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星輝

第85章 轟然結束Ⅰ

轟然結束Ⅰ

果然，對于伏地魔來說他那個大衆到不能再大衆的名字和鄧布利多對他的壓制就好像結了痂的陳年傷疤一樣，只要有人稍稍提及，他就會自己把傷口再次撕開，鮮血淋漓地報複那個提及此事的人。

他憤怒地轉過身，朝身後那個斯萊特林巨大的雕像喊道：“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他的蛇佬腔比納威的流利得多，即使嗓音尖利也不耽誤那是一種優雅古老而獨特的語言。

納威聽懂了這句話，哈利也想起了這句話，同時，他還聽見了雕像打開時的轟鳴聲——斯萊特林石雕的嘴張開了，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

哈利和納威拼盡全力掩飾自己的恐懼和擔心。他們同時深呼吸，而裏德爾就在這持續不斷的轟鳴聲中惡狠狠地警告着他們：“我準備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教訓，希望能讓你們以後出言不遜之前稍微想一想後果。同時我也想看一看，一個能在黑魔王手裏逃生的男孩和一個據說會很多魔法的男孩到底能不能贏過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偉大的黑魔王本尊！”

就在裏德爾說話的這一會兒石像的嘴裏好像已經有什麽東西在爬動了，它悉悉索索地向上，鱗片在爬行的時候發出示警一樣的聲音——哈利的心倏然開始劇烈跳動，激動和恐懼同時讓他的精神高度亢奮，他腦袋裏剛有了自己的計劃一定能成功這個念頭，一盆冷水就劈頭蓋臉地潑了下來！他想起了一件事！

——福克斯為什麽還沒有出現？！

哈利用一種極度驚恐的眼神看了納威一眼，然後猛地把視線轉向了雕像——這會兒從那個黑漆漆的洞口裏已經能看到巨蛇的吻部，哈利敢肯定再過一秒蛇頭就會整個從洞口冒出來！但是福克斯……哈利在心中拼命地懇求：求你，快點，快點出現吧！

盡管哈利的內心在祈禱，但是他從來不是那種只會一味祈禱、祈求奇跡的人。在巨蛇的腦袋露出四分之一的時候，哈利就拉着納威後退了幾步，脊背直接抵上冰冷堅硬牆壁的感覺讓他心裏稍稍有了一點安定感。他的腦袋在瘋狂地思考，想之前經歷過的那些事，想着裏德爾話裏是不是隐藏着一個訊息，一個如果不能證實，就一定會死的訊息！

就在哈利閉着眼睛狂想的時候，密室突然被震得顫抖起來。哈利很熟悉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個龐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頭地面上，然後它昂起頭顱，緩慢地往前爬着，好讓它餘下的身體從洞口裏出來。

它出來了，然後它沉重的身體遲緩地滑過布滿灰塵的地面，停在了那裏，等着誰的指令……哈利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以前的畫面，還是他真的就能“看”到，要知道他甚至看到了裏德爾臉上那種癫狂而可怕的笑容——他的整個臉都扭曲了！

“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間吧，我向你們保證最後一定會讓你們四個人死在一片小地方的。”裏德爾狂笑地看着躲在牆角的哈利和納威，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鄙視和自傲，“殺了那兩個男孩！”他最後用蛇佬腔說！

“停下！”哈利同時說出了一句蛇佬腔，但是比起裏德爾的圓潤流暢，他說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在學大人說話一樣。他邊說着，邊閉着眼，伸出雙手在身前摸索着前行——他已經做好了搏一把的準備，雖然福克斯不在，但是只要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那麽即使福克斯不在他也不會死……不，本來就不會死，哪怕他真的看見了蛇怪的眼睛，那也是隔着眼鏡看到的，他只會被石化，然後……他相信納威最後會成功的！

哈利重重呼出一口氣，在心裏重複了無數遍的話就含在嘴裏，他最後想了零點一秒，說出了那句他剛剛跟納威學會的蛇佬腔：“斯萊特林沒有繼承人！”然後開始了無數遍地重複，“斯萊特林沒有繼承人！”

裏德爾聽見哈利說的話，怒不可遏地命令蛇怪：“立刻殺了這個男孩！”

蛇怪爬行時發出的聲音離哈利越來越近，最後近到好像就在耳邊！哈利能感覺到一股微涼的，像春風一樣卻帶着腥味的氣流呼到了自己臉上，他眼前慢慢變得一片黑暗。

哈利顫抖着伸出右手，嘴裏還在不斷地重複着那句話。他的手臂漸漸伸直，直到觸到了一大片粗糙、濕潤并且很有紋理的東西，直到他的手上一疼，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痙攣！

——進入蛇門之前——

“斯萊特林沒有繼承人？”納威疑惑地重複着哈利剛剛說的話，問他，“你為什麽要學這句話？它有什麽意義，不是，有什麽作用嗎？”

“我想應該會有的，”哈利歪着腦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呃，你也知道斯萊特林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創造的學院，不管這一千年的時間裏他的精神流逝了多少，我想我們依然傳承着什麽……或許是我一廂情願吧，但是在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的字裏行間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思想，他對黑魔法的痛恨，如果他真的不能容忍混血巫師的話他從一開始建立霍格沃茨的時候就一定會說服他的朋友們。而他最後離開霍格沃茨也只是踏上了一條清繳黑巫師的路……作為一個斯萊特林我願意相信，他創造密室，豢養蛇怪，都只是為了保護他的心血不會在某一天被黑巫師毀掉。”哈利說到這笑了一下，淡淡地說，“他的心血，也就是霍格沃茨。”

“哦，嗯……”納威看起來有點窘迫，“抱歉，”他很正經地跟哈利說，“我沒有看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或者其他有關書籍，但是我相信你說的話。”

“謝謝。”哈利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可以教我那句話了嗎？”

“當然！”納威不假思索地說完之後就把眼神移到了門上，死死盯着那兩條蛇，說了哈利之前說的那句話，“我們可以先學習，然後再說打開。”

哈利飛快地複述了一遍，納威給他挑出了幾個不對的地方，然後又示範了一遍。

最後，哈利在踏進洞口之前很認真地跟納威說了“謝謝”。

謝謝你能這麽信任我，謝謝你做得比之前的我還要好。

納威聽到之後很腼腆地紅了臉。

“哼，”裏德爾看到哈利癱倒在地上，無不諷刺地說：“小子，這就是你妄圖控制我的蛇的下場，它永遠……”納威很疑惑裏德爾怎麽不說話了，但是閉着眼睛的他不知道裏德爾看到了一副讓他無法相信，說不出話的畫面。

——哈利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扶了扶有些偏掉的眼鏡，然後把右手拿到眼前仔細觀察着……一切正常。他的手指和手掌都在，沒有哪裏有傷口沒有流血，只是在食指上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顏色很淡。

巨蛇的腦袋漸漸往下，它的蛇吻哈利一擡頭就能看到，它吐出的信子劃過哈利的額頭。然後，它張開了嘴，白森森的牙齒就在哈利眼前：“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哈利：“……”

為什麽我聽懂了蛇怪在說什麽？回到以前了？現在不應該是聽到嘶嘶嘶嘶嗎？

“哈利，”納威在後面小聲地喊他，“那條蛇說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謝謝，納威，”哈利沒有回頭，“我想我能聽懂它在說什麽了，它剛才咬了我一口是嗎？”

“是嗎？它不會給你咬出病來吧？它的牙簡直比你的手還大！”納威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擔心，哈利連忙安慰了他兩句，注意力才剛回到面前的巨蛇身上，就聽見它又在跟自己說話。

“……不，不一樣，你身上有他身上也有的一種味道，很淡……淡到如果不是離你這麽近我都聞不出，好在你血液裏的味道還稍微濃一點……”

“抱歉打擾一下，”哈利在稱呼上猶豫了一下，“蛇先生，你是在說薩拉查·斯萊特林嗎？”

“是的，孩子，”巨蛇的腦袋又往下移動了一點，“你可以擡頭看我的，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哈利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也聽到了裏德爾憤怒的大吼，不過他可沒空閑去關系那家夥再說什麽。

哈利慢慢地擡起頭，直到把那雙澄黃的大眼睛完全看進了自己的眼裏，那豎瞳也在看着他。哈利也同時看了這條巨蛇的樣子……怎麽說呢，很威風，每一片綠瑩瑩的鱗片，都泛着毒蛇特有的豔麗光芒，一個腦袋就快趕上他整個人那麽高了。

“納威，沒事了，可以睜開眼睛了。”哈利說。納威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條大蛇，“……哦酷！”他猛地激靈了一下之後說。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你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巨蛇有禮貌地問哈利。

“當然，”哈利想了想他以前知道的那些事情之後對蛇怪說，“我想很大的原因是我和斯萊特林有着共同的祖先，或者說我們的祖先有着共同的祖先。盡管血統在傳承的過程中不斷被稀釋，但是巫師的血總是神奇的，不是嗎？”

“是的，孩子，巫師的血液是建立很多契約必不可少的條件，我也是通過你的血液和你建立了‘溝通’的聯系。”巨蛇一直都把哈利叫做“孩子”，而它的語氣聽起來也像一個滄桑的老者。

“我能看你的眼睛是因為魔法生物的神奇能力嗎？”哈利問出了他很感興趣的一個問題。就在不久之前他猜想過，蛇怪的眼睛可能是一種可以關閉的魔法發射器。想想當年的湯姆·裏德爾，哈利就不信他在和蛇怪相處的時候全都閉着眼，所以他堅信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事實證明他對了。

“每種魔法生物都有自己獨特的能力，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因為你身上就有和一個魔法生物的契約。”巨蛇說。

“哦，”哈利還想繼續問什麽，就聽見了一聲悅耳的叫聲從身後傳來——他和納威同時回頭，只看見一只深紅色的鳥正在空中舒展羽翼，優雅地朝他們飛來，它有一條金光閃閃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樣長，還有一對金光閃閃的爪子，爪子上抓着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裹。

下一秒，那個破破爛爛的包裹就落到了納威的手上，而那只鳳凰則落在了巨蛇的腦袋上，鳴叫了兩聲之後，用那個長長的、尖利的金喙，在巨蛇的腦袋上輕輕啄了兩下。

“……”哈利剛剛提起來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裏。

“很優雅美麗的先生，不是嗎。”巨蛇看起來并不介意福克斯站在它的頭頂上，“魔法生物界先生永遠比女士更加美麗。”巨蛇剛說完這句話，福克斯就展翅從它腦袋上飛走了。

納威看着眼前完全不能想象的一幕，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兒他才問哈利：“你覺得鄧布利多校長讓他的鳳凰給我帶這個，嗯，分院帽有什麽用？”

“或許是讓你把什麽裝進去吧，”哈利剛說完，飛回來的福克斯就把一個東西丢到了他們面前的地上。納威低頭一看——那是一個日記本，裏德爾的日記本！

“我需要把它裝進去嗎？”納威喃喃自語，“不，不，我更想毀了它。”納威這樣想着，突然感覺手裏的帽子一沉，他一伸手卻在帽子裏摸到了一個長長的、硬硬的東西。

一把閃閃發亮的銀劍出現在帽子裏，劍柄上鑲着璀璨奪目的雞蛋大的紅寶石。納威拿起了銀劍，哈利則看向裏德爾——他這會兒看起來并不瘋狂，相反地還很悠然：“你們可以再多聊一會，因為只需要一會兒的時間，最終的轉化就可以完成了，我不會再是記憶，伏地魔将回來！而你們，都會死，包括那條蛇！”他看起來對巨蛇臨陣倒戈的事情非常生氣。

但是蛇怪的倒戈更加完全，它看着那把閃着銀光的寶劍，似乎看到了多年前他的主人經常談起的一個男人——于是它張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黑色的毒液從毒牙中流出，落在了格蘭芬多寶劍上。

納威簡直要被那突然靠近的蛇頭吓傻了——而哈利看着毒液緩緩消弭在劍身，仿佛明白了蛇怪的意思。

——妖精鑄造的武器會吸取一切能夠增強它們的東西。

哈利看了一眼納威，納威握緊了手上的銀劍，然後他和哈利的目光一個看向金妮，一個看向德拉科：“是嗎？裏德爾，我可不這麽認為！”納威邊說邊擡起手，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聚在銀劍上，然後狠狠地向福克斯丢在地上的日記本上刺去，裏德爾霎時發出了非人的慘叫！

“我想你剛才可能沉浸在快樂中，所以并沒有發現你的命已經到我們手裏了，真可悲。”

納威手裏的劍又在日記本上狠狠地劃了一下，皮質的封面在劍尖下就像是一張紙一樣被切開了，裏德爾瘋狂地掙紮着、慘叫着！但是他已經無力回天，最後就像是費力拔煙火一樣爆開了。

與此同時，金妮忽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之後就開始邊哭邊解釋起來……

納威：“……”金妮你沒看出來那條沒動的蛇是活的嗎？

哈利猛地轉過頭看向德拉科……但是德拉科沒有坐起來。他甚至沒有醒，依然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就好像失血過多而死的人……

哈利揉了揉鼻子，忍住了想要哭的沖動，跑過去溫柔地抱住德拉科的上半身，讓他大半的體重都靠在自己身上，然後費了很大力氣把他扶了起來。

“你能送我們出去嗎？蛇先生。”哈利輕聲懇求巨蛇，“我的同伴還沒有醒……”

“哦孩子，當然可以。”巨蛇甩甩尾巴，厚重的鱗片在堅固的地板上發出“哐哐”的聲響，它對哈利溫和地說，“你叫我巴希裏克就好。”