘定奉行用晶化骨髓作為稅金。”派蒙那時還納悶勘定奉行要晶化骨髓做什麽,現在她知道了,原來要送給愚人衆做制造邪眼的材料。
這讓派蒙很是氣憤,“勘定奉行太沒有底線了!”
“嗯,确實。”維克深有同感。
空也發出嘆息,他對稻妻的局勢是有了更深刻的判斷。
氣氛在不知不覺中沉重起來。
正當派蒙受不了,想說點什麽緩和之際,他們走進一間帳篷內。
坐在帳篷裏的海祇島士兵看見維克進來,趕忙起身迎接。
“名單在哪裏?”維克沒有兜圈子,向士兵索要名單。
“在這裏,我們想請貴方能否多提供一些傷藥,最近戰事頻繁,傷藥消耗的非常快。”士兵小心翼翼的講出他們的難處。
維克聽着他的話,同時目光掃過名單。
上面羅列的大部分都是藥物,其中包括不限于鎮痛消炎退熱的藥品,但更多的還是包紮傷口用的藥粉和藥劑。
“營地裏還有很多,我回去後會盡快清點出一部分。”維克面無表情的回複。
分明他的聲音中沒有多少起伏,聽在海祇島士兵耳中卻猶如天籁。
“謝謝。”士兵下意識的道謝。
維克回了句沒事,就問起還有沒有其他要的東西。
被問到的士兵沉思片刻後說,“能否再送一些書給我們?不用太專業的書籍,普通的小說就可以,這樣很多養傷期間的士兵可以看看書,轉移對身體上的傷痛的關注。”
“愚人衆內還有小說嗎?”派蒙歪頭問道。
“還挺多的。”士兵笑了笑,“大家都是人,我想愚人衆也會無聊吧。”一開始他對愚人衆的印象并不好,他們都太過霸道。
但是最近愚人衆卻不知為何變了性,願意按市場價賣給他們各類物資。
雖然明知道是愚人衆不要的,但對于什麽都缺的海祇島和反抗軍,此舉也算是雪中送炭。
這些話海祇島士兵沒有說出來,他靜靜的等待維克的回答。
“都是什麽樣的書?”維克想先核實一下,省的送錯了。
士兵沒有多想,俯身從抽屜裏抽出幾本雜志和小說。
“八重堂?月與海之亭?少年與鯨?小貓尋葉記?”派蒙湊過去念出雜志和小說的名字。
“對,就是這些小說,除了八重堂的雜志,小說大部分都至冬人寫的。”士兵對此不奇怪,至冬人肯定更愛看至冬人寫的小說,那更合口味。
不過派蒙還是奇怪,“可是這些小說上也有八重堂的名字啊。”
士兵笑着解釋,“因為是八重堂引進的。”随後他講解了八重堂的業務範圍,除了出版稻妻本土的輕小說,舉辦投稿大賽,還會引進各國的各類名著和流行文學。
“八重堂出版的書還真是廣泛。”派蒙說着拿起一本雜志,一打開就看見長着狗耳朵和尾巴的插圖。
插圖上的狗耳朵和尾巴讓派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五郎,可是它們是長在女孩子的身上。
派蒙眯起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越看這幅插畫,她越感覺這就是五郎。
“這是希娜小姐,很可愛吧,大家都很喜歡她。”士兵滿臉憧憬的說,“真希望哪天能見到希娜小姐,她一定很溫柔善良又充滿知性。”
海祇島士兵的樣子讓派蒙不由自主的想到愚人衆們,不久前他們說起維克和達達利亞的時候也是差不多是這一副表情。可是那些愚人衆對維克和達達利亞的評價完全和本人不搭邊啊。
不由得派蒙想到什麽,她再看希娜小姐的插畫,突然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同樣的,維克聽到士兵這麽評價希娜小姐也陷入沉默。
按理說士兵早就見過希娜小姐,因為在劇情裏,她的原型正是五郎。
只不過除了耳朵和尾巴,希娜和五郎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就算是五郎看見,怕不是也很難把希娜和自己聯想到一起,最多只會感慨一句,原來她也有尾巴和耳朵之類的。
維克這麽想着,為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異常,随手拿起那本《月與海之亭》。
看清楚這本書的名字,維克不免想到令季工作的月海亭。
但是維克沒深入想下去,他面無表情的随意從中間翻開,下一秒躍入眼簾的文字裏帶着無窮大的信息量,使得他大腦超載。
【維克托的手放在林令的脖子上,溫熱的皮膚貼着他冰冷的掌心,那張總是巧言令色,欺騙着他的嘴,正因脖頸間收緊的手掌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要殺了他嗎?維克托問自己,他的腦海裏有兩個聲音正在吵架,而那兩個聲音都屬于他,正如他的心被欺騙撕裂成兩半,痛苦與迷惘讓他不知該走向何處。】
【他唯一一次對一個人上心,換來卻只是利用。】
【這不公平,而至冬有句話,不公将以血來填平,也許他該這樣做。】
【是的,他該這樣做,但是他卻松開手,因為他舍不得,即便是他對他的情誼已如灼熱的鐵被扔入冰水之中冷卻,但它曾經所存在的重量仍讓他無法忽略。】
【維克托看着林令,即便到今日,窺破他的假面,他依舊想接觸他,就如冬天中尋找到同類的動物,即便是再危險,仍不由自主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