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半夜遇刺
半個月後,明想容從柴房中被放了出來,如半個月前明恒說的那般,明想容梳洗一番後便去明恒跟前認錯,言語誠摯懇切,連明華妤都覺得明想容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明恒對于明想容的認錯十分認可,說到底是寵了多年的女兒,這般誠摯的認錯,明恒當然就會心軟了,他拉着明想容說了好半天的家常話,訓誡她日後再也不許如此了。
其實明華妤打從一開始就覺得明恒對于明想容的處罰算是很輕了,他甚至沒有追究僅憑明想容一人之力,哪裏有這麽多的銀兩?還不是柳姨娘給的,可是說到底還是有情分,明想容必須罰,但是柳姨娘就未必了。
明恒當時見明想容一口咬定此事是她自己做的,心裏頭還是舒了一口氣,不然柳姨娘也要一同挨着杖刑。
不過明華妤要求不多的,明恒能像今日這般好好與她說話就足夠了,讓明想容出醜難堪,臭名昭著,一無所有,生不如死的事得明華妤自己來才能感受到複仇的快樂。
不過明想容出來後不幾日便是老夫人的壽辰了,明恒也不願在賓客前落顏面,所以府中的人都會出席老夫人壽辰的宴席,即便是是犯了大錯的明弘光。
說到宴席那自然要說賓客了,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的壽辰便是将貼子遞到宮裏也不為過,所以京中權高位重的官員,宮中的皇子公主若有空都會來湊這個熱鬧的。
說起來雖然過了半個月,可是明華妤依舊不想見白月琢,她一想到白月琢腦袋就亂哄哄的一團糟,有的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白月琢,所以一想到老夫人壽辰白月琢回來,一向謹言慎行,喜怒不形于色的明華妤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他。
越是臨近老夫人的生辰,明華妤這種心思越是糾纏着她不放,壽辰的前一夜,明華妤居然有些煩躁的睡不着。入了夜一個人開着窗戶望着外面的月亮,思緒飄向了不知處的遠方。
有的時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害怕一覺睡醒自己就在忘川奈何橋了。想想前世的種種她都會暗諷自己為何如此傻,再想想今生的所作所為,她又覺得自己不夠心狠手辣,眼下已經過去這麽久,她居然沒有償還到白知崇和明想容十分之一的痛楚。
明華妤總是覺得自己太過于心軟,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卻總是難以下手。
窗外忽然響起窸窸窣窣地聲音,明華妤猛地從思緒中拉回現實,眉頭緊擰死死盯着窗外,随着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明華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雖說千葉經常來明華妤這兒串門,可她還不會心大到覺得所有不速之客都是千葉,若是如此,恐怕她的小命早就沒了。
明華妤蹑手蹑腳地摸到了鏡奁旁,抓起一個發簪便握在手心,然後又蹑手蹑腳地回了床榻上貓着,等着那不速之客闖進來。
窗外的刺客似乎已經走到了窗戶前,他一個翻身便跳進了明華妤的屋子裏,夜晚寂靜無比,這聲響顯得格外清脆,明華妤心中暗暗祈禱青黛和桑枝能聽到聲響,可是過了好半晌二人都沒有動靜,明華妤心中猜想八成是被打暈了。
刺客進了屋後發覺明華妤沒有被他吵醒,于是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明華妤床邊,腳步聲在靜谧的黑夜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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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在明華妤床邊站定,拔出匕首的聲音惹得明華妤心下一顫,刺客高舉匕首欲要刺入明華妤的喉嚨處,卻被明華妤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刺客見明華妤是醒着的,還躲開了他的攻擊,氣的刺客拿起匕首瘋狂往明華妤身上刺。夜裏漆黑,明華妤瞧不見刺客,刺客瞧不見明華妤,明華妤只能憑着感覺躲開,但是還是被刺到了幾處,手臂,肩頭,腳踝。
明華妤知道繼續這樣不是個辦法,她不能一直處于下風。随即抓起枕頭往刺客身上一扔,趁着刺客不注意直接将棉被丢到了刺客身上去,棉被阻礙了刺客的視線,明華妤借此機會一腳将刺客踹了下去,緊接着跟着刺客跳到了地上,在那刺客扯開被子的瞬間,發髻直接刺入了刺客的頸部,鮮血濺出去老遠,刺客抽動了幾下便咽了氣兒。
明華妤将燭火點燃,這才瞧見屋內淩亂紛雜,自己的身上和地上全是殷紅的鮮血。而那個刺客身着黑衣蒙着面,瞧不出身份,明華妤便蹲下來仔細的搜尋着那人身上的物件。
就在這時屋外又響起腳步聲,這次明華妤直接将刺客手中的匕首據為己有,死死地握在手中只待下一個刺客出現,與之殊死一戰。
随着腳步聲愈來愈近,腳步聲的主人在窗前站定,繼而一個翻身便進了屋內,而他在進屋內的一瞬間,明華妤的匕首便架了上去。
借着燭火明華妤這才瞧見來者是白月琢,他盯着肩頭上的匕首美眸瞥了一眼明華妤,似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不遠千裏過來救你,你這是何意?”
明華妤眼底滲出絲絲寒意與殺意,那是被鮮血沖洗過的無情,她冷笑一聲說道:“救我?郡王與刺客接連出現,若是不給我一個好的解釋,那我這匕首可就不聽話了。”
“這個侍衛是蘇瓊羽的死士,奉蘇瓊羽之命來刺殺你,今夜你若是死了,那明日明老夫人的壽辰可就有好戲看了。不信我可以替你翻他的衣服,瞧瞧有沒有蘇家的腰牌。”白月琢星眸一彎,笑的恍若當空明月,明明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可是言語之下卻有別扭人的寵溺。
明華妤瞪了白月琢一眼,輕輕推了他一把讓白月琢去搜尋那刺客的衣服,白月琢聽話的去了,果然在刺客的身上搜到了蘇家的腰牌。
“你為何會知道蘇瓊羽要刺殺我?”明華妤盯着白月琢,眼底滿是懷疑與質疑,前世慘死,讓她難以輕易相信旁人。
白月琢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蘇瓊羽是我的屬下,那麽我自然會在她身邊安插我的眼線,萬一哪日反水了我也不至于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可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明華妤冷哼一聲依舊用匕首指着白月琢,手臂上的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滴下,白月琢見此眉頭微微蹙了蹙,掃了一眼明華妤身上的傷口,實在是觸目驚心。
白月琢用手背輕輕拍了一下明華妤的手臂關節,動作快如羽箭,力道控制的剛好,。華妤有些吃痛卻不肯松開匕首,只是匕首微微垂下幾分,白月琢見此手臂一揮直接将明華妤攬在了懷裏。
溫熱的氣息吐在明華妤的頸部,勾的她心底癢癢的,握着匕首的手也微微失了幾分力。
“你身上這麽多傷都不包紮一下嗎?”說罷白月琢直接将明華妤抱到了床上,繼而偏着頭看着她面色緋紅的模樣笑意不由得濃了幾分。
白月琢欲要開口詢問明華妤的藥和紗布放在哪裏,一擡頭便瞧見在書架上放着呢,便趕忙拿了過來。
“我幫你把手臂的和腳踝的傷包紮一下,若是肩頭的傷你不方便處理,我也可以蒙着眼睛幫你處理。”白月琢說及此,面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斂下,神情中滿是擔憂與心疼。
明華妤沒有說話,只是低聲應了一句。
白月琢便小心翼翼地給明華妤上着藥,刺客對明華妤下手極重,手臂和腳踝的傷深可露骨,只怕是會影響到明日的宴席。
白月琢盯着那白皙的皮膚之下的血肉,心頭處不由得生出幾分絞痛,甚至想将這些傷如數還給蘇瓊羽。他給明華妤擦藥的時候極其小心,只是手臂和腳踝的傷,就讓他緊張的額頭滿是汗水。
“疼嗎?”白月琢輕聲詢問道,語氣溫柔的恍若羽毛輕飄飄地落在明華妤的心頭處。
明華妤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疼。”
其實明華妤早已疼得渾身是汗了,只是習慣了逞強。
白月琢将明華妤手臂和腳踝的傷口處理好後,不由得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目光随之落在了明華妤的肩頭。
明華妤感受到白月琢的目光,連忙說道:“這裏我自己來就好了,不勞煩郡王了。”
白月琢只好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明華妤在他身後折騰了半天,衣服還沒脫下來,就已經疼得渾身是汗,面色蒼白了。
“你還好嗎?”白月琢溫聲詢問道。
“你...幫我上藥吧。”許是因為害羞她的語氣低低的,仿佛在喃喃自語。
聞言,白月琢直接從刺客身上扯下來一塊布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随即轉過身幫着明華妤将衣服脫到了肩頭處。
雖然白月琢系着黑布,可是隐隐約約間還是可以看到明華妤的身子,他有些尴尬的別開了臉,面上的緋紅一路爬到了的耳根處。
他拿起藥瓶給明華妤擦着藥,燈火搖曳間,他似乎看到明華妤的肩頭上有一塊梅花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