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王ARC-V]自虛空翩然而降者

第18章 外傳·致那遙遠夜晚裏的時光（五）

外傳·致那遙遠夜晚裏的時光（五）

*好師父游裏

從次元戰争結束後，赤馬零兒和納修打過很多次交道。不過他向來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即使納修——或者被稱為神代淩牙的男子在與他商談學院後續處理以及其他事情時表現得和正常人類無異，但赤馬零兒始終維持着那份很微妙的距離感。他自始至終都記得米紮艾爾那天漠然的态度，這讓他清楚地認識到這群披着人類外衣的生物其內裏和人類有着很大的區別，正如米紮艾爾自己所說的那樣，人類的倫理道德是沒辦法束縛到非人類存在身上的。和同僚相比，納修是那麽的克制，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他就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想要把世界從戰争的餘燼裏恢複過來，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恢複秩序，清算在戰争中犯下罪行的學院一派。這點赤馬零兒自然清楚。法律必須用血給罪人帶來應有的教訓，雖說在執行當中出了點“意外”（比如叛亂），但在納修的幫助下，全部被嚴厲鎮壓下去，至于中間的血腥過程不多贅述。在後來，LDS與巴利安世界建立了一定的合作，聽上去有些異想天開，不過這個主意是納修主動提出來的。兩方在次元穿梭技術上做了相當的交流。

“你好像……在把我們當作什麽洪水猛獸？”神代璃緒笑意盈盈的。

看着一副笑面虎模樣的女人，零兒微妙地沉默了下：“沒有，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米紮艾爾那天的行為給你們造成了不小的驚吓，請相信，我們巴利安在人類世界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你知道嗎？你和你的兄長說這話同樣也沒什麽說服力。

赤馬零兒如是想到。

當時鎮壓現場的血腥與寂靜無聲他可都還記得。合作這件事本就是基于雙方的互利互惠，巴利安世界的技術自然能給LDS帶來龐大的利益，可巴利安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麽呢？從這點思考，讓赤馬零兒摸不清納修的想法。後來米紮艾爾知道了他的疑慮，回答：“缺錢花。”零兒驚詫：“就這樣？”“就這樣，雖然我們确實在人類世界有穩定營生，但錢嘛，總歸是不嫌多的。”家裏花銷最大的人之一毫無自覺性地說着。

“那是你弟弟？很可愛嘛。”談完公事，璃緒看向正在陪零羅玩的納修，對零兒說道。

“是我弟弟，名字是零羅……一直想問很久了，納修他——很喜歡小孩子嗎？”想起來和納修的幾次會面，那個國王總是會不厭其煩地和零羅玩，零羅也肉眼可見地變得開朗了不少，每到這個時候，他覺得納修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赤馬零兒想不通，不過這也并不妨礙他認為納修有點太喜歡小孩子了。“那個詞怎麽形容來着？”璃緒說道。“母性，對，母性。”

赤馬零兒：……

這都哪跟哪，你們巴利安會用這種詞來形容男性嗎？

“畢竟私下的事情我們沒和你講過嘛，納修有個女兒。”

赤馬零兒：……

你等等，這有點超綱了。

“收養的？”

“說什麽呢，親生的，他生的。”

這種信息有點過于爆炸性了。

赤馬零兒決定緩緩。

他望向正在和納修玩紙牌游戲的弟弟，又看向有着十四歲外貌的納修。

……究竟是誰能幹出這麽犯罪的事情。

“你跟他說什麽了，那副表情看着我。”

離開零兒的辦公室時，神代淩牙狐疑地看向妹妹。

“沒什麽呀，只是零兒問我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我只是如實回答家裏的情況罷了。”

“只是看到那孩子有感而發罷了。”淩牙接着說道，似乎沒在意之前的事情。“庫庫爾坎那孩子小時候根本就是個天城快鬥翻版，成熟得讓人覺得有些無聊。”“現在不是挺黏你嗎？”“那能一樣嗎，長得都快要和游馬一個體格了，完全就是翻版大號棕熊，零羅很好，很乖，但也有幾分小孩子該有的稚氣。”“要是庫庫爾坎聽見你這麽說，會哭給你看哦。”“反正她聽不見。”淩牙笑了笑。

“唯還在庫庫爾坎那裏嗎？”

“基本上都是交給那孩子來帶着吧。”

“難怪庫庫爾坎之前還在跟我抱怨呢，工作太多，還要帶着小妹妹，連軸轉有點忙不過來了。”

璃緒說。

之前在與LDS談及次元穿梭時，赤馬零兒也曾問起過關于九十九游馬為何會突然穿梭到這個世界，畢竟沒有那個意外，赤馬零王的ARC-V計劃以及這個世界的未來還不知道會向着哪個方向前進。對于這個疑問，淩牙則是回答道，在世界各地，只要你找對了地方，或許就可以撕裂出一條空間裂縫，從而穿梭到另一個世界，這是普通人的情況，而對于游馬那家夥，他本身就是一個“能量聚合體”，更何況他自己還具有在異次元世界停留的錨點。

所以說，別太在意這個意外究竟從何而來。

神代淩牙那時如此告誡。

****

商談完正事的兄妹倆來到了LDS公司內部對員工開放的咖啡廳，進去時，他們兩個人一眼就注意到了游裏，游裏正喝着自己的咖啡，看着今天的報紙，完全沒注意到神代兄妹的到來。這樣也好，兄妹倆并不打算打擾游裏的午茶時間。在咖啡廳服務的工作人員早已對神代兄妹倆相當熟悉，自然清楚這是對老板十分重要的客人。

“二位要點什麽？”

“拿鐵。”“意式濃縮。”

“……淩牙小心你晚上睡不着覺喔。”

“一杯的含量還不至于睡不着。”

過了一會兒，兩人點的咖啡被送了上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腋下夾着報紙，端着牛奶咖啡過來的游裏。

“不介意我拼個座吧？”

你小子有點過于自來熟了。

淩牙被梗了一下，又說不出來什麽拒絕的話。

“塞瑞娜那家夥離開了，說起來那天還是我把她送到港口的。真是的，之前明明都稱不上多熟，最後還是我這個陌生人把她送上了渡輪。”游裏先開啓了話題。

“你也很想要自由嗎？”璃緒嘗了一口拿鐵。“歸根結底，赤馬零兒他限制了你的行動範圍和行動時間吧。”

游裏笑了一下，那種笑容陰恻恻的，像是隐藏在暗處的食人花随時都在準備給路過的獵物來上一口。

“不，我明白的，赤馬零兒只是還在擔心我的危險性。”

“看來你還是不打算演上一點呢。”淩牙評價。

游裏嗤嗤笑了起來：“我的本性就是如此呀，或許曾經的紮克在分裂成我們時，是把他靈魂不同的側面分別分給了我們。”

“說這麽多，就當是我湊過來想和你們說點無聊的話吧。”

“那最近工作順利嗎？米紮艾爾托我向你問好。”

游裏是聰明人，自然清楚米紮艾爾的“問好”可不是單純字面意義的“問好”，那個金色的巴利安還記着當初那一棍子的仇。

“彼此彼此，我和米紮艾爾先生之間早就兩清了，不是嗎。”

那之後，或許見游裏老實了不少，赤馬零兒便讓他專門負責公司內部和巴利安對接的事務。這使得游裏和巴利安面對面的機會增加了。一來二去，熟悉了之後，游裏便總是會找各種理由跑到巴利安世界那邊，美其名曰考察情況，順便看到了納修的女兒——那個正式人類名字是九十九 唯、另一個名字是休洛特爾的小孩子。出乎意料的是，游裏和小孩子玩得很好，等過了幾年，納修才發現這個小東西已經被游裏帶歪了（甚至還喊游裏為師父）。想來九十九游馬的兩個女兒一個選擇用源數卡組，另一個則是選擇使用捕食植物卡組，可能這就是放養的代價吧。

事後被問起這件事時，游裏只是朝巴利安頭子做了個充滿挑釁意味的鬼臉。

“說什麽呢，我和小唯可是很要好的。”游裏摸摸身旁小姑娘的腦袋，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不過憑心而論，游裏确實是個不錯的師父，該教的都教了。只是納修看到站在場上的那些長相頗有恐怖片畫風的捕食植物怪獸們就感到一陣胃痛。）

“納修你冷靜點！”當時阿裏特和德魯貝費了老大勁才按住領導。

以免有人血濺當場。

後來在跟着貝庫塔看血腥的G向片和恐怖片時，休洛特爾的笑聲令貝庫塔都為之側目。

……不免感慨不愧是九十九游馬那家夥的種。看這種片子竟然都不害怕，還能笑得這麽開心，頗有乃父之風。

然而，納修對此評價一定是游裏那小子帶壞的。

貝庫塔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