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出謀劃策
明華妤去書房之時，明恒身邊的家丁正在門口把守，原本後宅女子除了老夫人是不得進入書房的，但是想着明華妤如此得老夫人臉面，便進去通報了一聲，得到的結果果然是許明華妤進去。
明華妤一進屋便瞧見明恒與老夫人愁容滿面地坐在椅子上，老夫人面容疲憊，想來罵也罵了，實在想不出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了，見明華妤此時來了，心中有些期望這個小姑娘想出一些他們想不到的法子。
明華妤進了書房後，便給二人各斟了一杯茶，緩緩說道：“父親與祖母似乎都在為此事犯愁呢，可惜三妹妹太不懂事了些，竟去端親王府去求靜猗郡主。”
“什麽？！這個死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底是個庶出的上不了臺面！”老夫人聞言，氣的險些昏厥，拍着桌子怒聲說道。
明恒聽到老夫人如此罵着自己的寶貝女兒明想容，自然甚是不悅，“母親！您也不能怪想容啊，她也是太着急了才會如此的。華妤，你将她攔下沒有？”
明華妤端着茶杯優哉游哉地說道：“攔了她好幾次都不聽，只好掌掴了一巴掌讓她清醒些，想來三妹妹也沒有那份孝心跟着她的外公一起死。”
“你...你打了想容？！”聞言，明恒氣的不行，他想來舍不得碰一下的寶貝女兒，居然被明華妤打了。
明華妤黛眉一挑，眼底劃過一抹輕蔑與譏諷，“打她如何？府裏有府裏的規矩，嫡庶尊卑有別，別說我還是因為她幾次三番要打我，我惱怒之下動的手，便是身為姐姐教導妹妹，我也打得。”
“你！”明恒再一次被明華妤說的啞口無言。
老夫人微微嘆了一口氣，将心頭那抹惱火順了一些下去，“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華妤這件事你可有什麽法子？”
誰知明恒還是瞧不出眼色，想也不想便不悅地說道：“她能有什麽法子？”
此言當真惹惱了老夫人，老夫人怒不可遏指着明恒吼道：“你給我閉嘴！還不是你管教無法，将庶出寵的無法無天，明弘光和明想容，沒本事沒才能，肚量小不能容忍，不全都是你縱容出來的嗎？你處處排擠華妤，可記得當初你是多愛她的母親，她的母親生下她後說了什麽你這個混賬東西全都忘了嗎？倘若華妤混賬些我倒也不說什麽了，華妤聰慧懂事，性子溫順，哪裏比不上那兩個庶出了？”
明恒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言什麽，只是小聲嘀咕道：“溫順？溫順便整日與我頂嘴？”
老夫人雖年老了，可耳朵還好用着呢，明恒這句話他自然也聽到了，老夫人一拍桌子，冷哼道：“頂嘴？早些年華妤何事頂過嘴，你這些年寵着那個妾，寵着這些個庶出，刻薄華妤，華妤就是再孝順她的心也會寒！”
此言一出，明恒終于噤了聲不再言語，明華妤也懶得同明恒計較，上前輕輕拍着老夫人的背，柔聲勸道：“祖母別氣了，父親只是一時糊塗罷了，華妤頂罪歸頂罪，不悅歸不悅，但是府裏出了事，華妤自然還是要幫襯的。”
“你可是有什麽法子？”老夫人一把握住了明華妤的手，仿佛握住了希望一般，此事老夫人的确可以求助鎮國将軍府，但是此事過于棘手，她不想連累鎮國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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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之前祖母得答應華妤一件事。”明華妤懇求道。
老夫人拉着明華妤坐下，淡淡道：“你說。”
明華妤一字一頓說道，“将三妹妹禁足。”
“為何？”問出此言的是老夫人，這次明恒倒是沒有再敢一昧護着明想容了。
明華妤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三妹妹如此過于激動，雖說剛才華妤勸阻了，可難說她會不會再一個沖動做出有損明家體面的事來，所以禁足再尋幾個看着她才是最好的。”
老夫人贊同地點了點頭，爽快應道：“好，我答應你，那你說說眼下咱們應該怎麽辦？”
明華妤這才緩緩地說道：“華妤早就知道明弘光與明想容會捅出簍子來，但是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不過沒能阻止倒也沒關系的，眼下咱們不要急着将明弘光帶回來，總之明弘光被帶進宮，陛下必定會懷疑明府，咱們越是急着将他帶回來，陛下就越會肯定此事與明府有關，所以倒不如讓明弘光在天牢裏待些日子，吃些苦頭也就當長些記性。其他的事都交給林府去做就好了，我已經托兄長徹查此事，都察院的都禦史手中有十足的證據，到時候證據上呈，真相大白，自然便不會有明府什麽事，即便到時候陛下還是懷疑，有林家立了功，說說情陛下也不會有什麽疑慮了。”
明恒聞言登時有些不悅了，他瞪着明華妤怒聲說道：“那如此說來，功勞不全是林家的了嗎？”
明華妤聞言，心頭登時湧上滔天的怒火，恨不得一刀将這個混賬父親給捅死，明華妤站起身冷冷地盯着明恒，一字一頓地說道：“倘若父親這時候還惦記着所謂的功勞，那華妤當真不怕跟明府一起殉葬！”
明華妤周身散發着淩厲氣息竟壓的明恒也有幾分懼怕，那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将明恒鎮住了。
倘若明恒方才不說出那般混賬的話，或許明華妤這輩子都不會在老夫人和明恒面前露出這番模樣，她知道明恒寵妾滅妻，知道他是個薄情的混賬，卻沒有想到他竟這般混賬，林家救了他，他還惦記着功勞，倘若殺了明恒殃及不到自己明華妤真想現在都殺了這個混賬！
明華妤的話都說到此了，老夫人也明白明華妤這是徹徹底底的惱了，便拉着明華妤的手示意她坐下，老夫人的薄面明華妤還是會給的，随即便深吸了一口氣坐下了。
老夫人輕輕拍着明華妤的肩頭，以示安慰，她微微嘆息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那般愛林若，為了她這麽多年不肯再立主母，可你卻不肯接受林府，不肯接受婉兒，也不肯接受妤兒，我這個母親的當真不知你的心裏在想什麽。”
明華妤盯着明恒那略有些難過的面容，開口譏諷道：“父親愛的不過是那時候死去的母親罷了，那時候的母親還跟花一樣嬌豔，還是美的足以令天下動容，可這世間哪裏再去尋第二個這樣的女子呢？那便是她的孩子，父親見不得我與長姐日日夜夜這般嬌豔的容貌，會讓他想起母親，可是母親已經死了，想起又有什麽用呢？父親的愛太自私，自私到容不下子女，父親這般配得上為人父嗎？”
這一次，明恒再也沒有反駁明華妤，而是起身出了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