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柳姨娘崩潰
明華妤将老夫人送回院子後自己這才拖累着有些勞累的身子往自己的院子裏,好巧不巧卻遇上了芸姨娘,明華妤多日不見她,竟覺得她有些胖了,若是細細瞧着肚子,便不難瞧出肚子微微隆起。
瞧着模樣,似乎是有了身孕。
明華妤憶起前世,這時候的芸姨娘的确是懷了個孩子,不過這孩子沒能生下來便被後宅算計沒了。
今世明華妤可得利用這個孩子好好發揮一次,可不能像前世那般随了這個惡毒婦人的狼子野心!
“賤妾見過二小姐。”芸姨娘上前福了福身,語氣是出了奇的謙卑,想來應當是今日心情不錯。
“芸姨娘這是要去哪啊?”明華妤溫和一笑,語氣甚是意味不明。
芸姨娘起身盈盈一笑,“去瞧瞧柳姨娘,聽聞她今日心情不好,想去開導開導。”明華妤瞧着芸姨娘神采奕奕沒有半分為柳姨娘難過的意思,心下便明了哪裏是去開導的,明顯就是去氣柳姨娘的。
想來也是芸姨娘一個庶女,見識少眼光淺,自然以為有了身孕就可以猜柳姨娘一頭,若真是如此,秋姨娘也不會被柳姨娘壓這麽多年了。
思量歸思量,明華妤不會說也不會暴露旁的情緒,只是笑了笑說道:“既是如此那姨娘就快些去吧,想來若是柳姨娘知曉自己的兒子被押進了皇宮,心裏也不會舒服了。”
“二小姐說的極是,賤妾這就去瞧瞧柳姨娘,告退。”話畢,芸姨娘便側了側身子退了下去。
話分兩頭
正如明華妤所料,當柳姨娘知曉明弘光因收買證人而被押進皇宮時,差點氣昏過去,那一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了,哭着喊着要見明恒,明恒也終是去見了她。
明恒邁進們的那一刻,柳姨娘便撲在明恒的身上嚎啕大哭,“老爺,晴兒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弘光吧,他只是太擔心他的外公才會如此的,求求老爺将他保出來吧!”
以往若是柳新晴掉眼淚,明恒必定半百依她,她想着今日哭的這般凄楚,明恒必定也會依了她去保明弘光出來,可是卻不曾想明恒将她一把推開,冷着臉說道:“我若是保了他,此事便當真與明家有關了。”
聞言,柳姨娘瞪圓了一雙美眸,不可置信地望着明弘光,“老爺,那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啊,您就這樣不管他了?”
明恒聞言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他若真當我是他的父親,斷然不會如此莽撞!今日只要我去保了他,陛下就會懷疑與明家有關,倘若定了罪,那明家與柳家将會一起被滿門抄斬!你們柳家不過是個府尹,可我呢?明家百年基業,祖上的無上榮光,若是毀在我的手裏,我只怕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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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就這般不管弘光了嗎?您疼了他這麽多年,舍得他在那天牢你受苦嗎?”柳姨娘見哭對明恒不好用,只好打起了感情牌,配上她的凄楚的面容,實在是令人動容。
“我說了這麽多,你還是想讓我去救他,還是覺得此事并不是那麽重,并不會因為明弘光滿門抄斬是嗎?那好,今日我便将你趕回柳府,滿門抄斬便牽連上明家!”明恒說罷,轉身便要往外走卻被柳姨娘一把拉住。
“老爺不要趕晴兒走,晴兒不說了好不好?晴兒只是作為母親,心疼弘光罷了,他自小仔細将養,哪裏受過什麽苦?”柳姨娘說及此,又“咿咿呀呀”的哭了起來。
明恒嫌煩,一把甩開了柳姨娘的手,眉頭緊蹙,指着柳姨娘警告道:“我告訴你別再哭了,我現在也很煩躁,你若是再哭個不休,別怪我對你動手!”
聞言,柳姨娘愣在了原地,她竟是沒有想到明恒這般絕情,絕情到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不顧,她擦了擦眼淚,不敢置信地說道:“那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便這般舍了?你還有人性嗎?”
“啪!”明恒一巴掌重重甩了上去。
明恒氣的臉色通紅,咬牙切齒地怒聲說道:“若不是你教子無方,他會如此驕縱嗎?若不是你貪念太多,他哪裏會有百兩去收買證人?若不是你,弘光根本不會被抓,如今你怨我倒不如去怨你那個倒黴的爹,偏偏惹上這等砍頭的事!別說是我了,這事便是鎮國将軍府都幫不了!”
話畢,明恒冷哼一聲便離開了,柳姨娘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幫自己了,自己絲毫指望不上她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頭的委屈迸發開來,一時間竟委屈的像個孩子般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喲,姐姐這是怎的了?”柳姨娘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許是傷心難過至極,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當芸姨娘趾高氣揚站在柳姨娘的面前時,柳姨娘的心底的委屈登時轉變成了怒火。
“你來做什麽?”柳姨娘沒有好氣地說道。
“當然是來瞧瞧姐姐,怕姐姐因為兒子出事想不開。”芸姨娘譏笑一聲緩緩在柳姨娘身邊踱步,她那副嘴臉當即激怒了柳姨娘。
柳姨娘站起身擡手便是兩巴掌甩了上去,怒極反笑,“我告訴你肖芸,有我柳新晴在這府裏一日,你肖芸便無出頭的一日!”
“是嗎?”芸姨娘捂着臉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瞞姐姐說,我肚子裏有了老爺的種,倘若是個兒子,必定會受到老爺的寵愛,畢竟啊,大少爺失勢,二少爺粗苯,若我的兒子聰明伶俐,那日後必定是可以承接老爺衣缽了。”
柳姨娘冷笑一聲,并不将芸姨娘這等鼠目寸光之人放在眼裏,“你想的倒美,你以為蓮姨娘是吃素的?她能在府裏安穩多年,若說沒有心機誰都不信?你想跟她争,嫩了些!”
芸姨娘聞言絲毫不介意,反而面上的笑意愈加濃烈,“那又如何呢?那是我與她的事,我與姐姐的事便是我生了個兒子,地位便在姐姐的頭上了!”
“不可能!我掌府十年,豈是你想踩便能踩的?”柳姨娘還留着最後的一分倔強,只可惜現實已經将她推入了萬丈深淵。
芸姨娘掩帕嬌笑,眉眼間的輕蔑已經毫不掩飾了,“姐姐可明白牆倒衆人推這個道理?姐姐掌府這麽多年,後宅的妾室們早就看姐姐不順眼了,姐姐如今失了勢,她們還不得可勁兒将姐姐徹底推到?”
聞言,柳姨娘沒有接話,因為她心裏再清楚不過了,芸姨娘說的是真的,同樣都是姨娘,偏偏她柳新晴掌了府,即便家世好,可嫁過來了大家就都是平起平坐的妾,又有什麽不同?
羨慕嫉妒了柳姨娘這麽多年,自然是恨不得她早些死給自己騰地方來,如今這般失勢,只怕當真會被衆人推。
柳姨娘的心一下跌入到了谷底,她似乎的确沒什麽資格反駁芸姨娘的話,只要柳府一門被抄斬,她在明家也就徹底完了。往日明恒因為柳城即便柳姨娘犯了錯,也依舊會原諒她,可如今,她什麽都沒了,又拿什麽讓明恒原諒她呢?
芸姨娘輕輕拍了拍柳姨娘的肩頭,嬌笑着說道:“姐姐不必害怕,倘若姐姐有一日去了,妹妹必定會厚葬姐姐的,哪怕老爺不許。”
說罷,轉過身便肆無忌憚大笑着離開了。
芸姨娘一走,柳姨娘便将屋內的東西如數摔砸,可這也不能解她的心頭氣,她在明府呼風喚雨這麽多年,馬上這一切就都沒了,就全是旁人的了,她如何不氣?
可是氣又如何?撒完了氣,就只有絕望和委屈,她蜷縮在角落絕望的哭着,她明白哭泣是最沒用的,可她一介婦人,除了哭還能如何?
柳姨娘的丫鬟半夏見此情景,實在不忍心便上前抱住了柳姨娘,原以為柳姨娘會推開她,誰知柳姨娘竟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抱緊她哭了起來,哭的是那般的絕望,好像是将心頭的委屈都哭出來了一般。
對于柳姨娘來說,呼風喚雨的日子是不錯,可是心頭的苦又有誰懂呢?
可若是對明華妤來說,她只會覺得柳姨娘活該,她再苦再難再累,也不該用明華妤的血來鋪墊旁人的路,用明華妤的肉來飽她的貪婪!
一切都是她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