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思各異
明華妤離開後，明想容便以有些倦了為由散了宴席，可是究竟因為什麽，衆人心裏心知肚明，只是不願将這些話戳破了說罷了。
明想容回了院子後，怎麽都忍不下這口惡氣，思來想去決定去尋柳姨娘商議一番。雖說前幾日柳姨娘叮囑過她暫時不要與明華妤争高低，如今明華妤身為四品郡君，正面與之交鋒，只有吃虧的下場，倒不如将自身實力強大，到時候明華妤也不過是個碎石頭罷了。
天真終究是太天真，都到這一步了，她們母女還認為自己可以将明華妤扳倒。
不過柳姨娘沒有一昧的跟在明華妤後頭算計她，而是選擇聽了明華妤的話，強大自己的實力，倒勉強算得一個明智之舉。
明想容心裏明白，眼下自己與柳姨娘說算計明華妤的事，柳姨娘未必會同意，可是想到今日明華妤那般趾高氣揚的模樣，明想容心裏就不舒服，恨不得将明華妤拉下水，讓她嘗嘗從雲端跌到土的滋味是如何。
柳姨娘的院子自打柳府出事後就格外蕭條，雖說還掌府，可是早就沒了平日裏那股子熱鬧勁兒，後宅其他的姨娘也不來她這裏小坐了，柳姨娘自己也更是無心待客。
柳姨娘屋門緊閉，半夏在門口候着，她瞧見明想容來了，連忙迎了上前，福了福身說道：“奴婢給三小姐請安了。”
“姨娘呢？”明想容眉頭微微蹙起，美眸越過半夏瞧向緊閉着的屋門。
半夏遲疑了一下說道：“柳姨娘在小憩。”
“小憩？眼下不早不晚的怎的偏偏這時候小憩？”明想容眉頭一擰，顯然覺得半夏在撒謊，直接繞過半夏就要往屋子裏沖，半夏見此連忙快步上前攔住明想容。
“三小姐，您別為難奴婢了，眼下柳姨娘誰都不見！”半夏攔在屋門前，死活不讓明想容進去，半夏這番模樣更是惹得明想容好奇。
明想容不由分說将半夏推開，指着半夏的鼻子厲聲呵斥道：“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若說想進去，你沒資格攔着。”
說着明想容一把将屋門推開，一推門便有一個異香撲面而來，熏得明想容有些頭疼，不由得捂住了口鼻才進了屋內。
屋裏，柳姨娘躺在床榻上，美眸半阖，神情與意識似乎有些模糊，瞧着模樣似是被這香熏得。明想容見此快步沖了上前猛烈的搖晃着柳姨娘身子，柳姨娘這才清醒了幾分，睜開了雙眸愣愣的盯着明想容。
“姨娘你怎麽了？”明想容眉頭緊蹙，面色緊張地問道。
“我...”柳姨娘撐起身子，纖手揉着額頭，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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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連想容都要瞞着嗎？”明想容見柳姨娘支支吾吾的模樣，心裏愈發焦急了起來。
柳姨娘聞言沉吟了半晌，擡眸瞧了一眼門口的半夏，擡手将半夏遣了下去，這才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香是能讓你父親與我歡好的香。”
“什麽？！”聞言，明想容猛地捂住了鼻子，驚恐地望着柳姨娘，眼底滿是詫異與不解。
“眼下柳家沒了，你兄長又因魯莽行事失了你父親的寵愛，我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我必須有些什麽傍身，若僅僅是你還不夠，我必須再懷上一個孩子。”柳姨娘滿面愁容地說着，眼角泛起絲絲淚光。
明想容亦是長嘆了一口氣，心頭郁結着一股難過，她是個女兒家，在府中地位自然遠不如男子，若是柳姨娘能生下一個男嬰，對于明想容的地位也有些許提升。
“眼下芸姨娘才懷孕，地位在府中是水漲船高，只怕姨娘懷了孕也難以重回昔日了。”明想容美眸微微垂下，眼底滿是萎靡，似是不願再與之争鬥了。
“那就讓芸姨娘這胎生不下！”柳姨娘忽然惡狠狠地說道，只見她面目陡然變得猙獰萬分，言語間盡是狠辣，惹得明想容都是一愣。
明想容思量了一番後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姨娘，您可小心着些，芸姨娘自打有孕後生怕後宅對她下手，衣食住行那是樣樣小心仔細，姨娘若是貿貿然動手只怕會被芸姨娘發現。”
柳姨娘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姨娘的事，姨娘在後宅多年，自然知曉該如何做。反倒是你，眼下別想着與明華妤如何，應當想着怎麽樣讓自己好名聲遠播在外。你瞧瞧她與那個淇奧郡王兩個名字都快綁在一起了，陛下要賜婚太子都攔着不許，你就不能争争氣，讓太子也瞧瞧你？退一萬步，即便不是太子，随便哪個皇子也好啊！”
聞言，明想容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色甚是不悅，“那個淇奧郡王相貌醜陋，女兒才瞧不上呢！”
“相貌醜陋如何？他戰功赫赫日後陛下會虧待他嗎？就算不說這郡王，那太子殿下呢？若非有意他會百般阻攔賜婚？你呀，何時才能争争氣！”柳姨娘說着走到明想容身前，用指頭狠狠地戳了戳明想容的額頭。
“會的！我一定會争氣的！”明想容一拍桌子堅定地說道，随即起身也不管柳姨娘如何，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
話分兩頭，蓮姨娘的扶雲院倒是沒這般大的戾氣，蓮姨娘面目祥和的坐在榻上做女工，明芊蘭和明瀚昱則是坐在她身旁幫襯着她，偶爾母子幾人會聊聊天，倒是其樂融融。
“姨娘，您說會不會有一日父親收回柳姨娘的掌府一權呀？”明芊蘭忽然憶起暖閣裏的事，想着明華妤那般淩厲的氣勢不由得脫口而出。
聞言蓮姨娘愣了愣，擡眸深深地瞧了一眼明芊蘭後說道：“會，以二小姐如今的性子勢必會将她掌府一權收回。”
“那若是咱們與二姐姐交好，二姐姐會不會将掌府一權給與姨娘呢？”明瀚昱眨巴黑黝黝的眼珠子，奶聲奶氣的問道。
“不必刻意交好，但是心中要存好。”蓮姨娘溫和地說道，她眉眼含笑甚是溫柔。
明芊蘭靈光一現，登時明白了蓮姨娘的意思，“姨娘此言可是說不必刻意登門拉攏關系，但是平日裏若是有人要害二姐姐，咱們暗中能幫則幫。”
蓮姨娘溫和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是，原本我對二小姐就沒有存什麽壞心思。”
“那二姐姐會記得咱們的好嗎？”明瀚昱歪着頭問道，雙眸裏清澈的仿佛能瞧見倒影。
蓮姨娘溫和一笑，纖手輕輕捏了捏明瀚昱的臉蛋，語氣寵溺道：“會的，你的二姐姐是個極其聰慧的人，卻又不喜旁人巴結，不溫不火的關系，她倒是會待我們不錯。”
明芊蘭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對了姨娘，前些日子二姐姐從外頭帶回來一個女子，眼下似乎在精心養着呢。”
聞言蓮姨娘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估摸是想跟後宅的女人分一杯羹，你們若是有機會便讓你們的父親多瞧瞧她，順了你二姐姐的意，她會記得咱們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