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明恒動了心思
幾日後的臨水院，後宅衆人來給老夫人請安時，剛好明恒休沐，便也在場了。明府一家人倒是鮮少聚的這般齊活呢。
而這日也是因為明恒在，明華妤帶在身側的丫鬟，一個是桑枝一個是李瓊蘭，她想讓明恒瞧瞧李瓊蘭，最好是被李瓊蘭那張貌美如花的小臉蛋給吸引。
不過明華妤也不是全然沒有擔心的，畢竟明恒心裏十分不待見她，若是連同着不喜李瓊蘭，她的心思也就算是白費了。
事實證明，她想的太多了，也是高看了明恒的氣節了。明華妤帶着李瓊蘭一進臨水院，明恒的眼珠子便落在李瓊蘭沒有離開過，一直盯着李瓊蘭，不過可能礙于自己與明華妤關系過于僵硬，便一直沒有開口問及李瓊蘭。
但是後宅女子都是人精，哪一個沒瞧出來明恒的小心思？只是都不願意順水推舟幫着明恒開這個口罷了。
不過有一個敢，那就是柳姨娘。
柳姨娘與衆人假惺惺的寒暄過後，便将目光投到了李瓊蘭身上了，幾番打量下來，似乎是覺得李瓊蘭樣貌的确不錯，而李瓊蘭原本就是鄉下姑娘，進了明府也一直在明華妤的院子裏，雖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不怎麽怕生了，但是說到底本性還是鄉下人的羞澀性子，被這一衆人打量來打量去自然會覺得羞臊。
“長清郡君身旁的這個小丫鬟可是剛買的？瞧着甚是眼生。”柳姨娘終于問出了衆人心裏頭的問題，确切的說是明恒心裏頭的問題。
明華妤聞言側過臉瞧了一眼垂着頭有些羞澀的李瓊蘭，繼而溫和一笑，“前些日子本郡出府買些首飾，剛好在路上瞧見這姑娘被旁人欺負，細細打聽原是鄉下姑娘沒了爹娘便一路流落至此，心一軟就帶了回府讓她在本郡身邊伺候着。”
秋姨娘聞言似是有幾分不自在，沒想到明恒死死盯着的姑娘是個鄉下的，不由得蹙了蹙眉，手帕輕輕掩了口鼻，望向李瓊蘭的目光裏滿是嫌棄與惡心，“鄉下來的姑娘伺候郡君，只怕是不合規矩吧？”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鄉下來的不配伺候明華妤，也不配站在這裏。
“秋姨娘這話說的本郡就不大願意聽了。”明華妤剛端起一杯茶聽到秋姨娘此言登時放下了茶水，面色微微一變似有幾分愠怒，“鄉下姑娘如何了？同樣有手有腳，模樣生得俊俏，一日一沐浴也從不耽擱，是哪裏不妥？瓊蘭手腳麻利，頭腦伶俐，放在本郡身邊伺候，本郡還沒覺得不妥，秋姨娘倒是先覺得不妥了。”
明華妤下句話沒說，秋姨娘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些吧？
只是此言礙于衆人都在，明華妤不好這般撕破臉，言語間敲打秋姨娘一番，讓旁人知曉明華妤十分器重李瓊蘭就足夠了。
“瓊蘭？倒是個好名字，這位瓊蘭姐姐模樣生的好生俊俏，在二姐姐身邊伺候的丫鬟模樣都生的格外好看呢！”明瀚昱忽然笑吟吟地說道，明瀚昱年紀還小，說話奶聲奶氣的，甚是讨人喜愛。
“昱兒這般會說話，只怕姐姐院子裏的丫鬟都要喜歡死你了。”明華妤啜飲了一口茶水，眉眼一彎輕笑着說着，随即将茶杯一放，拉着李瓊蘭的手将她拉到身前，笑吟吟地說道：“瓊蘭，咱們這位小少爺平日裏寡言少語，今日竟誇了你，這般賞臉，你可得過去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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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明華妤輕輕推了李瓊蘭一下，李瓊蘭心中雖有百般不願，可是只得硬着頭皮走到明瀚昱身前福了福身，嘴裏念着桑枝教她的話，“奴婢謝小少爺誇贊。”
“果然是二姐姐身邊的人，模樣生的俊俏不說，嘴還這般甜，昱兒都想讨到自己身邊做丫鬟了。”明瀚昱眉眼彎彎，笑的極其愉悅，顯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明瀚昱鮮少露出這般心悅的模樣，惹得明恒不由得多瞧了幾眼李瓊蘭，心中滋生了一些不可說的想法。
“論嘴甜誰比得過昱兒呢？瓊蘭，回來吧。”明華妤低眉一笑，溫婉可人，實在是動人。
李瓊蘭聞言心中舒了一口氣，連忙快步走到了明華妤身邊繼續候着，她垂着頭抿着唇，心下很是不喜宅院中這般勾心鬥角，可是她對明華妤心存感激，所以即便不願，她也一定會按照明華妤的話去做，哪怕是成為那個色眯眯的男人的妾室。
一直不曾言語的蓮姨娘忽然開口将話題岔開了，“這月二十便是老夫人的生辰了，你們可準備了？”
明華妤垂眸喝着茶，聞言瞥了一眼芸姨娘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就坐不住，這就容不下了？日後且有你受的。
“早就準備好了，妾身這次可是精挑細選的禮物，老夫人一定會喜歡的。”秋姨娘見蓮姨娘将話題岔開，面上登時爬上了幾分笑意。
“準備那些做什麽，一把年紀了，也不願大操大辦了。”老夫人溫和一笑，輕描淡寫地說着。
“哪能不大操大辦呢？老夫人的生辰那賀的可是整個明府啊，老夫人福氣滿盈，身體健康，老爺心裏頭自然就歡喜，老爺歡喜，那可不就是明府的喜事嗎！”柳姨娘面上的笑意仿佛一朵盛開的花，若是不知內情必定會認為她是個極其孝順的妾室，竟待老夫人這般好。
可是在座的人都是知內情的人，心裏頭還不知怎麽罵柳姨娘裝腔作勢呢！
明想容忽然将手中的茶杯一放，眉眼彎彎，“想容有個想法，也不知父親和祖母是否會同意。”
“你說說看。”明恒一瞧明想容，眉眼就和藹許多，很多時候明華妤都會想明恒是不是被下了什麽蠱毒，怎的就對柳姨娘和她的兒女這般癡迷？
“近日府裏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兄長眼下還在院子裏養着傷呢，實在是多事之秋，所以想容想着不如趁着祖母的生辰去廟裏祈福，說不定就會收到菩薩的庇佑。”
若是明想容不說，明華妤還忘了那個私自做主前去花明村收買村民卻被都禦史抓到的明弘光，明弘光被都禦史送進了天牢後，明弘光自然不可能在天牢養身板，在天牢裏挨的打，只怕是夠明弘光養上個一年半載。
這話說的明華妤就甚是不愛聽了，她眉頭微微一擰，茶杯猛地放下，茶杯的聲音引得衆人紛紛側目，只見明華妤擦了擦嘴，面容冷了幾分，“想容，別怪本郡說話直，若非弘光自己心裏頭不幹淨，淨想着做腌臜事，能吃這份苦嗎？若說多事之秋倒不如說作孽被罰。”
明華妤此言一出，明想容面色很明顯僵了幾分，她垂着頭點了點頭，“郡君教誨的是，是想容說錯了，但是去廟裏祈福終究是好的。”
這一次，明恒沒有幫她說話，或許是因為明華妤說的沒有錯，或許是因為李瓊蘭，明恒不想與明華妤有什麽正面沖突。
明華妤“祖母年紀大了，再三說過除非是宮裏來請，否則其他的事祖母都不會出面，既然是給祖母過生辰，又何苦折騰祖母呢？”明華妤美眸淡淡掃了一眼明想容，見明想容又拿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頭就泛惡心，不由得移開了目光。
明芊蘭順勢問了一嘴，“那郡君的意思呢？”
“不如請方丈到府裏祈福，總歸是心誠，到不到廟裏都是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