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火花總會擦出來的
白月琢出了千載院便瞧見秋止和千葉在院子門外守着,白月琢撓了撓頭,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秋止和千葉在一旁瞧着白月琢如此糾結的模樣,也不敢開口多言,終究是白月琢忍不住出聲問道:“長清郡君往那邊走了?”
“應該是回府了吧?”秋止認真且老實地回道,可是心下卻在竊笑。
白月琢聞言有些不悅,脫口而出道:“回府了?她不嫌麻煩啊,來了就走?”
“不是您讓人家走的嗎?”千葉撇撇嘴,似乎對自己主子這般口是心非很是不齒。
“本宮...”白月琢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什麽,這是他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被千葉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白知崇的侍衛見此,含笑上前揖揖手說道:“他們都騙郡王,屬下可是不忍心騙您了,長清郡君沒有回府,而是去了那邊的桃林。”
白月琢聞言指了指秋止和千葉二人,似乎是在說這筆賬記下了,轉身快步跑向了桃林。
秋止和千葉望着白月琢的背影,目送着白月琢走了老遠。
“你說郡王是不是喜歡郡君?”
“不止,還是那種喜歡了自己還不知道。”
“那你說郡君喜歡郡王嗎?”
“他們倆應該都是互相喜歡但是互相否認,互相排斥的。”
“那你覺得他們倆能成嗎?”
“應該能吧,陛下不都要賜婚了嗎?”
“那可等着喝喜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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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八卦着二人的事,想的還挺遠。白月琢這邊跑到了桃林,找尋了許久都沒有瞧見明華妤,心下在猜想白知崇的侍衛是不是在騙他時,忽然聽到遠處有說話聲。
“麟兒都這般大了呢,可會說話了?”
“眼下只會喊個父親,姨娘,偶爾能聽得喚一句哥哥。”
“那還是不錯的,舅舅一定喜歡死麟兒了。”
“郡君說笑了,麟兒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将軍再喜歡也不及大少爺的。”
“舅舅是個将軍,不喜争鬥,所以林府後宅只有你自己,日子過得也安生,不過本郡終是要提點你幾句,可別對世子有什麽想法,本本分分的麟兒日後必定飛黃騰達,若是不本分,麟兒早夭也并非沒有可能的。”
“妾身謹記郡君教誨,不敢逾越一絲一毫。”
白月琢循着聲音緩緩走了過去,便瞧見明華妤一邊逗一個男童,一邊在與一個女子訓話,聽着話裏的意思,這個女子應該是林譽唯一的妾室,眼下喜得男童,明華妤不希望這個妾室對世子之位有觊觎,從未謀害林靖川。
白月琢聞言不由得暗暗笑明華妤管的還不少,自己府裏一通亂事,還有心情訓旁人後宅裏的妾室。
明華妤聽到白月琢的腳步聲猛地轉過身,瞧見來者是白月琢,便讓那個妾室退了下去。
“郡王怎的來此了?不與兄長商談國事了?”明華妤冷着臉,語氣涼涼地說道。
“坐久了累,出來散散步。”白月琢說着,緩緩走到了明華妤身旁。
明華妤黛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嗎?長清奉勸郡王離兄長遠一點,兄長才立了功,郡王跟兄長走這麽近,可會引起陛下猜忌的。”
白月琢點了點頭,神情認真的給明華妤解釋道:“今日來此是奉陛下之命商議國事,不會引起猜忌。”
“這樣啊,那是長清誤會了。”明華妤瞧着愈來愈近的白月琢,不由得退後了一步,白月琢見此猛地止住了腳步。
白月琢微微側了側臉,瞧着滿園枝頭發芽的桃樹,聲音壓低了幾分便多了低沉的沙啞,仿佛那螞蟻啃食一般惹得人心癢,語氣柔的宛如吹風拂面,“方才為何你見了我會那般不悅?”
白月琢這話說的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夫君,低頭認錯一般問着妻子自己哪裏不對。
明華妤被這般軟糯的白月琢惹得心頭一動,慌亂地別開了臉,“我沒有。”
明華妤自然不會告訴他,她的不悅不是沖着白月琢的,而是沖着白知崇的。
“你不讨厭我,那你是讨厭三皇子嗎?”白月琢繼續追問道,他緩緩走上前幾步,與明華妤的距離近了許多,他的聲音也壓低了許多,好似那沉悶的鼓聲,低沉卻勾人的很。
白月琢貼着她這般近,語氣又故意這麽勾人,惹得明華妤心下一慌,下意識退後了好幾步,腳踝扳倒了樹枝,身子失去了重心,猛地向後載去。
白月琢見此心登時提了起來,他快步沖了上去,攔腰一把抱住了明華妤,繼而将她扶起身後,便松開了抱着明華妤的手。
明華妤整個人還呆在原地,這是白月琢抱她的第幾次了?她自己都記不太清了,她到底被白月琢吃了多少豆腐啊!!
明華妤感覺到自己的臉跟發燒一樣熱,心口處仿佛揣了個兔子,不住的“咚咚”跳着,這種感覺惹得她有些手忙腳亂,甚至不知該說點什麽,瞧着白月琢面色無常,神情淡定,明華妤這邊緩和了不少,心下還在想着白月琢跟沒事兒人一樣,自己在慌些什麽?
但是事實好像跟明華妤想的不太一樣,白月琢雖面上沒什麽表情,可是耳朵紅的快成了醬色,若說明華妤心口揣了個兔子,那白月琢心裏頭可能揣的是野馬。
白月琢舒了一口氣,試圖讓那顆躁動不已的小心髒停下來,可是那小心髒仿佛脫了缰的野馬一樣,跳個不停了,最讓他煩躁的是,鼻尖仿佛一直萦繞着明華妤身上的香味,沁人心脾,聞之不忘。
白月琢心底又是一慌,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喜歡明華妤了。
“本宮好像來的正是時候呢,瞧了一處平日裏難以瞧見的好戲。”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白知崇的聲音,他笑着緩緩向二人走來。
白知崇這麽一說,白月琢和明華妤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不過白月琢到底是個男子,還是比明華妤強一點的。
白月琢努力鎮定下來,端着和煦地笑意說道:“三皇子說笑了,長清郡君險些摔倒,我順手将她扶起來而已。”
白知崇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眸光在白月琢和明華妤之間打轉,“原來是這樣,本宮還以為...”
“以為什麽?”白月琢登時緊張了起來。
白知崇笑了笑,偏過頭對明華妤說道:“沒什麽,長清啊,日後沒事可以到宮裏坐坐,本宮實在是缺個說話的人,本宮瞧着你不錯,甚得本宮的心意。”
此言一出,還不等明華妤接話,白月琢接的倒是挺快,“三皇子說笑了,宮裏皇子公主那般多,三皇子怎麽會沒有說話的人呢?長清郡君人笨嘴笨,我都嫌棄的不得了,若是陪三皇子說話,只怕是要惹得三皇子不悅了。”
白知崇再次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意裏添了幾分狡黠和意味不明,“哦?這樣啊,既然郡王不肯割愛,那本宮還是識些趣吧。”
話畢轉身擺了擺手離開了,白月琢盯着白知崇的背影,心下明了自己這是被白知崇給算計了,拔腿就要走,卻聽到明華妤的聲音響起。
“謝謝郡王方才救了我。”
“舉手之勞。”白月琢轉過身星眸在明華妤眉眼間打轉,唇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柳姨娘派人在京中購置了五百斤米,三百斤面。”
聞言,明華妤美眸一亮,似是明白柳姨娘要做什麽了,随即溫和一笑,“多謝郡王相告。”
白月琢面上的笑意愈發濃了起來,他簡短應了一聲便回了千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