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高行也:養豬?!!!這又關養豬什麽事,這女人确定是他選秀選進來的?怎麽張口閉口都是驚世之語,他是哪裏虧待她了,在這深宮後院還需要種菜養豬。
不知道自己心聲被高行也知曉的秋明月則是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心裏想着豬肉的十八種做法,甚至來了一個報菜名:【烤豬肉、叉燒肉、紅燒肉、糖醋裏脊、幹燒肉、魚香肉絲。哎呀呀,說着我都餓了,不知道皇帝的夥食怎麽樣。
以前看###傳的時候,皇帝每道菜都不能吃超過三口,不知道咱們這位陛下是不是這樣,要真是這樣,我得失去多少快樂啊!那香噴噴的大香豬啊——】
高行也被她吵得從床榻上彈起來,“豬什麽!!!”
一聲喊完便有些後悔,只見秋明月反應遲鈍地擡起頭來看着他,一臉的迷茫,“啊,什麽煮?煮什麽?”
胸口憋着一口氣,高行也強忍住自己的暴躁,未免暴露自己能夠聽到她心聲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氣,眉頭連跳幾下,緊繃着的嘴角透露出他不悅的心情。
心裏想道,難道自己接下來都要忍受她這樣的聒噪?着實有些得不償失。越想越頭痛,他忍不住用手撐住太陽穴連聲地嘆氣,“最主要的是你日後行事要格外地小心,不可露出端倪,就如方才見到珍嫔時你便與朕往日态度相差太大。好在并無他人在場,否則定是要被人懷疑的。”
秋明月見他不勝煩擾的樣子,以為自己哪裏又做錯了,于是安安分分地呆坐着,點點頭道:“哦~”
高行也見她終于安分下來,不着痕跡地松了口氣,目光瞥向床榻邊高大的身體縮成一團。往日裏殺伐果斷的人看着有些可憐,雖然明知殼子裏的人不是他,卻難免還是有些尴尬。
“不要用朕的身體做出那般神情,現在你是越國的皇帝,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只有他們需要懼怕你,出了這個門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臨危不懼,不可露出絲毫慌張和恐懼,即便是有人對朕無禮,你也不得有絲毫的慌亂。
再者,如今宮中局勢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有線索你不得擅自自作主張。朕的身邊出了細作,除了朕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秋明月弱弱地問道,“那,就連陛下身邊的貼身太監也不得相信嗎?”
心裏不禁有些犯嘀咕,【靠,這當皇帝這麽慘的嗎,沒有朋友就算了,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個父母雙亡的主,想來連父愛母愛都沒感受過,啧啧啧~】
這一串聯想下來,高行也明顯感覺到對方看他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那赤裸裸的同情以及快要溢出來的母性光輝,讓高行也如坐針氈。
他不自在地将脖子歪到一邊,語氣不明地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朕,朕沒你想的那麽可憐,姜忠可以信任,只是朕的身份不允許朕将信任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更何況朕是皇帝,又怎可與他人過于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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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月點點頭,心想這倒也是,自從解除了珍嫔以後她總覺得這個世界透着股奇怪的氣息。珍嫔說話那麽現代也就算了,被她試探幾次卻什麽都沒試探出來,這皇帝也怪怪的,明明一次都沒見過她,卻好像對她十分了解似的。
好在這幾番對話下來這皇帝還算正常,看起來不像是西貝貨,不過她此時此刻倒是希望對方是自己的老鄉。最起碼現在能多一個戰友,不用擔心動不動就掉腦袋。
而後二人又商議了一番,高行也為她重新梳理了一下目前的局勢,和秋明月即将要面對的境況。她有些瑟瑟發抖地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道,“要不然咱倆還是換回來吧,我可能做不到,這明知道身邊有細作,讓我裝樣裝一會兒還行,這時時刻刻謹言慎行,我恐怕真的做不到,遲早會露餡的。”
得知細作就在自己身邊,且身邊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後,秋明月不禁脖子一涼瞬間就慫了。她可不像是高行也那般,從小被當成皇帝培養,足智多謀。
高行也就好似被風刮了個七零八落,【這,方才看起來好好好的,怎的又反悔了。不過......既然上了我的這條船,就別想着上岸了!】
秋明月:嗚嗚嗚,救命,沒看出來這皇帝還是個腹黑的貨。
這般想着高行也伸出一根手指來,挑起她的下巴,看着‘他自己’被迫擡起下巴,一雙桃花眼微微泛紅有些可憐不免有些嫌棄地道:“啧——”
“現在想反悔,怕是有些晚了。”
秋明月一動也不敢動,強撐起一抹笑容來,讨好道:“不晚不晚,陛下,按照臣妾的推測您之所以會和臣妾互換,想來與您的受傷暈倒和臣妾的落水有關。”
小說電影都是這麽講的,應該沒錯吧,只要這皇帝再暈一次,她再落一次水說不定就能換回來了。到時候他該當皇帝當皇帝去,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當自己的小透明,這麽重的活兒她可不會攬下來。
說罷有些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瞄了一眼,誰知剛好與他的視線對上,臉還是那張臉。但那不怒自威的儀态卻是她不具備的,她看着自己的那張臉,一雙瑞鳳眼微微眯起裏面積攢着雷光怒火。
她冷不丁的對上那目光,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也不是她的錯。互換身份又不是她願意的,想換回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而且這男子的身體用着着實不習慣。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秋明月的臉,目光越發地陰沉了。
正當秋明月以為對方要讓她腦袋搬家時,高行也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問道:“為何會落水?”
說到落水秋明月還真沒看清楚是誰推的她,不過寧貴人當時在她身前,首先可以排除掉她。再聯系上她們前後的對話來看張選侍的可能性極大,不過這張選侍膽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兇。
保不準是貴妃還是皇帝給的她底氣,若她是皇帝的新寵,此刻她這樣全交代了,保不定會處罰誰呢。
見她猶豫不決,高行也還以為是被誰威脅了,于是沉聲道:“你盡管說,朕也想知道,是誰害的朕與你換了身體。”
秋明月心一狠,決定實話實說,反正現在身體也換了,他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而且就算得罪了他的新寵,自己的父親好歹也是他的心腹,落水的也是她。
這麽一想,心裏便踏實多了,正欲開口又聽到他在心裏嘀咕,【若是讓朕知道是誰,定砍了他的頭。】
秋明月:......
她又慫了,雖說她是被推下水的,可她也确确實實地挑釁了張選侍,不知會不會被他當成罪魁禍首。
于是她隐瞞了自己的那番話,只含糊說道:“臣妾當時沒看清楚是誰,不過在場的除了臣妾以外,只有寧貴人和張選侍。寧姐姐走在臣妾前頭,想來應該不是她。”
秋明月往他身邊湊了湊,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明面上說的是自己沒有頭看清,實則暗示張選侍就是那個導致他變成女人的罪魁。
本以為對方聽了會有所反應,接過高行也聽了皺起眉來問:“張選侍?哪個張選侍。”
【宮裏女人這麽多,朕怎麽記得住。】
秋明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宮裏女人多還一個勁兒地往後宮賽女人,連自己寵幸過的人都記不住,渣男!
見他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秋明月提醒他道:“張選侍原本是寧貴人的宮女,前些日子剛被陛下升為選侍。”
心裏更是腹議,自己的小老婆都記不住,還得靠她來提醒。
高行也聽了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女人,他當時剛過了壽宴喝醉了酒,一時不察被那個宮女爬了床随手交給貴妃來處理。本以為被随便發落了,誰知竟升為了選侍,張玉兒這貴妃當的也着實不稱職。】
秋明月聽到他的心聲越發地無語了,【什麽什麽?你睡了一個宮女,把她交給自己的老婆發落,人家替你辦得好好的,還要被你嫌棄。】
記憶回歸後,高行也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清醒時,小桃對他說的那番話。于是又問道:“朕剛醒來時,聽你身邊的宮女講,那個張選侍時常為難你?”
本來這時候自己應該上前去好好告一狀的,畢竟被人推下湖可着實不是什麽愉快的事,若不是她命大和皇上換了身體,只怕這會兒她人已經沒了。
可是,畢竟這事也有她的錯,而且她當時說的那些話,要是傳進陛下耳朵裏。
啧啧啧——
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高行也聽了那番老婆言論,接連咳嗽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尴尬,大手一揮,“謀害宮嫔,這等狼子野心之人直接打入冷宮便是,回去吩咐給姜忠,讓他即刻去辦。”
“臣妾知道了。”
事情結束的過于順利,秋明月有些詫異,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張選侍嗎?她聽小桃說過,陛下這個月只入後宮五次,兩次次都是去了貴妃處,兩次去了珍嫔處,還有一次便是去了寧貴人處還被自己的宮女爬了床。
這次數屈指可數,原本後宮裏的女人就像久旱盼甘霖一樣盼着皇上,好不容易進了後宮還總是去貴妃處。去其他妃嫔處更是少之又少,本就僧多肉少,這還突然冒出一個爬床宮女。
秋明月心想要不是這張選侍會抱大腿,指不定就被寧貴人給幹掉了。這仗着貴妃和陛下的一夜恩寵還沒得意幾天,就被又打入了冷宮,雖說對方是個爬床宮女,可也算有一段露水姻緣,竟然這般狠心,果然自古皇帝多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