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王ARC-V]自虛空翩然而降者

第16章 外傳·致那遙遠夜晚裏的時光（三）

外傳·致那遙遠夜晚裏的時光（三）

*虛空和無限和無限之光

游吾還是沒法相信眼前這個正在吃東西的金發少年會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那樣。

米紮艾爾毋庸置疑有着一張美麗的面龐，紅色的臉部花紋讓他看上去憑空多了幾分野性之美，天藍色的眼睛裏有着幾分天真的率直。他完全不像是誕生自人類社會裏的産物（雖然确實也不是），更像是從山野叢林之中誕生的精靈。米紮艾爾似乎注意到了游吾在盯着他看，一臉疑惑，對那目光回敬了過去。兩人此時正坐在孤兒院附近的一個燒烤攤吃東西，周身還籠罩着人聲鼎沸的煙火氣，小桌子上常年蓋着一層擦不掉的油漬。

被炭火炙烤的油脂香氣飄蕩着，眨眼間，這已經是第三十串了，米紮艾爾的胃如同一個無底洞，這家夥甚至還很有餘裕地喝掉了一紮啤酒。

“你吃飽了？”米紮艾爾問。

“早就吃飽了，我說你不撐得慌嗎？”游吾對此有些咋舌。

“都怪納修，最近非得說什麽健康飲食，天天吃素，感覺血液裏都快流淌着葉綠素了。”米紮艾爾咽下嘴裏的羊肉，嘟囔道。“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會一并付清的。”

“倒也不是擔心那個。”

“對了，你和凜最近情況怎麽樣？”

“我們？挺好的，一切都正常。”

至于剩下想問的——只需要環顧一圈周圍的環境，便知道這座城市也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去。在這時，游吾終于問起了那天與赤馬零王對峙時發生的事情。畢竟他那時已經被游裏吞噬，不知道外邊的情況，還是事後由凜講給他聽。聽到游吾問起殺人，米紮艾爾放下手裏喝了一半的啤酒，朝他露出完全不含惡意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讓游吾莫名想起了野外的兇獸朝獵物張開血盆大口時的情景。米紮艾爾對此回答：“因為他該死，就這麽簡單，你害怕了嗎？”

無端地，游吾反問他：“為什麽他該死？”

“他在操縱人的記憶與人格，那讓我産生最本能的厭惡。”

非人的存在呵呵笑着，但游吾卻沒有從那笑容裏感受到一絲喜悅。

之前游吾并沒有主動詢問過新朋友的過去，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那不是一個過于年輕的人類輕易該觸碰的真實。

“所以說，還是別談論我的事情了吧，說說你和凜。”

在聽到他與凜的故事時，游吾發現米紮艾爾臉上的笑容是真實的，和剛才的譏諷并不一樣。他在為兩個年輕人的幸福生活喜悅着。游吾想，是啊，他現在已經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幸福，一眼可以望得到的未來、望不到的未來，都将注定與凜一起渡過。

但願你和你的愛人的靈魂在死後不會堕入像巴利安世界那樣的地方。

我一直好奇很久了，那裏是人們所說的、普遍意義上的地獄嗎？你們是犯了什麽過錯，才會在死後到達那裏嗎？

嚴格來說，那裏倒是和地獄搭不上茬，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懲罰。

米紮艾爾慢悠悠地說道。

而我們也并沒有犯什麽過錯，得享冥福的靈魂們只不過是因為有人想要他們成為助力，于是便被修改了記憶，堕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因此我們才背負上混沌的“罪名”。

簡直就像是被抛棄的孩子們嘛！

——仁慈的主沒有庇佑每一個人。

那現在你們的世界又是個什麽樣子呢？

……嗯，複歸和平了，積極一點的說法就是在我們的領袖的帶領下，正在走向一個更好的方向！建設巴利安世界，人人有責！

（游吾在很給面子地鼓掌，感覺酒勁這會才上來，他想到。）

對了！将來你和凜結婚的時候，要不要來我們巴利安世界也辦一場？就當是嘗個新鮮。

噗——

（游吾剛喝下去的果汁全噴出來了，滿臉通紅。）

說……說什麽呢！結婚什麽的有點太早了！！

米紮艾爾大笑，然後拍了拍游吾的肩膀。

要知道九十九游馬這家夥在你的年齡可就——唔唔唔——

快閉嘴吧你！

游吾迅速堵住了米紮艾爾接下來想說的話，直覺告訴他那不是他現在的年齡該聽的東西。

兩人在燒烤攤坐到傍晚才走，期間米紮艾爾喝掉了不少啤酒，結果最後付款這件事也是游吾拿着米紮艾爾的卡付清的。不過眼見這個巴利安喝成這樣，游吾把人帶回了他和凜的住處休息。回到家時，凜搭了把手把人送進客房，然後就讓他在那呼呼大睡去了。

回到客廳，凜把一張信用卡遞給游吾：“這應該是米紮艾爾的東西吧？”

游吾接了過去，順便瞥了一眼信用卡上的名字。

N……納修。

……這不是神代淩牙的卡嗎？

……

“咦，淩牙你在找什麽？”

“璃緒你看見我的信用卡了嗎？”

“哪張？”

“就那張寫着‘納修’的名字的卡，之前為了一些合作業務在赤馬零兒那辦理了有一段時間了。”

“……幾天前貝庫塔來過一次。”

神代淩牙一陣沉默，神情轉而變得暴怒，開始用D視鏡給那個随便拿人信用卡消費的混蛋打電話。

“嗨嗨～納修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別他媽給老子裝傻，那張卡讓你拿去幹什麽了？”

“說啥呢，可別随便污蔑人啊，我可沒拿你的卡消費。”

“要不要我聯系一下天城快鬥那邊給你安排個“全身SPA套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後響起貝庫塔咬牙切齒的聲音：

“放米紮艾爾那裏去了，你總歸不用擔心了吧？”

……更擔心了！

****

“凜？怎麽了？”

“沒怎麽，讓我靠會兒都不行？”

“哦？終于發現我游吾的魅力了？”

“你這笨蛋什麽樣子我還不清楚嗎。”凜笑着嗔怪他。

兩個人忽然又沉默下來，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客廳裏那臺還沒修好的白色D輪，那是他們曾經一起為之努力的結果，但現在卻損壞到了這種地步。

“抱歉，游吾……那明明是我們一起努力的夢想。”

“這不是你的過錯，凜，都是那個洗腦了你的博士可惡，D輪壞了也沒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能夠回到我身邊就好，這臺D輪壞了，我們還可以一起組裝下一臺，人只要活着，就會有好事發生的。人死了那才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

凜只是笑笑，親昵地摟住游吾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吻。

“別別別……別這麽突然啊！”

游吾憋了半天，臉通紅，才擠出這麽一句。

“哎呀，明明之前還想說要和我結婚的，怎麽親一下都這麽害羞？”

“……誰和你說的？怎麽今天米紮艾爾也跟我調侃這件事。”

“游矢親口轉告給我的，當時還聲情并茂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榊游矢你這個大嘴巴！”

“啾。”

又一個吻。

“唔唔唔唔唔唔唔——！”

活像根變色的香蕉。

“好啦！別在那激動了，今天的工作還得繼續呢，早日把新的D輪攢出來，友誼杯比賽在即，我可不想看到你因為沒有D輪而沒法參加比賽。”

“噢噢噢噢噢——！我覺得我能一個晚上把活幹完了！！！”

“游吾你這笨蛋小點聲，別吵醒在客房睡覺的米紮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